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乐是人类共通的语言,也是不可或缺的精神陪伴,它能抚慰心灵,也能振奋人心。贝多芬说:“音乐是比一切智慧、一切哲学更高的启示。谁能参透我音乐的意义,便能超脱寻常人无以振拔的苦难。”在本期混沌文理夜话的讲堂上,中国音乐学院中国音乐理论研究院院长、音乐学系系主任毕明辉教授将带领大家聆听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打开听觉、重拾力量,共同探索和体会这种无可言喻的感动和震撼之美。毕明辉教授曾长期任教于北京大学,贝多芬《第五交响曲》是他极富个人音乐欣赏教育理念和方法实践的音乐作品。我们或许无法穿越时空参透伟大的作曲家在人生某一阶段中的全部感受,但是,我们能够学习如何用正确的方式聆听音乐,用逻辑去分析和体会创作的奥妙,和音乐成为真正的朋友。授课老师|毕明辉 中国音乐学院教授、中国音乐理论研究院院长、音乐学系系主任本文根据混沌文理院第四期第三次线上授课内容整理而成
和音乐交朋友的4种方式
这个时代,人们坐拥海量音乐数据和信息,但听音乐的习惯却并未发生质的变化。一种是将音乐完全作为自由接触的对象,另一种是希望有专业人士指引着走入音乐当中。两种选择,都是要和音乐产生关系,和音乐交朋友。第一种是健脑化欣赏。健脑化欣赏是一种无意识聆听,也称背景式聆听。完整健全的听觉系统和音乐是一种非主动接触的关系。换句话说,音乐占满空间,但人主观上并不一定走进音乐,更多情况下是一种陪伴,这是由于使用了不太常用的脑区,从而让大脑得到放松的自我保健的聆听方式。第二种是科学化聆听。科学化聆听非常讲究数理关系。西方音乐与中国音乐的形成,在发展因子方面有巨大不同。西方音乐来自数,中国音乐来自文。西方音乐通过坐标系式的乐谱来学习音乐,中国人最早采用文字谱来学习音乐。比如“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两个-黄鹂-鸣翠-柳”分别是两拍子、三拍子和四拍子。1840年以后,中国人才开始按照数的方式学习音乐,开始数12、123、1234。第三种是实践化欣赏。实践化欣赏是指采取一种动手的、动身体的方式进入到音乐中,成为音乐的一部分。这往往需要很多实操,比如使用Launchpad操控盘或者AlphaBall操控球。一位有名的意大利作曲家曾说,不用担心教学生学习音乐欣赏有多难,应考虑如何让他对音乐有触觉。如果他对音乐有距离感或恐惧感,最好把他拉到琴前来唱一段旋律,手把手教他在琴上把旋律找出来。不过,这种办法有两个局限,一是很多人不见得有这样的条件,二是很多人通过模仿或者固定位置记住了旋律的位置,但和音乐欣赏之间还存在很大距离。所以仅仅通过实操是不行的,最好还要接受一定的基本乐理和基本操作的训练,以真正立体的方式成为音乐的朋友。第四种是精锐化欣赏。经典作品需要精锐化欣赏。经典是非常个人的词汇,随着人生阅历的增长,我们的经典曲目单会发生变化。当我们被洗脑灌输某种音乐是经典时,经常感觉到它在替代我们自己的主体性,并引起反感情绪。但我们又不得不面对一个问题:确实有种音乐被奉为经典。它来自人对文化的高标准需求。这种需求对人的能力有三点要求:感受力、观察力和思考力。欣赏简单和复杂的作品所需的这三种能力是不同的,有些作品确实需要投入更多的思考力。经典音乐多以隐笔或暗喻的方式存在。它不像流行音乐,既带文字又带大拍子,既好找规律又好解译,比较容易接受和理解。而经典是比较隐秘的、含蓄的。比如大型器乐曲的解读需要精听和精解。精听要进入本体,寻找它的内部规律。