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数不过来万玛才旦到底写了多少个故事”|《老狗》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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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周末百老汇电影中心主办的「故事只讲了一半」万玛才旦导演作品回顾展北京站的最后一场放映《老狗》结束后,我们非常有幸地请到这部影片的出品和制片人——桑杰尖措先生和《老狗》、《塔洛》的监制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教授张献民老师。畅谈了大量不为人所知的创作幕后,以及关于万玛才旦导演其人及团队的深厚情谊点滴。
《老狗》映后交流
6.2(日)
时 间:2024年6月2日
地 点: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 1号厅
嘉 宾:桑杰尖措、张献民
主持人:杨洋
桑杰尖措
《老狗》制片人、出品人
张献民
《塔洛》、《老狗》监制
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教授
主持人:
各位观众大家下午好,感谢大家今天来到百老汇电影中心来观看《老狗》这部影片。今天也是本次万玛才旦导演作品回顾展的最后一场放映,也是最后一场映后活动。中国电影导演协会做了一个线下关于20年到23年的颁奖,万玛才旦导演也是凭借影片《气球》得到了一个迟来的年度导演这个荣誉奖项。
那我们今天这个《老狗》的映后邀请到了两位非常重要的嘉宾:一位是这部影片的出品人、制片人桑杰尖措先生,以及这部影片的监制张献民老师,然后两位这次来到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都是非常的不容易,桑杰老师是专程从青海飞过来,张献民老师因为大概两个多月前就是不小心受伤,所以今天是拄着拐慢慢走到我们台上来的,请大家用热烈掌声欢迎两位嘉宾。
我们刚刚看了《老狗》这部影片,就是我们所谓的这个“藏地三剑客”,也就是万玛才旦做导演,然后松太加做摄影,然后德格才让做录音师,他们三个早期一起拍摄的这个故乡三部曲的最后一部。其实今天我们放映两部片子,然后《塔洛》张老师也是监制,因为这这场观众也挺多的,我们也是最后一场放映,会多留一点时间给观众,跟两位嘉宾进行这个交流和提问,我想一开始的话还是首先请桑杰老师,您其实是从万玛才旦导演还在拍短片时期,从《最后的防雹师》、《草原》时期就作为制片,然后参与到他的创作当中,然后这「故乡三部曲」您都是制片人,可以给我们回溯一下您跟万玛导演一开始的这个相识和合作的过程吧。
桑杰尖措:
首先感谢大家一直以来对万玛才旦电影的喜爱。我和万玛导演,不只是同学,也是同事。2000年的时候万玛到西北民大读研究生,那时候我也在西北民大上研究生的二年级吧,他刚来我们就成了同学。之前万玛也好,我也好,工作了好多年,读研究生之前我工作了9年,万玛应该差不多吧。上研究生的时候,我们就开始就探讨电影,我们两个都是写作的,我是写诗歌,万玛是创作小说,在藏族的文学界,我们都互相认识。
当时万玛的意思是他创作小说,但是他特别想把真实的藏族也好,藏地也好,展示给大家,他说文字展示的局限性太大了,所以在他想用电影的手段把藏地的真实情况展示给大家,这个可能最好的手段。他当时是这么想的,也是我们这么聊的。
2001年,我毕业以后,我去了一个基金会工作,2002年的时候,万玛就想去北京电影学院去学电影,当时因为这个项目已经入围了,但是他那个支持资金这一块儿,因为他当时不是正式的学生(只是个进修班),学院在资金上没办法支持他,所以在我这边就开始想办法筹措资金,拍了他的第一部短片《草原》。
主持人:
当时他那个电影学院的项目应该是用胶片。我记得谢飞老师说当时是为了说就是那是胶片的末尾。然后说给学生学了这个拍电影还是要最后要胶片实操一下。
桑杰尖措:
那时候一直都是胶片,拍什么都是胶片。我们《静静的嘛呢石》,2004年12 月份排的时候也是胶片。好像是 08 年开始就中国的胶片好像是就不用了,直接是数字拍摄,这个具体的时间我不是太清楚。从《草原》开始就我们就一起合作也好,叫互相帮忙也行,万玛导演就开始做电影了。
主持人:
然后就是您刚才提到就是那个,后来就变成数字嘛。我记得以前松太加导演分享过,用数字DV拍摄好像只是 30 万左右,可以大概给我们讲一下,就是这几部片子,早期的万玛导演,他的片子不管是从这个投资融资方面还是发行方面,其实就还没有进入到一个能运转起来的这个商业的模式里边。大概是一个什么状况?
