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3年2月20日出生于中国澳门，1971年在中国台湾被星探发掘，受邀在电视连续剧《凤凰树》中出演一名唱英文歌的大学生，并演唱剧中的一段插曲，随后一夜爆红。1971年推出第一张个人专辑《心湖》。1978年10月推出第一张个人粤语专辑《奋斗》，该专辑打破了中国香港开埠以来的唱片销售纪录。1979年，歌曲《明日话今天》以最高票数当选香港电台第一届十大中文金曲之一。1983年与罗文合唱电视剧《射雕英雄传》主题曲《铁血丹心》《一生有意义》《世间始终你好》，这些皆为华语乐坛经典之作。1986年演唱的电影《海上花》同名主题曲是她歌唱事业的又一代表作。1991年在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上翻唱的歌曲《鲁冰花》成为一代人的音乐记忆。自20世纪90年代初期开始，甄妮逐渐淡出乐坛至今。她已推出100余张专辑。
图为1981年1月1日由金音符唱片（Jenfu Records）有限公司发行的甄妮个人专辑《冲击 飞走的爱情》封面照片。金音符唱片有限公司由甄妮创立于1980年，公司名字取自甄妮与丈夫傅声两人姓氏的谐音。红色披肩长裙 MICHAEL KORS COLLECTION图为本刊于2023年8月16日在中国台湾拍摄的照片。2013年，在她60岁这一年，甄妮宣布今后将不再开个人演唱会。虽然次年，她开了一场名为“非·甄妮音乐会”的演出，但是这并不算食言，因为这场音乐会是为了录制现场（Live）版本的唱片而办，规模小型。在这场音乐会上，她翻唱了许多他人的作品，《哭砂》《爱如潮水》《牵手》《江南》《热情的沙漠》《酒干倘卖无》等歌曲——都不是自己的歌。“我有100多张唱片，（在）每一张唱片（里）选一首歌，也不能全部安排到rundown（流程）里。”在音乐会的幕后纪录片里，甄妮平心静气说出的这番话几乎像是一种“凡尔赛”（网络用语，意思是向外界不经意展示自己的“炫耀”）。但她说的无一不是事实。1971年在中国台湾出道，她出道即爆红，人称“洋娃娃歌后”。后来，她结婚、跟随丈夫傅声前往中国香港生活，她原本只想相夫教子，没想到又接连唱了几首大卖的爆红歌曲。《奋斗》是香港无线电视（TVB）于1978年出品的电视剧《奋斗》同名主题曲，《明日话今天》是该剧的插曲。甄妮同年推出的首张粤语专辑《奋斗》收录了这两首歌，该专辑打破了中国香港开埠以来的唱片销售纪录。1983年香港无线电视推出电视剧《射雕英雄传》，甄妮和罗文的合作缔造了跨时代的经典金曲，《铁血丹心》《一生有意义》《世间始终你好》是陪伴几代人的音乐回忆。“现在说出来你们不要笑，以前我完全只是一个普通的、会唱歌的小女生。家里没有钱让我去学琴，我连买唱片和唱片机都要存好久的钱。”20世纪70年代，当有能力用自己录唱片的钱买下第一套房子时，甄妮就买了一架钢琴放在家里。因为怕别人知晓自己不会弹钢琴，她始终不敢找老师教自己。“我那个时候——该怎么说——蛮含蓄的，也有点儿肤浅，好怕别人知道我没有学过音乐。可是今天，我已经是一个70岁的人了，我也不怕让你们知道这个最新的秘密。”人称“香港四大才子”之一的黄霑主持节目时，说甄妮是“巨肺”。如今，70岁的“巨肺歌后”坐在即时通信软件Zoom的另一端，发出阵阵共鸣强烈的笑声。辗转多次沟通、历经几番周折，我们和甄妮终于在Zoom的两端坐下，也因此，这次采访最初给人的真实感并不强烈。更大的不真实感来自甄妮告诉我们，她追过电视剧《狂飙》《长相思》，正在期待《庆余年》的第二部——就像一位不在江湖已久的高手出现在你的面前，不经意对你笑言，江湖上的事情，她都看着呢。
