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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一诗:眼睛逐渐混浊 / 当我艰难睁开 / 一些细小的灰尘带走了泪水 | 纳兰天奇:深渊

一日一诗:眼睛逐渐混浊 / 当我艰难睁开 / 一些细小的灰尘带走了泪水 | 纳兰天奇:深渊

文化


深  渊

作者:纳兰天奇  朗读:十 一


坠落,是一场与风的相遇

我的耳朵嗡嗡响  根本听不见

那些挥舞手臂的看客喊出了什么样的语言

我只能继续下坠,任他们与声音消失于背后

 

迎面而来的虚无充斥我的呼吸

它有复杂难以分辨的味道

我嗅到深处的清香时,也嗅到了恶臭与腐朽

我只能继续下坠,却不能捂住口鼻

 

眼睛逐渐混浊,当我艰难睁开

一些细小的灰尘带走了泪水

可它们留下了印记,像水浸染纸后带来的褶皱

我只能继续下坠,迎着风的刀锋

 

我的一生都像一只鸟

只是我没有翅膀,不能向上飞翔

我扑向风,也就扑向了无法回头的深渊


点评:

首诗是某诗群以“深渊”为题的同题诗作。其他作者多以旁观者的角度来写“深渊”,而诗作者却将自己想象成一个坠崖者,去体验深渊。俗话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种写法,不仅引领读者身临其境,令诗“直下千尺”的动感。
首节就让人感受到了风驰电掣的速度。“下坠”可以有很多情景,“失足”? “被人推下”? “自杀”? 抑或就是一次生活的失意? 一次思想的堕落? 手舞足蹈的看客是在呼救呢,还是在幸灾乐祸? 显然,“我”下坠时,是有人围观的,但没有人阻止。现实生活中,是否也有视他人落难而见死不救的呢?
第二段,在坠落中感受到一种虚无。这种虚无主义有芳草清香,更有“恶臭与腐朽”。看来,崖底已经有人坠落过了,陷身于这样的环境连掩口鼻都无法做到,这种现实是何等无奈!
继续下坠就该深入灵魂了。前面有有嗅,现在轮到看了,却睁不开眼睛,只剩感觉––身轻如纸的飘忽感,夹杂着泪水的沉重。“迎着风的刀锋”––人命纸薄,在裁纸刀面前只有粉身碎骨的结局!
我的一生都像一只鸟/只是我没有翅膀,不能向上飞翔”这是对坠落过程恍悟或总结。一旦坠落便无以自拔,如果得不到旁观者的救助,这种万劫不复,万念俱灰的绝望,才是真正令人痛苦的“深渊”。还有就是对生命的觉悟,有些事做错了,永远不可挽回。至此,诗歌警示了“自甘堕落者”,也警示了“落石下井者”。诗歌更是给人启示,人们如果能感同身受地体会到因各种原因不得不扑向风,扑向刀锋,跌落在社会底层或生活绝境的不幸者们的痛苦,也许会为他们生发同情之心,喊出援助之声,伸出善良之手。(天端、海上云)

王伟,笔名纳兰天奇,山东临沂人。诗歌爱好者,作品散见于民刊。

海上云,理工博士,海外诗人,科普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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