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马斯克转发,40万人点赞的50个认知误区,又出续集
最近在看《臣服实验》,书中讲到一个观点:人很难意识到“现在的每一个行为和想法/情绪,都是过往经历叠加和沉淀后作出的反应”。
换句话说,在越年轻时被植入正确的印记,就越可能在长大后走得顺畅。
反之则需要不断试错走弯路,逐渐靠近真理,甚至一辈子找不到真理。因为当固有认知从来没造成过严重后果,人根本很难有契机去怀疑已有认知。
这让我回想起自己在2月写过一篇文章《让马斯克转发,40万人点赞的50个认知误区。
回看时我注意到马斯克分享的图片文案特别写到:Should be taught to all at a young age(所有人在年轻时该被灌输的),正与《臣服实验》的观点不谋而合!
于是我赶紧把50条误区又认真学习了一遍,发现已经进入潜意识却不自知的陷阱还真不少。
Fundamental Attribution Error
“我们经常根据个性和性格来定义别人,但会用情景帮自己开脱。”
仔细想想这个情景生活中出现得很频繁。
当我们描述他人做了什么通常会说:“A真的特别xx,他xxxx。”而当我们阐释自己通常会说:“今天因为xxx,所以我xxx。”(尤其是比较负面的事情)
描述他人时,我们习惯对某个人的性格定性,作为某事件发生的原因;而针对自己,却总是使用条件句状语从句来强调事出有外因。
看到一个人在落魄时为填饱肚子偷盗过一次,我们可能会就此认定此人品行不端。而同样的事情落在自己头上,遭人质问时却一定会下意识辩解:
“我当时真的是走投无路才出此下策,但我不是这样的人。”
这样双标出现的根源,归因理论学家认为是由于当我们是行为执行者时,环境会支配我们的注意;而当我们观察别人的行为时,作为行为载体的人就会成为注意力的中心。
除此之外,我认为这也源于人的趋利避害本能:希望对除自己以外的人事物拥有掌控感。
我们寄望于通过事件发生去对这个人进行简单归类:他做了好事,他是好人;他做了坏事,他是坏人,这样就可以有比较容易的预判。
然而实际上,人的个性不仅是复杂的,动态发展的,行为还受到各种外部因素影响。
因为只需要观察下自己就知道,同样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们很会找理由:
我爱上了别人是因为我不爱现任了,不是因为我渣;这个阶段我不想努力,不是因为我懒和脆弱,而是我暂时遇到了人生的低谷想休息一会儿……
只是这样的解读,我们很难自觉地对他人应用。
所以这个误区给我的启示是:一是要尽量避免对某个人或事作定性评价,强化事件发生的偶然性,提高容错率,对他人宽容一点。
二是不去主观预判会发生什么,而是观察真正发生了什么。
这种误区还有一个变种,叫道德运气(Moral Luck):指的是一个更好的结果会提高人们对其道德的评价,反之亦然。人,国家,某种文化,皆适用。
这个认知陷阱在近年来各种明星的不懈努力塌方下已逐渐被公众熟识,我们不再一厢情愿的认定成功人士一定有高尚的品格。
一个成功的人也可以毫无修为,而一个道德高尚的人也可能并不拥有世俗认可的成功。
Just-world Hypothesis
“人们倾向于相信世界是公正的,认为出现不公正的事是有原因的。”
这一点也可以用于佐证上文中提到的“人们倾向于忽略外部环境影响因素的重要性。”只不过其作用力是反向的。
关于世界公正假设的问题之一在于:一旦接受了这个设定,非受害者会倾向于支持受害者有罪论。
因为“我们生活在一个公正的世界,这个世界的人们得到他们应得的东西”,如果有人得不到,那只能是他们自己有问题。
比如被强奸者有罪论,如果出了事,那肯定是她衣服穿少了/行为不检点/没有安全意识,不是完美受害者。
又像《工作,消费主义和新穷人》里引用的一个观点:资本主义社会中,为了让富人阶层和平民相信自己的生活和财富产生得理所应当,他们凭空创造出了第三阶层:“有罪的穷人”。
辍学者/吸毒者/未婚单身母亲/游手好闲的流浪汉,每个孤苦的人一定是咎由自取。
否则过着正常生活的其他大多数如何确定所处环境的确定性?
