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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上班只能穿内衣,老板却说:你连“牲口”都不如

她们上班只能穿内衣,老板却说:你连“牲口”都不如

电影




 
大家好,我是田静。
 
公平,始终是人类追求的价值。
 
做着同样的工作,却拿着不同的薪水。遭遇不平等的对待,相信每一个人都会感到不快。
 
而这正是大多数职场女性正在经历的事。
 
有个普通的女性,决心站在体制的对立面,修复性别制造的不公裂痕。
 
然而,她却成了同事眼里的“罪人”。
 


掀开资本的遮羞布

 
瑞塔,一位普通的缝纫女工。
 
她和其余186名女同事,每天到公司的第一件事,就是脱衣服。
 
尽管已经脱得只剩内衣,长时间在闷热不透气的缝纫厂房工作,瑞塔还是会经常感到头晕。

雨天会舒服些,但屋顶不停漏下的雨水,仍让她们无法正常进行工作。
 

如此恶劣的工作环境,却从未打消过她们的工作热情。
 
唯一让她们感到寒心的,是公司对女性的歧视。
 
福特公司每天制造3000辆汽车。这意味着,女工们要做出同样产量的汽车座椅和内饰。
 
剪裁、拼接、缝纫......一整套工序没有样本参考,依赖的是女工们丰富的经验。
 
在1968年的英国伦敦,这样的工作量和轻松靠不上边。
 
然而,公司却认为她们的工作“没有技术含量”。
 
瑞塔忍受不了公司高层的一派胡言,从包里掏出几张皮革:「你把它们缝一起试试啊」
 
 
话一出口,瑞塔就有些后悔。
 
在这场会议中,她只是工会会长拉来充人数的,本不该插嘴。
 
工会会长也特意嘱咐,他会为女工争取技术职称,她们只需点头附和。
 
 
然而,他一开始就没有想要解决问题。
 
会长巧妙地绕开了事情的重点,打算在保证公司权威的同时,想办法把女工们糊弄过去。
 
他们之所以如此有底气,是因为女工「从未单独罢过工」。
 
在以往男性主导的罢工游行中,女工虽然也参加,但更多是以“附属品”的身份存在,不足以构成威胁。
 
 
瑞塔站起身,撕碎了这”虚假的民主”。
 
她一反常态鼓起勇气,代表女工向公司下了最后通牒,并宣布即刻开始罢工。
 
工厂内的女工们得知要罢工,先是一愣,而后爆发出欢呼声,她们和瑞塔握手拥抱,感谢她的勇敢。
 
女工的反抗开始了。
 
这是她们第一次为自己发声。
 
 
然而,也正是因为缺乏经验,她们举着手写的标语,在厂房门口站了一整天,却无人问津。
 
她们的罢工,非但没有引起公司的注意,还被突如其来的大雨打断了。
 
首战告败,瑞塔才察觉到问题出在哪里:
 
一直以来,她们都执着于职称认定,以为只要提高了职称评级,薪水随之提高,她们的不公就能迎刃而解。
 
但所谓技术职称,不过是公司给出的幌子。公司的实际目的,是借制度之名剥削女性的劳动力。
 
「劳酬男高女低,不因为别的,就因为你们是女人」
 
 
想要打破固有的歧视局面,必须要争取「平等薪水」。
 
而推动变革,需要更多人的力量。
 
尽管收到了公司的书面警告,但有了明确目标的瑞塔并没有气馁,反而更积极策划下一步的行动。
 
在她的带领下,女工们扩大了罢工范围。
 
她们走出工厂,走到大街上,昂首挺胸振臂高呼,找到每一位有着相同处境的女工:
 
「我们中的每一员,都有资格得到和男人一样的酬劳」
 
 
这些被小看的女工们,如同一阵龙卷风掀开了资本的遮羞布。
 
在她们罢工的两周时间内:
 
汽车座椅内饰的产量归零,整车的生产线受到牵连,汽车工厂很快停摆,出口订单损失上百万,男性员工也被遣散回家。
 
巨大的动荡下,公司高层终于将目光投向了她们。
 

蝴蝶效应

罢工初见成效,本是一件令人振奋的事情。
 
瑞塔却有些自顾不暇。
 
家庭范围内,瑞塔和丈夫被罢工所影响,同时失去了相对稳定的收入。
 
社会舆论中,她则是男性员工眼中的“千古罪人”。下岗的他们在接受电视台采访时抱怨道:
 
「女人不该罢工,因为女人的老公在工厂工作」
 
他们将矛头指向女工,而忽略了资本家才是引起矛盾的真正源头。
 
 
另一方面,公司高层也在不断使绊子。
 
他们翻出女工的资料,试图从中找出她们的弱点和痛处,再对症下药逐个击破。
 
尽管高层们心里清楚,只要实现男女薪水平等,这场罢工风波很快就能平息,但他们却仍保有傲慢:
 
