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莫言,她是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中国作家
2023年诺贝尔文学奖即将公布,今年的大奖将花落谁家?
其实,除了年年陪跑的村上春树,还有一个人连续4年登入诺贝尔文学奖赔率榜,今年更是荣登榜首,成为炙手可热的诺奖人选。
她就是“离诺奖最近的中国女作家”,也是被低估的作家——残雪。
有人说她是天才+鬼才+怪才;也有人说,在平淡无奇的日常中,读一本残雪的小说,就好像经历了一场盛大的幻象,又好像受到了一次巫术的洗礼。
她的文风自成一派,想象力丰富,批判社会、批判人性,但也常因文字有“黑色的雨,潮湿又可怕,到处是蚊子、苍蝇、蛇、蛆、老鼠和蜈蚣”等字眼,被人觉得有一种“审丑”的倾向。
这些评价并不妨碍她对文字、文学的热爱,也并不阻碍人们在她的文字里得到思考。
或许,你只是对她的大名如雷贯耳,不曾有机会翻开她的作品;或许,你读过她的一些文字,只觉得她想象力丰富,让人身临其境,却看不懂其中深意;又或许,你根本不知道她。
无论怎样,都没关系,现在是了解她的最好时机。
翻开《残雪文学回忆录》,我们看到了特立独行的她放言无忌,用文字指点文学江山。
除了莫言,她是离诺贝尔文学奖最近的中国作家
来源/广东人民出版社微信公号
残雪的作品和人虽然在国内鲜为人知,但在国际上的声誉很高。
苏珊·桑塔格(Susan Sontag,1933-2004)说,如果要我说出谁是中国最好的作家,我会毫不犹豫地说:“残雪。”
瑞典学院院士马悦然(G?ran Malmqvist,1924-2019)曾将残雪称为“中国的卡夫卡”。
2012年,作家莫言获得诺贝尔文学奖,在颁奖前的记者招待会上,有人要他预测当年诺奖的获奖人,他说:“我不预测,但我希望是中国的女作家残雪获奖。”
这样的赞誉,一般人可能会谦虚一下,但残雪并没有,她对自己的文字有着极高的自信。
在《残雪文学回忆录》里她写道:
我从三岁的时候起就热衷于表演。
到了十三四岁,我就开始读小说与科幻小说了。直到三十岁我才开始写作,那之前我做过“赤脚医生”,街道小工厂的工人,还当过代课教师。
我成为作家之前的最后一份工作是个体裁缝,创业成功的这一年,我开始了在缝纫机上写小说的日子。
我发现我在写小说时不需要事先思考情节与结构,不论是很短的还是较长的作品都一样。
我只要一坐下来就可以写,从来不“考虑”如何写。
我总是提笔就写,流畅地写完一小时,之后便不再作任何修改了。
在写之前我只需要想一两分钟,第一个句子就会出现。
我想也许我有点像古代的诗人,他们喝着酒,到野外的风景中去写诗。
从一开始我就只为理想而写作。简言之,我要使我的生活总是快乐,使我的心灵和肉体对于世界充满好奇心。
当我进入到我这种特殊小说的境界之际,我才发现这是一种高难度的、没有原型的扮演。
没有原型指的是没有世俗中的原型,我的原型在那混沌黑暗的内心深处。
我必须沉下去,沉下去,然后猛一发力,将那不可思议,从未有过的风景在纸上再现。
所以很多读者感觉我的作品就像巫术一样,极其古怪,却又有难以言传的吸引力。
2015年,我六十二岁了,但我依旧充满了灵感。
我所有笔记本上的手稿的字迹都是清晰而又有韵律的,错误极少。
他们构成美的整体。当年,我在开始的时候,我并不知道我能这样写,是大自然赋予了我这种能力,它让我进行美丽的书写。
当我书写时我的手会发抖,但只要开始表演,词语和句子就仿佛听到了我的召唤,变得充满活力。
小说,是残雪为读者们熟知的文体,例如:《黄泥街》《五香街》《山上的小屋》《苍老的浮云》等。
