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年前的女性名誉对于当代是否仍适用
近日在阅读The Wisdom of Life(Schopenhauer),关于第四章人所展现的表现中提及的sexual honors让我感想颇多,尤其是女性名誉。正是前几天阅读了马尔萨斯的《人口原理》以及衍生书《生活在极限之内》,让我不禁对近两百年前的智慧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性别名誉可分为女性名誉和男性名誉,可以把这种名誉完全地理解为“团队精神”。"
男性名誉,这么多年来似乎变化不大,“男人既然为这桩交易(结婚)付出了一切,人们会确保他能独自占有这个女人。因此,男性名誉要求男性必须对其妻子破坏婚姻的行为感到愤慨,如果他睁着眼睛容忍妻子的所为,他就将被整个男性社会打上耻辱的印记。不过,这种耻辱这只是一个小小的瑕疵,因为对于男性而言,他有众多其他主要的社会关系,与女性的关系的重要性只是次一级的。” 男性名誉对于男性的影响非常小,阅读男性名誉时我甚至惊讶于近200年的时间男性居然仍遵循着这个规则。
而对于女性名誉,在这段时间内却发生了非常大的变化,主要源自于女性地位的提升和女性自我觉醒之间的不平衡。
在近200年前,女性地位并不如现在,因此书中将女性的角色生动描述为“女性的敌人是男性,女性为了获取人世间的好处需要征服、俘虏男性,占有男性以占有男性所得的好处。”
由于生理性的差异,男性天生便拥有更强大的体魄以及注意力集中程度,而女性可以兼顾多重工作。这源于远古时期男女性社会角色的分配,男性需要专心致志狩猎,而女性则需要尽可能关注更多的风吹草动去确保家的安全。科技的发展远快过人类基因进化的发展,这意味着人类天生地具备性别优势和缺陷,从而导致在不同的社会时间段,都自然而然地对分工进行了区分。
在19世纪,女性暂时还处于“依赖男性而生存”的情况下,正是这种社会安排,让“女性名誉”成为了一种“团结精神”——即社会中所有女性都理应遵守,如果不遵守将遭遇别的女性的唾弃,因为破坏规则便会破坏全体女性的福祉。
当时遵守该团结精神的方式是“绝对不能和男人发生非婚姻关系的性行为,只有这样,才能够强迫男性结婚——这是他们的一种投降;只有通过这样做,女性才能得到保障。因此,每一个由于进行非婚姻的性行为而背叛了全体女性的女孩子,都遭到她的同一性别的人的排斥、驱逐,并被打上耻辱的印记;因为一旦这种行为成为普遍,女性的福祉就会受到破坏,这个女人也就此失去了她的名誉。”
当然,现在已经是21世纪了,女性自然不该被这样刻板的方式所拘束,而我的疑问却是,女性名誉是否还适用于当下这个社会?于我的理解来说,科技的发展帮助抹平了许多性别差异(正如宏观经济学中所述发展中国家会与发达国家逐渐缩小差距),比如女性也能锻炼出强大的体魄拥有专注的注意力做professional的研究,男性也可以完成multi-work照顾家庭。在当代社会中,人的发展更多取决于个人的选择,而不是性别。
但当代社会产生了差异化的“女性名誉”,人们仍被性别所拘束着,从未真正脱离过被性别评判的怪圈。比如娇妻派和女权派(可能还存在别的),双方各自存在一份团结精神,对于背叛各自规则的女性进行排斥、驱逐并打上耻辱的印记。比如对儿媳有生男孩要求的传统家庭,会对当代经济独立、自由的成功女性评头论足;再比如,要求女性权利平等的人也存在温和派和激进派,比如“要彩礼”这件事在这个群体里就有很大争论点,“要彩礼”究竟算女性自降身价还是要求平等的权利,就因为这个可能产生互相排斥和驱逐。某种程度上,社会发展了,但发展的不够不充足,人与人观念存在差异,导致了女性并不能完全“Girls help girls",反倒是没有19世纪那么“团结”了。女性的敌人不仅是男性,还有与自己观念不匹配的同性。
同时,还有太多女性并没有意识到科技和社会的发展让她们已经具备了选择自己人生的能力,或许她们仍被肤浅的从众思想所影响、从小被灌输听话的教育、遵循生物本能地去发散注意力、被扔进生活的长河里碌碌一生......更让人不解的是,双方互相敌视,正如一定要抱孙子的婆婆和丁克儿媳之间的矛盾一样不可调和。
团结荣誉崩坏了,并非完全不存在,只是改善这种现象还需要很长的时间。是否会有更多的人去唤起女性自主选择的意识?是否矛盾会随着教育的普及而缓和?是否会有更多的女性具备独立思考的意志并且影响更多的人?虽然这个世界还有太多欠缺的东西,但它确确实实在螺旋上升向前发展。
事实上,我认为女性的再次团结并不是不可能,随着社会的发展以及生育率的下降,会有越来越多的女性意识到“选择”的重要性,差异化的“女性名誉”会逐渐和解,而不是刻板地追求“三从四德”或者“男性有什么我也要有”这样浅薄的规定。更多是一个女性她希望成为什么样的女性就去成为什么样的女性——如果我享受家务,我愿意成为一个好妻子,我就会选择成为一名主内的优秀女性;如果我有野心,我要追求成功,则没有人能逼迫我去生育孩子。我们会对女性的权利有更为深刻的认识,不是“别人、大众、社会、父母希望我变成这样,所以我这么做。”而是“我深刻意识到我的价值所在,因此我选择成为这样的一名女性。”
注:感谢Schopenhauer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微信扫码关注该文公众号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