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得来，都在一瞬之间
「留言」：生活里的哪个moment让你印象深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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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微风吹过旷野，与我相遇。
我想起你，轻念你的名字；
我不再是我：我是幸福。
——佩索阿

与大多数情史丰富的诗人相比，佩索阿的爱情经历匮乏得多。他直至三十一岁才坠入爱河，而后又在婚姻束缚自由的恐惧之中决绝地离开。

在短暂的四十七年人生中，他自始至终没有步入婚姻，也只有奥菲丽娅一位恋人，甚至长期禁欲，后世研究者普遍认为他终生都是童子之身。


尽管如此，尽管爱情只作为他生命中的一个陪衬出现，但纵观佩索阿丰富的文学创作，爱情却始终是一个重要的、不可或缺的主题，“他涉及的题材还包括家庭、婚姻、男女关系，甚至性爱也是他议论的话题。”（姚风）

在佩索阿本体或是异名者写下的情诗中，有爱情显露时小心翼翼的试探：“感觉春心萌动的人，/却拙于言辞。/说出，像是在说谎……/缄默，像是在忘记……”有坠入爱河后的热烈滚烫：“两个灵魂彼此/走进生命之薪燃起双重的火焰。”有爱情失落时的淡淡忧伤：“爱你的时光一去不返，但我没有哭。/我哭，是因为我自然而然地不再爱你。”

或许正是对文字和生命的敏感，使他即使面对单薄的现实经验，也能精准地描摹出爱情的种种感受。


就像《只是一个片刻》这首诗，他就将心动时细腻敏感的心思写得传神无比。

只是对方一个不经意的动作，自己的内心却宛如被巨石投入的湖底，被强风吹过的麦田，激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一个手臂放置与抽回的短暂片刻，因此被反复咂摸，而后凝结成一段念念不忘的回忆。

这样看似表面平静，内心却掀起巨浪的强烈对照，大概许多人都有深刻的共鸣。

仔细想想，不管是怦然心动的瞬间，两个人关系的确认，还是决意走向分离，似乎一段亲密关系里那些重大改变的发生，往往都是如此。


这种感觉，张爱玲在《半生缘》中写得极精准：“随便看见什么，或是听见别人说一句什么话，完全不相干的，我脑子里会马上转几个弯，立刻就想到你。”

不是轰轰烈烈，不是热闹非凡，而是不经意间发现就算拐弯抹角也会想到你，或是忽然发现有一天在本该想到你的瞬间却没有想到你，改变大约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被真实地体认。

生命一瞬而过，最动人的往往是一些不经意的刹那。那么，留在你记忆中的又是哪些片刻呢？


撰文 | 33    审校 | 西格玛
头图、插图｜Jess Allen [英]
配乐 | 张栋《星空》《窗花》

▎诗意的人

吴俊霆
演员。影视代表作：电影：《五个扑水的少年》《这么多年》；电视剧：《时光与他，恰是正好》。待播作品：《春色寄情人》；热播综艺《一拍即合的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