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河 – 伊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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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河是中国和哈萨克斯坦的国际河流,全长1500公里,在中国境内流程422公里后,在中哈边境的霍尔果斯河口流出,最后注入哈萨克斯坦境内的巴尔喀什湖。伊犁河上游有3条源流,即特克斯河、巩乃斯河和喀什河。河源均出自天山。古时塞人、月氏人、乌孙人、突厥人等都曾经生活于伊犁河流域。
人们常以“上有天堂,下有苏杭”,“江南好,风景旧曾谙;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等诗句来比喻江南的富庶美好。江南被当作了美好的代名词。中国一共有三处地方被冠以江南的美誉。除了长江中下游平原地区的江南水乡,另外两处地点分别是,被称为“塞上江南”的宁夏黄河平原,和被称作“塞外江南”的伊犁河谷。
伊犁河谷内水草茂盛、土壤肥沃,农业和畜牧业发达,有大批农、牧业人口定居。这里风景优美,拥有那拉提草原、喀拉峻草原、昭苏草原、唐布拉草原,等等众多风景名胜。
伊犁是新疆粮仓、美酒之乡。西域自古出美酒,伊犁地区的新源县是新疆闻名的酒乡,尤以肖尔布拉克镇周边沿巩乃斯河一带的肖尔布拉克白酒著名。“伊犁大曲”、“伊犁特曲”、“伊犁老窖”等等的一系列伊犁酒是新疆人的最爱。“伊犁老窖”亦被称为“新疆茅台”。伊犁酒是新疆人家庭聚餐,亲朋好友相聚小酌时最受欢迎的酒。
在北疆,人们最常饮用的饮品是奶茶。在伊犁,很多人的清晨往往从一碗奶茶开始,餐食可繁可简,一碗香气扑鼻的奶茶却必不可少。无论各家的餐桌上摆放着什么食物,但是奶茶都是相同的。从早到晚,奶茶的香气萦绕在每一户人家中。在伊犁,在几乎所有对外营业的酒店、餐馆,早餐时,奶茶也是必不可缺。对伊犁人来说,传统伊犁奶茶是他们真正的家乡的味道。
我刚刚参加工作那年,到单位报到不久,便被领导王头去带去自治区冶金局开会,商讨关于伊犁尼勒克古铜矿的开发和保护问题。
我的领导王头是湖北人。五十年代末大学毕业后,自愿援疆,已经在新疆工作了三十年。王头在会上说,湖北黄石的铜绿山古铜矿与伊犁奴拉赛古铜矿大约为同一时代。湖北的研究和管理部门对这方面比较有经验,建议从湖北请两位有经验的专业人士来新疆帮助和指导工作。
不久,湖北武汉的李老师和湖北黄石的周工,在收到自治区冶金局的邀请后,飞抵新疆。一个包括两位湖北专家在内的联合工作组,在伊犁地区主管部门的负责人大赵的陪同下,驱车前往尼勒克。
奴拉赛古铜矿遗址,位于尼勒克县城南约3公里的喀什河南岸、一条名叫奴拉赛的山谷里。站在最高处的山脊上抬眼望去,山梁被一道数米宽,约十米深,数十米长的露天矿坑劈开,非常壮观。很难想象,两千多年前的古人是如何劈开坚硬的岩石山脊,挖掘出如此巨大的人工洞穴。下到井底,沿着水平的坑道蜿蜒前行。坑道长达数十米,坑道内许多地方仍见有坑木支撑。两千多年前的坑木竟然能保存到今天,真是奇迹。
奴拉赛古铜矿遗址是一处春秋战国时期的遗址,距今约2600至2400年。这样古老的采矿炼矿遗址,不仅在新疆是首次发现,就是在全国和中亚范围内也是极其罕见的。
考察结束时,听当地哈萨克牧民讲,尼勒克的山里有年代非常久远的古岩画。两位湖北来的老师,听到后很兴奋,希望去看看。因为山里没有路,无法开车。我陪两位老师,和两位哈萨克牧民向导一起骑马进山。记得山路十分陡峭。骑马上山和下山,都不是很舒服。尤其是下山时,很容易掉下来。武汉来的李老师,在爬一个陡坡时从马上摔了下来。全队人马立即停下来,询问查看李老师的伤势。幸好李老师只是受了些皮外伤,没有伤筋动骨。
幸运的是,大家在李老师下马处的附近看到了古岩画。看完这处岩画,牧民讲,大山深处有更好看的岩画,但要继续前行,骑马还要走一、二天的路程。大家商量后,决定放弃,原路返回营地。
从尼勒克山区考察归来,晓山大哥找到我,问我是否愿意陪他再出趟野外,去伊犁昭苏拍些照片。那时我刚参加工作,还没有固定的课题,想着闲着也是闲着,就答应了晓山大哥,陪他一起去昭苏。
晓山大哥是一位专业摄影师,有许多摄影作品在一些专业刊物和各类普通报刊上发表。晓山大哥十分喜爱摄影,从不放过任何值得拍摄的机会。
