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奖得主考里科：坐了40年冷板凳，历经磨难终逆袭
本文部分转载自：最英国
最近，2023年“诺贝尔生理学或医学奖”获奖名单揭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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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典斯德哥尔摩卡罗林斯卡学院的诺贝尔大会宣布，将该奖项授予美国科学家卡塔琳·考里科（Katalin Karikó）和德鲁·韦斯曼（Drew Weissman），因为他们发现了核苷酸基修饰，从而开发出有效的mRNA疫苗。
全世界，终于知道了，今年第一位诺奖女科学家，这位出生于匈牙利的考里科曾经历的重重磨难。
她出生在匈牙利，梦想成为科学家，一直以来对mRNA分子饱含热情和超出常人的执着，她的整个职业生涯都在专注于研究mRNA，却处处不尽人意。
在学术圈不受重视很多年
曾时薪只有1美元
长期拿不到科研基金，被藤校嫌弃
被各个科研组降职、解雇
甚至研究中途被证实身患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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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在她获奖后，这段演讲，也许能鼓励正在郁郁不得志的你👇
全文注释：
我在1985年失业了，那天实际上是我的三十岁生日...当你被解雇或者你终止合同时，这是其他人的决定，不要花时间为自己感到难过，你所有的精力必须专注于下一步做什么，因为这是你的决定，别人决定你必须去但你决定你去哪里，所以不要让任何人定义你。
时间过的很多，我的小女儿已经长大了，她是两届奥林匹克的冠军，她在北京获得了赛艇和女子八项金牌，她在伦敦获得了另一枚金牌，在美国获得了五枚赛艇世界冠军，她还成对获得了8枚。你知道吗？我在聚光灯下，我曾经去过当我女儿在聚光灯下，她入选了名人堂等，当他们介绍我是，她们总是说祖萨娜妈妈，就是我，现在有时她们会和我一起去，我参加颁奖典礼，她介绍了考里科的女儿某某...
很难想象，普通人经历一个都会盖上阴霾的重创打击，对她而言遭受了一个又一个，却能从低谷漂亮翻身。
就像考里科说的一样，即使遭受种种磨难，她的精力永远专注于自己下一步做什么！回望她30多年远渡重洋后在美国的生活，她只有一个目标，就是推动合成mRNA在人类细胞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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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不仅仅站了起来，坚持了下来，还将自己的女儿也培养成了优秀的奥运冠军，也许是继承了母亲坚韧不拔的精神，她的女儿祖萨娜·弗朗西亚（Zsuzsanna Francia）在2008年北京奥运会和2012年伦敦奥运会上连续2届夺得了划船比赛冠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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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卡里科演讲中说过的，在她沉默苦闷的研究岁月中，她的女儿比她更早出名，而那时她们介绍她为祖萨娜的妈妈，后来，介绍她女儿为考里科的女儿。
她经历过生死，经历过穷困潦倒，还经历过郁郁不得志。
也许，这世间，凡人最看中的那些苦难，她全部都受过。
成功是光鲜亮丽的，但这么多年的一路坚持，其中的艰辛只有她自己懂得。如今，再让我们来看看这位平凡而又伟大的科学家的传奇人生吧....
01
从小梦想：成为一名科学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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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mRNA新冠疫苗之母”的卡里科，其人生充满传奇色彩。
1955年，卡塔林·卡里科出生在匈牙利南部一个小镇。父亲是镇上一名屠夫。当时他们住在只有1个房间的房子里，没自来水也没冰箱，生活非常艰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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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她给屠夫父亲打下手，为自家的肉店做香肠。所有人都以为，她会继承父业，成为出色的生意人。但卡里科生性乐观好奇，从小就喜欢在父亲工作时，默默地观察动物的心脏和内脏，从此便爱上了生物。
她在16岁时却写下这样的梦想：做一名科学家。
1973年，卡里科考入匈牙利名校塞格德大学（University of Szeged），义无反顾地选择了理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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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学里，她第一次在一场学术报告里听说了信使RNA（mRNA），它携带着DNA中的遗传信息，直接指导蛋白质的合成，承担着“传讯者”的角色。卡里科对这种神奇的分子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一切仿佛都是命中注定，1978年，她选择攻读博士学位，重点研究mRNA的应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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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时期，在基因工程诞生不久，基因治疗的概念也应运而生，但这些操作均是以DNA为目标，而卡里科却坚定地认为mRNA更有前途。
1982年，卡里科顺利获得了生物学博士学位，她选择了进入匈牙利科学院塞格德生物中心（Biological Research Centre, Szeged）生物物理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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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许多人博士毕业后去美国留学深造，但卡里科对此并不动心，她认为国内同样可以实现自己的愿望。
遗憾的是，卡里科这个美好愿望于1985年破灭了……
因为几年下来，她不仅没能突破mRNA的研究瓶颈，还因过于专心研究mRNA，没获得任何其他科研成果，结果被工作单位解雇了！
02
