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0月24日,由刘镇伟执导、周星驰、朱茵、吴孟达、莫文蔚主演的经典电影《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于内地院线重映,并最终收获1.86亿人民币的票房成绩,引起了行业及学界对老片重映的全新思考。本片由西安电影制片厂和周星驰的香港彩星公司联合摄制,是90年代中期内地与香港合拍片中的代表性作品,作为彩星公司的创业之作,本片在1995年首次上映时票房惨淡,时隔20年重登银幕后,却再度唤起了观众的观影热情,生成新的文化意义。
无论是《大话西游之大圣娶亲》的现象级重映,还是香港影人北上拍片后,为内地电影业注入的新活力,有关香港电影的历史流变、类型突破以及“香港电影是否已死”的话题总是被数次谈论,“香港电影”作为一个光谱宽阔、意涵丰富、作品数量规模极其庞大的集合,曾经是东亚地区最具创造力的电影之一,时至今日,它依旧能用一种情怀触动人心,唤醒有关旧日时光的记忆,或者开启当下的思考。
2023年,中国电影资料馆联合抖音、火山引擎共同发起“经典香港电影修复计划”,将修复100部香港经典影片。这些电影制作时间集中在1970-1990年代,这二⼗几年,既见证了⾹港电影的黄金年代,也展现出其应对国际市场与经济形势变化做出的类型化转变。
回望20世纪70年代的香港影坛,邵氏出品了楚原执导的《三少爷的剑》、张彻执导的《刺马》在内的一批国语武打片;李小龙回到香港发展后,与邹文怀的嘉禾公司合作,相继主演了《唐山大兄》《精武门》《猛龙过江》,创造了一段影坛神话;楚原执导的《七十二家房客》的票房成功,引起了粤语片的拍摄热潮;许冠文、许冠杰两兄弟进入电影届,拍摄了《鬼马双星》《半斤八两》《卖身契》等许氏喜剧;袁和平执导的《蛇形刁手》《醉拳》成为功夫喜剧的代表作;李翰祥从台湾返回香港后,着手拍摄风月片。
到了1979年,许鞍华执导惊悚片《疯劫》、徐克执导武侠片《蝶变》、章国明执导犯罪片《点指兵兵》,掀起香港电影新浪潮,将作者印记融入类型电影之中,在美学层面引领香港电影走向新篇章。80年代,新艺城与吴宇森、徐克、林岭东等导演合作,拍摄了一批商业片;德宝电影公司出品了喜剧《奇谋妙计五福星》、动作片《皇家师姐》系列、灵幻片《鬼打鬼》;1980年,嘉禾与成龙建立起特殊的合作关系,使得成龙可以执导自己的影片,他在1982年担任《A计划》的导演、主演、动作指导,创作走向成熟。90年代,周星驰以《赌圣》开启票房神话;王家卫、关锦鹏、陈嘉上等导演,陆续拍出兼顾艺术与商业的个人代表作;90年代中期,港产片票房下跌,西片逐步占领市场,盗版问题肆虐。97之后,东南亚金融危机席卷,香港电影也经历了一次深远变革。
受限于时代和胶片介质的特殊性,一代看港片长大的人,记忆中的香港电影逐渐变得模糊。抖音和火山引擎采用AIGC模型技术手段,针对这批电影中常见的清晰度、流畅度、色彩、瑕疵等问题进行修复,使大众看清香港电影原初的模样。修复完成后,部分影片将在中国电影资料馆的大银幕上与观众见面,也可以在抖音、西瓜视频上免费观看,延续香港电影与观众的情缘。
