如何看待本轮乌克兰反攻

前言

从开战之前到现在，我对俄乌局势的看法出现了很大调整，并不是立场变了，而是形势变了。在开战之前，我认为俄罗斯胜算更大，尽管俄制武器喜欢夸大性能，但毕竟俄乌的综合国力相差过于悬殊。我的估算是，假如俄军能发挥出账面实力的50%，它就能在1-2个月的时间击败乌克兰，占领整个乌东地区。

然而，从基辅战役来看，俄军真实实力连账面实力的三成都不到。在争夺安东诺夫机场的过程中，俄空降兵一度占领跑道，但却迟迟等不来空天军的支援，最后因为缺乏重武器只能无奈撤退。从白俄罗斯南下的俄装甲部队则由于缺乏后勤补给，大量坦克抛锚。俄军虽然快速占领赫尔松等地区，但乌东交通枢纽哈尔科夫却一直未能拿下。种种迹象显示，俄军遇到了很大困难。因此在俄乌战争爆发后的第四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俄军速战速决的计划陷入破产，俄罗斯可能会走向战败。因为对俄罗斯这样一个GDP与广东旗鼓相当的国家来说，一旦陷入持久战，其财政很可能会被拖垮。

后来局势的演变朝着对俄罗斯不利的风险不断发展。俄军先是输掉了基辅战役，战争陷入持久化。然后以美国为主的西方国家开始大规模援助乌克兰，美国国会高票通过了《租借法案》。虽然去年5月之后俄军凭借大规模炮击一度占据上风，但在炮弹库存压力下终究只是昙花一现。9月之后乌克兰就进入反攻阶段，一举收复了利曼和赫尔松城。

到了今年年初，欧盟与俄罗斯基本完成能源脱钩，之前还对俄绥靖的德国开始跳船，正式宣布援助乌克兰“豹2”坦克。俄罗斯则出现了建国以来最大的一笔财政赤字，能源收入锐减。由于缺乏西方提供的机床和芯片，俄坦克和导弹生产遇到困难。近两个月来美国正式宣布向乌克兰提供F-16战机和ATACMS，再加上俄罗斯内部在经历瓦格纳叛乱后离心离德。实事求是的说，俄罗斯胜利的前景越来越黯淡。对它来说，体面的结束战争或许才是最好结局。

一、核威慑的削弱

今年5月初，乌克兰宣布使用“爱国者-2”防空系统击落了俄罗斯“匕首”高超音速导弹。这个新闻在国内并未产生热度，但如果情况属实，将极大改变全球地缘格局。

道理很简单，高超音速导弹是俄罗斯核威慑体系关键一环。一般来说，要想对敌国产生核威慑，光有核弹头不够，还要具备把核弹头投掷到敌国本土的能力。因此大国通常会搞“三位一体”核威慑体系，包括战略轰炸机、核潜艇、洲际导弹。

俄罗斯拥有“图-160”、“图-22M”等战略轰炸机，这两款飞机于冷战时期设计，航程远、载弹量大，具备超音速飞行能力。但由于年代久远，这两款轰炸机已经很难对西方构成威胁，由于雷达识别面积过大，可能刚飞出国境线不久就会被北约的战斗机追踪，想顺利把核弹投掷到欧美大城市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俄罗斯非常注重发展核潜艇，每年有15%的军费都拿来支持核潜艇发展，因此搞出了“北风之神”、“台风级”这样的庞然大物。但俄罗斯有个劣势，那就是其出海口大多处于北约声呐监测范围之内，特别是芬兰、瑞典申请加入北约后，这一劣势更加明显。无论是波罗的海还是黑海，均安装了北约最先进的声呐探测器，因此俄潜艇只要一出海就会被盯上。俄罗斯如果想利用核潜艇对西方发动核打击的话，只能选择北冰洋或者远东作为发射点，但这会给西方预留较长的预警时间，容易遭到针对。

在战略洲际导弹方面，俄罗斯非常强悍，可以说不输给美国。俄罗斯“萨尔马特”战略洲际导弹，光燃料就有180吨，能攻击地球上任意一处目标。可在大气层中以20马赫速度飞行（战斗部能承受几千度高温），携带10吨重具有子母弹效应的核弹头，威力是投掷在广岛原子弹的1000倍。

“萨尔马特”虽然具备恐怖的杀伤力，但也有两个问题。一个是战略洲际导弹不到拼命的时候决不能使用，因为这会遭到敌方全面核反击，带来同归于尽的效果，这在很大程度上限制了其发挥空间。另一个问题是随着现代反导技术升级（包括“星链”等技术），只要预判了对方导弹飞行轨迹，大气层内反导并非不可能实现。很多国家都在积极发展中段反导技术，因此光靠洲际导弹建立核威慑，并不一定保险。

