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很残酷，但它是正义必须要负担的成本

文 | 张是之

春节临近，两起案件尘埃落定，三名罪犯被执行死刑，为他们的罪恶付出代价。

重庆“小姐弟坠亡案”张波、叶诚尘，“弑母案”吴谢宇，这三个罪犯的死，既是对他们的惩罚，也是对后人的警示。

暴力侵犯剥夺别人的生命，必然也将付出自己的生命，这才是人类文明的规律。

死刑很残酷，但它是正义必须要负担的成本，也是彰显正义的必要手段。

对于死刑，也有人持不同看法，比如这种：

没有证据表明死刑可以减少恶性案件的发生，也没有证明表明死刑可以减缓亲人的痛苦。没有一个系统是完美的，死刑的执行将让系统无法纠错冤假错案。我们依然希望可以执行联合国关于废除死刑的建议。

持有这种观点的人不在少数，前面那句就不用多做讨论了，从成本角度很容易理解，死刑作为一种极刑，震慑作用客观存在。

潜在的犯罪分子，知道自己的犯罪行为将付出更大的成本，肯定会有更多的顾忌。

至于说什么“没有证明表明死刑可以减缓亲人的痛苦”，只要有一例死刑能减轻受害者亲人的痛苦就可以，不需要什么统计数据。

我觉得值得讨论的是冤假错案问题，如果有人的确是被冤枉的，同时又被错误地执行了死刑，这种情况确实属于无法挽回、无法纠错的情况。

这类案件，最近这些年也的确有不少。特别是聂树斌一案，我全程关注了。

最后看到聂妈妈苦苦熬了21年才给儿子洗清冤屈，最后拿着判决书去上坟时，那个眼泪是控制不住的。

真的是太惨了，这背后是难以想象的辛酸和泪水。

但这并不是死刑本身的问题，而是死刑之前的审判出了问题。

而且审判最大的问题，还是在于没有竞争，缺乏有效约束，同时还急功近利。

二三十年前摄像头还没有普及，刑侦技术也没现在厉害，命案有些时候不好破。

但是命案本身又是很大的事，属于破获有功，没破就算是过的情况。

所以这种情况下，命案必破有时候就是指导方针，所以这种激励制度下，你能想象会导致什么倾向，不必多说。

而且公检法本来应该是三方相互制约的，但众所周知的原因，当年没有形成有效制约。

死刑有必要保留，但如果从降低冤假错案的角度来看，还是有很多可以改进的空间。

逻辑上的司法市场化，估计很多人难以接受，我们就简单说下具有可操作性的。

比如允许私人或企业参与调查，可以是受害者家属想加快破案进度，也可以是犯罪嫌疑人为了洗清冤屈，还可以是公安机关为了提高办案效率和可信度，付费邀请参与。

打个不太准确的比方，你可以认为是美国的陪审团制度提前介入到侦查环节，而不是开庭环节。

陪审团是随机选择的不一定具备专业知识的公民，而这是付费聘请的专业团队，主打一个专业。

比如享誉全球的刑事鉴定专家、华裔神探李昌钰，他就搞了一个“李昌钰法医学研究所”。

他现在是美国康涅狄格州科学咨询中心的名誉主席，还是最高人民检察院检察技术信息研究中心顾问。

如果有案件能请他或者他的研究所去当顾问，那这个案件出现冤假错案的几率是不是就会大大降低？

当然，以李昌钰的名气，一般的案件肯定是请不动他的。

我要强调的是这个逻辑，李昌钰能做的事，国内很多人也能做，而且说不定做的更好、成本更低。

李昌钰能形成品牌，其他人也可以树立品牌。

品牌需要通过市场长期积累来树立，而且需要面临激烈的市场竞争，这一行办好一百个案件未必能树立品牌，但办砸一个案件就足以毁掉招牌。

所以，如果不能一步到位，彻底市场化。那么，在边际上做些改善，在某些刑事案件上，在当事人或警方觉得有必要引入第三方机构协助的情况下，引入市场上的可信第三方，我个人觉得对所有人都是好事。

当然，前提是谁主张谁出钱。民间机构想要赚到这部分钱，那就请拿出实力来。收费高昂也没问题，关键是水平要配得上价格。

不过，这还会牵扯出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穷人蒙冤也想请高手来帮助洗清冤屈，那怎么办？

这就跟穷人突然得了重病一样，没钱怎么办？要么走众筹路线得病以后筹集资金，要么就是走保险路线，在得病之前提前买好保险。

放心，只要有需求，保险行业一定会挖到这块市场。

而且要知道，涉及到具体的赔付，事关公司的具体利润，甚至是生死存亡，保险行业对于事情真相的调查，有着非常充足的动力。

任何骗保的行为，对于保险公司来说就是大案要案，所以他们会调查格外仔细。

所以我想说的是：

第一，保留死刑是必要的；

第二，防止冤假错案的发生也是必要的，引进民间机构是很好的补充方式，李昌钰能参加的案件出现冤情的可能性很小，李昌钰请不起可以有其他机构，机构可以盈利，形成市场竞争；

第三，保险行业也可以参与进来，起到给穷人兜底的作用；

第四，垄断就会缺乏竞争，缺乏竞争就没有动力，没有动力就容易应付，应付就容易出错。

犯罪分子在剥夺他人生命的时候，他自己的生命权利其实就已经不复存在，剩下的只不过是在完成调查取证罢了，通过程序正义来完成实体正义。

最后重复一遍，死刑很残酷，但它是正义必须要负担的成本，也是彰显正义的必要手段。

202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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