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酗酒的妈妈：我们能不能更爱自己一点儿

2022-05-08 01:05

“每天都在挣扎，实在太累了。”

“我不想跟孩子在一起，我需要休息。”

“早上起床之后我想的是该怎么熬过这一天。”

美国俄亥俄州立大学（The Ohio State University）刚刚发布的研究报告显示，疫情期间66%的家长都感到精疲力竭，其中又以承担主要育儿责任的妈妈们首当其冲。

养孩子有多难？

喊孩子起床，催孩子吃饭，送孩子上学，这大概是最平常的妈妈们一天的“开端”，而就好像电视剧《开端》一样，这样的生活也是日复一日无限轮回。剧里在轮回中反复爆炸的炸弹就好像我们每天陪孩子写作业时要爆炸的脾气。想想这样的场景：有的孩子完美主义，哪怕一点点小瑕疵都要擦了重写，哭着哭着写到半夜；有的孩子磨磨蹭蹭，椅子似乎长出来钉子，连三分钟都坐不住；有的孩子瞪圆了眼睛，专注地盯着作业，脑子却可能已经飞到了外太空。于是，Bang的一声，老母亲的血压破表了。

感觉身体和灵魂都被掏空，疲惫后随之而来的是沮丧感，觉得无论自己怎么付出都不会得到回报，孩子既没有在学业方面进步，还在情感上完全不体谅妈妈的苦心，而如此纠结痛苦的局面在孩子青春期时则会愈演愈烈。到最后，有些妈妈为了避免痛苦开启自我保护模式，与孩子的关系变得疏远和冷漠。

在一项尚未发表的 2020 年研究中，芝加哥专业心理学学院的心理学教授安妮特·格里菲斯博士发现，表现出更高程度倦怠的父母也预示着更高水平的强制性或惩罚性育儿行为，比如羞辱、讽刺、吼叫甚至体罚等。（想想那位在学校当众给14岁儿子耳光的母亲，她遭遇了婚变还要同时打三份工，处于非常严重的倦怠状态，也就是说可能已经患有心理疾病。）

这样的状态并非新生事物，早在40多年前，就诞生了一个专业术语叫“父母倦怠”（parental burnout），在1980 年代初期由比利时心理学研究人员 Isabelle Roskam 和 Moïra Mikolajczak 首次发现和定义：“一种精疲力竭的综合症，其特点是身为父母时感到身心俱疲”。年幼孩子的父母往往身体上更累，而那些家有青春期子女的父母可能会因为与孩子发生冲突而感到情绪上和心理上的疲惫。

（自测是否出现“父母倦怠”症状的量表问题）

与父母倦怠类似的是职业倦怠，工作不能带来足够的满足感和意义感，反而逐步耗竭了原本的情感投入，从而导致人们对工作的冷漠和距离感。职业倦怠经常出现在与人打交道比较多的职业中，比如社会工作者、护士、教师、律师、医生和警察。高压的环境、情感投入以及与工作者个体的努力投入不对等的回馈，都让人们感到倦怠，而这些特点恰恰与“为人父母”的体验完全重合。

当社会不再以群体养育的模式运转，当核心家庭（nuclear family）成为舆论的主流，当精细化育儿理念被广泛宣传，似乎作为育儿主力的妈妈们都应该做到亲力亲为地给孩子提供丰富且有教育意义的活动，让孩子的时间一分钟都不能浪费，母亲肩上的责任在被无穷放大。然后，妈妈们又被“伟大的母亲”捆绑，面对无穷无尽的育儿任务却被认为不应该觉得倦怠，而是要发自内心的觉得养育子女本身是充实和快乐的。

可是，把育儿当成工作，你会发现这份工作简直是地狱模式：需求超出了我们的能力，没有项目成功的标准，投入产出不成比例，风险高责任大，没有结束日期，24小时随时待命，情绪总在崩溃的边缘，不能请假。

疫情，让这一切雪上加霜。

根据牛津大学Co-SPACE研究的最新报告，参与的6000多名父母在调查中表示，疫情期间，尤其是学校放假孩子网课的阶段，他们压力、焦虑和抑郁的症状有所增加，包括诸如难以放松、容易心烦意乱或激动、感到绝望、缺乏兴趣和快乐、感到恐惧和担心以及更加易怒、过度反应和不耐烦等症状。