因此俄罗斯才要发展高超音速导弹，高超音速导弹速度超过5马赫，可在飞行过程中实施大幅机动（当然这会损失一部分动能），因此有可能逃脱拦截导弹的追踪。

为了对北约产生核威慑，俄罗斯拼命发展高超音速导弹。包括陆基版的“先锋”和“伊斯坎德尔”、海基版的“锆石”、空基版的“匕首”。其中威慑度最高的是“匕首”高超音速导弹，原因很简单，在弹体构造差不多的情况下它是由飞机发射，拥有更高的初速度。最高速度可达10马赫，最远射程达2000公里，而且还能实现高机动变轨，很难被拦截。

因此去年开战以来，俄罗斯多次对乌克兰重点目标发射“匕首”导弹，一方面是因为它很难被拦截，另一方面也是想向北约展示核威慑能力，警告北约不要下场。这一度取得了很好效果，乌克兰各种弹药库、发电站遭到打击，基辅动不动就停电，北约也不敢援助乌克兰远程进攻性武器，因为害怕打到俄罗斯本土引来核报复。

为了应对俄罗斯导弹来袭，今年北约特意向基辅提供了两套“爱国者”防空导弹，一套由美国提供，另一套由德国提供。结果就在今年5月初，乌克兰宣布“爱国者”防空导弹成功击落俄“匕首”高超音速导弹，还晒出了被击落的导弹残骸。俄方对此坚决否认，但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俄罗斯对基辅的导弹袭击强度确实下降了很多，基辅也很少再大规模断电。

如果此事为真，那意味着俄罗斯的远程打击能力甚至是核威慑能力受到削弱。如果“匕首”都能被拦截的话，那静态发射的“伊斯坎德尔”和“锆石”一样会被拦截，俄罗斯很难再通过中程导弹对欧洲实施威胁，毕竟北约花了几十年波兰、立陶宛打造了密集的反导体系，防御等级比基辅高得多。

从技术上来说，俄罗斯高超音速导弹确实存在被拦截可能。虽然它可以在大气层保持较高的飞行速度，但当导弹进入末端状态时。它需要雷达开机才能锁定目标，但只要飞行速度超过5马赫，弹头前方就会因为高温摩擦而出现一大片等离子区，这片等离子区会吸收和反射电波，进而屏蔽无线电传播，也就是“黑障”问题。如果俄罗斯无法解决“黑障”问题，那它的导弹只能在末端主动降速至5马赫以下，这刚好是“爱国者”导弹有效拦截速度。虽然高超音速导弹可以做高机动规避，但拦截导弹只要芯片算力跟得上，一样可以灵活变轨。除非是在末端借助不稳定气体流进行无规则变轨，否则还是有可能被拦截。

因此从现在的形势来看，在芬兰加入北约和“匕首”导弹被拦截后，俄罗斯对西方的核威慑能力被部分削弱。虽然保留了鱼死网破的能力，但再想靠战术核武器搞核敲诈可能就没那么容易了。

这也是为什么5月初以来欧美加大对乌克兰援助力度的原因。在5月中旬的G7峰会上，拜登公开宣布向乌克兰提供F-16战机，迈出了援助乌克兰远程火力的重要一步。

另一方面，随着乌克兰防空能力的提升，援助战机的可行性大幅上升。在过去，美国之所以不敢援助F-16，除了畏惧俄罗斯核威慑之外，也是因为乌克兰缺乏有效防空手段，一旦提供了战机，很容易被直接击落在跑道上。毕竟攻击敌方飞机最好的办法不是在空中击落，而是击毁在机场上。但有了“爱国者”后，乌克兰可以保障后方机场安全，避免战斗机在地面被一锅端。

二、乌克兰远程火力的加强

继5月宣布向乌克兰提供“F16”战机之后。近日，美国又宣布将向乌克兰提供 “ATACMS”（陆军战术导弹系统，可被理解为300公里射程的海马斯）。

“F-16”是美国最经典的四代机，当前全球共有4000多架，大部分集中在美国的盟友手中。在过去的中东战争里，F-16取得很好的战绩，无论是海湾战争还是科索沃战争均碾压俄制的米格-29。相比于苏-27系列，F-16虽然载弹量和航程有所不如，但在导弹和航电系统方面则明显胜出。在信息技术领域俄罗斯本身就落后美国20年，因此俄制战机雷达和火控系统与同时代的美制战机存在差距。

美国现役的F-16C/D使用的AN/APG 68雷达，虽然只是一款脉冲多普勒雷达，但性能不输俄罗斯苏-35配备的雪豹E无源相控阵雷达。前者的探测距离是110公里，能同时追踪10个目标；后者探测距离是135公里，能同时追踪12个目标。但后者的重量接近1吨，是前者的5倍，占用大量空间不说，还极其耗电。俄罗斯非常清楚自身在电子领域的落后，因此喜欢采用大功率雷达作为弥补，但这样一来雷达的重量和体积就会非常大，只有重型战斗机带得动。

在挂载武器方面，F-16同样有优势。F-16可搭载“AIM-120”空空导弹，这款导弹经过多次实战检验，性能出色，其中“AIM-120C”有效射程达90公里，不可逃逸区42公里。相比之下，俄罗斯的R-77空空导弹则逊色得多，其有效射程不到50公里，不可逃逸区22公里，而且雷达引导性能较差，容易被诱导弹吸引。