白天时,我随晓山大哥去拍摄惠远钟鼓楼。在新疆伊犁霍城县惠远古镇,有一座举世闻名的钟鼓楼,建于清光绪九年(1883年),是新疆最大的钟鼓楼,也是新疆仅存的一座有较悠久历史的传统高层木结构建筑。
人们都知道现在新疆的首府是乌鲁木齐市,然而在清代,伊犁霍城县的惠远镇才是新疆的军事和政治中心。“惠远”为乾隆皇帝赐名,取“皇恩惠及远方”之意。这里驻扎有清政府在全国驻军中权限最大,管辖地域最广的“伊犁将军”。200多年前,惠远是“伊犁九城”之中心,商铺林立,极为繁华。惠远当时是新疆第一大城,有“小北京”之称。
惠远钟鼓楼坐落在惠远古镇中心,是惠远新城中保存最完好的历史遗迹,远远就能望见。其建筑风格与西安古城内的钟鼓楼十分相近,整个建筑古色古香,巍峨挺拔,雄浑壮丽。
傍晚时,随晓山大哥去伊宁市郊的伊犁河大桥,拍摄伊犁河落日。日落时分,斑斓的晚霞映照在大桥的桥身上,伊犁河的水面波光粼粼,桥面与水面的色彩的交相辉映,美奂绝伦。拍完落日,晓山大哥带我去伊宁夜市,一起品尝平时不常吃到的羊蹄、羊头肉、面肺子等特色小吃。
专业摄影师对日光的选择近乎苛刻。一般都是要选择清晨或傍晚拍摄。在烈日当头的中午时,则歇工休息。所以摄影师们经常要早出晚归。第二天起大早,随晓山大哥赶往霍城县西北的阿力麻里(Almaliq)古城遗址,拍摄吐虎鲁克·铁木尔汗麻扎(Tughlugh Timur Mausoleum)。
元太祖二十年(公元1225年),成吉思汗把辽阔的西域分封给其子术赤、察合台、窝阔台。二太子察合台被封于中亚,即著名的察合台汗国。察合台汗国的政治中心在伊犁的阿力麻里。
当时阿力麻里是远近闻名的“繁华之城”,加之位于丝绸之路北道要冲,使阿力麻里得以迅速发展,成为历史上有名的城市,被誉为“中亚乐园”、“中央帝国之城”。
14世纪20年代,察合台汗国分裂为东西两部,东察合台汗国的首府仍在阿力麻里。东察合台汗国的开国者就是这座麻扎的主人 — 吐虎鲁克·铁木尔汗。吐虎鲁克·铁木尔汗是成吉思汗第七世孙,1346年,18岁的他就被拥立为东察合台汗国的第二个汗王。他24岁时正式皈依伊斯兰教,成为新疆第一个信教的蒙古汗王,并推动他属下16万蒙古人接受伊斯兰教。
吐虎鲁克·铁木尔汗麻扎是一座宏伟的伊斯兰建筑风格的古代汉王陵寝,也是新疆现存唯一的元代时期伊斯兰风格的古建筑。寝殿正门墙壁用紫、蓝、白三色釉砖镶砌,门额上有用蓝色釉砖嵌的阿拉伯文伊斯兰教颂辞。这里在700年前曾是阿力麻里古城,但因毁于战乱,地面建筑所剩无几,仅存这座规模宏大的麻扎,成为曾经繁荣兴盛的阿力麻里古城唯一的见证。
在清晨的阳光下,吐虎鲁克·铁木尔汗麻扎外墙釉砖的色彩显得十分鲜艳,熠熠生辉,而且这时景物的立体感非常强。这时我才明白,专业摄影师们对自然光线十分挑剔的原因,也感受到这份职业的辛苦和乐趣。
在伊宁短暂停留,我便和晓山大哥一起,乘长途班车去昭苏。正值秋收季节,路上遇到交通堵塞。从昭苏向外运粮的卡车,在公路上首尾相连,连绵数公里,一眼望不到边。此时此景让人感叹,昭苏不愧是是新疆粮仓。
新疆伊犁昭苏草原旅游景点是中国最著名的四大草原之一。每当夏季来临,那里绿水青山,油菜花盛开。昭苏还拥有昭苏草原石人、圣佑庙、格登山记功碑等人文胜迹,以及到新疆北疆旅游线路中一条最捷近的路 - 著名的天山丝绸之路的夏特古道。
圣佑庙,当地人又称为大喇嘛庙,位于昭苏县城西北约2公里处,是一座藏传佛教格鲁派寺院,也是新疆现存规模最大的藏传佛教寺院古建筑。圣佑庙建筑宏伟壮观,气氛庄严肃穆,是昭苏蒙古族牧民求神祈福的宗教活动场所。
圣佑庙当时在等待维修,不对公众开放。庙内的库房被县上的有关部门征用,存放了一些从各地收集来的草原石人。晓山大哥如获至宝,因为我们昭苏之行的目的之一就是拍摄昭苏草原石人。
拍摄完圣佑庙内收集的草原石人。我和晓山大哥随几位县上的工作人员一起,骑马去看一处野外的草原石人。昭苏草原很美,蓝天白云之下,茂盛的绿草地绒毯般铺开,延向天边。大家一时兴起,便策马飞驰起来。马儿飞奔时,人只能完全站立在马镫上,俯下身,疾风在耳边呼啸吹过,风景在眼前飞速掠过。在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上纵马驰骋,感觉非常痛快淋漓。那是我此生最惬意、最难忘的一次骑马经历。
离开家乡很多年了,我仍然怀念伊犁酒的浓烈香醇,怀念伊犁奶茶的浓郁奶香,怀念我在北疆工作时的那段时光。难忘尼勒克群山峡谷中的蜿蜒幽静,难忘昭苏草原上的骏马奔驰,难忘伊犁河畔色彩斑斓的晚霞,难忘故乡的草原、故乡的河。
2023-06 于C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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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 - 一些相关地名和景点的网络文献和视频链接:
塞外江南——伊犁河谷
https://www.163.com/dy/article/GVJRUP9M0544KBJU.html
塞外江南,诗画伊犁
https://h5.visualchina.com/article/article_191328.html?ad=yes&channelCode=huawei_mp
“塞外江南”伊犁 一个向往的地方
https://culture-travel.cctv.com/2018/09/27/ARTIjMRLS2303lzInxSvTa9s180927.shtml
在“塞外江南”领略新疆之美
https://www.cdstm.cn/gallery/media/mkjx/kxzy/202205/t20220524_1069453.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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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新疆——伊犁河的落日余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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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疆:去伊犁河大桥上看落日余辉,它不仅仅是因为美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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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河落日:大美新疆那一抹最动人的醉颜
https://www.jianshu.com/p/cc183e04ae3e
伊犁 伊犁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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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犁河谷 - 西域的绿色走廊
http://www.dili360.com/cng/article/p5350c3d6670ac32.htm
外西北的伊犁河谷,如果没有丢失
https://www.163.com/dy/article/HBBSSPGE0552IA4A.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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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天请一定要去伊犁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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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s://xcb.shzu.edu.cn/2018/0111/c1225a104880/page.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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