甄妮不在江湖已久，但江湖上永远有她的传说。有传说，17岁的她因为长得像洋娃娃一样，因而被星探发现，去演电视剧。有传说，她演过戏，但是觉得记台词太麻烦，还是唱歌比较好玩。还有传说，收到录唱片赚来的第一个500块钱，她激动地数了一整夜。
红色披肩长裙 MICHAEL KORS COLLECTION就这些传说，我们向甄妮求证，她告诉我们，这些传说都是真的。出演电视剧《凤凰树》时，因为原本要录歌的歌手没有来，她于是毛遂自荐，站到话筒前，唱了一首卡朋特乐队（Carpenters）的I'll Never Fall In Love Again（《我再也不会坠入爱河了》）。一颗乐坛新星由此被发现。“我只能说我的运气非常好，就是天时地利人和。”甄妮的家庭清贫。继父是一个小警员，母亲没有工作，家里还有两个姐姐，一家五口人住在一间被视为违章建筑的房子里。在少女时代，她最大的爱好是攒钱买唱片，听五颜六色的唱片里的西洋歌曲。因而在17岁出道之后，赚钱养家成为她的头等大事，“那个时候我没有想过别的，只想赚钱”。红色披肩长裙 MICHAEL KORS COLLECTION当时她所就读的文化学院的校长特意问她：“你要好好念书，还是要做歌星去赚钱？”20世纪70年代的中国台湾歌坛流行情意绵绵的情歌小调。她先是在银河唱片公司用《心湖》《朦胧的爱》唱出了少女的情愫，接着又转投刘家昌的海山唱片。作为上世纪70年代的当红制作人，刘家昌拍电影，也写歌，以软绵绵的“刘氏情歌”著称。而另一位音乐人骆明道完全不同，他的曲风在开阖之间有一种豪放感。因为知道甄妮学过一年青衣，师从梅兰芳的女弟子秦慧芬，骆明道作曲时会有意贴合甄妮的音域，并在其中加入京剧的唱腔。在《海誓山盟》里，“曾经海誓曾经山盟，永远在我心中牵挂”，拖长的高音在抑扬顿挫之间传递出一份不羁，这是与当时的青春情歌不一样的铿锵宣言。甄妮没有系统地学过音乐，不会弹钢琴，入行之初要看简谱，后来才学会看五线谱。但她自豪于自己学得快、唱得准，“我真的很天才，就只能这样讲，我的运气也很好”。在当时的中国台湾歌坛，作曲家是话语权最大的存在。录音的时候，作曲家就站在歌手的旁边，字音唱得不对，作曲家会纠正；音唱得不足，作曲家会提醒。他们更不断提示歌手自己的歌曲想要呈现的表达。“无形中，我跟很多老师都学到了东西。我哪一派都不是，我是我自己那一派的。”
回顾过去70年的人生，甄妮说，30岁之前的生活完全是好运星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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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8年，香港无线电视的电视剧《奋斗》寻找演唱主题曲的人，甄妮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能被选中。“因为这部戏是周润发演的，真是‘当红的炸子鸡’。歌坛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他们会选择我呢？我想他们一定是经过开会才决定的。
