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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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不满 3 岁的儿子在楼下的游乐场玩,看见一位父亲带着和我儿子年龄相仿的男孩儿也在玩滑梯。他很热情地跟我打招呼,说他是新搬来的邻居,在旁边的那栋楼里住。

我看他模样很像土耳其人,就问他有几个孩子。因为根据我观察,土耳其人家不会只有一个孩子,而且像他这样小心翼翼地照顾着的也不多。他的回答却出乎我的意料:“我们只有这一个孩子。”看着我有点疑惑的样子,他笑了。原来他是一个伊拉克人,他的太太有病,不能再生育了。听了他的话,我突然对他充满了同情。不光是因为他太太的病,更因为他的正在战火硝烟之中的国家,那些无辜的百姓。
也许因为中国在伊拉克战争问题上的立场,让他觉得中国人很友好,他很愿意跟我聊。话题仍然是家庭和孩子。

“我们伊拉克人和土耳其人一样,都是大家庭。我们每个家庭都有很多孩子。”

是呀,我楼下的邻居家已经 3 个孩子了,最近老婆又怀孕了,说是,还差一个。另外一家更是离谱,孩子多得我看都数不清楚了,每天门口的臭鞋阵,就让人眼晕,结果那妈妈肚子又鼓起来。不过这个孩子一出世,这一家马上就搬家了。因为人口太多,两个公寓一共 6 个房间,已经不够他们住的了。真够厉害的!

那个伊拉克人也笑了。问:“你们中国也都是大家庭吗?”我说:“从前是的。现在嘛,计划生育政策实行之后,基本上是三口之家。我觉得这样也挺好,不像土耳其人家那么多人,也不像德国人家,很多人都不要孩子,甚至好多人都不愿意结婚。很多中老年的德国人,一个人守着个大房子,空空荡荡、孤孤单单的。”

说到这儿,我又想起了我楼下那个土耳其大家庭的“幸福生活”。他们家几乎每个星期上演一到两次“三步曲”:先是老婆训斥孩子,之后孩子叫来爸爸,爸爸打了老婆,老婆开始大哭,孩子叫来奶奶,奶奶大骂儿子,哭声渐弱,音乐声起(典型的土耳其欢快舞曲),最后是大团圆——全家老少数十口,聚齐在楼下花园烤肉。当然是男人们坐成一排,张着嘴巴,等着吃;女人们跑前跑后,忙成一团。我呢,本来差点儿打电话报警,为那受欺负的老婆伸冤,现在却庆幸没有做傻事。后来听有经验的人说,如果我真的报了警,警察来了以后,那受了欺负的老婆会站在她丈夫的一边跟我干的。

我忽然很庆幸自己是中国人。虽然身在异国他乡,但我为我们民族的文化和传统感到自豪,也很庆幸我的祖国正在蒸蒸日上地发展,我的亲人、朋友们正在物质空前丰富、市场空前繁荣之中安定而忙碌地生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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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净月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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