综合来看，作战性能F-16C/D≥苏35＞F-16A/B＞苏27。F-16系列经过多次升级，不同型号性能差异很大，其优势在于航电系统和挂载武器，最新版本的F-16V达到四代半战机的标准。苏27系列战机的优点在于航程大、载弹量大、机动性强，可以在满油满弹的情况下对敌方目标进行空袭（载弹量8吨、起飞重量34吨），被誉为“空中炸弹卡车”，而且一旦进入近身格斗状态，苏27系列可以轻易击败F-16系列，毕竟苏式飞机气动布局较好，机动性强。但如果是超视距空战，还是F-16有优势。

当然了，飞机性能是一方面，飞行员素质也很重要。通常来说，空战取决于五点：战机平台本身（气动布局、发动机）、航电系统、空空导弹、飞行员素质、体系支持（预警机、电子战飞机、中继指挥系统）。在过去的战争中，美国/以色列之所以能在空战发挥出色，一方面是因为拥有大量精英飞行员（美国拥有大量航空人才、以色列选拔飞行员标准极高），另一方面则是因为体系作战的加成，包括来自后方预警机的支持。

乌克兰的一大问题在于，即便它能获得F-16，它也缺乏足够匹配的飞行员。毕竟乌克兰飞行员过去习惯驾驶苏式飞行，想改飞复杂的美式飞机没那么容易。如果仅培训半年，只能达到勉强会开飞机的标准，想熟练作战是不太可能的。就好比会开车可能仅需学习一个星期，但驾驶赛车参赛必须经过一年以上的艰苦训练。

当然，去年7月的时候美国就拨款1亿美金帮乌克兰培养飞行员，如今已经过去了一年，勉强能够参加空战，但估计也只能发挥F-16一半的性能。如果雇佣退役西方飞行员来操纵飞机的话，又容易被俄罗斯视为参战行为。而且乌克兰很缺地勤人员，这是降低飞机故障率的关键，按照一个架飞机配备5个地勤人员来看，乌克兰至少需要为迎接F-16到来训练1000名高素质地勤人员，这就得花大把时间。另一方面，乌克兰虽然获得了F-16，但北约并未对其提供预警机和电子战飞机，因此今年之内F-16对俄乌战局的帮助较为有限。

但到明年年中情况可能会发生变化，如果西方向乌克兰提供了200架F-16(欧洲提供F-16AM、美国提供F-16C/D)，且均升级为F-16 Block52批次，那俄罗斯的空中压力会非常大。俄罗斯虽然拥有3000多架战机，但大多数型号老旧，苏27和米格29就不说了，甚至还有苏25这样的二代机。总体来看，俄罗斯真正能用于对抗F-16C/D的只有那110架苏35和20多架苏30SM（虽然俄罗斯号称有五代机苏57，但并未接受过实战检验，真实实力未知），即便俄罗斯有A-50预警机的支撑，但空战方面还是有很大压力的，至少无法再独占制空权。

在对地打击方面，F-16虽然载弹量少，但可挂载的武器种类丰富。包括JDAM精确制导炸弹，以及美国即将提供的集束炸弹。美军一直强调“以空制陆”，因此不太重视火炮发展，炮弹产能也较为紧缺。但类似JDAM这样的精确制导炸弹却受到高度重视，产能相对充足，可以大量供给乌军，用于深入敌后发动纵深打击。相比之下俄罗斯虽然也有精确制导炸弹，但产能非常低，只能省着用。

也就是说战争的胜负手并不是F-16本身，它只是个空中发射平台。真正的关键在于西方拥有庞大的空中弹药储备，足以支撑乌克兰发动高强度远程火力打击。相比于陆军炮弹，空对地炸弹重量大、威力猛、精度高。如果西方真的放开供应限制的话，明年乌军远程火力将明显超过俄军。

除了F-16之外，近期美国还宣布将提供陆军战术导弹系统（ATACMS），这是“海马斯”300公里射程版本，威力巨大，弹头重达1.5吨，可携带200多颗子母弹，有效杀伤范围超过一个标准足球场。精度很高，在远程打击模式下误差50米左右。

如果乌克兰获得了ATACMS，那它可以打击俄占区所有目标，包括克里米亚，甚至俄罗斯本土的别尔哥罗德、沃罗涅日等州也会成为打击目标。去年乌军获得“海马斯”后一度让俄军弹药库后撤70公里，未来ATACMS加入战场后，俄军可能需要修筑更加坚固、更加隐蔽的弹药库。包括克里米亚大桥等重要军事目标也会置于乌军远程打击范围之内。

三、本轮乌军反攻更多是政治仗

6月初以来，乌克兰在扎波罗热发起反攻，但本次反攻更多是政治仗。因为7月北约将在立陶宛召开峰会，乌克兰希望在此前取得一些战果，以多争取西方援助。甚至有乌克兰议员希望能在7月峰会上获得加入北约的门票，但这个难度很大，目前支持乌克兰加入北约的仅有21个国家，占北约国家数量的70%。

