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作者：逸柳的知行之路

来源：逸柳投研笔记（ID：ealiu_investment）

——《芒格之道》，1989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摘录及感想

在这一年的讲话中，芒格花了很大的篇幅围绕圣巴巴拉市的地产项目、保险业务、互助储蓄业务等进行，这几点属于当时西科金融的几个业务，要具体分析的话需要看年报，就不多赘述了。

除此之外，主要有几点：

一是在购买资产的时候，价格必须保证绝对公平，国内传播价值投资思想的，似乎都像有选择性地忽视价格因素一样，看看芒格说的“必须”、“绝对”；

二是不要为朦胧的未来烦恼，做好眼前的事情；

三是除了要远离人品有问题的人，还要远离愚蠢又勤奋的人；

四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不要硬碰硬，这句话国内的传播似乎也是有选择的忽略，芒格他们并不提倡永远持股（他们只是希望），错了就要改。

下面结合原文一一展开（后面的摘要中，有些内容比较直观，这里就不涉及了，有兴趣的可以看原文摘录）。

一
收购必须保证绝对公平

伯克希尔有个原则，如果不能换来同等的内在价值，伯克希尔绝对不会发行股票。要进行收购，必须保证绝对公平。

——查理·芒格，1989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

这是芒格回答伯克希尔是否会收购西科剩余20%股权的问题时，说的一句话。

其中有两个层次的内容，一是发行股票，其理由是要换来同等的内在价值，有点像通俗金融研究中讲的，新项目的收益率至少要跟原有项目同样高，才能不损害公司股东整体利益，但是“内在价值”的内涵更深刻，不仅仅包括项目的收益率。

二是在收购资产的公平性。公平性当然有很多因素，基本的是自愿原则，而我们更关注的是成交价格上，保持“绝对公平”，意味着我们的出价不能高于资产的内在价值。并且，在芒格看来，这是“必须”的要素。

二
所罗门那笔交易
没赶上好时机,但仍然令人满意

为什么没有赶上好时机呢？因为谈了购买所罗门优先股的交易之后，股市在1987年10月暴跌，如果等等，那有望支付更低的成本，从而获得更高的利润。但是这需要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那为什么仍然令人满意呢？主要是有安全边际的支持，这笔交易能够按时赎回，同时能够保证定期派息，优先股很想一种债券，其派息顺序要先于普通股的派息。

另外，还有一个似乎更重要的原因是所罗门这个资产质量不错，有谨慎而有才能的管理者，而且内部也是人才济济。

三
做好眼前的事情

威廉·奥斯勒爵士信奉托马斯·卡莱尔的一句名言：“与其为朦胧的未来而烦扰忧虑，不如脚踏实地，做好眼前的事情。”这同样是伯克希尔的经营哲学。

每天、每星期、每个月、每年，我们都集中精力了解眼前的新情况，应对眼前的新挑战。每件事，我们都打起十二分来把它做好。谁也不想看得远一些？问题是，想看得远，也看不了多远。只要开动脑筋、埋头苦干，把眼前的每件事处理好了，你最后很可能会打造出一家优秀的公司。

在我们的世界观中，我们不相信预言。我们不是纯粹的机会主义者，但我们确实信奉见机行事。我们也做长期预测，但做得很少。

也许正是因为我们努力做好眼前的事，很少做长期预测，我们的长期预测才更加准确。

——查理·芒格，1989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

这段话的意思有点像“但行好事，不问前程”，未来是现在行为的结果，是现在所创造的，也就是说，不要预测未来，而是要通过行动创造未来。

创造未来的行动都得是积极的行动，也就是芒格这里说的“集中精力了解眼前的新情况”、“应对眼前的新挑战”，这个事情可就不简单了，普通人非常容易因为琐碎的事情分神，并且对于出现的新情况新挑战也不会引起注意。机会都偏好有心人。

积极的行动还有一点，就是“每件事，我们都打起十二分来把它做好”，常人都有懒惰之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常常十分消耗体力和脑力，想想看，多少人能够做到呢。

另外，要注意引文中最后依据，很有哲理，“当扎根做好眼前事情，鲜少做长期预测，长期预测才会更加准确”，是你的行动让未来成为现实，而不是你的预测让未来成为现实。行为做好了，未来就更容易按照我们想要的方向走。

四
我们要远离两种人
品行不端的人、愚蠢而有勤奋的人

经验告诉我们，人品差的人是祸害。

除了人品差的，还有一类人，也是我们要远离的。这是从《法国陆军操典》中学来的。《法国陆军操典》把军人分为四类。

• 第一类，愚蠢而又懒惰，军队中绝大多数的士兵属于这类人。
• 第二类，聪明而又懒惰，这类人是指挥官的绝佳人选。
• 第三类，聪明而又勤奋，这类人适合进总参谋部。

• 还有一类人，愚蠢而又勤奋。按照陆军操典所说，此类人必须遣散。

我们深有同感。一类是品行不端的人，一类是愚蠢而又勤奋的人，这两类人都是祸害。

——查理·芒格，1989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

人品差的人是祸害这点很明显，有两点，一是保不齐他们就要坑我们，二是长久的话，他们会失去客户和投资者的信任，做不成好生意。也就是要么直接坑我们的钱，要么糟蹋好的生意。

但是芒格提到的第二类人，似乎比较少从文章中看到，所以啊，还是要提倡看原著，其他人引用的有可能缺失一些关键信息。愚蠢而又勤奋的人的危害，很容易被忽视，尤其是，我们的文化里面，有一个说法叫“勤能补拙”。

如果愚蠢又勤奋，那么他们可能越做越错，越错越做，那样很容易就把事情给搞砸了。

相反，愚蠢而懒惰的人，虽然他们愚蠢，但是他们会听别人的指挥，不会乱来，不做多余的事，反而就没有那么多的危害。

五
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你们现任的董事会主席，即本人，曾经领导过一家经营印花票的公司，眼看着它的销售额从1.2亿美元跌落到200万美元。销售额下跌幅度高达99%。眼看着它的销售额节节走低，我却无能为力。我想过各种办法，希望能止住颓势，可惜都无功而返。

这个经历让我懂得了一个深刻的道理。决定结果的主要有两个因素：一个是形势，另一个是人。形势太强，任凭你有多大能力，都无济于事。

伯克希尔·哈撒韦当年的纺织厂也是很好的例子。伯克希尔从纺织厂提取了大量资金，投资到了别的地方。如果伯克希尔不服输，坚持和纺织业走下坡路的大势对着干，不断往里投入资金，这个纺织厂能把伯克希尔的资金耗尽。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

——查理·芒格，1989年西科金融股东会讲话

谁也没有办法跟形势对着干，不管一个人能力有多强。形势是一种社会历史规律所体现出来态势。跟社会规律做抗争，即便是你在心理上承受得了，你身体上也承受不住（比如，总得吃饭吧）。螳臂当车，勇气可嘉，结局很惨。

而“螳臂当车”的理由，要么是性格上比较极端，做事喜欢头铁；要么是认知问题，压根看不清形势是什么，自然就做不出符合客观规律的事情；还有一种就是面子问题了，做错了、也知道自己做错了，还不愿意认错和改错，这其实也是一个执念问题。

心有所执，就认不清现实了。

三十六计走为上，《孙子兵法》也说“少则能逃之，不若则能避之”，认怂或者认错跑路并不是可耻的事情，只是，不能随便跑路，得是真的“少”、真的“不若”，比如碰到神一样的对手。

股市中，能及时认错会让我们受益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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