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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在街边“拾荒”?

这些年轻人,为什么在街边“拾荒”?

社会

*本文为「三联生活周刊」原创内容



英文单词“stooping”原意为“弯腰”,指一种在街头拾获二手家具的生活方式,最初兴起于纽约等国外的大城市。今年以来,这股风潮借助网络平台在上海、北京等国内城市迅速传开。一群年轻人热衷于在夜晚的马路牙子上寻觅被丢弃的二手家具,带回家重新利用,这个过程中流转的不只是物品,还有附着其间的关系联结。


记者 | 肖楚舟

夜间“拾荒”

凌晨两点,我和饺子拎着两只硕大的购物袋从她的家中出发。她养的狗二宝欢脱地在前面带路,兴奋地呵出一股股白色的雾气。饺子告诉我,晚上10点以后到凌晨四五点之前,是最适合stooping的时间段。这个时候,想要偷偷处理大件垃圾的人会趁着夜色把东西扔出来,错开收废品的人和清洁工的活动时间,他们这些“拾荒”的年轻人得以偷空享受街边寻宝的乐趣。

饺子今年4月份从深圳搬来北京,在改装新家的过程中加入了“北京stooping”微信群。因为热爱旧物改造,又每晚都借遛狗的机会出门“寻宝”,她很快成了这个群体里的活跃分子。

深夜到凌晨是城市里最适合stooping的时间段(Sissi Wu 供图)

英文单词“stooping”原意为“弯腰”,指的是在街头免费拾获二手家具,是一种兴起于纽约等国外大城市的生活方式,喜欢这种方式的人被称为“stooper”。今年6月底,这股风潮首先吹到上海,两三个月间延伸到北京、广州、武汉等国内城市,小红书上迅速出现了一批stooping账号。疫情加剧了年轻人生活的不确定性,一批批租客来往之间,不方便处理的大件家具被悄悄遗弃在街头,成为一座街边的仓库。

“在大城市里租房的年轻人既需要一套像模像样的家具,又不愿为这些带不走的东西付出过高的成本,stooping刚好可以满足他们的需求。”罗二狗对我说。他是“北京stooping”账号的主理人。今年8月,待业在家的他看见“上海stooping”账号发了一张被丢弃在路边的五指形红色沙发,联想到自己在家附近的胡同里也看到过类似的废旧家具,产生了在北京建立一个stooping社群的想法。

不是每个有心尝试stooping的人都能有所斩获,选择合适的地点很重要。罗二狗经营账号几个月下来,每天都要处理关注者发来的投稿。以他的观察,西二旗、天通苑这样的区域,年轻租客多,搬家也频繁,出货量最大。高档公寓附近的废弃物则以质量取胜。群里有一位高端房产的中介,每次发来的东西都让他瞠目结舌,“那些公寓的租客根本不想要前任房客留下的家具,会直接让中介处理掉”。他自己的住处靠近五道营胡同,许多店铺搬迁或倒闭的时候,会扔出来一些不错的日用器皿,他第一次捡回家的木头首饰盒就来自一家店铺。

今年以来,stooping风潮吹到了上海、北京等国内城市,在网络平台吸引了大批年轻人注意(Sissi Wu 供图)

我在罗二狗组建的微信群里蹲守了两个星期,发现饺子是其中少数符合stooper定义的成员之一。许多成员的名字后面都添加了“蹲某物”的备注,群里交流的个人闲置信息远远多于街头旧物情报。几乎只有饺子坚持发送路边的旧物照片,汇报物品改造和投入使用的情况。每当她晒出自己新发现的宝贝,就会有群友羡慕地抱怨“为什么我家楼下垃圾桶里只有外卖盒子”。说归说,真正行动起来去“拾荒”的人还是寥寥无几。

跟实用的闲置品交换相比,stooping有点儿浪漫色彩,是一种随机性的发现活动,甚至还需要二次改造,相当费时费力。正因为如此,stooper们往往对捡回来的物件带着一份额外的珍惜和自豪感。在饺子这样的重度爱好者眼中,stooping的乐趣主要不在于“捡便宜”,而是发掘废品的生命力。

借着遛狗的名义,饺子已经把周边的地形摸了个透:隔壁是某央企的大型家属区,管理严格,居民生活水平高,常扔出来一些几乎全新的家具,是她的主要寻宝区域;水果店、超市和电动车店门口则适合蹲守塑料筐和木条箱,拿回去刷上白漆后颇有日式家居风。附近每个“出货”的地点她都了然于心。

跟普通的闲置品交换相比,stooping有点儿浪漫主义色彩,是一种随机性的发现活动(Mikiko 在上海 供图)