远赴美国费城，继续钻研mR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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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路可退的卡里科不得不重新开始找工作。
一开始她想在欧洲找个职位，但最终，她只能远赴大西洋彼岸的费城。在那里，美国天普大学（Temple University）为她提供了一个博士后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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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后，卡里科在一次接受采访时曾表示，如果她继续留在匈牙利国内，很有可能成为一个充满抱怨的、平庸的科研人员。
没有手机、没有信用卡，夫妇两人带着年仅两岁的女儿，踏上了异国他乡。由于政府不允许兑换超过100美元的现金，他们就在黑市卖掉了车，把900英镑缝在女儿的泰迪熊里偷偷带出境。
卡里科说：“我们没有回头路。我们在那里举目无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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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到了美国，卡里科的科研之路同样布满荆棘。那段时间，研究mRNA的科学家并不在少数，但摆在大家面前的还有一个致命难题：mRNA在到达靶细胞之前，会被人体的防疫系统破坏，白话就是，mRNA会引起人体免疫系统的过度反应。
mRNA研究在国际上已经有了一些突破性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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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1年，信使 RNA (mRNA) 被法国科学家首次发现。不久，研究人员弄清楚了遗传信息的规律：人类细胞以DNA为模板，通过转录产生单链RNA，再以信使 RNA (mRNA) 为模板，表达蛋白质。
简言之，知道了mRNA序列，就可以确定蛋白质的信息。
于是，科学界有了更大胆的设想：如果反过来的话，人类可以合成mRNA，是不是就可以诱导体内产生特定的蛋白质？
卡里科深信mRNA的巨大作用，尤其是用在疫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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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先在人体内注射病毒的mRNA编码，诱导体内产生了病毒的蛋白质；免疫系统接着发生“应激”，提前产生了抗体；那么等真正的病毒来临时，人体不就早已做好准备了吗？
这在当时是免疫学从未设想过的路，自然在当时几乎无人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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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科在美国宾大的第一任合作者，心脏病学家埃利奥特·巴纳森记得，他与卡里科尝试将mRNA植入细胞时，“大多数人都嘲笑我们”。
这个研究有了些许进展，但以巴纳森放弃教职，跳槽进公司告终。
卡里科漂流进了第二个实验室。她仍然坚持用mRNA植入细胞，想引发载体的免疫反应，却又失败了。合作者又跳槽去了其他生物公司，连系主任也离任了。
这些失败一次次印证了“普通科研者”的判断：mRNA不能保证安全性；很难刺激细胞产生大量蛋白质，有效性也无保障……
所以很显然，面对一心扑在mRNA上研究的卡里科，大学没能批准她的科研经费，研究团队也散伙了...“别费心了”，无数人劝她。
03
丢掉工作，又被查出身患癌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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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无绝人之路。1989年，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心脏病专家Elliot Barnathan博士为卡里科提供了一份工作。
卡里科的新职位为“研究助理教授”，显然比其原先的降了好几个级别，比副教授还要低一些，意味着基本不可能获得终身教职。
然而，也就在这份工作里，卡里科迎来了一次重要的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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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和Barnathan博士合作，将mRNA导入到细胞中，成功的合成了mRNA编码的蛋白！这也就意味着，也许他们可以使用mRNA来改善心脏搭桥手术的血管，甚至还可以使用该技术来延长人类细胞的寿命！
但遗憾的是，当时针对mRNA的研究已如“一潭死水”，卡里科的研究成果不仅不被看好，也无法获得业内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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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宾夕法尼亚大学的当年，卡里科就提交了基金申请，想尝试采用mRNA开发疫苗。但在当时的背景下，申请显然是秒拒。
随后几年，年年申请，年年失败，长达八年里，卡里科无法为这一课题申请到任何基金。
1997年，因过于沉迷不被看好的mRNA，卡里科被降了职，从一个个高级科学家们的实验室辗转，变为人手不够时的“替补”，彻底陷入了人生的低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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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科说，"宾大的前主席对我的态度很糟糕，一度把我赶出了实验室，他告诉我，我可以去动物园附近一间小屋作为我的实验室。"
卡里科回忆，她在被降职后要求宾大的新主席恢复她以前的职位，却被告知她不是 "教员的料"。
更令人绝望的是，在这个节骨眼，她突然被诊断出罹患癌症，需要进行两次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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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的丈夫由于签证问题不得不滞留在匈牙利，长达半年无法返美。她只能一边接受治疗，一边照顾孩子。
一般人有此遭遇，早就离开学术界了。但卡里科还是熬了下来。
她时刻告诉自己，“我想过去别的地方，研究别的东西。我还想过可能是我不够优秀，不够聪明。我努力说服自己：万事已经俱备，我只需要把实验做得更漂亮就行了。”