「如果这个女人得到了她想要的薪水,我们在全世界都得做出同样的安排」
 
 
公司的离间计,并没有掀起太大的水花。
 
面对每日巨额的利益负增长,公司高层们坐立难安,松口答应召开全国工会,投票表决男女的薪水平等问题。
 
毫无疑问,这是一次巨大的让步。
 
受到鼓舞的群体,不仅仅是女工。受过高等学府教育,平时却常被丈夫瞧不起的家庭主妇,也为这份女性力量所深深感动。
 
在众人一次次的声援里,瑞塔有了继续下去的决心。
 
 
瑞塔的丈夫不懂她为何如此执着。他认为自己安分守己,妻子也该顾好家庭。
 
「我没有每晚出去痛饮,也不和别的女人乱搞,更没有对你和孩子动手」。
 
瑞塔却敏锐地指出了丈夫的理所当然:「那些事就应该是那样的」。
 
 
在召开的全国工会中,瑞塔站上了演讲台。
 
她并不慷慨激昂,也没有刻意煽动情绪。而是通过温柔且坚定的方式,阐述着“平等薪水”的核心:
 
「我们同处劳动阶层,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我们并没有被性别分开,却被那些接受不公平的人分开了」
 
 
掷地有声的演讲,赢得了在场多数人的心。
 
除了工会的认可,她们的坚持,更是得到了国家层面的支援。
 
国家承诺女工,她们可以立刻获得仅低于男工8%的薪水,并会逐步推行法律,直至男女薪水平等。
 
 
在电影末尾的采访里,出现的是这群女工的真实原型人物。
 
作为英国劳工关系纠纷里程碑事件中的亲历者,她们从未想过自己能成功推动历史的齿轮。
 
当时的她们,先是因为技术评级不公,拿着与工作难度不匹配的低廉工资;又因女性身份,比同级的男性还要再少拿15%的薪水。
 
女工们在夹缝中挣扎,却并没有向现状屈服。
 
她们的反抗,是蝴蝶效应中扇动的翅膀,带起的是世界范围女性职场待遇的变革。
 
 

看不见的女性

 
就在前段时间,国内再次掀起了对于男女同工同酬的讨论。
 
事件的起因,是一位脱口秀演员的“抖机灵”:
 
「女生争取同工同酬,是因为没有男人给她们买包包、车子和房子」
 
舆论对于“同工同酬”的偏见,可见一斑。
 
 
2009年起,《劳动法》就已经对同工同酬有了明确的规定:
 
用人单位对于技术和劳动熟练程度相同的劳动者在从事同种工作时,不分性别、年龄、民族、区域等差别,只要提供相同的劳动量,就能获得相同的劳动报酬。
 
但在实际的执行中,还有不少人在“钻空子”。
 
同样是为国争光,男足最高年薪8400万,普通球员起薪200万;而女足最高年薪只有100万左右,是男足的84分之一,甚至连普通男球员的一半都不到。
 
站在公众视野里的女性群体,尚且会遭遇薪资不公,普通女性遇见的概率只会更高。
 
河南一家洗车行的老板,雇佣了两位老乡当帮工。同样的工作内容,女性老乡比男性老乡每月少600元。
 
面对女性老乡的质问,老板无视了她实际的工作产出,用「你是女性,在体力上不如男性」来为自己的行为辩解。
 
当地的法律调解工作室介入后,女员工才拿到了相应的赔偿。
 
除了追求平等权益需要付出的时间和金钱成本,企业实行的“密薪制”也是实现同工同酬的一大阻碍。
 
员工之间不能交流薪资,否则将面临辞退的风险。
 
虽然“密薪制”并不具有法律效力,但的确会震慑许多不敢得罪公司的劳动者,让他们对自己的薪酬三缄其口。
 
在影响男女同工同酬的一系列障碍中,“生育”名列前茅:
 
领英数据显示,46%的女性由于生育主动或被动地错过了职业机会,而仅有23%的男性职业机会受到了生育过程的影响;
 
中国社科院的张翼也表示,男性劳动经验和技能的积累是连续的,而女性的劳动经验、技能积累往往会因为生育养娃中断。
 
而女性为家庭所付出的一切,又经常会被视为理所当然。
 
《看不见的女性》中有这样一句话,「世上没有不工作的女人,但无法从工作中获得报酬的只有女人」。
 
在全球范围内,75%的无偿工作由女性完成,女性每天在无偿工作上平均要花费3-6个小时,而男性的平均时间是0.5-2个小时。
 
默认“社会工作量相同才是同工”,又将女性生育抚养后代,以及家庭劳动的工作量归于隐形,这就是中国式“男女同工同酬”的真相。
 
 
曾经有人在平台上提问:如果女性工资更低,为什么公司不全部招聘女性?
 
一条热评道破了真相:
 
「女人最多可以当男人用,但是男人却可以当牲口用」
 
 
奇怪的是,总有人在为“谁更能当牲口”争个你死我活。
 
但我们首先要捍卫的,是身而为人的尊严。
 
参考资料:
1.电影 《达格纳姆制造》
2.河南工人日报 《男女洗车工同工不同酬引纠纷》
3.界面新闻 《世行:95个国家不能保证男女同工同酬,男女预期终身收入相差172万亿美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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