墨尔本大学的研究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研究人员估计，在疫情期间，澳大利亚 150 万有 5 至 11 岁孩子的在职父母中，有超过四分之一经历过严重的精神痛苦。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困在母亲角色中的身体无路可走，灵魂苟且在酒精中呼吸自由。

美国的一项调查显示，疫情期间，全美饮酒量和饮酒频次都大幅攀升，其中有孩子的成年人，尤其是女性在对酒精的依赖方面更是异军突起。

母亲，充满温暖；红酒，饱含情调：但当母亲和红酒合二为一，就没那么美妙了。

在现代社会的文化里，女性饮酒被认为比男性更有问题，因为它违反了各种女性气质的定义。最重要的是，众所周知，做母亲的工作并非每天下午5 点结束，妈妈们是24小时无休，这意味着妈妈的任何饮酒行为在保守传统的观念里无异于在工作时间饮酒。

或许妈妈们在疫情之前还能在孩子去上学时稍作休整，但疫情期间困在家里既当妈、又当老师、还是清洁工和厨师、以及另有一份全职工作的母亲们，对精疲力竭一天之后微醺的渴望是非常值得理解的：稍许的喘息休憩，让她们能够暂且卸下母职的重负。

解放倦怠母亲的第一步就是放弃做“完美”母亲的想法。1953 年，儿童精神分析学家 D.W. 温尼科特就提出，你只需要成为一个“足够好”的母亲，照顾孩子的基本身体和情感需求，不用面面俱到，如果孩子总体上感到安全和被爱，她/他将能够容忍和原谅妈妈的不完美。

紧绷的、焦虑的、自责的妈妈是无法让孩子感到安全和被爱，倦怠的妈妈需要放松下来，先给自己充充电。

方法一：说出来，找到组织去吐槽。

在社交媒体泛滥的当下，“别人家妈妈”那么精致的午饭餐盒、那么丰富多彩的课外活动、那么神采飞扬的笑容都会让倦怠母亲为自己的倦怠感到孤立和羞愧，而这样的羞愧则会进一步加重倦怠。我们需要做的是，忘记网络，找到真实世界中的其他妈妈们，把育儿中的挣扎说出来，一起吐槽生活里的不如意，了解自己不是唯一一个会对孩子大发雷霆或者会让孩子多看了会儿电视的妈妈。

方法二：给自己松绑，断舍离降低要求。

有时候，痛苦是因为我们给自己加码太多，饭菜要做得精致，厨房要一尘不染，各种活动要把孩子的行程排满，结果是堆积了许多不可能完成的任务，要么把自己累得精疲力竭，要么因为没能完成要求而自责。这时我们要做的是减法，偶尔吃快餐不会中毒，家里稍微乱些也没什么，允许孩子“浪费”时间去放空。别把弹簧绷得太紧，会断。

方法三：寻找小确幸，短暂的放松也有益。

对大多数妈妈来说，计划一个没有孩子的长假期并不现实，但即使是短暂的休息也有所帮助，比如，洗澡时大声唱自己最喜欢的歌，在阳台上独自深呼吸5分钟，买菜时多带一小束花回家，孩子入睡后“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这些微小而确实的幸福和满足就能化解我们在母亲角色下积累的那些倦怠。

（母性——以爱为动力，以咖啡为燃料，以葡萄酒为动力。）

想要助人必先自助，就好像在飞机上如果出现紧急情况，大人首先要把自己的氧气罩迅速戴好，然后再给孩子戴。我们给不了孩子连我们自己都没有的东西，妈妈感到倦怠，孩子也很难感到轻松愉悦。

致所有的妈妈们：为了孩子，我们也要学会更爱自己一点儿，母亲节快乐！

参考资料：

1. https://www.ox.ac.uk/news/2021-01-19-parental-mental-health-worsens-under-new-national-covid-19-restrictions

2. https://www.rti.org/event/one-year-later-how-have-american-drinking-habits-changed-during-covid-19-pandemic

3. https://www.apa.org/monitor/2021/10/cover-parental-burnou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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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q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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