从实际战果来看，本轮反攻效果一般。因为当前乌克兰缺乏制空权，它更多是为了政治诉求，在准备不成熟的时期发动反攻，结果造成大量基层士兵伤亡。而且结合俄乌的情况，防守方效率是进攻方三倍，所以当乌军转守为攻时，其战绩明显下降。相比于去年，俄军战术有明显改进，不再强调大炮洗地，而是借助地雷和无人机进行防守。当前俄乌有点类似日俄战争期间乃木典希对旅顺高地发动强攻一样，乌军每前进一步，都得付出巨大伤亡。

面对乌克兰的凌厉攻势，俄罗斯并没有一味硬拼，而是在交战线埋了大量地雷。这些地雷的主要作用不是为了造成杀伤，而是延缓乌军进攻的的速度。乌克兰拥有由“豹-2”坦克和“布雷德利”战车组建的装甲部队，这些部队需要保持较高速度才能撕开对手防线，可当它们进入地雷区后，就不得不停下来排雷，这就给俄军火炮反击争取了时间。俄军利用无人机对前线进行侦查，一旦乌军装甲部队停下来排雷，俄军后方火炮就会迅速发起攻击，给对方造成巨大杀伤。

俄军真正的反坦克杀手是“卡-52”武装直升机，这款直升机取消了尾翼，采用共轴反转旋翼设计，这样的好处是可以在尾部受损时依然能继续战斗。相比固定翼飞机，武装直升机可以在悬停状态下发射导弹，对移动目标的命中率更高。“卡-52”可以挂载12枚“涡流”反坦克导弹，射程10公里，能远距离狙杀乌军坦克。乌克兰拿这个毫无办法，因为其的“毒刺”防空导弹和“猎豹”自行高射炮的射程仅4公里，很难打到“卡-52”。

凭借着武装直升机的优势，俄军经常给乌克兰的西方坦克“开罐头”，大名鼎鼎的“豹-2”甚至连坦克头顶都会被炸飞。“豹-2”虽然性能强劲，但缺乏类似“99A”装备的红外干扰系统，无法降低来袭激光制导导弹的命中率。乌克兰只能把北约援助的防空系统搬到前线，包括德国的IRIS防空导弹、挪威的NASAMS防空系统，但这些的射程仅30-40公里，部署在前线容易被俄空军反辐射导弹击中。真正能有效对付俄罗斯武装直升机的是“爱国者”防空系统，但目前乌克兰只有两套，都部署在基辅，不敢派到前线。乌克兰要想对付俄罗斯武装直升机，可能得等“F-16”到货了。

当然“豹-2”并没有那么一无是处，它主要是遇到了武装直升机这一天敌。“豹-2”坦克配备了尾翼稳定脱壳穿甲弹，这种炮弹利用尾翼来维持角动量守恒，通过增加炮口初速度来获得强大动能，以达到击穿对方坦克装甲的目的，为此弹头通常采用钨甚至是贫铀合金作为材料来增加熔点。“豹-2 A4”及以上的版本在性能上应该高于俄罗斯现有的T-80和T-90早期版本，更不用说在海湾战争中表现拙劣的T-72坦克(T-90在很大程度上就是T-72的外贸版)。因此俄军虽然拥有庞大的坦克储备，但大部分是老旧的T-72。如果西方向乌克兰提供300辆“豹-2”，用于组建10个坦克营，还是能对俄军阵线发起猛烈冲击的。

去年7月美国向乌克兰提供“海马斯”火箭炮，一度对俄军造成巨大杀伤。但今年以来“海马斯”战绩平平，主要有两个原因。一个是俄军将弹药库后撤，不再那么容易被打中。另一个原因是俄罗斯电子干扰技术有所提升，海马斯使用GPS制导，在被干扰后精准度明显下降。再加上俄罗斯部署了“铠甲”防空导弹，这也拦截了不少乌军来袭火箭弹。本轮反攻以来，乌克兰无论是装甲部队还是轻步兵进攻都遇到阻碍，打得非常艰难。

本轮乌军反攻大放异彩的，只有英国提供的“风暴阴影”巡航导弹，这款导弹率先采用人工智能技术，能自动识别目标，只有在与图像匹配的情况下才会发起攻击。由于末端制导不依赖GPS，因此能规避俄军电磁干扰，对静态目标打击效果极好。乌军利用“风暴阴影”对俄军桥梁和弹药库发起重点打击，部分代替了去年“海马斯”的作用。不过“风暴阴影”的缺点在于数量太少而且太贵，未来德国可能会提供射程350公里的“金牛座”巡航导弹作为补充。

本轮反攻乌军投入了9个北约化旅，由于缺乏制空权，伤亡较高，反攻效果不及预期。但乌克兰保留了大量预备队，在北约峰会之后乌军攻势可能会放缓，直到10月份西方制定财政预算之前再重新加大攻势。

