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拟偶像“丢了魂”？A-Soul成员“珈乐”宣布休眠，让粉丝和从业者深思

2022-05-11 15: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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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虚拟偶像领域可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5月6日晚间，受B站官方的邀请，在Youtube拥有69.7万订阅者的彩虹社旗下男性Vtuber Vox Akuma在B站进行了一次直播活动，作为该虚拟主播在国内平台的第一次直播活动，虽然全程使用英文，但在1.7小时的直播里，该主播的营收却高达111.5万元，付费人数近4万人，弹幕总数7.6万，直播间人气峰值一度高达908万。

截至笔者完稿时，Vox直播间的提督（1998元/月）人数为29人，舰长（198元/月）人数为2910人，B站账号的粉丝人数为87万。

这一切足以说明当今成功的虚拟偶像的吸金能力，但当Vox再一次证明了这一市场的潜力的同时，作为国内最成功的虚拟偶像团体A-Soul却因为成员“珈乐”宣布进入“直播休眠”状态又一次被送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

A-Soul在B站的官方账号于5月10日晚间发布消息称，“珈乐因身体及学业的原因，在和团队认真沟通、反复讨论后，作出了一个艰难的决定：除了已签约的商业及合作活动外，将从本周开始终止日常直播（包括单播和团播）和大部分偶像活动，进入‘直播休眠’。”

虽然A-Soul官方表示，“直播休眠”状态不代表着珈乐会退出团体，但在经过舆论一晚上的发酵、网友的捕风捉影和发截图摆道理等一系列操作后，笔者完稿时，整个舆论的风向对于A-Soul和国内的虚拟偶像领域而言并不算友好。

5-1=0？

所谓虚拟偶像，指的是利用真人辅以动捕等技术、带动一个二次元皮肤在直播间为观众直播、服务的偶像，由于整个业务的逻辑类似于游乐园中由真人扮演的玩偶，虚拟偶像也会被部分网友称之为“皮套人（带一定贬义）”，而负责进行捕捉的真人演员则被网友称之为“中之人”。

此次真正进入“休眠”的也并非珈乐这个二次元形象，而是珈乐背后的动捕演员，虽然理论上，字节跳动或乐华只需再寻找其他的动捕演员，加了这个形象依然可以再次投入到团体的活动中，但在官方声明里，A-Soul官方明确表示了将不会启用别的演员作为中之人，或者引入新成员来取代珈乐。

按照虚拟偶像的运行逻辑，或者是传统游乐园真人玩偶的受众心理，理论上观众所投入的情感和经济行为往往是和虚拟形象挂钩，而非幕后演员，就比如恐怕少有人关心过迪士尼乐园里曾经大火的星黛露的中之人。这也就意味着，如果新演员可以按照公司包装的人设和定位继续营业，虽然肯定会有观众不适应，但也不会造成花重金打造的形象被直接休眠，整个团体的形象打折的下场。

这也是为什么在虚拟偶像刚刚兴起时，最主要的卖点之一就是在具有和真人偶像一样的社交价值的同时，他们不会犯错、不会生病、不受工作档期限制，可以说是完美的偶像替代品，特别是在真人偶像频繁爆雷的近两年。

但如今A-Soul各方的表态，其实也就意味着虚拟偶像并没有人们想象的那么完美，虚拟偶像也无法摆脱中之人的影响，成为一个脱离人存在的流行符号或单纯数字的文化消费品，即使是虚拟偶像，他们的灵魂依然在真实的人身上。

这也是为什么在“珈乐”宣布休眠之后，除了惋惜，粉丝和网友会在各个平台对她背后的中之人“开盒（指揭露原本保密的中之人的现实身份）”，并对疑似中之人的经历共情。感到愤怒、悲哀等多种复杂的情绪，然后将这些或中性或负面的情绪通过各种方式倾泻给官方。

在多个平台，都有A-Soul的粉丝表示“5-1=0”，一方面当然是对此次事件的或愤怒或难过，但另一方面也代表了观众和粉丝对于A-Soul走到如今这个地步的失望。而作为中国最火爆的虚拟偶像团体之一，这种情绪自然也会让不少人对整个虚拟偶像行业感到一定的悲观。

虚拟偶像初代目竟是虚拟偶像完全体

A-Soul的珈乐其实并不是第一个因为进入休眠在互联网上掀起大规模讨论的虚拟偶像，早在去年初代虚拟偶像“绊爱”在宣布自己将进入休眠时，就在互联网上引起了一大波网友的怀念，今年2月26日，“绊爱”休眠前的最后一场线上演唱会“Hello World 2022”一共吸引了全球超过1000位虚拟主播的参加，为这位前辈致敬，该次直播在B站上收获了1065玩的峰值人气。

“绊爱”的休眠其中一部分原因自然是出于商业的考量，用绊爱的话来说就是“毕竟我已经不再特殊了”，但当然也有中之人的因素。

事实上，从“完美偶像”和中之人的角度来看，初代的虚拟偶像“初音未来”似乎才是虚拟偶像的完全体和终点。从形象到声音，一切都是由机器合成的初音未来，虽然在包括演唱会等各种场合中，也同样需要动捕演员，但严格意义上而言，她可以说在形象上已经完全摆脱了单个人的捆绑，是一个真正的数字时代的偶像形象。

但这种虚拟歌姬当前的缺点也十分明显，那就是语言的限制。就比如初音未来的机械音虽然放在她自己的身上是特点，但并没有大规模进行推广和在虚拟偶像行业内普及的能力，这种声音放在二次元形象上或许也可以接受，就比如“洛天依”，但在如今数字人越来越拟真的虚拟偶像行业，高模加上机械音。恐怖谷效应恐怕会被无限放大。

世界上第一个会哭的AI Faith

诚然当前AI配音的技术相比起初音未来的时期，已经进步了非常多，就比如之前DeNA的“七声Nina”，智谱AI与小冰公司共同打造的华智冰、“世界上第一个会哭的AI”Faith等。

虽然类似的技术在短片、演示等内容上展现出非常成熟的效果，但这一切往往都是团队精挑细选，细致雕琢后的结果，目前类似的技术并没有能力应对直播、广告甚至是电视剧等虚拟偶像将要面对的日益复杂的营业场景，特别是直播这种没有前期文本，需要临场发挥的场合。

可以说目前能够大规模面向商业用户使用的AI语音就是在骚扰电话领域，不过但凡收到过类似电话的用户应该清楚，这些AI语音距离细腻地模仿、传达类似人的情绪有多远。

但偶像行业又是一个需要和观众拉近距离的行业，更何况是虚拟偶像，虽然类似于A-Soul等，利用动捕技术已经可以将真人演员的动作、表情非常细致地还原了，但就和同一个配音演员可以通过切换声线，将动漫人物从御姐到平胸萝莉切换一样，当前虚拟偶像的性格和人设，更多的依然是基于真人演员的抑扬顿挫的声音、语调建立的，毕竟这是虚拟偶像身上唯一的、完全属于人的特质。

日本知名CV苍井翔太的这段视频，就真实且形象地证明了声音在建立虚拟形象人设施的重要作用（精华片段50秒后开始):

技术是行业进步的动力

其实包括A-Soul、绊爱等事件证明了当前虚拟偶像行业一个很尴尬的事实，当企业试图利用虚拟的形象来替代真人，制造一个更容易被控制、上限更高的偶像时，却再次让真人成为了制约整个行业发展的短板，处于一种想摆脱却无力的状态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