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黑塞疗愈的精神内耗

前阵子，《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这个视频爆火，二舅令人唏嘘的挫折经历和乐观积极的人生态度打动了无数人，连带着让大家重视起了“精神内耗”这个问题。

图片来自于衣戈猜想：

《回村三天，二舅治好了我的精神内耗》

或许此时此刻，你也疲惫于当下的生活，对人生感到迷茫困扰，甚至不停地问着自己：我在干嘛？眼前的一切有意义吗？我要去做什么？我要如何获得快乐·····

别急答案，先来看这首诗：

在雾中散步，真正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没有一株树看到别株树，

每一株树都很孤独。

当我的生活还很明朗的时候，

我在世间有无数的友人；

如今，大雾弥漫，

我再也看不到一人。

······

多么相似啊，我们如同森林中的树，生活中不如意的时刻就像是在森林里泛起的大雾，让我们孤独和迷惘。

此时需要一阵大风来吹走雾气，这阵风可以有很多名字，可以是二舅，也可以是这首《雾中》的作者——赫尔曼·黑塞。

作为1946年诺贝尔文学奖的得主，黑塞以诗人身份出道，凭借小说声名大噪。但不论是诗歌还是小说，他的作品都在不断地探讨人的“自我”，寻找真实的内心，剖析现实世界和精神世界的冲突与矛盾，然后给出自己的回答。

托马斯·曼盛赞黑塞，说他的写作代表了一个古老的、真正的、纯粹的、精神上的德国。

黑塞的作品丝毫不惧岁月的冲刷，不论是什么年代，不论是少年，抑或是青年、中年，读他的书经常会有这样的错觉：咦，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事实也确实如此，只要你处于“精神内耗”之中，都能从他的作品里窥见得救之道。

2022年正好是黑塞逝世的60周年，译林出版社推出了“黑塞精选集”，包括五部代表作品：《悉达多》《德米安：彷徨少年时》《荒原狼》《在轮下》《纳尔奇思与歌尔得蒙》。

从1906年到1930年，这五部作品跨越黑塞创作生涯至关重要的25年，是认识和理解黑塞的极佳途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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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动灵魂之笔，

发现真正的自我

赫尔曼·黑塞出生于一个宗教家族，他父亲是一名牧师，母亲是虔诚的信徒，外祖父更是一位远近闻名的大传教士，曾在印度传教多年。

在有着如此浓厚宗教氛围的家庭中长大，黑塞按部就班地上着拉丁语学校，随后在1891年考上了毛尔布伦修道院，他的外祖父曾是这里出去的优秀学生。正常来说，他也会循着外祖父的脚部，顺利毕业，然后进入宗教界工作。

然而仅仅一年，从小立志成为诗人的黑塞，就再也无法忍受修道院高高的围墙和极度规训化的教育，以自杀为威胁，逃离了那里。

这或许是第一次，黑塞的自我意识和现实产生如此剧烈的碰撞。这段经历落在他的笔下，成就了《在轮下》这本书——主人公汉斯本是一个极为天才的优秀学生，在进入修道院学习后依旧保持着严谨和刻苦，直到和极具诗人气质的赫尔曼成为朋友，他的自我意识开始觉醒，最后在高压教育下神经衰弱，不得不辍学。

即便以今天的目光来看，《在轮下》对现在的教育体系依旧有着极强的启示性。时至今日，百年已过，但发生在汉斯身上的类似的教育悲剧还是层出不穷，不禁让人深思，父母和学校到底要把孩子引向何方，他们眼里“最正确”“最光明”的道路对孩子来说，就一定是最合适的嘛？

《德米安：少年彷徨时》同样以黑塞的童年经历为底本，主人公辛克莱尔从小就发现身边有两个世界，一个是他出生的光明世界，那里有他的家人，秩序井然，美好明晰；而另一个世界则混乱而黑暗，流淌着怪异、诱惑、恐惧和神秘。

