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家René Magritte的影响,是宇宙级的,1989年4月3日在拉西拉天文台发现的一颗围绕太阳公转的小行星7933,被命名为Magritte。
1967年8月15日,马格利特去世。今年早些时候,他的作品《光之帝国》在苏富比拍出了5亿,周杰伦的新作《最伟大的作品》里,第一个致敬的艺术家就是他。世界对他的关注一如既往。
在传记作家的笔下,马格利特被描述为一个“平静的小资产阶级,在布鲁塞尔一个不起眼的郊区拥有一所简朴的房子”。当然,马格利特喜欢在他的餐厅里画画,他穿着西装、领带和拖鞋,周围是他收藏的Sèvres瓷器,身边是他的妻子乔琪特(Georgette),他青梅竹马的恋人。你可以通过他牵着一连串的博美狗散步的时间来校准你的手表。在他们一起生活的40多年里,家里永远都养着博美,而且每一只不是叫Loulou就是叫Jackie。他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体面的、戴着圆顶礼帽的中产阶级“无聊殉道者”。马格利特最好的伪装就是做他自己。
我们被窗帘包围着。我们对世界的认知只停留在表面。与此同时,一个物体需要被覆盖才能被识别
01
一个苹果引发的纠纷
《死亡的游戏》
20世纪60年代末,约翰·列侬爱上了概念艺术家小野洋子,并成为她的合作伙伴,但保罗·麦卡特尼比他更成功:他拥有一幅马格利特的苹果,画上写着“再见”(Au Revoir)。这幅神秘的图像激发了披头士创建Apple Corps的灵感(这是一个双关语,读作“Apple core”苹果核,这估计会让马格利特很高兴),在保罗的心目中,青苹果象征着创作自由和独立于商业利益的观念。苹果唱片一面是完整的苹果,作为一个纯粹的符号,另一面是切开的苹果。后来史蒂夫·乔布斯成立的电脑公司也叫苹果,logo也是苹果,老板还是披头士的粉丝。两家公司从此陷入漫长的官司……苹果电脑一直败诉,直到2007年2月5日,“苹果核”和苹果公司宣布达成和解,据说乔布斯为此花了5亿美元。02
“你什么都不知道”
杜尚的小便池会让我们发问,“这是艺术吗?”但马格利特没有让任何人问这个问题。我们认为他的画是艺术。它们是画,不是吗?它们甚至有漂亮的画框。是的,这看起来像艺术。《尝试不可能的事》
画得也很漂亮,几乎是学究式的。不是一战前立体主义对表象的激进拆分,也不是他的超现实主义同伴试图挖掘艺术潜意识根源的奇怪技术。马格利特以一种真诚的业余爱好者般的作风画画,他相信透视传统会让最保守的鉴赏家满意。《光之帝国》
现在是午餐时间,还是已经半夜了?在马格利特的作品中,有时很难判断。昏暗的郊区灯火通明,但天空却是光天化日。在马格利特的作品中,即使是平淡无奇的比利时天空也变成了另一种东西:天空梦想着自己在最朴素的蓝色中,在他最喜欢的灰色和白色中。《诅咒》
其中有一幅画描绘的是最无害的天空,名字却叫做《诅咒》。马格利特问我们的不是天上有什么,而是看不见的东西即将来临。他把它诱入观众的心中。《拿着报纸的人》
他1928年的画作《拿着报纸的人》,准确地描绘了标题中的内容。在一间整洁的房间里,一个男人穿着笔挺的职业装,坐在铁炉旁看报,背后是绿色田野上的蓝天。这一切都很正常,甚至平庸。但是这个场景只占了图片的左上角部分。在其他三个面板上,一切都是一样的——除了一个缺失:那个人不在那里。他的椅子还在原来的地方。火炉是一样的,桌子是一样的,墙上的画是一样的,窗外的风景也是一样的——全都是一样的。但是人没有了。这是什么意思?马格利特属于超现实主义运动,但其思想英雄弗洛伊德对理解这一点没有多大帮助。我们经常给艺术带来的情感价值也没有任何用处。一个人消失的当代装置很可能被解读为一件“哀悼”的作品,一幅失去和死亡的图像:但我们本能地知道这幅画并不悲伤。那是因为这个男人被刻画得毫无同情心,他看起来无足轻重,他失踪没什么大不了的。《天使传报》
更令人好奇的是,这个消失的男人在几年后又出现了,尽管只是很短暂的,在1930年的另一幅画《天使传报》中,画面是一个阴森的岛屿,坐落在阴郁的黑暗水域中,但对这幅画的x光透视显示,它最初的特征是一个坐在一群人像状的图腾形态中间看报纸的人。后来,他被涂上了颜色,现在被一丛灌木掩盖起来,在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令人期待的风景中,他只是像幽灵一样消失了。也许这是马格利特观点的一部分。我们存在过,然后又消失了。我们走了,世界还在。《空白的签名》
