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一诗:去江边坐坐吧 / 趁着微风习习 / 在一盏渔火明灭的命途里反思 | 戚泽民 :渡口
渡口
慢慢的,枫叶在来时的路上飘零
露水才刚刚打湿旅人的脚尖
而你,却走远了
深秋凉薄仍在挤兑日子里的庸碌与枯萎
但人间不乏有江水邀月,捧出清欢
去江边坐坐吧,趁着微风习习
在一盏渔火明灭的命途里反思
你听,其实岁月早已开始低语相劝
其实秋色的山水是包容的
就像时间的河汊,一直开放着每个渡口
诗歌有很多种读法。立足文本的语义分析,细到血肉的结构与肌质,贯穿文史的沉重与爬梳,再或如沉思的解构与浇筑。无论诗歌如何变化,在诗人起心动念的瞬间,诗歌质性与品格往往已经定格,这些灵动个性的文字常常具备稳定的感受性。于是,读一首诗便是情感与情感的传递,感受与感受的碰撞。《渡口》这首小诗即是如此。
“慢慢的,枫叶在来时的路上飘零”,诗人的情感起发非常自然,以实写入口,描写目睹枫叶飘落这一瞬间的情思,自古逢秋多寂寥,何况这凋零的枫叶还飘动在水雾弥漫、霜冷凝露的寥落冷寂之境。多意象、多物意的呈现、撞击,打开了诗人的情绪,于是由物及情,非常自然地过度到心中的那个人,那一份记忆,便是所谓的“而你,却走远了”。当诗情弥漫,诗歌的形式与内容也随之展开。“深秋凉薄仍在挤兑日子里的庸碌与枯萎”承续上一节“及情”的思绪,将眼前之“飘零”引伸至人间世的“庸碌”和“枯萎”。这是飘零枫叶、冷霜露珠带来的直接感受,同时也是生活之真相。由此,诗人由情及思。情绪深化,成为对人生、生活的感悟。但诗人并不打算将此感悟引至绝望和无边的苦痛,于是说道,凉薄的深秋其实亦“不乏有江水邀月,捧出清欢”——这是诗人对生活的和解,也是诗人内心保有对生活的温存。生活如此多艰,但渡口那一盏明灭的渔火却始终在心里摇曳。诗人与生活的和解,并非盲目乐观,由物及情,由情及思,最终诗人又借世间之物找到了思想的寄托——“其实秋色的山水是包容的/就像时间的河汊,一直开放着每个渡口”。诗人与哲人是一对近义词,诗歌与生活何尝不是如此。借由诗歌我们回溯精神的栖息,而精神与思想的依托即为日常之物。所以,秋色、山水、河汊、渡口成为了我们思索之象征,注入了每个凡人的精神之思,融进了每个人的生活之中。
《渡口》是非常典型的“物感”之诗,寓物、情、思一体。这样的诗是不容易写:多则繁,轻则薄。如何用清简的语言表达出略带幽郁哀感的心绪是关键。这首诗好,也在于其语言反复读不甜不腻,不单薄亦不枉费。正是基于语言平实基础上,借由语言之线串联起物情思,让读者感受到一个“有情的渡口”。(金刚)
作者简介
戚泽民,男,九零年生。来自“中国桃之乡”湖北省枣阳市。现供职枣阳市文联,系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枣阳市作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枣花》杂志执行主编。作品见《长江文艺》《诗选刊》《诗歌月刊》《散文诗·青年版》《星火》《雪莲》《辽河》等。有作品获2020中国·张家界第四届国际旅游诗歌节优秀奖、第八届全国新农村文艺展演2022全国乡土诗歌大赛优秀奖、2022第二届云之南散文诗网络大展佳作奖等。
金刚,文学博士,由文学爱好者成为一名文学研究者,并继续做一名文学爱好者。现供职于广州某高校中文系。
(强弓荐诗)
038
洗手间
(摘自天端微诗集《尘微大千》【盥洗】篇)
在被道德和法律洗刷名字之前
它已经很有效地
把性别过滤了开来
Before the name is cleansed by law and morality
It has already effectively filtered by gender
(作者:天端, 海外诗人,本栏主编。)
下期: 039 毛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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