四、俄乌军制对比

俄罗斯最大的问题在于穷，长期以来俄军饱受经费匮乏的困扰。但它又拥有世界上最大的领土面积，周边强国环绕，需要防守的地区很多。为了“花小钱办大事”，俄罗斯大力发展核武器，以此来弥补常规武器发展的不足。为了维持庞大的核武库，它每年需要耗费220亿美金，占其军费40%。剩下的军费里面又有20%用于发展空天军，以至于陆军和海军建设可谓惨不忍睹，自苏联解体以来几乎原地踏步。

在苏联时代，其推行义务兵役制，在适龄青年里面选拔士兵。因为苏联一直担心遭到西方大规模入侵，义务兵成本较低，可以大规模招募，在战时能快速动员起来，苏联一直保有400万以上的义务兵。苏联解体后，继任的俄罗斯国力一落千丈，在车臣战争中大量义务兵因为训练匮乏而阵亡，这使其亲属强烈不满。为了迎合选民，俄罗斯将义务兵服役时间压缩至1年，而且修改法律禁止义务兵出国作战，这就导致义务兵战斗力被进一步削弱。

为了应付战争需求，俄罗斯大力发展合同兵以代替义务兵。合同兵服役时间较长，至少在三年以上，训练有素，战斗力较强。从月薪来看，俄罗斯义务兵工资折合人民币400元/月，合同兵工资则是3000元/月，战时的时候则直接飙升至1.8万元/月，合同兵还在住房、医疗、子女教育等方面享有福利。但正因为费用太贵，囊中羞涩的俄罗斯只养得起40万合同兵，在用兵方面捉襟见肘。

值得一提的是，瓦格纳雇佣兵的待遇要更高一些，折合人民币一个月2.4万，配备的装备也较为精良。而且还有任务奖励，比如夺得一幢楼奖励20万美金。对于战死的雇佣兵，则赔偿亲属10万美金。在丰厚的激励下，瓦格纳吸引了很多穷人参军，打一年仗的收入相当于他们在国内工作好几年。

在经历了一系列军改后，俄罗斯拥有40万合同兵，60万义务兵。苏联时代的军队建设是为世界大战准备的，但普京时代的俄军建设更多是为了应付局部战争，战斗基本单元从师一级降低为合成营。在2015年的叙利亚战争中，俄军凭借合成营与空天军大放异彩。但对于俄乌这种大规模战争，俄军就有点吃不消了，因为其已经丧失了苏联时期大兵团作战的能力。

俄乌战争之初，俄军投入了20万合同兵，以及3万名经验丰富的顿巴斯民兵。由于遭到乌克兰强烈抵抗，俄军伤亡过半，顿巴斯民兵几乎全军覆没。为了弥补兵力的不足，俄罗斯将国内剩余合同兵和一部分义务兵派往前线，并紧急征召了30万预备役部队来填补国内缺口。不仅如此，俄国防部还允许瓦格纳从监狱里面招募了5万囚犯充当炮灰，在经历了巴赫穆特战役后，这5万囚犯基本损伤殆尽。

当前俄罗斯一共在乌克兰部署了30万合同兵和超过的10万义务兵（待遇提升至合同兵标准），在经历了瓦格纳叛乱后，俄罗斯不敢再重用雇佣兵。但俄罗斯在后方保留了庞大规模的义务兵，一旦前面顶不住，依然可以抽调后方兵源用以支持前线。

俄罗斯虽然人力资源比乌克兰充沛，但其城市化率太高，大城市的年轻人参军意愿极低。即便俄国防部不断上调军队薪资，但大城市报名参军的依然很少，因此俄国防部更多是从小城市和农村地区募兵。在能源收入下降的背景下，高薪募兵的政策使俄罗斯财政雪上加霜。

乌军由国防军、国民警卫队、国土防卫旅等部队组成，各部队战斗力差别很大。开战前乌军有25万作战经验丰富的老兵（其中一部分是按照军官的标准去培养的），开战以来累计动员了50万义务兵。乌军的伤亡数据一直是个谜，但据推测应该不低于俄军，超过20万人。因此乌军当前可用兵力大约50万人，其中10万人接受过北约化训练。

由于有西方财政支持，乌克兰前线部队的待遇超过3000美金/月，比俄军的待遇高20%。也就是说乌军一年的薪酬总包大概是200亿美金，前线俄军一年的薪酬总包则是120亿美金。这也是为什么乌克兰在人力资源匮乏的情况下仍能募集到50万军队的原因，一方面是打着保家卫国的旗号，另一方面参军的工资太高了，是乌克兰平均工资的5倍，对失业人员有很强吸引力。乌克兰还有少量外国雇佣兵，不过薪资待遇和正规军基本相当，也是3000美元/月，这对东欧穷人还是有一定吸引力的。

另一方面，交战国除了要给士兵发放饷银外，还要提供训练费用和装备费用，后两者通常是薪资待遇的三倍。因此俄罗斯每年光投入在人员费用上的钱就需要480亿美金，乌克兰则需要800亿美金，当然后者的钱只能让欧盟出了。