有人说,残雪小说里有独特诡异的巫婆气质,这种气质杂糅了卡夫卡的荒诞和异化、博尔赫斯的结构和巧思,残雪笔下人的异化甚至都不是符号,具象描写人的眼球、肢体近乎妖魔。
在残雪小说叙事中,总是会出现一个辩题的正反方同时叙述,且从同一个人嘴里讲出,还都讲得有理有据的情况。
这样鬼魅的气质,要归功于残雪对自己的短篇小说的独特理解。
以下内容摘选自《残雪文学回忆录·我的短篇小说观》:
我的文学是向人的本质突进的文学,而这类文学的最高境界是纯粹的、具有高度哲理性的诗的境界。
一般来说,读我的长篇简直就是暗无天日的艰苦劳动,而读短小的文章可以将劳动时间化为很多小块,却又不影响收获诗情画意。我相信我的每一篇美文都会使你在辛苦劳动的同时获得某种精神享受,某种冥想的乐趣。而且这种乐趣不会放下书本便马上消失,是可以长久回味的东西。
我对于自己作品中的哲理诗的境界是最为看重的,因为这种诗情是作品的魂。
这种小说的难度并不低于长篇,但难度不会吓退我的读者。
我听说,吸引他们的正是这种具有高度哲理性的诗情。
那些酷爱艺术生活的人,谁不愿意每天哪怕仅仅有一小段时间生活在诗一般的冥想之中呢尤其是那些高素质的读者?我给读者提供操练智力,提高情操的机会。
我认为我很善于写这种将小说叙事与诗情结合起来的品种,我用奇诡的叙事将诗情浓缩,拨动心灵里面最隐秘的那些弦,将读者带进那种最新奇的、冒险性的体验。
这些小说虽然短小,但你必须高度集中你的精力去凝视,去冥想(即放下书本,闭上眼睛去发挥想象力),这样才有收获。
作品是一个能动的东西,只有互动才能进入诗的境界。
理解作品的钥匙都在作品里面,全身心投入的阅读是最好的阅读。
当然,更主要的,那钥匙也在你自己的心中。
我在艺术上一贯追求极致。
我往往将生存的体验浓缩再浓缩,将它追逼到险峻的悬崖之上,那里是同死亡接轨的地方。
那里的风景惊世骇俗。
文学创作,对残雪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一方面是她那如同“老天爷赏饭吃”的灵感,还有近乎“巫术”般的叙述方式及结构;另一方面,是她对文学的深刻理解。
在与刘雪明的对话中,她说:
文学应该是精神的产品。
精神有很多层次,文学也有很多层次。有通俗文学、有大众文学,有描写表层一点的精神层次的,也有专门的小写最深层次的精神的文学。我觉得我的创作就是那个最深层次的,当然也有一些重的,二者是兼顾的。
不管搞哪种文学,通俗或者新实验都可以,都要有精神的追求,人不能光是自己娱乐自己舒服就可以了,要有一种理想的东西。
就是说,看了文学作品之后,人要能产生一种奋进的东西。
要成为我的读者,就必须要加入我的创造,感觉像是我们两个一起谋划一种突破一样,一起挑战,不然写作就没有意义;你的阅读没有完,更加没有意义。一旦加入,就逼着你创造,或多或少地创造。
文学是需要交流,也是可以交流的,虽然要舍去一些东西,但通过交流,会获得更多新的东西,给阅读带来新的活动力,使作品更丰富。
误解不要紧,误读也不要紧,就是要大胆地交流。
不怕有不同的文化背景,有时候异地的或者不同文化背景的交流反而有更大的益处,即使是误解也没关系,反而结出新的果实来。
也许,你对残雪并不了解。
也许,你对诺贝尔文学奖也并不关心。
但就像陈思和在“文学回忆录”丛书的总序中说的:
文学是社会的良知,是人类历史的见证。文学在一个时期内可能会被误解、被咒骂甚至被威胁、被迫害,但是优秀文学的真正力量,仍然在无畏地揭示真相,肯定真善美的理想,让人性中的虚伪、凶残、血腥、无耻都感到战栗与无趣。
最后,希望中国文学的力量,能让世界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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