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衣服多少钱?

题图：节选自一诺对话冯唐的直播。

5 月 3 号和冯唐有一场直播，冯唐是麦肯锡前辈，高产作家，当年在麦肯锡就是传奇人物，可惜当年没有机会共事。直播的时候有人在留言区讨论他的衣服，我于是知道了一个没听说过的品牌（不好意思，我这方面一直比较土），这里就不贴了，大家自行科普。

今天借这个题目，说说我穿的这件衣服吧。

最近刚买的，很喜欢，直播的时候第一次穿。 

这件衣服是我在 Goodwill 买的。GoodWill 是美国的连锁二手店，从理念到运营到社会意义，都让我敬佩不已（下面会讲）。所以坦白下，我经常去——这几年的衣服，我的、孩子的、我妈妈的，很多是那里买的。还有厨房用品，家里用的小东西，很多也是那里淘的。

这件衣服，花了——

当当当当……

7.99 美金。

嗯，就是收据上这个，“红色上衣”。

这件衣服我觉得好看，很舒服，也算是个牌子吧，Tablot。很多商场有，新的有点小贵，80-90 美金吧。

我想借这个机会和大家说说 Goodwill 这个神奇的存在。

几个关键词：非盈利组织，成立于 1902 年（嗯，慈禧还在的时候，不懂这个梗可以看直播回放），到现在 120 年历史， 2021 年收入是 61 亿美金，大概有 3200 家门店。

当年是波士顿的 Edgar J. Helms 代表他所在教会起步做的。这名字起得也是非常到位，我想可以翻译成 “善念”。模式也很简单，就是家里不用的东西，去捐赠，每一家门店都有捐赠窗口 donation center，要捐的东西放在那里就行。然后 Goodwill 会整理、分类、消毒，放到门店里卖。卖出去挣到的钱呢，他们可以雇人，创造就业机会。同时，他们还做职业技能培训，一年可以培训 30 万人，这些人很多可以找到工作，成为纳税公民。

其实美国二手店很多。

除了 Goodwill 这个巨无霸，很多城市很多社区都有各种各样的店，有专门卖孩子和孕妇的东西的，因为这些穿过用过之后就不会再用了，是个特别清晰的细分市场。我从 2010 年老大出生，很多孩子的衣服玩具就是那里买的（当然还有很多是朋友给的大孩子传下来的，也好得很）——我在书里写过，我们家用的时间最长的婴儿车，就是我妈用 20 美金从一家小二手店买的。

我觉得买二手货超级好，一方面，买得便宜，一方面避免浪费，而且同时还创造就业机会，真是一个多赢的模式。在北京那几年，因为熟悉皮村同心学校的朋友们，很多孩子用过的东西和衣服，我都捐到那里。其实理念是一致的，但是做起来困难重重，其中原因一言难尽。

嗯，大家看出来了，这方面我是个比较“ cheap ”的人，我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反而觉得是福报。所以提倡大家也用旧货，哈哈。

顺便聊聊金钱观。

我呢，其实不是个小气的人，很多地方舍得花钱。这些年反思自己的金钱观，似乎越来越清晰的一条线，就是慢慢有意识的把钱花在那些“看不见“的地方。记得我一次参加的一个九天的线上冥想营，要 1500 美金。一开始心里咯噔一下，哇这么贵！当时马上想到的是，我一直长草的一个出差行李箱，八百多美金， 一直不舍得买，这倒好，一下子两个箱子！

不过后来想想，自己也笑了。这是自己的一个思维定式，觉得“看得见摸得着“的才值得花钱。而很多生活里、生命里最重要的事，像理解自己的内心和大脑是怎样运作的，各种无觉的情绪是如何来去的，我们真正的内在障碍是什么，如何面对孤独……这些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但这些，其实才是最值得投入的，也是教育应该教而没有教的。我总说教育里最重要的东西，都是看不见的，对我们人生也一样。但是这需要很多反思，才能意识到。

从这里说，Goodwill 就更是个贴切的名字，因为其实在物质的廉价之下，是无价的东西，就是那个“善念”。

但后来发现博物馆礼品店的东西其实值得买，有时候的确贵一点，但从来不会太离谱，总觉得能够支持这些公共场馆运行，是件好事。而且很多这样的礼品店会支持当地的艺术家的作品，所以往往可以买到很独特的小东西。

当然往往因为我买了这点东西，会受到孩子们的“要挟”，不得不也给他们买东西，所以隐形成本很高，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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