从当前的战场看，俄乌军力基本55开。俄军的优势在于后方有庞大的预备队，乌军的优势则在于西方可以为其源源不断训练士兵，并承担其军费开支。但乌克兰的劣势在于人力资源匮乏，在经历十多轮募兵后，乌克兰适龄青年基本都被拉上战场，再动员的话只能抓壮丁了。一旦未来乌军出现大规模伤亡，其战斗力将难以为继。同样是损失几十万人，俄罗斯可以咬牙承担，乌克兰则会面临无兵可用的情况。

五、本轮反攻会有哪些效果？

以目前乌克兰的武器装备水平，想实行战略反攻的难度是非常大的。今年以来西方累计向乌克兰援助了170辆包括“豹-2”在内第三代主战坦克、310辆包括“豹-1”在内的第二代坦克，以及30多架可以发射北约导弹的“米格-29”战机。这些武器固然提升了乌军战斗力，但面对强大的俄军，可以说远远不够。

而且乌克兰还缺乏远程进攻性武器，“F-16”战机和ATACMS仍未到货，西方炮弹供应量又很有限，因此很难对俄军发动纵深打击。“风暴阴影”虽然表现不错，但威力较小，很难实现面杀伤的效果，更多用于对付重点目标。

因此当前乌军的思路就是通过运动战来调动俄军，找准薄弱口后再全力突入。这就好比踢足球一样，通过调动对方防守人员，制造有利空隙，找准时机强攻射门。因此乌军在赫尔松、梅利托波尔、巴赫穆特等地发起多路反攻，目的就是为了调动俄守军，待找到薄弱口后再重点进攻。俄军则像意大利队那样搞龟缩防守，试图给乌军制造大量伤亡。

虽然当前乌军反攻打得很艰难，但到随着时间推移形势可能就会发生变化。如果西方维持现有援助速度，预计到明年年中乌克兰将在常规武器方面超过俄罗斯。首先，按照规划2024年欧盟炮弹产能将提升至100万枚/年，美国将提升至9万枚/月，再加上第三方购买，届时乌克兰炮弹短缺的问题将得到缓解，可以对俄军阵地发起猛烈炮击。不过俄乌战争也反映出西方面临去工业化问题，由于缺乏熟练工人，西方炮弹生产受到很大限制，一枚155毫米炮弹价格从战前的2000欧元上涨至3300欧元。

其次，明年乌克兰预计将获得一定数量的“F-16”和ATACMS，在欧美提供精确制导炸弹和集束炸弹的情况下，乌军的远程打击能力将有明显提升。相比火炮，空军对地打击能力更强、精度更高（一枚航空炸弹的重量是炮弹的十倍，而且弹道更短）。届时就看俄罗斯的“S-400”防空导弹能发挥多大作用了。

再次，在维持现有援助速度的情况下，明年乌克兰至少会获得300辆“豹-2”级别的坦克，这可以组建10个坦克营，从不同方向对俄军防线发起冲击。在配备“F-16”和多套“爱国者”防空导弹后，乌军有很多手段可以对付俄军的“卡-52”武装直升机和“柳叶刀”无人机。

当然，如果明年乌克兰在获得大量西方先进武器的情况下，反攻仍不能奏效，那就证明乌军确实没办法靠自身力量赢得战争。届时西方只能考虑与俄罗斯和谈了。

不过今年内俄乌扔不可能停战。绥靖政策是欧洲人的历史伤疤，欧盟不可能接受现状停火，要求俄罗斯必须先撤军、再考虑和谈。俄罗斯现阶段也不可能接受撤军要求，在谈不拢的情况下，双方只能继续打下去。

不过西方也不会无条件支持乌克兰，它原本给乌克兰设定的目标是2023年收复扎波罗热，只有这样欧洲各国才能说服选民继续支持乌克兰。作为代理人战争，乌克兰需要不断提供战绩才能获得西方援助。这就好比职业经理人和董事会一样，前者需要完成KPI才能继续干，否则就会被炒鱿鱼。

但6月的瓦格纳事件使西方朝野看到了俄罗斯政治体制的不稳定性，强化了西方援助乌克兰的信心。另一方面瓦格纳叛乱后普京第一时间做出妥协，允许其保留独立建制。这反映出普京其实是个很理性的人，不太会做出同归于尽的事情，这就降低了核战争爆发的概率。在这种情况下，即便今年内乌克兰未能在战场上取得较大进展，西方也会继续提供高强度支援，乌军反攻的政治压力有所下降。

六、俄罗斯的劣势

俄罗斯最大的问题就是太穷，它的GDP跟广东相当，主要靠出售能源来赚取外汇收入，被视为“大号沙特”。俄罗斯的GDP大约2万亿美元，但西方的GDP则超过40万亿美元，是俄罗斯的20倍。持久战使俄乌双方每年消耗2000亿美元，这笔支出占俄罗斯GDP的10%、财政收入的40%，成为吞金怪兽；占西方GDP的0.5%、财政收入的2%，相当于九牛一毛。虽然存在小股反战情绪，但西方大部分选民目前仍支持对俄作战，毕竟这是历史上为数不多能扳倒俄罗斯的机会，可保欧洲50年太平。因此西方很乐意战争一直打下去，它愿意承担乌军所有开销，包括薪资和装备费用。

