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程实，最新发声
中国基金报记者 郭玟君
在7月22日举行的“2023大湾区首席经济学家论坛”上，工银国际首席经济学家程实指出，数字经济是中国式现代化的必要内涵，也是中国经济乃至全球经济未来最重要的投资方向及发展加速器。作为一个庞大复杂的领域，数字经济的迅速发展既带来了巨大机会，也带来了诸多挑战，对资本市场的运行更是产生了非常深远的影响。伴随着资本市场和数字经济之间的交互发展，强化数字经济领域的监管协同发展已经变得非常的重要。
数字经济占实体经济半壁江山
程实表示，新冠疫情对全球数字经济的发展起到了催化和加速的作用。根据中国信息通信研究院发表的《全球数字经济白皮书》，2016年至2022年，美国、中国、德国、日本、韩国五大经济体，数字经济总体年均复合增速达8.9%，中国的年均复合增长率是14.2%，2022年，这5个国家的数字经济总量为31万亿美元，占GDP比重为58%，较2016年提升了11个百分点。
程实指出，数字经济已经占据实体经济的半壁江山。据工银国际研究团队的测算，全球数字经济规模在2027年可望达到61.5万亿美元，中国的数字经济占GDP的比重将从2021年的16.3%增长至2027年的25.6%。
数字经济全面渗透资本市场
程实说：“数字经济的兴起正在改变资本市场的运作方式。两年前人们常说‘人人都爱特斯拉’，最近两年则是‘无人不知英伟达’。”
他指出，数字经济，尤其是人工智能，的快速扩张，进一步夯实了资本市场的经济基础。2022年全球AI市场总收入达4500亿美元，同比增长17.3%。AIGC已经成为当前,乃至未来,全球资本市场最受投资者关注的一道风景线。
另一方面，程实表示，人工智能在资本市场中的应用也在快速兴起。智能投顾，包括为投资者定制化的AI生成的投资建议和智能化的投资组合管理，也已经成为资本市场中非常重要的一股投资力量。麦肯锡预计，到2030年AI在金融服务业中的应用将产生1.2万亿美元的额外价值。
他同时指出，数字经济也为资本市场提供了更广阔的参与者基础，通过数字化的金融工具，更多投资者可以更方便地参与到资本市场的运作中，这将增加市场的流动性。
数字经济给金融监管带来巨大挑战
程实说：“当然，在数字经济蓬勃发展并对资本市场生态带来深远影响的同时，也给金融监管带来了越来越大的挑战，因为它变得越来越大，大到不能倒，大到难以监管。”
根据香港交易所的数据，全球虚拟资产的市值已经从2013年的103亿美元增长到2023年年初的超过1万亿人民币。加密货币的数量也从2013年的少数几种增至目前的2万多种。全球持有虚拟资产的人数也已从3.06亿人上升至2022年末的4.25亿人。
程实指出，数字资产是数字经济发展的必然的产物，它必然会对全球投资生态产生深远影响。与此同时，金融监管对于这一蓬勃发展的新趋势，显得力有不逮，难以应对它所产生的一系列风险。
一方面，目前监管的边界模糊不清，数字资产的交易和持有可在全球范围内自由进行，使得传统的监管机构难以对其进行有效监管。另一方面，资本跨境流动性问题也正变得更加突出。此外，数字资产市场投资者保护问题在进一步凸显。
数字货币主要发展方向有三：加密货币、稳定币和央行数字货币（CBDC，Central bank digital currencies）。这三个领域的发展在2022年都碰到了一些预期之外的巨大挑战，对我们进一步加强金融监管，特别是对数字领域的金融监管，进一步提升市场透明度和流动性带来了更多需求。
以资本市场与金融监管变革支持高质量发展
程实认为，数字经济是未来拉动中国经济增长最确定的主要引擎。结合全球数字时代金融监管变革的经验，中国有望"以我为主，博采众长"，以资本市场与金融监管体系变革为钥，为高质量发展提供更加稳定高效的金融支持。
程实建议，以兼容并包的态度推动资本市场与金融监管体系的变革：
第一，更好地拥抱新一轮科学范式的积极影响，尽可能地防范潜在的风险因素。
第二，建议短期加强金融监管和实体干预，长期“以我为主”，建立健全主权化的数字经济基础设施。
第三，建议加快发展区块链与隐私计算技术，进一步严控金融创新中的信息安全管理；加快完善数据信息使用与数据安全立法。
第四，建议在阻隔风险的同时保持国际接轨，利用良好的创新环境重点发展区块链等先进技术，发挥香港金融科技的试验田角色为国家输入源源不断的创新支持。
此外，他建议以顺势而为的方式把握资源配置的优化和新兴领域的活力：
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崛起为传统产业注入了新的动能。通过数字技术的应用和创新，资源配置得以更加精准和高效，传统领域的效率得到提升。2022年，中国第二产业、第三产业数字经济渗透率进一步提升且增幅差距缩小，形成服务业、工业与数字经济共振。
另一方面，数字经济的兴起也孕育了众多新兴领域，如人工智能、云计算、物联网、大数据、5G等，这些领域的快速发展将为经济增长提供新的引擎。
充分发挥粤港澳大湾区试验田作用
程实认为，在这个过程中，香港联同整个粤港澳大湾区，可以发挥更多改革开放试验田的作用。
他解释道：“对于数字货币的三个主要方向，我们并不知道哪一种会成为未来的主流，是其中的一个，还是三者某种形式的组合，或者还有其他更好的替代。但可以确定的是，数字货币未来会成为整个数字经济最重要的基础设施。”
程实指出，目前，内地主推CBDC这一个方向。而香港，则同时保留了三个方向的发展。“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三个字是什么？是‘有可能’！香港，为我们中国经济，特别是中国的数字经济保留了面向未来的所有可能性！”他说。
程实认为，数字经济毫无疑问是我们人类经济社会发展的未来。他说：“悲观者正确，乐观者成功，永远面朝大海，所以才能够春暖花开。我相信随着我们粤港澳大湾区在整个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中发挥更加重要的先锋试验田的作用，中国数字经济的发展会行稳致远，为中国式现代化添上最亮丽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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