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里科与UPenn的“恩怨”：数次被“劝退”、提前退休，但凭借mRNA专利为学校带来12亿美元收入，还摘得了诺奖

2023-10-08 12:10

来源：深究科学

作者：周晨

导读

科研经费不被批准、研究方向不被看好、被安排提前退休，甚至跳槽时都遭到了同事暗戳戳的“嘲讽”。

这样的科研生涯怎么看都要惨淡收场，可谁知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曾经失意的卡塔琳·卡里科（Katalin Kariko）不仅凭借mRNA技术专利为学校创了巨大的收益，今年摘得了诺贝尔奖。

10月2日晚，诺贝尔奖生理或医学奖正式颁发给了卡里科和德鲁·魏斯曼（Drew Weissman）。两位科学家曾共事于宾夕法尼亚大学，凭借mRNA技术专利，宾夕法尼亚大学至少拿到了12亿美元的收益。

卡里科与宾夕法尼亚大学有着怎样的“恩怨”？

mRNA专利给宾夕法尼亚大学带来巨大效益

今年的诺贝尔生理或医学奖花落mRNA疫苗技术，卡里科和魏斯曼共享了这一殊荣。

魏斯曼和卡里科

坦白来说，mRNA技术斩获诺奖在很多人的意料之中，自从在新冠疫苗领域大放异彩后，这项技术已然成为了引领下一代疫苗发展的领头羊。

此次获奖的卡里科和魏斯曼曾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共事，并合作开发出mRNA技术，二人将该技术的专利留在了这所大学。尽管此前这项技术一度不被看好，但新冠疫情之后，mRNA技术可以说让宾夕法尼亚大学赚“翻”了。

美国大学技术转让经理协会（AUTM）曾经对12所顶尖大学做了一项调查，数据显示，宾夕法尼亚大学在2022财年有近13亿美元的许可收入。

如果你对这个数字没概念，我们横向对比一下：哈佛大学、埃默里大学、纽约大学、杜克大学、麻省理工学院和斯坦福大学这些顶尖大学的许可收入加起来，都没有宾夕法尼亚大学高。可见，这个数字有多夸张。

而在这么高的许可收入中，mRNA技术专利的占比可想而知。尽管我们无法知道具体的数额，但是我们可以从一些交易案例里管中窥豹。

2021年和2022年，BioNTech曾向宾夕法尼亚大学支付10次费用，共计约12亿美元，而这些费用多与COVID-19疫苗相关的专利费用及许可收入有关。

2022年，宾夕法尼亚大学的专利收益一骑绝尘

可以说，mRNA技术成为了宾夕法尼亚大学一台全新的印钞机，而作为mRNA技术的功臣，卡里科理应受到宾夕法尼亚大学的重视。

只是当年她没有学术成果时，数次差点被宾夕法尼亚大学“炒鱿鱼”，最终还是让她提前退休了。

只是没想到，新冠疫情后mRNA技术大火，宾夕法尼亚大学也由此大赚一笔。

当今年诺奖信息公布后，宾夕法尼亚大学多次转载卡里科获奖的相关新闻。对当年它如何冷落卡里科只字未提。

原本如此宣传看得出是老东家“与有荣焉”，但宾夕法尼亚大学也招致了不少骂声。甚至不少人指出：宾夕法尼亚大学过去的做法，需要给卡里科道歉。

卡里科说：“宾夕法尼亚大学不要我，称我不够教员的资格，当我说‘我退休要去BioNtech时’，他们嘲笑我这是一家连网站都没有的公司。”

原因无他，在mRNA技术大放异彩之前，卡里科在宾夕法尼亚大学受到的冷遇实在是有些一言难尽。

卡里科与宾夕法尼亚大学的“恩怨”可追溯到30多年前，堪称一部边缘科研人员的“逆袭爽文”。

1989年，卡里科在埃利奥特·巴纳坦（Elliot Barnathan）的邀请下加入了宾夕法尼亚大学，担任科研助理，这个职位在当时很不起眼，甚至说几乎可以和终身教授无缘。

入职后，卡里科没有自己固定的实验室，只能够在各个实验室间流动。她的mRNA研究方向不被看好，也得不到研究经费的支持。卡里科曾回忆过这段艰苦岁月：“我申请政府的基金，私人的基金，但所有人都拒绝我”。

长期以来，卡里科一直是实验室的边缘人物，她一年的收入从来没有超过6万美元。卡里科的丈夫还给她算过一笔账：卡里科无休止加班意味着她每小时差不多只赚到1美元。

1995年，卡里科迎来至暗时刻，她因接连申请不到科研资金差点被宾夕法尼亚大学“扫地出门”，好在被魏斯曼收留了她，将其带入自己的实验室。

可祸不单行，不久后她被查出癌症，在最需要家人关怀的时候，丈夫却因签证问题滞留在了老家匈牙利。

在如此艰苦的环境下，卡里科多次想要放弃mRNA的研究，她觉得多年无所成就或许是“自己做的不够好，自己不够聪明”，但她最终还是坚持了下来，“我是一个RNA科学家，可以做有关mRNA的任何事”。

2013年，宾夕法尼亚大学决定不再续聘卡里科，卡里科思虑再三后加入了BioNTech公司担任副总裁。

不少人对于卡里科被“解雇”幸灾乐祸，有同事和卡里科透露，他们私底下开了个小会，得出结论是卡里科不具备成为教职员的素质，而对于卡里科即将就任的BioNTech公司，同事们也十分不屑一顾，他们嘲笑这家公司“甚至没有网站。”

多年忍辱负重后，当新冠病毒迅速席卷全球，mRNA疫苗迎来了自己的高光时刻。卡里科随之也声名鹊起。

获奖当日，宾夕法尼亚大学医学院召开了庆祝会，庆贺卡里科和魏斯曼荣获诺贝尔奖。卡里科身穿红衣、神采奕奕，颇有一种荣归故里的感觉，多年的被冷落、被边缘化，今朝似乎终于迎来了扬眉吐气的时刻。

当我们回看卡里科的研究之旅时仍十分感慨，她似乎在无数个时刻有无数个理由可以选择放弃，但任何放弃都意味着她与诺奖无缘，所幸她坚持了下来。或许正是她超前的眼光以及多年不畏艰难，才能最终走向成功，收获诺奖。

参考资料

1.Long Overlooked, Kati Kariko Helped Shield the World From the Coronavirus .The New York Times.

2.Scientists’ Nobel-winning vaccine research brought Penn prestige — and a whole lotta money.the philadelphia inquirer.

3.卡里科艰辛科研路：三次被解雇、当年她觉得“活下去”比获得诺奖更重要.深究科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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