相比之下俄罗斯就很难了，受油气出口下跌和军费开支暴增影响，今年俄罗斯财政压力非常大，全年预计将出现10万亿卢布的赤字。汇率方面，去年开战后为防止卢布下跌，俄罗斯强制要求能源贸易用卢布结算，导致国际市场卢布短缺，卢布进入升值通道。按美元计价的俄罗斯GDP不降反增，因此才有了所谓“俄罗斯越打越富”的说法。

然而今年以来，随着欧洲与俄罗斯完成能源脱钩，欧洲不再从俄罗斯进口油气，对卢布的需求大幅下降，卢布汇率也快速下跌，美元兑卢布的汇率从去年6月的1:50升至当前的1:90，卢布贬值幅度仅次于土耳其里拉（由于阻挡瑞典加入北约，土耳其遭到西方经济制裁，申根签证拒签率大幅上升，里拉也进一步贬值）。未来来看，卢布汇率跌破120可能只是时间问题。为了获得美元以维持进口贸易，俄罗斯不得不抛售人民币储备，这是近期人民币汇率下跌的原因之一。

开战以来，俄罗斯刻意避免搞总动员，目的是为了将大城市居民和战场隔离开来。前线炮火连天，但莫斯科和圣彼得堡却岁月静好，市民们该上班上班、该喝茶喝茶，这也是普京支持率居高不下的原因。毕竟前线的捷报一个接一个传来，后方又可以维持体面的生活，俄罗斯民众在物质和精神上都得到了满足。

但如果战争再拖几年，俄罗斯财政可能会走向崩溃。尽管它拥有庞大的矿产和粮食资源，但如果被隔离在西方市场之外，这就无法转换成宝贵的外汇和财政收入。在财政枯竭的情况下，俄罗斯可能连公务员的工资都发不出来，届时战场的困境将传导至国内，普京会失去基本盘的支持。历史上大多数王朝均是因为财政出问题而垮台，俄乌战争的开支远超当年的阿富汗战争。毕竟阿富汗战争只是治安战，俄乌却是总体战。苏联每年消耗的费用不过20亿美金；如今的俄乌战争开支竟高达2000亿美金，考虑物价因素后费用也是当年的十倍。持久战对俄罗斯的消耗非常大。

自去年开战以来，西方累计向乌克兰提供了1700亿美金的援助，其中一半是军事援助，另一半是财政援助。后者重要性一直被低估，因为当前乌克兰财政已经破产，包括公务员和军队的薪资都由西方承担，假如西方切断对乌援助，乌克兰政府将无法运转。欧盟还对乌克兰难民提供每个月500欧元的补贴，其中一部分钱被邮寄给国内的亲属，乌克兰有800万难民涌入欧盟，每年为国内带来很大一笔侨汇收入。如果把这部分钱算上，西方对乌克兰的援助只会更多。

靠着西方的支持，去年8月以来乌克兰货币格里夫纳与美元维持固定汇率制，以防止其国内出现通货膨胀的问题。在战前乌克兰一度面临外债危机，外汇储备见底。但在西方的财政支持下，去年7月以来乌克兰的外汇储备越来越多，从190亿美元飙升至当前的330亿美元，创历史最高记录。相比之下，开战后俄罗斯外汇储备被西方冻结了3000亿美元，现在可以动用的外汇储备仅剩1000亿美元，这笔钱可是它的压箱底了，要是耗尽的话俄罗斯不仅还不了外债，连进口贸易都难以维持。

这也是为什么乌克兰愿意一直打下去的原因，在西方的支援下，乌克兰才是越打越富的一方。不仅外汇储备和财政收入暴增，年轻人口失业率也从32%下降至10%。男的通过参军每个月可以领3000美元薪资；女的去欧洲申请难民身份，不仅可以获得打工机会，每个月还能额外领取500欧元补贴。要知道战前乌克兰人均收入也才400欧元/月，战争爆发后收入反而高了很多。不管是出于爱国情绪还是赚钱的动机，乌克兰朝野都支持继续打下去。

俄罗斯的另一个劣势在于战线过长。当前俄乌交战区边界长达1000多公里，乌占区呈现凸出状，俄占区呈凹入状。俄罗斯既要守住顿巴斯地区，又要守住亚速海沿岸地区，然而这两个地区却没有铁路连接，公路又经常遭到乌军炮击，因此很难互相支援。相比之下乌克兰占领区铁路线密集，方便军队调动。赫尔松前线的乌军前往顿巴斯仅需7个小时，但俄军却需要22个小时，路程是前者的三倍。

