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马古道,重叙老藏茶
“明日立冬”屏幕上如此提醒到,下意识的,把身上的毯子裹紧了些。窗外吹进来的凉风里,多年前的记忆回拢:那是一个阴雨的日子,只不过是身在四川蒙顶山近旁,山里潮湿更甚,正是寒气氤氲时,鼻尖先被当地人煮的茶吸引,稠黑浓酽地喝上一碗竟暖和了一整天。
具体是什么茶不甚记得,但是那茶的观感的滋味却和雅安藏茶颇为相似。
旋即在茶柜中翻找出了家里的雅安藏茶。没有压砖的精制雅安藏茶,洁净度几乎是呈指数上升的——不需要费力撬开,也不用上来先是一波复杂的洗茶操作,直煮亦或慢泡,叶脉舒展开,袅袅中浓强醇和的滋味顷刻间就能氤氲满室。浅口满饮,醇厚而后回甘,落腹后,鼻息间萦绕的让人心安的陈香、炒麦芽香久久不散,心绪都随之平静。
精制黑茶条索紧细均匀,色泽乌褐油润
黑茶清饮,可以简单概括为醇厚陈香,不刺激,没有任何尖锐或者粗糙的香气。西藏等地的人们更习惯调饮,寒风猎猎的天气里,篝火之上,沸腾的茶锅中加入酥油、盐、核桃仁末等,制作出一碗碗飘着奶茶或者枣香的酥油茶。
《天下郡国利病书》写“茶之为物,西戎、吐蕃古今皆仰给之。以其腥肉之物,非茶不消,青稞之熟,非茶不解,故不能不赖于此。”在以牛羊肉、奶制品等高脂肪食物为主要食物,缺少蔬果提供维生素、微量元素的西北边境,黑茶凭借其公认的补充维生素、分解脂肪、舒畅肠胃等功效,一跃成为蒙古、藏、回、裕固、锡伯、哈萨克等20多个民族的主力茶。
不同于中原地区,早从宋时起,西北边境地区的人们就已然将茶当做旦暮不可或缺的生存必需品。正是“蜀茶总入诸市,胡马常从万里来”,胡马嘶鸣的西北边疆与中原地区,就此因茶连接,以茶易马,往来行销,一条横跨川滇藏的茶马古道就此而来。茶马古道仅国内路线就长达3000多公里,一路可延伸至尼泊尔、印度。
黑茶也因着这一条通往新疆、西藏等边疆地区的茶马古道,拥有了藏茶、边销茶的名头。
图源 | 纪录片《茶马古道》
作为川藏茶马古道的源头和茶马古道网络中的重要节点,有着“川西咽喉”、“西藏门户”之称的雅安亦是销藏茶叶的重要产地。雅安受东南暖湿气流的影响,雨量丰沛,年均相对湿度高达80%~83%,再加上境内多山,土壤为含较多有机物的砂质壤土或砂砾质粘土,非常适合茶树生长。
宋元丰四年,宋神宗诏“专以雅州名山茶易马”。宋大观二年,大观二年再诏“熙、河、兰、湟路,以名山茶易马,不得他用,恪遵神考之训。”雅安藏茶的地位在当时可见一斑。
图源 | 纪录片《茶马古道》
传统的藏茶,为了运输方便,基本都是茶饼的形态,且多是粗加工,粗枝大叶,风格粗犷。拆解间,粉末四散,冲泡时,醇中有涩,几乎无香。
但其实黑茶是有精制茶的。在明洪武到清乾隆年间,晋商就曾在谷雨前挑选芽尖制成黑毛茶后,再用皮篾小雨筛筛出精制茶,作为岁贡。
以“制作精细的纯净黑茶”为目标,我们特地去往雅安。常说“扬子江中水, 蒙山顶上茶”,雅安蒙顶山茶自唐至清入贡皇室;而另一个在《尚书》中,因“蔡蒙旅平”与蒙顶山并列而出的雅安名茶山,为“蔡”,周公山。
上 | 雅安周公山的纯净生态
下 | 周公山上随处可见的布满青苔的岩石,和一旁的老川茶茶树
摄影 | 陈重穆
行走周公山,小气候湿润的山林间,处处可见布满青苔的岩石砾壤。倘若以《茶经》中“上者生烂石,中者生砾壤,下者生黄土”的标准来看,周公山无疑是绝佳的山场。这样的山场中生长数十年的老川茶,亦足够内质丰富独特,也更能经得起雅安藏茶长达三个月的传统发酵工艺考验。
面对周公山一丛丛岩石地上长出来的老川茶,我们以“一芽二叶”为标准,采摘兼具丰厚内质与细嫩的原料,进行长达数月的精工细作,陈化三年后,达到“红、浓、陈、醇”的独特品质后,精制雅安藏茶终于得以释出。
雅安周公山生长在岩石上的茶树
摄影 | 陈重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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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难得的精制藏茶不易,更有意义的是这款黑茶我们邀请到了与我们同样在推广食疗好茶之人,厚朴中医诊所所长张浩老师。
“就像用来活血的三七,长足七年才有明显药效;黑茶想要解积消食,调气调神降心火,原料和制作同样重要。”在一同评鉴样茶后,厚朴中医诊所所长张浩老师对雅安黑茶赞许后,如此说道。
雅安藏茶中可以加入姜、枣等一起炖煮,更加暖身养身
作为全发酵茶,黑茶本就十分温和,尤其适合女性。今次的精制雅安藏茶更是宜煮宜泡,调饮时极具包容性。清饮时可以品其内敛陈香,泡饮时,还可以添加菊花、玫瑰花之类增香,焖煮更是无需顾忌。可以效仿瑶族投些许桂皮、山姜等同煎;甚至可以尝试效仿奶茶店做法,在黑茶里放了点蜂蜜和柠檬。
最后,推荐厚朴中医的张浩老师的煮茶方子,在茶汤中加入姜、枣一起炖煮。尤其大油大肉之后,一小杯,消解积滞之余,味道甜中带润,使得整个秋天在姜枣香里都暖了。
/ 深秋暖饮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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