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大剧院的后台见到了郑云龙,彼时离《将进酒》的演出开始还有两小时,他已经逐渐进入状态。他穿着黑色衬衫,下巴微扬,领口敞开方便化妆师上妆。聊天的时候带着一股郑云龙式的直爽,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不会用套话来敷衍。说到好玩的梗,他饶有兴味地重复好几遍,流露出一丝少年心性。
这样看来,他和这次饰演的青年李白还真有几分相似。二者都有一股桀骜不驯、肆意洒脱的劲儿。
但仔细分辨,会发现比起太白的不羁,他有更多要焦虑和担忧的事。
因为综艺《声入人心》,原本籍籍无名的音乐剧演员郑云龙一下子出圈大爆,成为新生代“音乐剧王子”,让这项相对小众的剧种走到了大众视野。
但获得更多关注也意味着被更多人监督,为了对观众负责,对舞台负责,郑云龙一直在“逼”自己。他指着化妆间里其他演员说,你知道他们有多大吗?他们中很多人比我小十几岁,就已经开始跟大组演出了。这次的原创制作让他压力倍增。假期刚刚有电影《长安三万里》珠玉在前,如何再讲好一个李白的故事,是个难题。几个月的时间里,为了改好曲,讲好故事,他拼命熬大夜。前一天排练一整天,晚上开会到凌晨四五点,第二天又要继续排练。剧里有段戏曲,他一直修改到最后一刻,甚至差点还直接拿掉。虽然嘴上说着“不可能有完美”,但他还是费尽心思,只为多接近完美一点点。上台还有一个半小时的时候,他慢慢把自己“关”了起来。排练演员的戏腔穿过化妆间的墙,敲打着他上台时间已经接近。他不再完整地回答问题,心思已然飘到了舞台上。舞台的世界很复杂,但也很简单。台下的他,要考量的事太多太多。唯有在台上,他可以放下一切,进入李白这个角色。“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关于李白的作品已经有很多了,你觉得这一次和其他的有什么不同?最大的不同就是形式上的差异。我们这一次是音乐剧,比较多元化,可以将表演、音乐和舞蹈这些融合在一起假期有一部李白相关电影《长安三万里》,你觉得这对你塑造人物会有影响吗?会有一些吧。人物IP其实是最难做的,因为观众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个印象,大家都在想办法做得不一样,所以这点比较难。尤其是像假期《长安三万里》这么成功,《将进酒》在后面其实压力还蛮大的。这次音乐剧是你第一次做艺术指导,你觉得和之前纯粹做演员有什么不一样?要管的事一下多了。从创作的角度来说,有很多事要参与,从剧本、音乐、歌词到舞台呈现全都有,费的精力也会变多。以前只需要演好自己的角色就行了。对的。那个是京剧《贵妃醉酒》,我一直想把戏曲和音乐相结合,所以就有了这个尝试。可能因为时间关系,这次没有做得特别好,我也在反思为什么。中间有段合舞,我本来差点拿掉它,因为老是弄不好。后来一直改改改,改到演出前又出了一个版本,感觉还可以,所以最后留下了它。关于戏曲的很多方面我了解的不是特别深,还要再请教。在排练音乐剧的过程中,你会一直抓细节直到作品完美吗?完美是不可能的,只能说尽力做到最好。遗憾永远都有。第一次开策划会应该是3月底,到4月第一个剧本大纲已经出来了。最深刻就是天天熬大夜,熬得快崩溃了。你知道如果连续高强度工作还得不到结果,人就会变得很奇怪。我们几个主要负责人每天在房间里改音乐,改得都有点神神叨叨的,没办法正常沟通了。今天排练完沟通到凌晨四五点,第二天又要去排练,大家那阵身体都不太好。《将进酒》里有一段10分钟左右的武打戏,你是怎么排练的?一开始根本就打不明白,因为太累了。我们请的是专业的武术指导,他们都是从小练武术,而且是影视剧那种。对他们来说高强度表演已经成习惯了,但对我们来说哪受得了这个,只能说是多练,慢慢适应。又要念台词又要武打,那场戏大概10多分钟吧,从头打到尾,就没闲着。从音乐剧到电影,你已经尝试了很多跨界,这给你带来了哪些收获呢?主要是在表演方面,有了很多启发。我前两天去录那个《越剧季》,第一次这么长时间近距离观察戏曲演员的表演。传统艺术程式化的部分,是很有用的,那种舞台上的规整音乐剧演员也可以借鉴。不一定要用相同的表演方法,但是要有这种意识。这种舞台呈现是先人智慧总结出来的,是属于我们自己的方法,一定要去学。这两个完全不一样,对我来说我觉得演电影是最难的。首先拍摄过程就是两个系统。电影里长镜头特别多,大特写一拍拍那么长时间,更多的是用微表情去传递内心,你得特别会演才行。而音乐剧演员更习惯用整个身体去做表演,要不然台下观众看不见。你知道那些歌舞队的小朋友们多大吗,比我小十几岁,刚毕业他们都开始跟大组演出了,所以时间过得很快,需要珍惜。我这个剧组有新生代特别年轻的,也有合作好多年的前辈们,剧组氛围特别好。老同志就多担当,帮助年轻演员进步多一点。文、编辑/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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