桑杰尖措:
当时因为第一个是我们藏族的导演就根本就没有,他是第一个开始做就很难。他没有团队,没有资金,也没有什么其他的筹措资金的渠道,这样就特别难,这是第一。第二个是只有国有的几个制片厂可以制作、可以发行。民营(电影公司)的还没出来。2003、2004年开始放开吧,好像是这样的。因为在我们民营的这个比较难。第三个问题是,因为万玛导演拍的都是艺术片,应该说是。特别是这个藏族,藏区内容的电影,这个观众也非常少,我们国内也没有专门的艺术片的那一个发行的渠道,所以最后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也没办法上那个院线。那他的收入就没办法收回,只能卖到中央电视台了,中央电视台的 CCTV 6,当时因为这个网络也不发达,这个网络的版权也没人买。好像那时候还没这个流媒体,所以在这个资金方面也非常的难。虽然有这些难,但是我们第一部电影《静静的嘛呢石》还是拍出来了,欠了很多钱,但是这个欠债的情况下,万玛导演这个《静静的嘛呢石》出来了以后,第二部的这个《寻找智美更登》准备跟着又开始拍了。完了以后,第三部这个《老狗》的时候,我也不知道他拍了。有一天他突然给我打电话,他拍了一电影,就是《老狗》。在前面这个剧本大概的梗概有发过,但是我没想到他就快去拍了,松太加他们两个带了少量的几个人到这个我们影片里面看到的这个地方,这是个很偏僻的一个地方,海南州和果洛州交界的地方,这个地方也离黄河也特别近,可能十几公里,因为这个我大学毕业,我刚开始工作的时候要在果洛工作。这个地方我特别熟悉,他们少量的几个人去了以后把整个内容拍下来了,以后他给我打电话需要30万做后期,前面他们没有花多少钱,基本上就没有花多少钱。就这样,就大概是这么个情况,我筹措资金,他就做了后期,就成功了。
因为这个中间有一个有趣的事,是他那个做后期的时候,好像是这个内容上有点欠缺,他回去补这个镜头的时候,这一家农民就搬迁了好像。拆完了已经。拆完了以后那个地方好像要建什么其他的东西。所以补的这一块没补上。
主持人:
补的什么内容?张老师知道吗?桑杰老师可能是没有介入这个片子的前期,那您作为监制可能更了解一点。
张献民:
《静静的嘛呢石》之后,当时的那个电影管理部门他们当时搞了一个青年导演的一个计划,官方可能第一次这样做,也是就 2003、04 年第一次做的时候我记得就是有管虎,有贾樟柯,还有万玛才旦,好像是他是其中唯一只有一个长片的导演。广电总局奖了 50 万块钱,于是决定做《寻找智美更登》,因为一年之内要把这个钱花掉。然后他把一些剧本去备案,感觉有点像撞大运。但哪些方面有阻碍,就也说不太清楚的,打听来打听去都是一些流言。
但是确实当时技术审查是有问题的,我们都知道就是国家电影局这个技审,有时候这个说法不是字面上的意思。但是《老狗》确实是这样的情况,《老狗》就是他那个技审没有通过。技审没有通过,原因是拍摄像素太低了,这个是万玛很含蓄地跟我讲,所以他们必须补拍,摄影师松太加没有办法,只好又跟那个《寻找智美更登》一样找了一个那个数字Beta的那个机器,然后要再去一趟,要那些东西他就得花一点钱了,所以就是大概就是它不只是有那个后期制作,还有这个后面补拍的。
他跟我解释说是只补了空镜,就拍一些好看的镜头,能把那个龙标(公映许可证)给怼过去吧。要补一些看上去分辨率很高的风景什么的。但是预算的问题,我就没有去过现场,因为没有钱买机票。
主持人:
这个片其实拍出来之后也获了挺多国内外的奖,就是比如说在东京获了这个FILMEX的这个最佳剧情长片,还有一些别的地方,然后国内也挺多的,然后这个有帮助这个片子在回收方面,因为我据我所知这个片就几乎没有这个上映,就是基本上就没有这个过程。然后这个在回收方面,发行方面桑杰老师有了解一些更多吗?
