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权臣张居正,为何从“大权独揽”到“人亡政息”?
我们写历史也好,对历史人物作评价也罢,从来都是有着膜浓厚的时代背景和价值诉求,就像在抗日期间,岳飞的历史地位被拔高一样,这是“民族救亡”的需要。
那么,对于张居正的评价也是如此,在改革家看来,他是先驱,在保守派看来,他就是奸佞之臣。但不可否认的是,他发起的那场改革,初衷是为了挽救明王朝,缓和社会矛盾,起初的效果也是乐见其成的。
这场前后持续了十年的改革,据史料记载,“张居正及揽大政,登首辅,慨然有任天下之志。……成君德,抑近幸,严考成,核名实,清邮传,核地亩,一时治绩炳然”。但结果却引得民怨载道,最终以失败告终,甚至张居正本人也成了改革的牺牲品,活得个人亡政息的结局。而他想极力挽救的明朝,也不可避免得走向了衰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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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说,历史有时候是不以个人的意志而转移的。哪怕是在肉眼可见的走向衰落,虽焦急万分,亦无可奈可,个人的努力,在时代潮流的裹挟下,无异于是螳螂挡车。更何况,还有这潮流还夹杂着那么虾兵蟹将,虎视眈眈。
再说回张居正,他的改革之所以失败,在我看来,有客观的时代因素,也有主观的人为因素。正所谓时也命也,个人如此,一国亦是如此。还是上面说过的那句话,大洪水来的时候,任何努力都是无效的。
正所谓人和政兴,在统治阶层而言更是如此,如果首辅和皇帝之间没了融洽的关系,甚至反目成仇,那么任何事情都是做不成的。而张居正的改革之所以失败的第一个重要原因,便在于他失去了皇帝神宗的支持。
张居正担任神宗皇帝时期的内阁首辅,拥有绝对的权力,同时他还是神宗的授业讲师,神宗年幼的时候,对张居正可以说是言听计从、毕恭毕敬,可是随着神宗渐渐长大,尤其是年满十八岁之后,已经可以独立处理朝政,并且想自己亲政。
但是张居正却不肯放权,在李太后的支持下,仍然紧紧抓住权力,不愿意把朝政大权交给神宗,“帝甚惮居正。及帝渐长,心厌之”,这让神宗对张居正起了疑心,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就难以拔除。
于是神宗产生了逆反之心,对于张居正也由以前的敬畏和忌惮转为产生嫌隙和不满。张居正去世后,神宗真正掌握了权力,为了恢复君主的权威,发泄这么久以来压抑在心中的对张居正的不满,也为了取得张居正反对派的支持,而对张居正进行了清算,废除了张居正的改革。
“帝命司礼张诚及侍郎丘模借锦衣指挥、给事中籍居正家”“诏尽削居正官秩,夺前所赐玺书、四代诰命,以罪状示天下,谓当剖棺戮尸而姑免之。其弟都指挥居易,子编修嗣修,俱发戍烟瘴地。”
已逝的张居正不仅被削去了官职,以前赐给他的玺书、赐给家眷的四代诰命也被收回,功劳不被承认,只剩下了一桩桩一件件的罪过,连他的弟弟和儿子也受到了牵连,都被发配到了烟瘴之地。随着张居正的身败名裂,他所推行的改革也因失去制度支持最终失败。
正所谓民虽贱却可载舟也可覆舟。张居正的悲剧除了失去皇帝和太后的支持外,另一个重要的原因便会没有推动和支持改革的社会基础,也就是我们所说的民意。
张居正推行的一系列改革虽然对于明王朝的长治久安有好处,但是他的措施不可避免地损害了官僚贵族和地主豪绅的利益,引起了他们的不满,也得不到他们的支持。“夺情”事件之后,官僚队伍中的一些开明人士也放弃了对张居正的支持。
为了扫除思想障碍,张居正提倡经世实学,反对空谈,禁止讲学和另立学派,还杀害了当时著名的心学传播者何心隐,整顿了64座书院,并且将这些书院收归国有成为官办书院。这在一定程度上属于思想专制,在思想活跃、心学迅速发展的当时是不合时宜的,这些行为引起了信仰心学的读书人和士大夫的反对。