在首批进行4K修复的22部影片中,包含陈嘉上执导,周星驰、张敏、吴孟达主演的喜剧片《武状元苏乞儿》,本片中苏灿竞选丐帮帮主一场戏实景拍摄于圆明园遗址,片尾苏灿带着丐帮兄弟前往皇帝打猎处营救如霜的场景,也是真实取景于金山岭长城,在影像中留下了北京地标性建筑的侧影。电影中苏灿从一个纨绔子到成为武状元,再遭陷害后流落街头行乞,并最终成为丐帮帮主,贯穿其行为动因的其实是如霜的爱情。苏灿不是一个立志拯救苍生的英雄,他尽力考取武状元不为承皇恩以获功名,而是为了赢得如霜的爱,他选择打败三大长老、成为丐帮帮主也是为了去拯救心爱的女人。从这一视角出发,这也可以被视为一部爱情电影。值得注意的是,在苏灿杀死太乙真人,顺手救下皇帝后,面对皇帝“你丐帮弟子几千万,一天不解散,叫朕怎么安心”的疑虑,苏灿直言:“丐帮弟子多少,不是由我决定,而是由你决定的,如果你真的英明神武,使得国泰民安,鬼才愿意当乞丐呢”。在戏谑、玩闹中加入真诚的思索,于不经意间刺中观众的软肋,显示出跨越时间的能量。此外,周星驰与吴孟达在片中扮演一对同甘共苦的父子,父亲对苏灿毫无迟疑的信任、支持与爱,让他得以度过生命中最没有尊严、最缺乏自信的时刻。周星驰曾经表示:“和达哥演对手戏的时候,我也真的很动容。如果老爸(指苏乞儿的父亲)这么好,儿子真是想不发奋也难。”电影《A计划》是成龙初执导筒的作品,片中马如龙被海盗在街巷追逐、以及马如龙从钟楼坠落的场景,都给观众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也明确体现出成龙受到了基顿式喜剧的影响。其中成龙从钟楼摔下的情节,使用特效场景摄制了至少三次,有一个镜头在正片中以正常速度播放,另一个则紧接着以慢速播放。这两个镜头中,马如龙的落地姿势并不一致,观众可以很明显地看出差异。最后一个镜头则因为成龙落地姿势不对,不幸受伤而NG,这个险些让成龙丧命的特效镜头被剪到了片尾里。除了《武状元苏乞儿》《A计划》《蜀山:新蜀山剑侠》《大话西游》等大众经典影片之外,修复影片还包括黄百鸣主演的开心鬼系列喜剧《开心鬼放暑假》《开心鬼上错身》;由姜大卫自导自演、被视为无厘头喜剧开山之作的《猫头鹰》;沈殿霞、董骠、曾志伟、姜大卫主演,讲述香港普通市民生活苦与乐的《富贵逼人》;由袁和平执导,甄子丹、罗美薇主演的霹雳舞喜剧片《情逢敌手》;由张艾嘉、郑则仕、任达华主演的惊悚喜剧片《夜惊魂》等。在修复技术层面,火山引擎多媒体实验室在视频修复上拥有丰富的经验和完整的智能解决方案,本次结合了AI修复与艺术修复,AI修复主要是从清晰度,流畅度等方面提升画质,资料馆的传统修复会更多关注光影、色彩、美学,对每帧画面都进行精细修复,同时对整体影片的艺术风格进行调整把控。人工艺术修复的结果也会作为训练数据,通过端到端训练,让AI模型学习到如何在提升清晰度的同时,对影片的艺术效果做到修旧如旧。《蜀山:新蜀山剑侠》综合修复前后对比回到那个已经有些古老的问题,香港电影式微了吗?离我们远去了吗?在当下,我们谈论香港电影时,除了怀旧,还存在什么新的可能性?在今天,在电影行业,从开工模式,到镜头语言,仍有无数人,承泽于港片的滋养,也通过对港片的常议常新,构筑行业的准则。香港电影的类型经验助推了内地电影的类型创新,香港电影中的院线制与档期观念,也影响了内地电影产业的升级。不仅如此,一批又一批的年轻观众受到港片提供的都市景观、情感结构、表达方式的影响,这也构筑着当下社会的文化和心态。8月16日,《武状元苏乞儿》《A计划》《蜀山新蜀山剑侠》等20多部影片已上线抖音及西瓜视频,4K修复技术留住了我们的旧时光和记忆,从而打开走进经典、谈论经典、再创经典的新思路,唤起人们心中不变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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