精解则必须满足作曲家在创作时的社会生态、个人心态和他所选择的音乐形态这三态的统一。经典是有客观标准的,而这个客观标准除了方法、工具之外,还包括在表达三态统一方面所达到的高度。前者是工具的,是形而下的;后者是哲学的,形而上的,这赋予了一个音乐作品最重要的外观和内核之间的统一。精锐化欣赏作为一种有意识的聆听行为,其注意力是有方向的。如何调动听觉去寻找音乐的密码,这是第一重能力。第二重能力是对音乐风格的观察。音乐风格由六个要素构成:旋律、节奏、和声、音色、织体和曲式。全世界的音乐风格,无论民族、国家、地区、性别,只要开始用音乐的语言来创作、写作和表达,都必须涉及这六个要素。对于音乐风格的观察,实则是对这六个要素的观察。精锐化欣赏有一般聆听所不具备的益处。人之所以能听到声音,一个重要原因是我们的耳蜗中分布着非常多的听觉纤毛。可以把纤毛想象成我们的肌肉和运动神经,当我们不断锻炼它,它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壮、敏感;当我们不使用甚至废弃它,就会出现失力。听觉纤毛失力是人衰老的表现,这也是在健脑化的欣赏中,通过听音乐保持脑年轻态的重要机理。不同的听觉纤毛实际能听到的声音和频段是不同的。作为最前端的感受器,它的能力各有分工。复杂构造的音乐,对于听觉纤毛的锻炼是有很大帮助的。人类之所以创造更加复杂的音乐,并不完全是心理的选择,也是生理的选择。如何进行精锐化欣赏?
在精锐化欣赏的过程中,首先要注意顺序,其次是方法。德国著名指挥家富尔特文格勒说过一段话:古典音乐有一种音乐逻辑,和思维同样严格,同样有力。任何人在欣赏一首出色演奏者的经典音乐时,都会立刻自然地感受到这一点,这一音乐逻辑充斥在古典作曲家的整个作品中。一部音乐作品如何在如此强大的时间和空间共同作用下,还保持着统一性和合理的连续性,这其实就是音乐的逻辑。我们在贝多芬《第五交响曲》中能很充分地看到这一点。音乐家的思维和情感方式,通过音乐逻辑线条形式得以呈现。音乐的逻辑性要求我们在欣赏音乐时有所准备,我们需要找到顺序链和聆听点,这是欣赏的基础。欣赏是享受,享受让你快乐。有两种音乐能让你快乐,一种是直觉上令你感到悦耳的音乐,另一种是通过理性学习和分析后才感受到快乐的音乐。音乐无法目见,但可以感觉。你触摸不到它,但可以思考。因此,精锐化欣赏的对象往往要付出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有时需要用一生来品味。相比有文字辅助的音乐,精锐化欣赏需要更多的抽象力和想象力。抽象,是发现具象的现象背后的公式,是什么样的原则造成这种具象。想象,关乎音乐形象,如果缺乏想象力,我们几乎无法通过音符的形态,经由对三态的把握,最终形成音乐形象。对任何美的欣赏都涉及到四大能力:联觉、想象、移情和通感。我们需要更多的抽象和想象。因此,在精锐化欣赏的过程当中,需要对某些非常重要的里程碑的作品做更多的接触,要透过现象直达本质,否则我们可能远离了精锐化欣赏的目标,最终使得听音乐变成浪费时间。如何聆听贝多芬《第五交响曲》
