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局上听来一个海淀学生的数据,让一桌人陷入了沉默......
我问咨询师朋友,到底是为什么?
之前我写过一篇名为《30年前的海淀小升初,我妈带我上了8个奥数班,点招人大附,现在……》的文章。
那篇文章发出后,至少有三、四个孩子通过奥赛入读人大附中的朋友来找我,说:现在的人大附中完全不是这样,孩子都特别优秀,特别全面,老师从来不会以成绩、分数论人,素质特别高,提倡全面发展,孩子之间也不是竞争关系,很友好亲密……
我相信这是几位家长真实的感受。也相信,经过几十年发展变化,在汇聚全中国、全北京最好资源、最好生源的学校,有空间、有能力做到这样。
只不过,我还是会觉得,家长的想法、感受会不会太“乌托邦”了?
以我们几十年来在中国社会的切身体感,总觉得有参差的部分被忽略,被遮蔽。那些失语者到底经历了什么?
还有当优质资源过于集中、稀缺时,为争夺一席之地的家庭,又过早透支了什么?
胜利者拥抱胜利,班级前20名对后20名可能很难共情。
因为有在著名中学当老师的经历,也接触过大量学生家长,咨询师朋友告诉我,她觉得无法从学校的单一角度来看青少年抑郁率高涨的问题。
学校、家庭、整体社会环境的共同作用,才造成了现在孩子的心理困境。
高竞争的学业环境只是其中一个方面。其他重要因素还有:
家庭情感联结的缺失、断裂,家庭评价体系的kpi化;
在真实世界中与同龄伙伴自由社交的缺乏;
高速发展社会,普遍“恐弱”、“恐慢”心理的传导;
童年创伤在一个不适应的高压环境中被诱发……
她尤其感慨的是:“现在的孩子太孤独了。”
这一代孩子所面对的孤独,在暑假里我深有体会。
回想我们的童年,放学后、放假时,几乎都不需要爸妈管,社区里到处是同龄的孩子玩,今天我去你家,明天你来我家,一人胸前挂一片家门钥匙。
现在像北京这样的大城市,社区感越来越弱,即便是同一所学校的孩子,也分散住在隔着几条马路的不同小区里,暑假要约一两个固定的玩伴,非常难。经常还需要家长出马、协调。
很多次我给漾漾同学家长发微信:今天几点可以一起玩吗?回复都是,唉呀今天几点几点有课。小孩子要凑到都有空的时间很不容易。
一个同学的妈妈跟我说,她家孩子在小区里只有一个固定玩伴(有空出来玩的),但那个玩伴晚上也有课,只有下了课以后,九点才能出来玩,以至于两个孩子只能从晚上九点玩到十点半。
课外班甚至成了有些孩子仅有的社交时间,因为不去课外班都碰不到同龄小孩。
但课外班那种大人设计、安排的环境,跟孩子之间的自由交往、玩耍是非常不同的,也是完全无法替代的。可以说只有自由玩耍,才能帮助孩子真正建立自我认知,找到自己在群体中独一无二的位置。
前段时间刀郎新歌《罗刹海市》现象级地刷屏。这歌有点阴阳怪气,可是好像获得了大众山呼海啸的共鸣。
共鸣什么呢?明明知道是错的、假的、丑的、违背真实、违背客观规律的,却因为“大家都如此,只有如此才能成功,才能被表彰、夸赞、得道升天”,于是人人被卷入,连标准都颠倒过来,被奉为圭臬。
有人说,当下的教育也是如此。太多“你只能”、“不得不”。就像“鸡娃”——给小孩打鸡血——这样显而易见反人性的词语大行其道,成为约定俗成的公共语汇、教育背景音。
身处其中,我深知很多父母的纠结无奈、左右为难。剧场效应下,坐在后排的人看到前排都站起来了,自己还坐着纹丝不动——这是对他们太高、太不切实际的期待。
可是,保持足够的觉知,这也是为人父母的责任。
当人家父母,总要用肩膀扛起那道闸门,多放一些光亮、空间、自由的空气,提供给幼小的生命成长。
哈佛大学教育学院早期教育研究者李钧雷教授,分享过儿童发展需要的六个根本素质:
1.自身的价值感。
2.对人的信任感。
3.好奇心。
4.倾听的能力,细心观察的能力。
5.游戏玩耍的能力。
6.独处的能力。
他说:这一系列的素质没有什么捷径可以达到,只能依靠人与人之间的沟通、交互,包括孩子与父母,与同伴,与教师。
牢记这一点,我们才能在选择时提醒自己——什么更重要。
鱼鹰有宝宝:鱼鹰,坐标北京,毕业于人大中文系,前《南方周末》报系记者、《Vista看天下》文化总监,创办过儿童绘本杂志并担任主编。家藏童书6000册。在这里记录生活感悟、非典型海淀家庭的教育碰撞。
女儿7岁半,海淀小学二年级,敏感而好动,爱读书更爱玩。最喜欢和爸爸自创各种游戏。
队友“科学家”,清华博士,航天科研专家,也是我眼里的天赋型育儿选手——因为他总能看懂孩子多变的小宇宙。欢迎关注。愿这里能让你对家、对爱、对有孩子参与的生活,都多一分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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