就在辛克莱尔逐渐堕入黑暗世界的时候，转校生德米安出现了，他带着辛克莱尔摆脱了黑暗世界的泥沼，一点一点把他引向寻找自我之路。

是不是有种相似的感觉？两对主人公——汉斯和赫尔曼、辛克莱尔和德米安，他们是一种奇特的双生关系，是现实与精神，是理性与感性，是物质与精神，这种对称的两面性几乎出现在黑塞的所有作品之中。

在《荒原狼》中是主角哈勒尔的人性和狼性；在《悉达多》里是理性的无限的自我和感性的有限的自我；在《纳尔奇思与歌尔得蒙》里是睿智理性，立志在青灯经卷前将全部身心奉献给信仰的纳尔奇思和跳脱感性，要在流浪之中追求极致爱欲和艺术的歌尔得蒙。

人的一生是自我追觅的过程，在大大小小的路途上尝试并获得启示。

正如黑塞自己所说，某种程度上，这种命运般对称的两面性就是黑塞对真正自我的不停追逐的体现。而他所有的作品，都是他以灵魂之笔，对自我追逐过程的记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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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处黑暗，认识黑暗，

摆脱黑暗

用一生来追逐自我，认识自我，那么到了最后，黑塞对人生的回答是什么呢？我们作为个体的人，究竟是要以何种姿态存在呢？

别急，继续来读《雾中》这首诗的后半段：

诚然，没有见过黑暗的人

决不能称做明智之士

无边的黑暗悄悄的

把他的一切人隔离

在雾中散步真是奇妙

一木一石都很孤独

没有一个人了解别人

人人都很孤独

黑塞的答案是，不要惧怕黑暗，不要回避痛苦，勇敢去直面，因为人人都是如此。大家都是孤独的，你所遇到的困难和痛苦并没有你想的那么特殊，所以不要害怕，不要迷惘。

这是“见过黑暗”的人才会得到的体悟，《荒原狼》写的其实就是堕入黑暗后理解黑暗，又走出黑暗的故事。正如黑塞所言：“荒原狼的故事描写的虽然是病痛和危机，但它并不导致沉沦，而是引向救赎和痊愈”。

主人公哈勒尔有着强烈的精神危机，他自称为荒原狼，离群索居，孤独又矛盾，人性和狼性在他的身上不停拉扯。

小说中，他因为肉欲之欢亲近酒吧女郎赫尔米娜，却又在故事最后被狼性占据大脑，杀死了和别的男人躺在一起的赫尔米娜。

乍一看故事情节，似乎哈勒尔已经穷途末路，但事实是，他终于明白了，杀死赫尔米娜无济于事，一直困扰着他的“自杀问题”也迎刃而解，因为他发现了，逃避无济于事。面对生活这场游戏，他重拾了信心，相信自己可以把这场游戏玩好，终究能够学会微笑。

黑塞的特别之处在于，虽然从开始写作，他就在讲述“探索自我之路”这个母题，但是每个时期的作品都折射出不同的色彩和美感。

为了精准地传达黑塞作品之内核，降低阅读门槛，让读者充分感受其魅力，这套“黑塞精选集”特地邀请了著名翻译家、翻译文化终身成就奖得主杨武能，复旦大学德语系教授王滨滨和知名德语译者李贻琼，三位名家德语直译，使得译文最大程度地还原黑塞本意。

同时还收录了黑塞画作与自述、诺贝尔文学奖颁奖词和领奖词，借助黑塞画笔之下的多彩世界和自述的心路历程，来立体地认识黑塞。

书中扉页还有二维码，扫描后可以聆听复旦大学德语文学专家李双志结合黑塞生平，解读作品中蕴含的深意，引领我们真正读懂黑塞。

整套书均为32开本硬壳精装，封面设计由台湾新生代设计师廖韡操刀，雅致特别，以寓意深远、形式精简之图形传递作品精神。

不论什么时代，只要还有人在寻找真实的自我，谋求内心世界的平静，那就不能不阅读黑塞。

文字：明也

版式：Xma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