没有简单的方法来“解码”马格利特的一幅画,他的艺术平静而淡定地提出了一些我们习以为常的问题。“你什么都不知道”,戴圆顶礼帽的魔术师笑着说,他拉开你脚下的地毯,发现这里也没有地板。你手里拿的根本不是烟斗。
03
《不可复制》
对于一个外行来说,杜尚或曼·雷的达达主义常常显得荒谬甚至令人恼火,达利的超现实主义常常太过天马行空,但马格利特能够用最冷静的作品说服最不情愿的人。他比一车概念艺术家更简洁地破坏了我们关于现实本质的哲学假设。《图像的背叛》
2022年,很少有人不知道马格利特的“这不是烟斗”,这幅画的本名是《图像的背叛》。“这不是烟斗”?这明明是烟斗啊?你会去思考,去寻找信息与图像这间的相关性,去花时间来分析。可读的质疑信息和有力的图像,这幅艺术作品具备了有效广告的所有元素,这不正是广告所寻求的吗?希望观众停下来,思考并把注意力集中在一个口号或信息上,因为这是消费产品的第一步。20世纪60年代由DDB广告公司为大众甲壳虫制作的那一系列平面广告,很明显有着马格利特烟斗的影子。将图像与“柠檬”“往小的想”“我们会杀死甲壳虫吗”这样看似不符合图像逻辑的文字并置,观众能够假设图像和文本之间的联系,通过意外组合的模棱两可来创造惊喜。马格利特的风格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冲击了广告想象和消费社会。当然,这是因为他在年轻时就把自己塑造成一个沟通者。1926年马格利特为布鲁塞尔高订品牌Norine设计的广告
在接触到基里科和恩斯特的画以前,马格利特一直从事广告设计和壁纸设计,20世纪30年代,他又和弟弟保罗一起经营着东戈工作室(Studio Dongo),直到20世纪50年代,在他成为国际知名艺术家很久之后,马格利特还在自己花园里的一个破旧的棚屋里创作海报、音乐封面和广告。《天鸟》
1965年,马格利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到了美国,去参加MoMA为他举办一次大型回顾展。同马格利特夫妇一起出行的,还有他们的博美Loulou。这一次的旅行,Loulou被允许登上飞机坐进客舱,因为马格利特承诺授权给比利时航空使用他的作品。后来,马格利特的“天鸟”(La Colombe du Ciel)一直是比利时航空Sabena的关键标志。1983年,保罗·西蒙以马格利特、乔琪特以及Loulou为灵感,创作了一首歌《Rene and Georgette Magritte with their Dog after War》。Beck-Ola (1969) by The Jeff Beck GroupFour In One (The Music Of Thelonious Monk) (1982) by SphereGlass Moon (1980) by Glass Moon
Virgil Abloh的LV秋冬秀场
还有无数的时装、广告、唱片封面直接或间接地受马格利特作品的影响。04
神话和童年创伤
《选择性亲和力》
在马格利特的艺术中有许多这样或那样的发生的事情。并不是所有的故事都是巨大的苹果塞满了阁楼,酒瓶变成了胡萝卜,或者烟斗不是烟斗。对于他来说,不只是天空下着布鲁塞尔街头的圆顶礼帽绅士。《受威胁的刺客》
《神秘玩家》
例如,在《受威胁的刺客》中,有一个浑身是血、被谋杀的女人;穿着紧身衣的女人,戴着特殊的外科口罩,站在《神秘玩家》一角的橱柜里,里面的男人在打棒球,一只无头乌龟在花园里游来游去。《爱人 2》
一个哲学家,他的生殖器般的鼻子伸进了他正在抽的烟斗里;还有包着头的恋人,隔着丝绸亲吻(这或许源自艺术家关于母亲的记忆,她在马格利特14岁时溺亡,睡衣缠在头上)。无论马格利特是否见过她的尸体,或间接听到她是如何被发现的,或只是虚构了这个场景,母亲自杀的令人震惊的画面——她以前尝试过——成为他的艺术中一个持久的神话。它也是评论家用来解释艺术家作品中令人费解之处的东西。《治疗师》
马格利特有着真实的想象力,在逃离童年创伤的过程中充满了活力。我们永远不会停止对马格利特艺术的惊叹。这位比利时超现实主义者于1967年去世,他永远是当代的,他的画也从来不会过时,他仍然是个谜。
我们不能因为日光几乎总是照亮一个悲惨的世界就害怕它
良仓今日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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