当我们进入贝多芬《第五交响曲》音乐叙事的本体,就需要了解谁是贝多芬。贝多芬,1770年生于德国波恩,射手座,7岁半开始公演。他的童年无忧无虑,尽管父亲经常酗酒,打他,但贝多芬精力充沛,非常乐观。他曾经一度对拿破仑十分崇拜,他的《第三交响曲》是献给拿破仑的,因为他觉得平民也可以做英雄,平民的英雄就是他的英雄。贝多芬17岁来到维也纳,曾经随海顿学习,有过很多恩主。在他所处的时代,音乐家的处境并不像今天可以靠出版、收版税、发行唱片或者开音乐会来生活,而是需要有恩主。历史上,西方音乐家有三大恩主,第一大是教会,第二大是贵族,第三大是教育。贝多芬既为这三大恩主服务,也为自己创作。莫扎特一生的理想是希望摆脱恩主的“施舍”,舒伯特则一定要自己独立。这是整个西方音乐经济学在发展过程当中的必由之路,几乎所有的音乐家,都必须要处理自己的社会劳动和最终所得到的社会回报之间的复杂关系。贝多芬一生未婚,一直和上层社会的女士陷入爱情。在1802年,贝多芬开始耳聋,1827年最终去世。《第五交响曲》是他在1804到1808年完成的。这部作品被称为命运,是因为贝多芬的秘书辛德勒造访贝多芬时问他,《第五交响曲》前面的四个音代表了什么?贝多芬说,仿如命运在敲门。贝多芬给了我们一个非常大致、宏观、模糊的描述。《第五交响曲》应该如何理解?它是否代表贝多芬内心的真实写照?我们纵向、横向综合来看贝多芬的九部交响曲,以及他在1804年到1808年所创作的所有作品,其中对命运不公和人生不幸表达最强硬的就是《第五交响曲》。除了命运之外,我们在其中听到的音响组合和效果让人联想到火爆和愤怒。结合他当时的生活和心态,这种愤怒是可以理解的。第一乐章有两个主题,一个是“短-短-短-长”;另一个是开头耳熟能详的八个音构成的,四加四,听起来是亮且温暖的。此时存在一个悖论:当解释这两个对比性主题时,我们会认为第二个主题代表温和的、充满希望的、问题解决的,而如果第一乐章中,贝多芬的麻烦、人生问题已经解决了,那后面的第二三四乐章作用是什么?是不是形同虚设,让我们过瘾呢?肯定不是。贝多芬所处的时代,西方音乐的多声性已经非常稳定了,贝多芬的听觉绝对不是线性听觉。他是一位非常好的器乐大师,他的音乐主题的设计都是立体的。第一乐章中的第二主题不是希望,而是伪善。因为如果第一主题为残暴,第二主题代表希望打倒了残暴,那么这个乐章就到此为止、无话可说了。所以第一乐章的核心点是命运有两个形象,第一个形象是残暴,第二个形象是伪善。残暴的形象和伪善的形象是贝多芬对自己当时人生的写照。当时他耳聋了,失恋了,离群索居了,写下了著名的《海利根施塔特遗言》,是生无可恋的状态。这种情况下贝多芬有一种很强的愤懑感。在贝多芬那个时代已经不再把自己献给上帝,而是一个与上帝对等的名词——命运。所以贝多芬在第一乐章中塑造了命运的形象,在第二乐章中考虑个人生死问题。我们会听到第二乐章特别长,特别啰嗦,简直包含了贝多芬的柔肠百转、纠结不堪的一切情愫。第三乐章跟第四乐章其实是正面交锋和绝地反攻,心理剧变得更加复杂。第三乐章,准备正面交锋之前的预备,带有很强的戏剧性。第四乐章是正式的反击,大家仍然可以在四音动机各种变形下,听到一系列的胜利和非常辉煌的压倒之势的成功。以上是对贝多芬的《第五交响曲》四个乐章的整体描述。以下是四个乐章详解,因篇幅所限,截取其中部分音频,感兴趣的同学可结合本篇文章进行完整赏析。第一乐章描写命运的真相。所有人都说命运有善的一面,贝多芬认为命运根本没有善的一面。整个聆听过程,我们会不断提到动机,音乐动机是指一个小旋律、小曲调或者说小的形态,贝多芬在第一乐章当中,以隐笔和立体的方式设计了一个动机群,用动机群的布局来完成自己音乐情感的表达。我们在聆听的过程当中,会强调听点,在抓听点的过程中,可以越来越清楚地理解贝多芬如何用音乐形态表达他的心态和他当时所处的生态。开头的四音动机,大家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短-短-短-长”,“短-短-短-长”,同时它也是“高-高-高-低”,“高-高-高-低”,这是非常明示的四音动机。我们首先要数一数这里面的一组音是四。我们刚才听的第一听点中,四音主题有一个明示,塑造了命运的残暴形象。我们不要漏掉一个非常重要的特征,即我们所听到的一切声音组合都是基于“4”的一种排列。对于西方音乐来说,这种基于最大公约数最终形成各种各样变体的理念,是他们创作中非常重要的基本理念。实际上西方音乐的作曲跟刷题很像。