《明日话今天》是电视剧《奋斗》中的插曲，它的原曲是一首日本演歌（日本颇具代表性的传统歌曲类别）。甄妮喜欢这首歌，于是让唱片公司的老板买下版权。当时的著名作曲家顾嘉辉将其重新编曲，由卢国沾作词。时值20世纪70年代末香港开始腾飞，电视剧《奋斗》讲述的正是那个火热年代里贫与富、新与旧的对撞和冲突。卢国沾的歌词为这首充满了大时代气息的歌再添一丝壮阔。“命里系注定从前，梦境系一片胡言，唯有我永远面对目前”，既有命中注定的无解，也有只争当下的不甘。拿到这首歌的歌词后，甄妮一个字一个字、一句话一句话地细细咀嚼，但是她仍然不敢说自己完全理解了。“所以到底是明天讲今天，还是今天讲明天？为什么要这么讲？”甄妮说，她问过卢国沾，但对方并没有明确解释。卢国沾的身体不好，平日里并不是一个开心的人，加上他的阅历，笔下的歌词里常有一种伤感和悲愤。某种程度上，他在其中注入了自己的人生和际遇。但是当时甄妮不过20多岁，有很多人生的道理还未参透。“我要怎么去唱人家的人生？”1981年，甄妮又唱了电视剧《火凤凰》的主题曲《命运》。这首歌由黄霑作词、作曲，一开篇就是诘问：“命运，是否支配一生，而我不可拒抗，当不得命运主人。”唱这首歌的时候，甄妮也只觉懵懂。40年后回过头再看，她除了感叹歌词“好得不得了”，更有种一语成谶的宿命感。“你会觉得怎么搞的？这是几十年前写的东西，怎么好像现在走的每一步都与歌词有点儿像。”30岁前步步幸运的甄妮，在30岁后陡遭人生变故。丈夫傅声1983年7月7日因为车祸离世。甄妮将自己所开的金音符唱片有限公司停运，谢绝了所有媒体采访。第二年，她推出了单曲《再度孤独》。水滴型耳环、流苏针织长裙 均为BOTTEGA VENETA《再度孤独》翻唱自欧阳菲菲1979年的日文单曲Love is Over（《逝去的爱》）。在甄妮的强烈建议下，唱片公司买下这首歌的版权，请来林振强作词。下笔前，林振强与甄妮聊天，将她当时的复杂情绪写进了歌词，歌词里写道：“Love is over, 现我再度孤独，不知怎过每一天，没有你在我身边……此刻找不到生的意义，人活但如死……”甄妮说：“这首歌很感性。我已经尽量不唱了，时间过了以后，我就尽量不唱，因为唱了会难过。”《再度孤独》被收录在专辑《迷人的五月》里。1984年，与甄妮一同在唱片销量榜上争夺的是谭咏麟、张国荣和梅艳芳。《迷人的五月》当年销量超过25万张，超过了张国荣的Leslie和梅艳芳的《飞跃舞台》，仅次于谭咏麟的两张专辑，挤入全年销量三甲。当年5月，以“闪闪五月星”为名，甄妮在香港红磡体育馆举行演唱会，演唱《再度孤独》时泪洒舞台。这次演唱会一开就是7场，之后的演唱会现场录音专辑又卖了20万张。当时的香港乐坛群星璀璨，专辑销量足以说明一切问题。顾嘉辉写《梦想号黄包车》，甄妮“气急败坏”地录了三天三夜。“第一次其实已经One Take（一次过），但是我回去听了觉得不行。第二天又去录，我对自己极度不满意，因为我不喜欢音乐的Tempo（节奏），那种‘噔噔、噔噔’的音调让人感觉好像真的是在拉那个黄包车，仿佛是车夫跳跃着在哪个地方拉客人的感觉。”流苏装饰西装外套、长裤 均为MICHAEL KORS COLLECTION评剧里的丑角都是半蹲着身体伴着鼓点在地上跳跃。听着《梦想号黄包车》的节奏，甄妮觉得面前已经有丑角的表情出现。“所以我不知道怎么去唱它，结果那首歌大卖。我的老天爷！我恨死自己了，怎么会大卖？”后来，顾嘉辉和监制都跟她开玩笑，说以后甄妮不喜欢哪首歌，就把它挑出来，做成封面歌曲。她也逐渐意识到，自己的选歌口味有点儿曲高和寡，于是她将选歌全权交给信任的制作人。对于市面上的歌路，制作人更熟悉，而且通过这样的流程可以直接拿来完整的音乐伴奏，而不是听不出太多细节的钢琴Demo（小样）。“通常有10首歌曲，我会选我喜欢的两三首，其余的就交给他们。”成为唱片主打歌的往往是影视主题曲。