04
不懈奋斗，终于迎来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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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老天有眼，卡里科最终奇迹般的康复了，并继续开展自己的实验。但由于各方限制，做事可谓举步维艰。
没经费订杂志，为了看到最新的论文，她还得去复印。
不过，幸运女神终将眷顾不懈努力的人。一次在复印机前的偶遇寒暄，改变了卡里科面临的窘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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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里科回忆道，“那天我正在扫描东西，韦斯曼博士正好也在，我向他介绍，我是一名RNA方向的科学家，我目前着力在研究信使核糖核酸mRNA在疾病预防方面的前景。”
“万万没想到，韦斯曼也告诉我，他正在想研发针对HIV艾滋病的疫苗，或许需要利用携带特定遗传信息的mRNA，来诱发人体产生特定病毒蛋白。”
于是，两人一拍即合，正式开展“韦斯曼-卡里科项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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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他们又开始经历长时间的失败。一将mRNA 注入活体小鼠中，一切又失去控制了。
在守护mRNA的这场冒险，让卡里科几乎变得整天魂不守舍。她领着很低的工资，却整天泡在实验室里。
丈夫还为她算过，如果以时薪计，“卡里科的时薪只有1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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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攻克了无数的研究瓶颈，以及经过千万次的不懈实验后，他们终于发现“mRNA能用于改变细胞功能“，实现突破性的进展！
但令人没想到的是，学术界和市场，却给他们泼了很多盆冷水。
当他们拿着自己的mRNA技术项目，向各大基金委申请研究经费时，项目审核小组无一认为mRNA是很好的治疗方案，全部拒绝了他们的申请。
他们继续转向各大一流科研期刊投稿，但基本石沉大海，只有《免疫学》杂志在2005年勉为其难刊发了他们的论文，但并没有引起太多人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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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打击下，他们并没有放弃，继续在实验室日夜奋战。
其后，他们成功完成了在猴子身上的活体实验，进一步证明，mRNA技术可以“诱使动物选择制造蛋白质”。而这样的技术，或能促使人体制造胰岛素，以治疗糖尿病等基础性疾病上，同时，还能用于制造疫苗。
在受到很多药厂和风投的无视后，终于，美国的生物技术公司Moderna和德国的医药公司BioNTech抛来了橄榄枝，愿意提供资金，以帮助后续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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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mRNA技术在应用过程中的进一步改进，两家公司距离真正的市场成功越来越近。
2017年，Moderna开始开发寨卡病毒mRNA疫苗；
2018年，BioNTech与辉瑞公司合作开发流感mRNA疫苗，尝试从实验室走向应用；
不过，市场仍不买账，投资者对mRNA疫苗应用前景并不看好，两家公司只能 “艰难度日”。
但直至2020年初，新冠疫情爆发，新冠病毒蔓延全球……
其后的故事，我们全都知道了…
05
成功后，依旧保持低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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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11月8日，辉瑞-拜恩泰科疫苗的首批检测结果出炉，表明mRNA疫苗对这种新病毒具有强大的防护功效。
卡里科扭头看向丈夫说：“哦，管用。我就知道是这样。”为了庆祝，她吃了一整盒包裹着巧克力的花生。嗯，一人独享。
同时，韦斯曼和家人一起庆祝，从一家意大利餐厅点了外卖当晚餐，“还要了酒”。他说：“我一直梦想我们在实验室研发出能够对世人有所帮助的东西。我实现了一生的梦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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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冠疫苗让mRNA领域信心大增。最早拥有相关技术的莫德纳今年放话称，正研制个体化的肿瘤疫苗，预计5年内落地。“预计在本世纪末，用mRNA疫苗消灭肿瘤。”
真正的成功人士，并不会到处吹嘘自己的光辉成就，更不会因成功而得意忘形。
辉瑞和Moderna新冠疫苗使用的都是mRNA技术，其有效率高达95%。Moderna的CEO Stephane Bancel和投资人以及BioNTech的老板Ugur Sahin公司股价暴涨，身价上亿，赚得盘满钵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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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壤之别的是，研发mRNA技术的幕后功臣卡里科的分红，只有区区300万美元。
不过，卡里科对此很坦然，"这一切都还好。我只是喜欢我的工作，相信它所有可能性。我很高兴自己活得足够长，能看到我的作品结出果实。"
卡里科说，没有打算拿新冠疫苗获得的300万美元分红，用来买房或者改善生活条件。
她说，"我喜欢我所拥有的一切，喜欢我生活的地方和我所做的事情。我每天都很忙。什么都不会改变。"
当被问道“在过往年薪不到6w刀，科研处处碰壁的时候，是什么支持她没有放弃“时，卡里科只是微微一笑道，“mRNA是我热爱的东西，我从没想过它和金钱有何关系。”
现在，卡里科和丈夫仍然住在费城外郊区一栋简陋的房子里，对工作痴狂的她，仍每天早上5点起床，跳上客厅里的划船机，用她那带有浓重口音的英语，就抗原、蛋白质、细胞等问题，跟丈夫交流切磋，持续着她伟大又艰苦的科研之路。
在这里，让我们向卡里科和韦斯曼致敬！
向广大默默坚守专业
砥砺前行的的科研人致敬…
编辑 | 番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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