第二听点叫卧底动机。中国人听音乐有个特点,听高的、响的、大的、亮的、尖的。西方音乐的立体或者多声,有很多音素、重要点都埋在低声区。上面第一听点这部分的形态可简单概括为“短-短-短-长”、“高-高-高-低”。但在这下面的低音区,就是提到的卧底动机,是隐藏在其中的,“低-低-低-高”,也是“短-短-短-长”,和前面所提的“高-高-高-低”、“短-短-短-长”,刚好形成了镜像。第一听点容易听到,但第二听点的四音的卧底动机是真正埋在这里的非常冷酷的形象。这个部分如果听不到的话,贝多芬《第五交响曲》的第一乐章也就白听了。如果在音乐厅,卧底动机这几个音不太容易听到,特别是一般的乐团,因为力度可能不够。如果对这部作品的整体声音形态布局了然于胸,就有可能听得到。因为你知道它在那儿,它来填你的空。第一听点和第二听点是从上方声部到下方声部的形态分布,一个在高音上,一个在低音上,这是一个完整的残暴动机。这部分音节为是“4+4”,之后的也全部都是“4+4”形成的长句子,称为八音主题。这个句子很亮、很温暖,让大家觉得好像很安全,似乎代表希望的主题。但贝多芬不可能在这里变成了充满希望,他还对命运的真相揭示得不够充分,他火还没撒干净呢,怎么可能上来就夸它呢?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正常逻辑都不会,更何况是贝多芬了。所以它的低音区还埋着一个上面提到的残暴动机。上方如果说人生如此灿烂辉煌,这是口蜜腹剑地在欺骗你,下边是“嗒-嗒-嗒-嘀”。在第二听点的四音的卧底动机被听到了以后,我们才能够往下听。八音主题是伪善的。在音乐厅里更加不容易被听到,因为它离你非常远。音乐当中的纵深是通过强弱对比,动力学的变化让我们感觉到声音跟我们有远近距离。刚才的段落结束以后,第一乐章的第一部分就结束了,这里埋了两个最重要的种子,这两个种子在解释的过程中有各种各样的说法。第一乐章的第一部分,我们刚刚提到的三大听点都找到了以后,再听中间的部分。中间部分是一个非常复杂展开的部分,实际上是想塑造一种命运残暴的形象。在这个形象基础之上继续向后走,最后它还会有一个再现部,也就是把前面的第一部分重复一遍。残暴动机和伪善动机,这两个动机构成了整个第一乐章最重要的核心细胞。在这个核心细胞的发展基础之上,最终形成了四乐章的鸿篇巨制。
第一乐章最重要的三大听点听完之后,是进一步的形象塑造。三大动机共同营造总高潮,心理动力机制是“命运是不可战胜的”。从逻辑自洽的角度来讲,把第一乐章解读为“To be or not to be”是不合适的,它并没有真正地反抗,反抗是在第三、四乐章。此外,如果把第一乐章这个很重要的听点都漏掉了,只是听到了一个最熟悉开头四个音的话,明显在听觉的硬件技术层面上存在问题。第一乐章如我们前面提到的押头的四音动机。而第二乐章考虑的是生死问题。第二乐章为什么这么长?所有的音乐鉴赏书都会告诉你,第二乐章是双主题变奏。其实在听的过程当中,双主题变奏这几个字拼在一起是毫无意义的。从分析结果的角度,它不能够替代我们的欣赏过程。我们一定要把音乐还原成一个线性时间的对象,不可以按照这种很简约、名词化的描述来听第二乐章。第二乐章所包含的情愫是叹息,然后坚定,叹息、再坚定。随第二乐章不断发展,从叹息主题过渡到挣扎的、坚定的。前边是叹息,活还是不活,后边是鼓励自己要活。