另外,政府对于清丈出来的地主的逃税地,只要把赋税缴清,就承认土地的合法使用权,而不是把地主多占的土地分给没有地的农民,所以没有解决土地兼并的问题,这样也就很难得到农民的支持。
“一条鞭法”的实行,虽然减轻了商人和手工业者的负担,但是这两个阶级的力量弱小,没有形成一股新兴的政治力量来支持改革。
改革虽然有利于国家的发展,但是却损害了多个阶层的利益,所以真心实意支持改革的人很少,相反,那些被损害了利益的人为了维护自己的利益,利用他们在经济、政治上的权力,不断对改革进行阻挠和破坏。
最后,张居正本人的性格、做事风格和用人的失误与他身后的悲剧也存在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张居正在生活上穷奢极欲的人,每次出行排场很大。他在朝廷中一向是倡导节俭,一再以“方令天下,民穷财尽,国用屡空”为理由要求万历皇帝和李太后节俭开支。但是他只会要求别人,自己却不能以身作则,注定是得不到皇帝支持的。
张居正晚年患病卧床之后,举国为他斋醮祈祷,这样的待遇在皇室家族里面除了皇帝,都不敢轻易获得,他一届大臣却获得了这样大的殊荣,并不是一件好事,臣子受百姓拥戴太过就会招致皇帝的猜忌,况且他们之间本来就存在着嫌隙,万历皇帝本来就对他不满,这样一来大大触犯了皇帝的“天威”,两人之间的矛盾彻底激化,这也成为其死后遭万历清算的重要原因。
在内阁中,张居正独断专行,一切事物都由张居正本人说了算,即使在他重病居家的时候,也紧紧掌握内阁大权,大事仍然必须交由他裁决。此外,张居正还闭塞言路,特别不愿意听取其他官员的不同意见,对政敌和意见不同的官员采取打击压制的方法,这样一来,改革中出现的问题就难以及时解决,政策中存在的问题也难以及时更正,等张居正自己发现的时候,可能已经积弊已深、回天乏力了。
张居正还喜欢被人吹捧,所以有的官员为了讨好张居正,极尽阿谀奉承溜须拍马之事来得到他的重用,“始誉以伊、周,渐进以五臣,且谀之舜、禹,居正亦恬然居之”。他被夸赞能与古时候的贤臣相媲美也就罢了,夸他堪比舜、禹,他也恬然居之就过分了,毕竟君臣有别,这样让皇帝怎么想?势必会加深皇上心中的怨气和忌惮。
他还败坏科举制度,帮助自己的儿子在科举考试中作弊。万历五年由神宗亲自出面,在廷试中用了调包计,把他的二儿子张嗣修从二甲第二名升到一甲第二名。这让本来应该获取高级官位的人才居于人下,却让才不配位的人成为榜眼。
而且其他大臣也纷纷效仿张居正,为自己的儿子竞相猎取功名,高门子弟竞相舞弊,朝堂来来去去就被那么几家人把持,寒门子弟再努力读书也只是为他人作嫁衣裳,成为别人平步青云的阶梯。这大大败坏了科举制度,在士大夫中起了很坏的影响,对明代政治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加速了大明帝国的衰亡。
张居正生前在用人方面,曾经做到了唯才是用,使用了戚继光这样的人才,甚至起用了一些优秀的基层人才。但与此同时,他的用人也看对方是否有利于他权力集中,所以他也重用了很多曲意奉承、溜须拍马之人,这样的人只会说漂亮话,不会干漂亮事,只想着用溜须拍马来获得权力和钱财,而不会真心实意推行改革,更难以担当重任,所以随着张居正的去世,改革就难以继续下去。
就像他一手提拔并引入内阁的张四维和申时行都是溜须拍马、随波逐流的两面派,张四维在张居正死后立马迎合神宗反对改革,申时行继任首辅后为了收买人心,废除了张居正实行的考成法和其他的一些政策。这样的两面派窃据要职,改革怎么可能继续下去。
如今,回头看,那些憎恨张居正跋扈的人,时间其实是站在他们那边的,他们唯一需要做的,就是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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