1983年，甄妮和罗文一起，为香港无线电视的电视剧《射雕英雄传》演唱主题曲和插曲。邵逸夫邵老板找到她，说香港无线电视要拍一部大戏，演员也好，剧本也好，其中的歌曲有独唱，也有合唱。甄妮心想，这样的好作品可遇不可求，于是答应下来。《射雕英雄传》共有59集，分为《铁血丹心》《东邪西毒》和《华山论剑》三部分推出。随着电视剧的热播，甄妮、罗文合唱的三首主题曲《铁血丹心》《一生有意义》《世间始终你好》响彻华人世界，成为引起几代人共鸣的音乐。在独唱的插曲部分，甄妮配合不同的人物剧情，以音乐，让不同的剧中人物吐露衷肠。《肯去承担爱》出现在穆念慈杨康相处之时，表达的是穆念慈为爱情奉献的决心与痴心。《四张机》是《华山论剑》的插曲，当音乐响起时，瑛姑在剧中回忆着与周伯通的爱情。录制的时候，甄妮除了看曲谱、看歌词，还会特别问明，与这首歌一同出现的画面和剧情内容。“这可能是我比较麻烦的一点。我必须知道，这首歌要出现在哪一段。就像我唱《海上花》，杨凡（电影《海上花》导演）也必须告诉我，到底把这首歌放在什么位置。”歌曲《海上花》出自罗大佑的手笔。录歌那天，罗大佑先是弹钢琴，将整首歌的韵律弹奏一遍，让甄妮感受。甄妮觉得这首歌很浪漫、很柔情。那天甄妮感冒了，发着高烧，有一点鼻音，因而也唱得柔情似水。“如果我那天身体好一点，我想可能会唱得更雄壮一点。（幕后故事）很有意思。”甄妮觉得，有时候，歌手比演员更强大。演员有故事、有台词，但是歌手仅仅靠音乐和字词，不仅要表达情绪，还要讲故事、塑造人物。“所以电影的主题曲并不是那么容易唱的，你演你的戏，我唱我的歌，相互不搭嘎（方言，指没有关系），就不好。为什么说歌手比较强？真正好的歌手能够用声音表达剧情，用声音演出来。”20世纪90年代，人生又历经了一些波折，甄妮消失于江湖许久。2005年，女儿成年，她于是回到中国台湾，买下了5甲地（约为4.85公顷），开垦种地，建造起自己的农场。她将这里取名“西土瓦美乐地”——“西土瓦”是把“甄”拆开，“美乐地”则是女儿英文名Melody的谐音。甄妮笑称，取这个名字纯属因为注册的时候不能重名，因而绞尽脑汁。她花了三年时间，将这里改造为有机农场，甚至为此专门去上学、考证书。甄妮说，自己经营农场，不为做生意，农场纯属是自己的一片安静的自留地。来到农场，住上三五天，甄妮跟工人一起下地干活，心情好时就在户外唱歌。“我这边是有机的，我不准工人喷洒农药，而且不准他们带农药进大门，如果被我发现，他们是要被开除的。”文旦、橘子、火龙果……每个月都有不同的水果成熟。采访的8月是红心火龙果成熟的时候。“我很喜欢宁静，不怕孤独，所以我很享受一个人在这里种花种草。”
金色项链 Tiffany & Co.均为MICHAEL KORS COLLECTION吃不完的水果，甄妮会分给家人和朋友。农场里的个人住宅大屋，完全是甄妮亲自打扫，她称自己是“一个成绩非常优良，而且非常爱干净的清洁女工”。几万呎（几千平方米）的房子，甄妮一般隔两天会将地板全部拖一遍。“扫地要一个半到两个小时，然后开始拖地，拖地也要一个半到两个小时。遇到很无聊的时候，我就拖两次地；很懒的那一天，我就什么都不做，就躺在床上。但是什么都可以缺，绝不可以缺电视剧。”说完，又是一阵发自“巨肺”的、清脆洪亮的笑声。“你们看我的人生很精彩吧？”在家上网冲浪，甄妮常被网上的标题吸引，“咬着指头也要点进去”。有时候看到写自己的新闻，她也会被耸动的标题吓到，结果点进去一看，发现里面完全是“挂羊头卖狗肉”。生气之余，她也感慨，时代确实不同了。“这个世界现在就是这个样子，网络就是这样的平台，我一辈子都在被误解。但如果现在倒回去30年，我可能用另一种应对方式。所以每个人的人生、每一段过程，碰到的创伤也好，欢喜也好，都会塑造你。