由于乌克兰占据交通优势，乌军可以收缩兵力，根据形势随时发起进攻，时不时就来个声东击西，俄军只能通过频繁调动来弥补战线空虚。而且一旦让乌军收复了梅利托波尔或别尔江斯克，亚速海沿岸的俄军将被拦腰切断，复制去年赫尔松俄军的困境。而且这次乌军有了装甲部队后，俄军再想成功撤退就没那么容易了。

从军事角度来说，俄军应该放弃亚速海北岸的平原地区，退守顿巴斯，借助山地地形防守。这样的话乌军想进攻就会非常困难，本来人力资源就匮乏的乌军会陷入拼消耗的阶段。至于克里米亚，俄罗斯靠常规力量很难守住，只能在附近举行核试验，以核威慑迫使乌克兰乃至西方放弃收复克里米亚的想法。

不过以俄罗斯当前的政治生态，它不太可能容忍从扎波罗热撤军，因此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俄乌仍会围绕扎波罗热展开激战。此处是平原地区，这意味着拥有火力优势的一方更占上风，随着F-16和集束炸弹的加入，俄军可能会进一步面临被动，它那地雷战术之内拖一时，之后还是得寻找新的防御办法。

七、俄罗斯还有什么翻盘机会？

未来来看，俄罗斯获胜的可能性非常渺茫，无论是财力、装备、士气乌克兰都占优势。乌政府一年的财政收入不过300多亿美金，西方一年给乌克兰提供的援助就超过1500亿美金，是其财政收入的五倍。持久战比拼的就是金钱和资源的消耗，在这方面俄罗斯处于明显劣势，经济一直是它的短板。

但俄罗斯也不是一点翻盘的机会都没有，至少有三个机会：

1、2024年美国特朗普上台

假如明年美国大选特朗普卷土重来，他可能会推翻拜登大部分政策，迅速切断对乌克兰的援助。在这种情况下，乌克兰将无力维持战争，因为它不仅在武器装备上依赖西方，生活物资也需要西方供应。

美国的援助占西方对乌援助的40%，不仅如此，一旦美国退出对乌援助序列，法国、意大利、西班牙、澳大利亚等国可能也会跟着退出对乌援助序列，因为俄乌战争与它们关系不大。法、意等国自身面临债务问题，非常抵触拿纳税人的钱去援助乌克兰。因此一旦美国退出对乌援助，能继续给乌克兰打钱的可能只有东欧那几个国家和英国，德国如果觉得乌克兰没有获胜希望，可能也会削减援助规模。因此美国退出后，乌克兰获得的援助至少会削减70%。

在当下，俄乌战争相当于俄罗斯VS西方，GDP对比是2万亿美元VS 40万亿美元。一旦美国退出，那俄罗斯的压力就小了很多，援乌阵营的实力将下降至10万亿美元，在这种情况下俄罗斯可以以打促和，复制《明斯克协议》的效果。

2、中国下场

如今的中美关系处于建交以来最低水平，美国在台海问题上也屡屡触犯中国容忍底线。2024年又是大选年，美国势必会对中国极限施压，因此不排除中美围绕台湾爆发冲突的可能性。如果明年开启武统进程的话，中俄可能会联手对抗西方。

当前俄罗斯GDP是2万亿美元，西方是40万亿美元。但加上中国后，中俄的GDP是22万亿美元。更重要的是，中国是世界最大工业国，相当于二战时期美国世界工厂的地位。中国制造业产值与欧美总和相当。中国拥有最完整、最庞大的供应链体系，最高效的动员体系和组织生产能力。按照外媒预估，美国在冷战时期拥有350万国防工业劳动力，但如今已萎缩至110万人；相比之下中国可在必要时候动员超过1000万国防工业劳动力。如果中俄抱团，那俄罗斯肯定不会缺炮弹，因为中国潜在炮弹生产能力是美国的5-6倍，也就是每年生产500万—600万枚。

当然现阶段中国还是希望能维持和平发展，不想太早卷入欧洲的战争。但如果美国持续拱火，以至于中方忍无可忍，那提前武统的可能性是存在的。

3、对乌军造成巨大杀伤

正如前文所说，乌克兰人力资源极度匮乏。它本身就是个老龄化国家，开战以来又有大量人口外逃，可动员的兵力不超过100万，再多就只能抓壮丁了。因此当前乌克兰投入到前线的军队已经是其人力资源所能承担的极限，一旦出现大量消耗，即便西方给再多的钱乌克兰也打不下去了。不过当前乌军采取步步为营的进攻态势，各部队之间缝隙很小，又有西方情报的支持，俄军想靠常规武器打出类似长平之战那样的效果非常困难。如果俄军想对乌军造成几十万人的伤亡，要么打消耗战，要么动用核武器。后者会带来极其严重的政治后果，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轻易使用。

总体来看，今年西方给乌克兰提供的武器援助，仍不满足其发动全面反攻的要求，当前乌军反攻更多是为了在北约峰会上讨价还价。从天气来看，乌军反攻的合适时间是每年5月—11月，因为冬季太冷，不利于后勤维护；春季又处于泥泞期，不利于坦克推进。未来5个月，俄乌应该会呈现拉锯的态势，今年之内停战的概率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