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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疑案 - 洋楼与公寓(47)

民国疑案 - 洋楼与公寓(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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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云良这天穿了一件褪色的蓝卡其布外套,里面一件毛衣领口已经跳了线。裤子上沾了星星点点的黄油漆,一顶带耳朵的长棉皮帽子塌剌着,两根线头子在脸颊上晃动。

他慢慢踱到那所气度不凡的圣约翰女校,在门口的高耸的罗马立柱前面晃荡。一会儿又蹲下抽起烟来。用手叫来对面的卖阳春面的挑子,要打碗面吃。

不一会,门房就出来了。

“你那里的? 这里不许站人的。 快走!”

古云良从地上爬起来,一脸讨好的样子道:“先生啊,你就是这学堂的 老师吧?”

那门房五十多,脸上皮肉松弛,眼睛却透着敏锐。这门房在西式学校做事,打扮得也很洋气,黑灰的双层夹克是西式的,还带着立领子。

见面前这人高看自己,也不觉把自己的腰背直了直,态度文雅了一些:“你哪里来的,有什么事?”

“老师啊,这学校好气派啊,上这里的学堂好贵的 吧?”

“那是啊,光有钱都上不了这里的学堂的。你最好还要认识一点人?”

“什么人啊?”

“当然是这大上海有点名气的人啦。哎说了你也不懂。别在这里磨蹭,当心他们叫来捕房的人, 到时候,你就吃不到你的阳春面了。快走吧。”

“我就走,我就走。 只是想求先生一件事。我小女儿好喜欢这里西洋的有颜色的画书。上次我从你们这里的垃圾里捡了一本,带回家,她喜欢得什么似的。 想求先生如果有的话,帮我捡两本。”说着古云良从夹衣里拿出一条烟来递过去。

门房不好意思起来:“我帮你捡就是了,不用了不用了。”

古云良道:“这点小心意而已,这画书画得像真的一样,外面买不到的。先生帮了我这忙,改天还应当请你喝顿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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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 文学城-水粉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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