当然，各人各有天性，善良就是善良，恶就是恶，这是不会改变的。”将近20年前，歌唱选秀综艺刚刚兴起的时候，甄妮有想过接受当导师的邀请。但参加节目要在摄制组待6个月，甄妮更想要陪女儿，所以没有答应。更重要的拒绝理由是，甄妮觉得，艺术在当下的时代里，似乎越来越不重要了。“我喜欢公平，所以我知道自己不太适合这个圈子，但是我也达到目的了，就是我想要赚钱，我赚到了，我因为这份工作赚到了钱。我真的很爱唱歌，我能以唱歌当作我的职业，然后赚到钱。像我们以前唱歌，是真的有一个大乐队在录音室里面，指挥会骂歌星的，我也被骂过无数次难听的，因为有20个人在那里，拉小提琴的、演奏其他乐器的，我们都要同步。如果我出错，乐队就要从头开始。指挥马上就会骂，‘你能不能好好地唱？你为什么不在家练好了再来？’现在的歌手太幸福了。”后来，歌唱竞演类节目层出不穷，甄妮又成为被邀约的对象。甄妮看过这些节目。“舞台豪华雄伟，（我仿佛）看到了好多的钞票贴在荧屏上面，节目做得好棒，在整个氛围里，大家看起来都变得很美。似乎进入这个时代，有很多资源可以用，有很多科技可以倚赖。”“那你有没有想过自己也去那个氛围里尝试一下‘变美’？”甄妮又笑了。“我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我怕自己做不到。”她说，所谓急流勇退、后浪推前浪，是让更多的好歌手有表现的机会。“我希望呈现的好，都是真正的好。至于我，希望大家有一个很好的回忆，记住我最美的样子。”至于音乐行业，甄妮说：“大家都是摸着良心在做这一行，所以我希望大家都能够做得很好，让不好的风气不要再继续，能够把东西做得更好一些，然后真实一点、公平一点，让大家都有出头天，这样子我就觉得开心。”
M.C.：2014年的“非·甄妮音乐会”之后，你就从舞台上消失了，为什么选择这时候离开？甄妮：我一开始表演的时候，我有告诉自己，我到60岁就不想唱了。我在60岁以前要存到钱，让自己可以过后半辈子。我是1953年出生的，所以2014年的时候我就说我要休息。M.C.：休息这么久，你没有想过重新回到舞台上吗？邀请你复出的工作邀约没有让你心动的吗？甄妮：我已经很久没有工作了，已经不懂得化妆了，也不会穿高跟鞋了，我要练。所以对于穿回高跟鞋，我要练一天。在家里，我要按摩我的脚，不让它抽筋，我还是可以穿。但是我需要有一个足够的理由、一件值得我去做的事情，我才会动起来，要不然我动来干吗？对吧？我也在问自己，真的能够停下来吗？但如果我不能再突破自己了，我还要做来干吗？为什么不给大家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不管再有多少个“巨肺”出来，永远甄妮是第一名，我为什么不站在那个位置？甄妮：我觉得我现在很开心，我很悠哉，现在是我的黄金年代。每一个时期都是每一个人的黄金年代，主要看你怎么去看待，你怎么去看这个世界，你怎么去看你的人生。我现在70岁，我的黄金年代正要开始，因为我很轻松，我没有压力。我养狗、养鸡、养鸭、养鹅、养孔雀，我种自己爱种的花。当我每次跟人家分享我的昙花是鲜红色的时候，大家都说，原来有这么漂亮的昙花！人家回答我，以为只有白色的昙花，我说我养了5年才养出这一朵红色的昙花。我觉得这才是我的骄傲。甄妮：我不让自己有后悔，人生没有那么多的后悔。因为你（即使）后悔，也要把事情做完，因为路还是要走下去的，过去的就让它过去。人还是要活下去的。这就是我现在的一种人生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