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说｜“文化研究”第二期——浅谈性别研究

2023-08-06 13: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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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青年同行，与时代同行。《师说》是世青峰问路计划团队倾力打造的深度对谈类栏目，旨在连接各领域具有独到见解和深入洞见的前辈、极具社会影响力的优秀青年意见领袖和转益多师的年轻群体，以实现“前辈传道授业，青年寻源问道”的双向奔赴。

异性恋霸权是一种以异性恋为中心的观念，这种观念将异性恋视为自然倾向，并将异性结合视为理所当然的义务。异性恋霸权可能限制个体的自由选择和表达，使得同性恋者或其他非传统性取向者在社会中面临歧视和压力。甚至在同性的恋爱关系中，社会规范和期望下的男性和女性角色也可能承受不平等和压迫。这种霸权还体现在对性别角色的刻板印象和异性恋关系中双方的默认期待上。

“文化研究”第一期——文化研究的含义

“文化研究”第二期——浅谈性别研究

“文化研究”第三期——青年启示

本期嘉宾

宋习习 (Ceci)

香港大学

文化研啾啾啾账号运营者

纪录片、短片创作者

骆璐（Luisey）

香港大学

文化研啾啾啾账号运营者

横跨三专业卷王到佛系养鹅专家

Q1：“企鹅饲养员” 称号？

骆璐：我把我的伴侣叫做 “企鹅”，自然而然我的身份就是 “企鹅饲养员”。这个称呼方式与文化研究领域质疑男女性别相关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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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别研究有一个普遍的观点：男女性别分成两个部分看待。一个部分是我们的生理结构。大家生下来就拥有某种性别器官，性别就会属于“男” 或 “女”。另一方面，与社会身份或心理的社会塑造相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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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大部分女孩子都有一些共同经历。比如，坐姿不太好就会被家长说：“你是怎么坐的？”、“没有一个女孩子样。”或者女孩子去外面疯玩就会被说：“一个女孩子家的怎么弄得这么脏？”之类的话。其实仔细想想，家长这样的表述是有问题的。从理论上讲，既然生理结构已经决定了我是女孩子，那爸妈怎么会说你怎么坐的、没有一个女孩子样？是不是在他们口中，女孩子并非完全由身体决定，还要做出后续一系列的努力，比如坐的时候脚一定要并上、不能出去疯玩。之后，他们眼里的我才是一个有女孩子样的女孩子。

文化研究角度，生理结构虽然决定了 sex 是女性，但其实我们还需付出一系列后续努力，进行一系列的表演、扮演，才能维系 “女孩子样”。这就是社会性别，即 gender。

其实社会性别放在男生身上也成立。比如，评论一些男孩子 “娘娘腔”。明明生理结构是男性，那为什么说他娘娘腔？其实在说 gender，即他的社会性别不足以维系他男生的身份。

在此基础上，我跟我的伴侣创造了 “企鹅饲养员” 这个词。我们不太想扮演社会赋予我们的性别。比如，我的男朋友是个躺平派，他觉得男孩子不必要承担那么多责任，他觉得很委屈，他只是想躺平而已。相应的，女孩子不必要有那么多限制。于是，我们两个想跳出这个框架。我们不想以男女朋友互称，因为这个称呼背后其实包含很多社会赋予的固有期待。网上有很多教学视频，教男孩子怎么哄女孩子、教女孩子怎么拿捏男孩子。那些视频里充满社会对于男女性别的固有想象。比如，女孩子问男孩子要东西，要撒娇、要先装弱；男孩子追女孩子，要送礼、要哄。

顺带一提，“哄” 是一个非常不好的词，因为 “哄” 背后暗藏了某种权力结构。比如，我一般会说：“哄家里的小狗。”用 “哄” 这个词，就是暗示握有权力和资源的人屈尊对另一个人因为爱而进行某些妥协。虽然爱这个名头听起来很伟大，但其实是隐含着一定的上对下态度。

Q2：如何理解“异性恋霸权”？

宋习习：“异性恋霸权” 已经可以在同性恋或其他形式的关系中看到。比如，在女同性恋群体中，为什么我们经常看到有一些姑娘是假小子打扮？她们可能会一直保持短发、穿西装，会穿束胸让自己的第二性征不那么明显。这种现象就是她们在让自己更像一个男孩，或者在扮演一个男孩。我们在综艺上看到这类形象的明星时，也经常会有评论说：”她是想扮演一个男生吗？她是想成为一个男生吗？她是想用这样的形象来为自己争取什么特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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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我们又能注意到，同性恋关系中的一些朋友可能经常抱怨伴侣会用异性恋关系中女方对男方的要求来约束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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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有一个重物要提起来，那么社会规范告诉对方：“你需要帮我提。”如果现在跟我相处的是一个 “女朋友”，她也许会帮我提这个重物。但她心里面可能会想：我不一定要这么做。

社会规范不一定告诉我要怎么做。

我记得网上一对女同性恋情侣会抱怨，为什么在我生理期的时候你也要求我去照顾你生理期的情绪？我们都是女孩子，为什么你要像要求一个男孩子一样要求我？所以，这就证明，虽然她们可能是男孩子的打扮，但她们并不想成为一个男孩子，也并不想用异性恋关系去约束自己。

我觉得社会对一段关系和男性、女性角色根深蒂固的规训特别有意思，我和骆璐在平常的交流和小红书账号中也经常去质疑“异性恋霸权”和“性别二元制的霸权”。

内容策划｜聂品鑫

协助与推进｜陈天亮方颖王峻潇叶丽君

主持 | 聂品鑫

推文撰写｜梁草宽聂品鑫

视觉传达 | 韩艾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