桑杰尖措:
对,发行原先就没有发行,因为它不具备这个发行的条件,因为它的内容的限制。内容,因为它的内容的原因,它那个发行公司我们也通过朋友通过认识那个也找过发行公司。但是这个不具备发行的条件,因为发行一定有成本,还有发行公司的成本,还有那个电影院的成本,院线的成本就比较大了,这个拍摄制作、院线、发行公司,这个占着各 1/3,差不多是这种。所以在这个成本也太大了,发行公司也可能没把握这个这些成本能收回来,所以就没发行,直接就卖了CCTV 6,我记得好像是 34 万好像是他CCTV 给的价格(差不多收回)。
主持人:
《塔洛》在万玛才旦的创作谱系里,可以算一个里程碑式的作品,《塔洛》《老狗》两个片子您都做了监制,《塔洛》您参与更多。可否比较一下,从他的创作上的,以及前期制作、后期发行各方面,这两个作品您参与的不同体验。
张献民:
我给他做监制实际上蛮简单的,是很具体的物质的(协助)。40 岁的时候我决定不买房不买车,我添置了一套摄影设备,花了十几万块钱。《老狗》全套是拿我的机器拍的,就连灯全部都是,把我的工作室全给搬走了,但后期没在我那做。剧本我基本上没怎么看,来了十几个人把东西都搬走了。天画画天成立的时候,我是艺术总监,也会引荐他们做一些交流,就看导演的意愿。他们也觉得我不太管,另外一方面来说,导演实际上都是这么艰苦,还能坚持做,都脾气挺大的。
也不是说就是我一定不跟他们交谈,有人觉得我不想说,我说个什么呢?你剧本写成那个样子,我们坐这儿说 4 个小时,难道要重写一个吗?说多了之后就变成这个问题了。而且从万玛的角度,觉得因为你张献民就是个老师,你自己也不写小说,也不写剧本,那我一剧本你凭什么要就是啰啰八嗦地说,他肯定也不愿意听,所以就从来没有过什么交谈。
大概过了四天、五天,他给我打了一电话,说张老师我们全剧组已经到西宁了,没等我回复他赶紧把电话给挂了(笑),他就是不给我看嘛。最后全弄完了,回公司电脑给我看了一次,他就很紧张,一边看一边说:“张老师,这个好像,嗯,没有什么要改的了吧”(大笑)。大概这个样子,我也不好再往下讲。
主持人:
补充一下,据我所知,天画画天它一开始这个计划推出来的时候,对万玛才旦类似的一批导演帮助挺大的。上周徐枫老师也一直在分享,说万玛的《静静的嘛呢石》《寻找智美更登》《老狗》其实获了很多奖,得到一些很好的评价,但实际上从商业上完全发不出去,没有任何回收,他个人的生活也没有得到物质的保障,也很难。天画画天它当时推出了一个签约导演的制度,包括像杨瑾、李睿珺、彭韬,万玛才旦演也是其中一个,等于公司在投你的创作的片子之外,他们那段时间可以领一个基本工资。在这方面,天画画天在那个阶段还是做了一件挺重要的事情。
好多观众也都很想知道,万玛作为藏族导演,他的片子在藏区(放映),藏民们是怎么看待他的?因为内地,《塔洛》之后他得到一些全国的发行放映、上流媒体,观众对他比较熟悉了,大家也都很喜欢他。因为藏区也分不同的地方,大家对他的看法评价也是挺不一样的。终于我们抓到了一位藏族朋友(笑),想听听真实的情况。
桑杰尖措:
对他的电影来说,刚开始《静静的嘛呢石》出来的时候,我们是在青海西宁举办的首映。青海所有的省级干部、政协主席、领导主任,青海省的副省长,所有藏族的副部级、部级干部都来了,亲自到现场来支持,这个是我亲自做的工作。第二个,去青海、甘肃藏区放映的时候,我们巡回放映,直接到州上、县上,甚至到乡上去放映的时候,省里和各个县、各个乡都特别支持。比如说现在西藏自治区的主席严金海主席是当时是青海省海北州的州长,他专门派驻了一个少数民族办公室的主任(县级干部),专人陪着我在海北州下面的县上、乡上放映了二十几天。