但,有没有一种可能性:贫穷恰好是制度和社会的产物,至少不完全是人的原因?实际上《贫穷的本质》一书已经基本肯定了后一种观点。
世界公正假设的第二个问题在于信任这个假设会让人产生痛苦,因为“应该思维”的存在。
浙江大学应用心理学博士陈海贤在《自我发展心理学》中讲到,“应该思维”是导致人产生抑郁和痛苦的元凶,而三大“应该思维”杀手之一就是世界公正假设。
因为假设人的命运不受任何不可控因素影响,相信努力一定会有收获,当预期结果没出现则根本无法接受;
因为假设没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看不见的苦难不存在,从而一贯对生活抱有极高预期,无法抵抗真实生活里的黑天鹅事件。
打破关于世界本是公平的幻觉,会让人更加珍惜现有的已经非常来之不易的平静生活,也会对他人的苦难给予更多的理解。
这点我太有感触了,前不久我和男友恰好因为这个陷阱大吵一架。
吵架的原因是男友的好友正和妻子闹离婚,我们在关于认定“谁的错更多”的问题上争执不下。
他认为是女方的错,因为离婚的导火索是女方的暴脾气,十几年来一言不合就开骂,男方性格温吞,惟命是从,好多次来找男友诉苦说自己又被赶出门。
而我却认为不见得是女方的错。因为我也有过温吞的前男友,体会过这种外人认为他千般万般好,他却能独独把你气得冒烟的窒息感。
我倾向于认为,男方一定有些阴阳怪气的暗中回应导致了女方永不消停的发起纷争。
最后我们没争出结果,不了了之。因为我们都不是当事人,实在没法说得清究竟“是谁先动手”。
而我们在争论过程中都很明显陷入到了“防御归因”中,因为体会过类似经历或亲眼见证了受害者的痛苦,选择选择抛开具体事实,为各自立场开脱。
从另一个方面讲,这种陷阱也让我意识到,除了杀人放火谋财害命这类实际伤害他人的身体财产的行为,绝大多数事件都无法说得清是绝对正确还是错误,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而这大概也是“陪审团制度“出现的原因,尽量从多角度还原客观事实。
AutomationBias
“我们很依赖自动化系统,甚至有时候会过于相信,导致真正的决策被修改了。”
虽然马斯克分享的原图中列举的案例是现代人对电子系统的完全信任(比如输入法有时会自动处理文字,与我们认知的不符,但最后我们以为输入法才是对的),但比起警惕对电子系统完全信任会产生问题,更应该警惕的我们大脑的自动化系统。
因为打破认知并不难,难的是首先对自己的所有认知“有认知”:首先意识到所有的思维过程都是自己编程设计而不是天生存在的,捋清每个板块的思维路径是怎么发展的,才有可能去修正他。
举个例子,我有段时间跟男友闹得很不愉快,原因是我时常在一些具体问题上感觉他对我不如我对他那么好,比如“时时事事有回应”,我觉得我能做到,他为什么做不到?是不是不爱我?
乍一看,这个抱怨没什么问题,但仔细分析很奇怪:第一,我选取的评价标准是客观的吗?第二,为什么你怎么对他,他就该怎么对你呢?
在这里,“有回应=爱”是我的大脑设置的第一条自动化路径;“我怎么对他,他就该怎么对我”是自动化路径2。
但事实上,这个思路并不是放之四海皆准的真理。如果这是正确的,这个世界上就不会有嘴炮渣男;这个世界甚至不会存在不同的两个人。
想明白这一点后,我决定给出空间:允许他以他的方式来表达爱。一旦不再执着于用自己的标准去衡量对方,冲突立刻就消失了。
生活中类似的认知陷阱虽然特别多,但一方面我们可以通过提前认识病毒来预防病毒,一方面是提醒自己保持觉知。
任何时候都提醒自己“我的想法也许完全是错的”,就越来越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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