“出货”是饺子发明的行话,用来形容经常捡到高质量废弃家具的地点。饺子脑中,20多栋楼的居民大院地图,是以垃圾桶的点位为坐标“绘就”的。她领着我在昏暗的路灯下轻车熟路地左拐右拐,每走到一排垃圾桶前面,都打开手机电筒,掀开桶盖粗略看看,再绕到垃圾桶背后走一圈。“这里的住户会把能用的东西放在垃圾桶外面,”她给我介绍经验,“我家客厅里那几支富贵竹,连带着那只玻璃花瓶都是在这儿捡的,当时就搁在这只桶檐儿上。但这几栋楼不大出货,高层住宅下面的货更好。”

跟着饺子游走在深夜的街头,看见一件件被丢弃的家具,我发现心中久违地泛起惊喜和遗憾交织的复杂感情。沙发、床头柜、办公椅,当这些本该处于室内的物件袒露在街头,与垃圾桶、电线杆和马路牙子并置,荒诞之余,你会忍不住想象它背后某段逝去的生活。

对物质欲和消费欲的再思考,是很多年轻人对stooping产生兴趣的契机。饺子反思自己曾经有段疯狂购物的时期,“小时候物欲没怎么满足过,工作以后经济独立了开始疯狂补偿,什么都要买新的,光高跟鞋就有100多双”。她从深圳搬过来的时候比较匆忙,只带了些随身衣物,打算等找好房子再把剩下的行李搬来。中间一个月的过渡期逼得她重新审视自己的物质需求,很多生活用品在她深圳的家里都有,再买一个凑合用的不符合她的生活标准,买个质量好的又重复浪费。她开始思考自己和物品之间的关系,“我真的需要那么多东西吗?”

第一次夜间寻宝,我像闯进了宝库一样跃跃欲试,什么都拿去给饺子看看。她摆出老师傅的架势,首先查看表面是否有支出来的钉子或者木刺,然后判断物品原本的用途是否卫生安全,掂一掂重量判断材质,目测尺寸,再结合家里的库存,判断捡回去的必要性。

stooping社群里,最活跃的还是爱好动手改造、过得颇有烟火气的“日子人儿”(Mikiko 在上海 供图)

“我不是什么东西都往回捡的。”她对我反复强调,“比如这把椅子挺结实的,但我家里不缺这样的了,就留给别人吧。”她指了指地上两块泡沫地垫,“这个有的人捡回去有用,但我家都是木地板,用不着。”一根用来包边的软木条她倒是拿在手里看了好一会儿,“可惜折断了,不然能派上大用场。”

没有尝试过stooping的人,很难想象有那么多七八成新的物件被直接丢弃。两三个小时下来,我们发现了两张适合当花架的木凳子,半张只剩椅面和靠背的椅子,一根将近两米长的白色木板,还在广告灯牌下面发现一个沉甸甸的陶罐子,面上贴的包装纸撕掉了,留下不规则的白色痕迹,有点儿抽象的艺术感。

能一口气拿走的东西,饺子就塞在布袋里随身背着,拿不走的拍张照记住地点,回头再来取。我们最大的收获是在变电箱后发现了一个鞋柜。她迅速判断出这件家具对她来说属于刚需,“我那100多双鞋还没地方放呢。这个鞋柜高度一米一,板子是实木的,两个翻屉很能装。就是缺了一个拉手,我原来捡的配件里面有,很容易修好”。

寻宝的过程虽然新奇刺激,却有个最大的难题:如何把捡到的家具搬回家。深夜发现的实木鞋柜让我俩陷入了尴尬,它足有几十斤重,只能一人一头抬着鞋柜往前挪,走几步就要蹲在马路牙子上喘气。天快亮的时候,一个蹬着电动车的清洁工大爷从我们面前经过,饺子两眼发光地冲到马路中间拦下了他,“您就帮我们把鞋柜拉出去吧,您看我们两个小女生,这不是没钱嘛,只能路边捡点东西回去用”。大爷被磨得动了恻隐之心,答应帮我们把东西载到小区门口。饺子回头冲我挤挤眼睛,“有时候stooping就是需要一点厚脸皮”。

捡来的家具堆了满满一车,我们两人一狗,跟在电三轮后面一路狂奔。酸痛的四肢在冰冷的空气里很难灵活运动,我俩跑得一瘸一拐,忍不住在清晨5点的马路边大笑起来。那一刻,我忽然明白了她从这件事里获得的释放感。

stooping的乐趣主要不在于“捡便宜”,而是发掘废品的生命力(Sissi Wu 供图)