《静静的嘛呢石》的拍摄地的那个寺院,那是我老家的寺院,我们在寺院不远的草原上做露天放映,那里离村庄比较远,可能有十几公里,那么远的地方,我们晚上放映的时候可能超过了1万人赶来看。有很多人在两边看,有些人在后边看。这也是一个奇迹。当时我一个法国巴黎大学的老师,专门研究藏文化的,我们一起去看了,他说这可能是露天电影的观众最多的一个。如果做足准备的话,可以直接纳入吉尼斯世界纪录。
所以这样看来,喜欢他的电影的人那边有很多,在文化界、文学界也是这样。他们都觉得万玛开了一个先河,开创了一个新的职业。原来在藏区没有什么做电影的,制作团队、技术人员、导演、演员,什么都没有,从他开始,后面去学习导演、演员的人现在有很多了。所以说他开创了一个职业,大家都这么认为。
当然也很少数的人,觉得万玛的电影内容,特别是藏文化的主要核心是佛教,他们觉得佛教文化最精髓的部分没在他的电影里展示出来,把藏族文化展示得太平面,深度不够吧。少量的有这样想,但是因为他的风格就大概是这样。
上海观众:
两位老师好,我的问题有两个,第一个:想听听两位老师关于《塔洛》和《老狗》结尾的解读;第二个问题想知道《雪豹》以后能不能有更多的放映,谢谢两位老师~
张献民:
这个分析......哎呀,不好意思,我也老知识分子啊,这分析起来会没完没了的,这又不是讲课。
就小说而言,我可能是有一个相当外在的视角。在和万玛接触之前,那边我是都去过的。在90年代的时候,果洛我至少去过两次,万玛才旦老家贵德我也去过。(与万玛的电影相比,在看小说的时候)我的感受是非常不一样的,他的小说可能是一种彻底的、知识分子式的。当然,我也知道很多人被他感动。(之前我)也跟欧美的人有些关于万玛小说的交谈,我知道有一部分人是会被他那个小说给击中。
但是相对来说呢,对我而言,在我这边不太有这样的情况。我认为我是一个纯客观的视角,在这种视角之下,我有时候讲话可能就有点太冷静了。所以就刚才我也描绘了,从万玛的角度,会觉得可能有些事情就没法跟我沟通,大概这样的。
然后呢,(虽然)他讲什么事情我都答应,(但是)我记得第一次拒绝他,就是那个香港中文大学要做一个万玛才旦小说的研讨会。(拒绝他)一方面原因就是事情太多了。那是疫情之前,我大概每个月要离开北京3次吧。然后最多每两个月就要出一次国,事情太多了。但是我记得非常清楚,我拒绝他的时候,他非常惊讶。因为之前万玛是很含蓄的人,他不太会开口跟别人说“这件事情你是不是做一下”,他极少讲这样的话。但是当时我明确地跟他讲我不去了,因为我觉得在电影的范围内工作(已经可以了),如果再要延伸到小说的范围内的话(就不太合适)。但是后来万玛一口气就给了我4本小说,给我的时候他又客气,说,张老师你可能基本上都读过。其实我不太有这个印象,但是我一翻开4本书——可能是中信集团出的——发现我大部分确实都读过。
从我的角度,我会纳闷万玛才旦为什么不拍纪录片,就是纪录长片,他有这样的努力,有《最后的防雹师》等作品。(这些作品)有一种接近中古风的寓言性。我们在交谈的过程当中呢,万玛才旦对这个说法也从来没有给过回应,所以我觉得他肯定不是这个看法。但是我认为他的作品里一直有佛经里面的一种写法,把半辈子、一辈子浓缩在一个几页纸里面,然后讲一个很浓缩版的故事,它是带一种寓言性的。这种寓言,在现代汉语里面实际上是没有人写作的。
这算是我的一个看法吧,但这个看法会再具体到什么地步,再往下讲就会有一些关于女性地位问题的思考。我是略有一丝怀疑,就是(感觉)有一点大男子主义。
然后,喜欢他小说的女性读者,就是女粉丝吧,也非常多。所以这个东西也不用我多说,我要是说多了就显得那种冷静,会变成一种冷漠吧。大概是这个样子,现在我不好说我全部读过(他的小说),他还给我看好多剧本呢。
