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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 知否大叔(ID:zhifoudashu)
16年前,有个叫刘霆的孝子,背着身患尿毒症的母亲上大学。他的故事,当年感动了无数人,被表彰为“全国道德模范”。然而让外界始料未及的是,2014年,作为全国道德模范的刘霆,却突然召开了一场发布会。“我本该是一个女人,只不过活在一个男人的躯壳中。”这个头顶道德模范光环、人人称赞的孝子,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1986年,刘霆出生在浙江省湖州市双林镇的一个普通家庭。其他小男孩都喜欢玩的变形金刚、奥特曼和小汽车,儿子从来不感兴趣。但时间久了,他们看着依旧不爱男装爱女装的儿子,终于意识到了问题。有一次,刘霆穿上母亲的高跟鞋,还将母亲的红丝巾取来盖在头上,幻想着自己以后成为新娘。刘父看到后暴怒不已,指着他的鼻子大骂:“你是变态吗?”只要他一出现,就有顽劣的男孩冲过来朝他吐口水、扔沙子,骂他娘娘腔。女孩子看着他怪里怪气的模样,也视他为怪物,纷纷避而远之。后来,他在散文《我们都会好的》里面写道:
“我的人生从来没有平静过。
我经历过残缺、被排挤的童年,那时的我,比最丑的女孩还要遭难许多。
因为痛苦是不被了解的,也不是写在脸上的,人们对我只有嘲笑跟厌恶。”但在别人眼中,披着男儿身内在却是女儿心的他,就是个异类。
但对刘家而言,保守治疗所需要的费用就已是他们难以承受之重。在昂贵的医疗费用面前,刘父假借“赚钱治病”为由外出打工,自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一个身患重病的母亲,一个刚读初中的少年,未来该何去何从?刘霆长得秀气,再加上性格文静,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个女孩。出乎意料的是,一向文静听话的刘霆,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坚强。他每天天不亮起床做饭,将一天的饭做好放在床头,再匆匆赶往学校。每逢寒暑假,他便出来打零工赚学费、给母亲凑医药费。刘霆知道后,只是很平静地说:“你要是死了,我也不活了。”“尿毒症只要通过换肾就有希望,我有两个肾,大不了我们一人一个!”生下来被父母抛弃,养父母经常虐待她,导致她在15岁时就患了肾病。为了这份爱,为了儿子的这份孝心,刘母决定努力活下去。
他从未放弃学习,每当感到疲惫时,就会翻开自己在日记本上写过的一句话:“当你在抱怨没鞋穿的时候,回过头发现,别人竟然没有脚。”喜的是多年的努力和付出终于有了回报,改变命运的道路就在眼前。悲的是由于经济原因,母亲一直没能进行肾脏移植手术,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思索再三,他最终做出了一个决定——带着母亲上大学。
学校了解到他的情况以后,大为感动,特批他可以随时带着母亲上课。早上起床,他为母亲量血压、打针、喂饭、擦身,然后再去上课;课后,为了维持生计,他去学校餐厅打工或做家教补贴家用…他的事迹在校园广为流传,大家倍受感动,纷纷对他施以援手。之后,许多媒体也关注到刘霆的事迹,当即发布了一则报道《大一男生,背着母亲上学》。孝是中华民族的传统美德,刘霆的所作所为完美诠释了这点。上海中山医院也向母子俩伸出援手,愿意为刘霆的母亲免费换肾。他在学校设立了首个全国高校大学生“爱心奖励基金”,用于奖励和资助那些家境贫困、富有爱心、孝心和感恩之心的大学生。之后,还获得“中华孝亲敬老楷模”、“浙江骄傲”称誉。这些荣誉是他道德的勋章,日后,却也是他人性的枷锁。
但他被推至道德的制高点,这注定了他不能做出不符合大众的行为。当他看到自己的故事改编成话剧,雕像立在广州大东街孝道文化广场上时,觉得万般羞愧;当他被邀请去做各种“道德孝道”的故事讲座时,一度觉得自己是在讲别人的故事。为了不让母亲担心,他不得不把自己伪装成一个真正的男孩,去适应男性身份。可当他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一个男孩,还是那种女孩子对男孩子的喜欢时,再次陷入了深深的迷茫。一次,刘母发现他在屋里吸烟,质问他是什么时候学会的抽烟。
看着一天比一天消沉萎靡的孩子,刘母终于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发病特征为“对自我性别自动不认同,异性认同感强烈”。这是一种极为罕见的疾病,情况严重的会自残甚至自杀。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拼尽全力把她从死神手中拉回来的儿子,自己竟也在死亡边缘痛苦挣扎…
“我害怕失去一个儿子,但我更害怕儿子因为痛苦而自杀。”2014年8月14日,刘霆在广州现身“宣告变性”的新闻发布会。“变成女孩一直是我的人生梦想,或许在很多人看来,这样的举动有些离经叛道,但追求本性并不是对道德的背叛。”她将一双镶满水钻的高跟鞋和一套洁白无瑕的婚纱送给了刘霆,希望他能破茧成蝶,重获新生。2015年6月,经过了20多次手术的刘霆,在29岁这年结束了他灵魂与躯体无法匹配的人生,真正变成了一名女孩。他拿到了一张崭新的身份证,上面印刻着他重生的象征:刘婷。重获新生的刘婷,觉得自己就像一张白纸,开始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的女性新身份:同年9月,她还参加了国际联合国小姐选美大赛中国区大赛,获得“最美蝶变奖”。她不惧世俗,遵从本心的模样,被誉为“新一代女性挑战传统性别歧视的典范人物。”
幼时迷茫性别,少时为母亲而活,青年时期为社会而活,后来她明白了:“这短短的一生,我们最终都会失去,你不妨大胆一些,爱一个人,攀一座山,追一个梦。”写下这个故事,是希望这个群体能被更多的人理解,她们并不是异类。“似乎天地都有了变化,家家户户的钟被人为地拨快了一小时。在这个特别的1986年5月4日的夏令时第一天,街道上混乱拥挤,有朋友跑过来撩开我丈夫怀抱中的襁褓:那朋友一脸尴尬地笑了笑:“噢!是儿子啊!恭喜恭喜!你儿子的五官脸型像你们俩的优点,将来肯定是个帅小伙。”他说儿子出生后,第一次就被人家错认是女孩,应为孩子起名为“霆”。如今想来,冥冥之中,上天早已注定了一切结局。
文章来源:知否大叔(ID:zhifoudashu)。作者:知否大叔,80后自由写作人。三观比五官正,眼界比目光更宽广;没见过你,但比谁都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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