旧物的新生命

饺子家在楼道最深处的一扇防火门后面,我在那层楼转了一整圈才找到。拉开防火门,只见转角两个堆满木板的铁架、几只矮柜,地上还有些瓶瓶罐罐,差点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她和两位室友合租了一套“老破大”,宽敞的客厅既是会客室,又是改造车间。来之前,听说饺子家里有个专门存放旧货的仓库,我脑子里冒出“哈尔的移动城堡”的画面。结果她的家中根本没有我想象中杂乱,东西虽多,却没有囤积感,全都收拾得恰到好处,每件物品都实实在在地派上了用场。

和纽约成为stooping兴起之地的理由一样,国内最初掀起stooping热潮的城市,都拥有庞大的流动人口,聚集了一帮说走就走的年轻人。沙发、衣柜、书架、玩偶,这些在不断腾挪的生活中被抛下的物件,带着余温,在新主人手中流转。

饺子领着我去屋里巡视她捡回来的宝贝。卧室里一套黑色的矮柜和阳台上的沙发是从对面的高档小区捡回来的。办公用的大桌板是朋友搬家时拿回来的。头顶上一个挂着纪念品的木格子,是用捡回来的鞋架改造的。把鞋架剩下的几根木条钉在一块儿,每根末端倒挂一只陶瓷小花盆,里面挂上以前旅游带回来的纪念品,就成了一个风铃。

饺子家阳台上的家具百分之九十由旧物改造而来,她给每一样废弃物品都找到了恰好的容身之所(受访者 供图)

“一个人的垃圾是另一个人的宝贝”,这句罗二狗写在“北京stooping”账号上的口号,来自2019年在纽约创立的Instagram账号“StoopingNYC”。截至目前,这个账号一共发布了1.5万多条纽约街边的旧物信息,吸引了40多万关注者。账号的创建者是一对生活在纽约布鲁克林街区的年轻夫妇,他们开设账号的初衷是分享自己平时遛娃途中发现的弃置家具,结果不到一周就火爆了起来。在美版《Vogue》的专访中他们披露,账号最多一天能收到近百条私信,物品信息遍布纽约五个城区,大多数物品都会在数小时内被领走。

其实在stooping成为一个网络热词之前,类似的概念早已存在,比如“trash stalking”(垃圾追踪)或者“curb mining”(街边寻宝),都代指注重环保再生的低成本生活方式。在发达国家,大件垃圾处理成本高昂,迫使城市居民早早养成了二手物品循环利用的理念。在1997年播出的那一季《老友记》中,经济相对拮据的乔伊就从大楼管理员打算处理的家具里搬回了两张沙滩椅和一张铁艺茶几,放在客厅里,跟他们那条独木舟相得益彰。收入颇丰的室友钱德勒倒也不排斥,跟他一起乐呵呵地坐在锈迹斑斑的沙滩椅上喝可乐。

《老友记》剧照

网络平台的加入给传统的“拾荒”增添了社交属性。既环保,又省钱,还能交到理念相似的朋友,stooping天然容易吸引年轻人的注意。罗二狗告诉我,8月以来“北京stooping”的账号粉丝达到了两万余人,其中80%是女性,90%是30岁以下人群,但其中“八成是来蹲守免费物品的,真正对stooping感兴趣的人只有个零头,长期坚持的人更少”。

同为体现环保理念的生活方式,stooping很容易与二手回收、闲置交换等概念混同。目前加入stooping社群的用户未必对这种新奇的概念有清晰的认识,许多人冲着环保概念、赶时髦或者捡便宜而来,最初的新鲜感过去之后逐渐偏离主题。罗二狗最初成立的微信群很快变成了个人闲置交换群,他觉得可以理解,但作为账号主理人还是有必要给stooping留一块纯粹的空间。他单独拉了一个“只作stooping相关讨论,不发布个人闲置信息”的“初心群”,至今只有200余名成员主动加入。

深究起来,像饺子这样长期践行stooping的年轻人屈指可数。要想持续“拾荒”,其实对生活节奏有相当高的要求。“StoopingNYC”的创始人夫妇设立账号的契机,是因为小儿子每天要求出门溜达,给了他们不断发现“拾荒情报”的机会。饺子每天要遛狗,罗二狗每周几次借着做核酸的机会出门散步——资深stooper背后必有一个定期闲逛的由头支撑,这种闲心对大多数都市居民来说都是奢侈。

《花束般的恋爱》剧照

从实操层面来讲,stooping也不是件容易事。一是城市居民家中的空间有限,二是街边的家具捡回去还需要处理,背后需要强烈的驱动力。stooping是一种时效性很高的活动,信息的有效性只能维持几个小时。一般发帖的物主会在物品被领走后留言提醒,但仍不免发生远道而来结果扑空的情况。许多人请教罗二狗如何开始stooping,他真诚地建议每个朋友在自己的生活圈范围内尝试,不要过于刻意,“哪怕在通勤途中稍加留意,不出一个礼拜就会有所发现。这样不必付出额外的精力,也方便带回家,否则入门的成本太高,既违背stooping的初衷,也容易劝退”。