还有一点,我觉得他在文学和电影的结合上呢,有一点像中亚的电影。从哈萨克斯坦一直到伊朗吧,他的电影跟那些电影有些共性。这个想法我也跟万玛说过不止一次,他也从来没有给任何回应。他可能认同就是另外的一些有关他把文学翻译成电影的时候所做的一些工作。他有他的看法。然后,他新出的书,就比如说那本讲他非虚构写作的书,我并没有读。当然也有个遗憾,我希望这样的人是不是出一个整体的自我阐述。但这个东西当然现在已经不存在了。就是就是我反复跟别人讲,他最好的一个剧本叫《钥匙》,但是却一直没有拍过。然后他也留下了很多小说,都是没有拍摄的。这些没有被拍摄或者没有被改成剧本的小说,他应该也是有自己的想法,并不是所有的小说都应该改编成电影。
此外,我也会觉得会有一个唯一性,这个唯一性呢,用理论的来讲,还是有一种所谓的“历史的必然性”吧。就是这个民族在某一个历史性的拐点,如果用特别客观的角度来说呢,如果不是万玛才旦的话,或许也可能是另外一位,比如说松太加,松太加就是戏剧式的。那种戏剧式的东西呢,实际上就非常像他的那些剧本,非常像古希腊的悲剧,跟万玛不一样,万玛才旦的作品有一种波斯文学的味道。
主持人:
老师有补充吗?包括张老师刚刚提到的,他没有被拍出来那些小说。
桑杰尖措:
至于张老师刚刚提到的《钥匙》,这些我们都是知道的,万玛写的剧本是很多的,当然没拍出来的也有很多。此外,还有杨洋老师提到的“家乡三部曲”。其实在刚开始,“家乡三部曲”并不是现在的这个三部曲,《静静的嘛呢石》是三部曲的第一部;第二部是《去拉萨的路上》,是这么一个剧本。
《去拉萨的路上》这个剧本出来的时候张老师不在这边,我们六七个老师就审了这个剧本。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这个剧本没有被拍成电影,不然这就会是“家乡三部曲”的第二部了。
《去拉萨的路上》讲的是老喇嘛去世了,小喇嘛把老喇嘛的骨灰背去拉萨的故事。第二部是去拉萨的路上,去拉萨的路上的内容大概是这个喇嘛去世了。因为这部片子没拍成,所以《寻找智美更登》成了第二部。
主持人:
因为可能时间也不多了,我想最后可能想问一,就是还是想请那个张老师来谈一谈,就是我记得第一场我们做活动的时候,杜庆春老师他其实提到了,因为导演是一个一开始是一个文字工作者,那写小说,然后后来才开始做导演,所以就是我们看导演这些电影,就是其实从视觉上看起来是变化还是很大的,每一部风格都特别不一样,其实他会,他觉得这个部分其实跟他的那个用的哪一位摄影师有很大的关系,但他又没有细说。我想就借这个机会,就是张老师是不是可以给我们稍微的那个评价一下?
张献民:
那个松太加是美术系的,我觉得他倾向于一种高反差的东西,但是就是就不好说。然后那个《静静的嘛呢石》是杜杰现在他自己还特别的文艺,就是他那个住在横滨,住在一个那么那么文,住在横滨。所以杜杰就大家是知道的,就是他是一个就是商业的大摄影师,这几年就中国最贵的摄影师之一。
后来就是吕松野,他和万玛的合作几乎每一个风格都不一样,就相对来说《气球》是最接近《老狗》,视觉上它有个就是那种电脑式的那种二维化,就是把那东西给压扁了,空间给压扁了,然后就是用那个饱和色等等。我觉得吕松野是故意的,之后最极致的就是《撞死了一头羊》。我猜万玛未必认同他的这个选择,但是最后还是保留那种影像风格。
主持人:
好,非常感谢两位老师,因为我们这个映后交流的时间也差不多了,这个影展在三个周末,通过三场映后对万玛导演和他的影片的这个解读,包括分享都非常的不一样,让我们可以有机会更加立体丰富地去了解这位艺术家。再次谢谢大家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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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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