一个是感到绝望,一个是感到坚定。在这样两种非常复杂的情愫不断交织中,产生了第二乐章。首先,来看动机。第二乐章它的四音动机是押尾的,通通都在尾端,在整个长而大旋律的尾部。押尾动机完全是四个音的重复。贝多芬以此想不断强调自己的叹息调。像这样一种上扬、上扬、再抑住的旋律形态,在贝多芬的时代是典型的叹息调。从人声角度,这种旋律形态吸一口气,出半口气,和呼吸匹配度很高。如果说第一乐章如开头是命运的动机,那么贝多芬在第二乐章中表达的所有四音就都是人生的动机。第二乐章是贝多芬真正在写自己的心。这也是一个听起来非常舒展、悠扬的主题,带有很强的歌唱性。在如上这一段中,押尾动机的四个音不断地出现,这四个音为什么反复使用?因为这种叹息的情绪可以让我们自动还原贝多芬当时的生之痛苦,从希望再到绝望,种种情愫的交织。紧接着,是从质疑动机进入到坚定动机,质疑动机是三个音形成的,带有很强的疑问,再进入到坚定。
这也是前面提到的贝多芬的质疑动机。但这里生之挣扎的质疑是没有接坚定动机的,很快向后进入另外一个阶段及下一段人生之痛苦。贝多芬在第二乐章里思考的生还是死的问题,最终被坚定了下来,在最后的部分得到了全面的肯定,但又仍然会有叹息。从听本体的角度来讲,我们会发现贝多芬在第二乐章里面埋了很多复杂的念头,这些念头可能围绕生死在展开,但也足够看出他的性格了。第二乐章特别长,因为考虑生死问题不可能太快。从重复性的角度来说,会让人感到非常啰嗦,和这位作曲家一起生活可能会很厌烦。当然这是通过贝多芬留下来的声音记号去逆向追踪他的性格,也就是作曲家的思维结构和行为模式。它可能带有一定的主观性,但是从一般经验的角度来讲,还是经得住推敲的。但第二乐章最后的结尾还是停在了稳定的、坚定的四音动机的形态之上。贝多芬用很清楚的表达法明确地告诉了我们,他在生与死之间到底如何做选择。第三、四乐章详解见《中国音乐学院毕明辉教授:如何精锐化欣赏〈命运交响曲〉?(下篇)| 混沌文理院四期 》!对于音乐不同的诠释版本,我们应该如何选择呢?关于这个问题有很多研究。首先,如果可以看总谱,可以做原本阅读的话,我们对任何处理都会有自己的判断,这实际上是以最根本的音响说明书为依据。另一种方法是做版本比较,不一定需要看谱子。如果有10个或者20个版本,经过比较之后,最喜欢的那个版本会形成个人的标配,在个人标配的基础之上再去衡量和批评,会更加有据可依。从欣赏音乐的角度来讲,有多个诠释版本的存在,只能说明音乐本身是一种非常不稳定或者不定性的本体存在,在演奏或者诠释的过程当中,会出现各种各样的变化,而我们在欣赏的过程当中,总要找到一个最令我们自身感觉到幸福和愉悦的版本。如何选择入门的交响曲?对于交响曲这种大型乐团作品的选择,其实是需要量体裁衣,看菜吃饭的。比如古斯塔夫·马勒一生十几部交响曲创作当中,每一部都有非常哲学化、思考人生终极的特点。在当下,大家可以听一听他的《The Titan》(《巨人》)。《巨人》交响曲确实让人感到上头,燃点或者沸点很多。他的那种音响宏大可以让大家在极强的声波振颤过程中,忘掉现实当中的一些压力。如果大家在居家,特别是晚上睡不着觉的时候,想要听田园风格的音乐,建议从莫扎特的钢琴协奏曲入手,他已经把世上最好听的旋律都写尽了。另一位是意大利巴洛克时期重要的提琴作曲家安东尼奥·维瓦尔第。他的作品非常取悦听觉,是一位很欢愉的音乐输出者,旋律有明显的线性感和欢愉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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