豆儿闯天下 69。两个女娃儿的恶作剧
自从豆儿和允珍商量好要看塞斯的真容,两人只要一见到他就会央求:“塞斯,你什么时候刮胡子啊…… 塞斯,我们都等了一个月了…… 塞斯,真想看看你到底有多帅哦……”
可怜的塞斯坚持了不到一个半月,就被允珍和豆儿呼悠地刮了胡子。当塞斯一脸光洁地出现在厨房里时,豆儿和允珍都倒吸了一口气。臭蛋,这简直是一张漂亮精致的女人脸,比女人还秀气。
塞斯看到两人都盯着他不说话,沮丧地说:“我知道我的脸很女性所以才故意留了络腮胡子遮一遮。”
允珍抱歉地问:“你的胡子要多久才能长回去?”
豆儿安慰道:“第一眼确实很惊艳,但多看几眼也就没那么好看了。”
塞斯听完自嘲道:“爱多好看就多好看吧,反正从今天起我再也不留胡子了。“说完大叫一声:“允珍豆儿拿汤来,我要喝汤!”
“你从来不喝汤的?”豆儿和允珍异口同声地问。
“那是因为胡子沾上汤太难洗了。”塞斯优雅地苦笑着。
没有了胡子的塞斯更显得温文尔雅相貌俊秀。对豆儿来说,塞斯身上还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神秘感。有时像个落魄潦倒的贵族,有时又像个过了气的舞台艺术家。可他看上去才三十出头呀,不会这么早就又落魄又过气了吧。
塞斯自从听豆儿介绍了东方店如何品种繁多,价钱优惠以后就一直想去。可惜豆儿即不记得地址也不记得路,只好答应塞斯等问好路后再带他去。
这天,豆儿发现伽马第一次带她去买的中国佐料快用完了,问好了地址周末和塞斯一起约了去东方店。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豆儿趁机在车上问塞斯的往事。
塞斯操着好听的男低音慢条斯理地说:“我们家祖祖辈辈都是魔术师,传到我爸爸那辈儿上是最辉煌的时候。我最早的记忆是爸爸把助手的双手拷上装进一个大袋子,然后扎紧袋口放进柜子里,再锁上柜门。爸爸站在柜顶上数着一,二,三。突然灯光一闪,助手站到了柜顶上,爸爸变进了柜子里,双手带着手铐。
我保留着一些当年的洛杉矶时报,回去找给你看,整版整版登的都是我爸爸当时的演出盛况。”
豆儿惊喜地问:“那么说你也会魔术了?我从小就特别喜欢看魔术。”
“我从会走路就登台演出了。”塞斯说:“但我从小就痛恨魔术。小时候在台上每次看到爸爸把自己锁在箱子里沉到水下,我都吓得要死。生怕爸爸再也出不来了。爸爸还把妈妈装进箱子里锯成几段,我在台上时总是不停地祈祷上帝演出结束后还我一个完整的妈妈。”
豆儿想起小时候看的魔术,一把利刃从装着人的箱子中间一刀切下。被切断的人头和脚还在箱子的两头摇动,真是吓得七分魂儿掉了三分。感受一下如果箱子里装的是妈妈那该多么恐惧。豆儿一下子就理解了塞斯为什么痛恨魔术,十分同情地看着赛斯问:“就没有人告诉你那是假的?”
“我两,三岁时就被父母抱上台了,哪里懂得真假。等我懂事以后抗拒心理已经形成,无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怎样威逼利诱,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我都坚决拒绝。原因只有一个:不喜欢!
所以我在台上一直只是个不演魔术的配角儿,人体道具,报幕员,或是节目之间的小丑儿。后来爸爸老了,后继无人,魔术表演就停了。
因为巡回表演到处走动,我小时候根本没去学校上过学。一直是 Home school。魔术队里所有的人都是我的老师,可惜一个好的都没有。”塞斯苦笑着说。豆儿关心地问:“那你 home school 学到高中毕业了吗?”
塞斯说:“磕磕绊绊地拿到了高中毕业证书。”魔术表演停了以后我才去读的大学。因为数理化基础都不好只能选了这个最容易的 social work 专业,结果越学越喜欢。本科毕业以后居然进了这所学校,我很知足了。毕业以后我要帮助那些也像我一样不能正常读书的孩子们。”
豆儿心想,一定是舞台表演的训练和四处游走的经历造就了今天的塞斯,一个举止优雅阅历丰富的绅士。一个会把一生都用来帮助别人的人。可几分钟后在东方店里,一惯温文尔雅的塞斯却让豆儿大跌了眼镜。
当时是十月中旬鬼节前夕,东方店里也摆满了各式各样的南瓜。豆儿正在另一边拿小白菜,只听赛斯操作他播音员的口音兴奋地喊道:“豆儿,快看我找到了什么?”
豆儿回头一看,塞斯举着个长相十分诡异,一头圆一头长的南瓜用中文说:“男人的小弟弟。”这可是在东方店,百分之九十的人都懂中文。豆儿囧的脸都红了,比上次和汤姆在球场时更难堪。直接装作不认识塞斯转身去了商店的另一头。心里实在后悔带了这么个会几句中文就在公共场合乱说话的塞斯来这儿。还一直以为他很绅士呢,文化差异呀文化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