在饺子眼中,省钱是次要的,stooping带来的即时满足感才是她坚持路边“拾荒”的主要动力。她的工作是面向政企的销售,一个项目常常耗时两三年,“这个过程其实是很枯燥的,很容易让人失去成就感,需要给自己找一些即时的反馈”。租下房子后,她几乎以DIY的形式把家里重新装修了一遍,掌握了不少硬核的家装手艺,接着开始留意别人家装修或搬家时扔出来的东西,“这事情就是很上瘾,每次捡回来的东西能用上的时候,我就开心得不得了”。

让一件物品的生命延续下去,是stooper们的成就感来源之一。罗二狗曾经试图去垃圾处理站捡点儿东西回家,发现家具在那里被粗暴地拆解,当作废木板卖掉,他有点儿心疼,“被清洁工收走是一件家具最坏的结局,意味着它的使用价值消失了,也就是真的‘死了’。如果扔在路边被人捡去,它的生命还能延续”。

《凪的新生活》剧照

我在stooping群潜伏的日子里,发现最活跃的还是饺子这样爱好动手、过得颇有烟火气的“日子人儿”。要充分利用捡来的旧物,不仅需要锐利的眼光,还需要一点想象力。和我见面前一天,饺子刚从街上捡回一摞看不出用途的木头框架和一张缺了腿的小矮桌,以前攒的地板余料和旧桌腿就派上了用场。她领我去阳台上看,两样东西已经改成了放花盆的架子,尺寸刚刚好。

stooping成为流行,还在于随着物品的流动人与人之间产生的情感联结。饺子有很多朋友都是靠她那一身旧物改装的本事交到的。她家客厅里的两个木头架子,装满了改装用的工具,油漆、玻璃胶、锯子、电锤、电钻、各种型号的钻头一应俱全。门口的房号牌也是她自己制作的,一块木板上面用废旧的螺丝钉组合成四个数字,颇有工业风的味道。

现在,她一帮认同环保理念的新朋友常常聚在一起交流心得,stooping在其中仅扮演一种社交契机的角色。实际上因为工作或者生活区域所限,这帮朋友很少真有“拾荒”的工夫,饺子也不介意,觉得只要能重视旧物的价值就算是同好。聊天的间隙,其中一位朋友来饺子家取一只闲置的料理机,临走时随口提起下次想要个摆在家门口放外卖的架子,“不能太差,也不能太好了,否则放在楼道里会被清洁工捡走”。饺子径直拉着她到家里挑选,“看中什么就拿走”。最后饺子从阳台上找出来一个放花盆的木框送给她,千叮咛万嘱咐,“你一定要好好对待它,这是我花了一整天时间才做出来的”。

《过保护的加穗子》剧照

投入stooping生活以后,饺子不自觉地开始和各式各样的陌生人搞好关系。为了让邻居包容自己在楼梯间堆放的木料,她总给对门送去水果、绿植这样的小礼物。楼道里的清洁阿姨也早被她收买了,家里的可回收垃圾她总是特地收拾干净,打包放在家门口。混熟了以后,阿姨常常跟她交流信息,在她捡东西、堆杂物的时候行点儿方便。

几个月“拾荒生活”下来,罗二狗觉得自己“对这座城市和这里生活的人的理解都加深了”。看见街边被抛弃的玩偶、沙发或者一件风衣,他会忍不住想象它背后的生活场景。胡同里的原住民们也爱捡旧家具,但跟年轻人们并不冲突,还有点儿发现同好的新鲜感。二狗记得一次他正在路边检查一只柜子的抽屉,旁边一个大爷站在他背后看了老半天,对他说:“这个你要是不要,我也得捡回去。”他觉得这种关系特别融洽,“不管谁捡回去,都说明这件东西能给他带来价值”。他甚至觉得胡同里的老人算是自己的前辈,“上一辈人是非常惜物的,我们只是在做他们过去常做的事情而已”。

现在罗二狗家里已经有20多件捡回来的物件,体积最大的是一只一米高、占地半平方米左右的立柜。我替他担心,如果一直保持这样的stooping生活,会不会出现囤积问题。他打消了我的顾虑,“如果觉得家里放不下了,或者这件东西对我的价值降低了,我也可以把它送出去,让它回到街头去流通。stooping是一个流动的过程,而不是对物品的永久占有”。

(本文源自三联数字刊2022年第52期)







排版:树树 / 审核:然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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