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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上海,他们距离“生死”很近

在上海,他们距离“生死”很近

社会
澎湃新闻记者 刘昱秀 实习生 丁超逸

张琇文深刻记得那个拥抱。

那是一个生命进入倒计时的老人,紧紧地抱住来探望他的妻子。

老人只有一侧耳朵略有听力,肺部和食道的肿瘤让他呼吸和吞咽都变得十分困难。因为疫情,他和妻子一度分隔两地。见不到家人,老人有时不吃不喝。

经过医院协调,老奶奶得以入院陪护。张琇文回忆,妻子一走到病房门口,老人就知道“家里人来了”,两个人抱头流泪。

一周之后,老人离开了人世。

在肿瘤病房,医生张琇文见过太多的生死别离。而疫情之下,一切都更为强烈:病人在面对病情波动时更加不安;他们比任何时候都更依恋亲情;对医生也更加依赖。

从3月28日起,张琇文在的国药集团所属上海长航医院进入闭环管理。肿瘤科里,2个医生,10个护士,7个护工和20多个住院的中晚期病人,共同经历了他们的封控一个月。

【以下为张琇文的自述】


疫情下的医患


3月7号开始,我基本上晚上不回家,天天驻守在医院里。因为当时医院派遣了很多医护人员参与核酸检测,肿瘤科每天派出去两到三名医护人员。相对来说,科室人手不像以前那么充足,医院也要求部门负责人留守在科室里。

3月26号那天,是我最后一次回家。院领导考虑大家在医院里待了很长时间,可能生活物资不充裕,家庭需要照顾,就让大家周末回去了。

我父母住的小区3月9号就封控了,他们小区比较老,人口基数大,老年人也不会团购。那天我买了点蔬菜,配了些药送到父母小区门口,由“大白”给他们送进去。

我爸爸有高血压、心脏病,我给他配了一些降压药,冠心病、扩血管的药。我妈妈有慢性胆囊炎,她需要吃一些消化道药物。

没有想到的是,3月27号(周日)晚上六七点收到单位通知,要求所有医护人员当晚返岗——因为从3月28日起,上海浦东新区实施封控管理。很多医护人员家住在浦西,我们单位在浦东,考虑到公共交通都停了,如果当晚大家不回医院的话,第二天没法上班了。所以当晚九、十点钟大家都被召回到医院了。

我没有带行李箱,因为平常值班单位里有备一些衣服和日用品,就稍微多带了两件换洗的衣服。当时想着浦东、浦西加在一起封控十来天,没有想到会封控这么长时间。

值班的医生有值班室,但几乎二百多名医护人员都到位了,睡不下那么多医护人员。我就在自己的办公室搭了一个床铺,快递还没停的时候,我采购了一张折叠床和两个睡袋,这段时间帮了大忙了。

我们医院还有一栋老的宿舍楼,平常有护士家离得远,会住在那里,现在宿舍楼都是满的。院部也帮我们做好后勤保障,根据科室的人数,大家可以去院部领取一些躺椅、折叠床,大家在办公室里搭个铺,一字排开,挤在一起睡觉。

3月28号之前,我们还在陆续收治病人做化疗,预约好的病人都能按时来治疗,进出医院也没问题,很多病人还是按照正常的流程在出院。但浦东封控以后,病人就医就比较困难,很多人需要向居委申请,有些人甚至要打“120”,要求定点医院、社区医院同意接收,居委会才会给病人开证明,帮他联系好“120”,允许他出社区。

我们医院的肿瘤科一直都没有停诊,但在同意收治病人之前,要提前做很多流调工作。比如查验核酸检测的结果、病人所住楼栋的发病情况等。

浦东封控以后,比较困难的是从浦西到浦东来做化疗的病人。比如说有一个消化道肿瘤的患者,正常来说,他要三个星期来做一次化疗。当时浦西还没封控,有很多潜在的风险还没有被排查过,我们当时其实蛮纠结的。

他的核酸报告是阴性,但为了确保他和整个医院病房的安全,我们给他开辟了一个隔离病房,配备了专门的医生护士,治疗全程穿着防护服。治疗结束,留观没什么问题,他联系居委会安排了“120”接回去,我们和他一起离开隔离点,并做好环境消杀。

其实,肿瘤病人的治疗时间是有规律的。比方说定好的双周方案或者三周方案,如果延期特别长,对前期的治疗疗效肯定是有影响的,对控制肿瘤可能也会产生影响。所以说我们希望病人能够按照规律来治疗及复查。

疫情期间,张琇文在查看病人情况。本文图片均为受访者提供


“现在病情有变化,病人就特别焦虑”


国药上海长航医院肿瘤科总共有6个医生,16个护士。目前,在岗位上的有2个医生,10个护士,在我们手上流转的可能有几百个病人。

由于医院门诊没有开放,肿瘤科暂时没有新病人,我们主要是做一些老病人的随访工作,及住院病人的治疗。现在,我们和很多病人通过电话、微信来联系。

今天有一个60多岁病人来咨询,他说在家只能躺着或者坐着,下床站着就不行,腰特别痛。他其实是在做一个维持治疗:治疗结束以后,他还带瘤生存,就需要有一个小剂量的维持治疗。但这个过程中,病情不可能三个月、六个月、九个月一直稳定,可能当中会碰到病情变化,恶性肿瘤转移到骨头上,或者其他一些病变的问题。

像他的这种情况,一定要及时去检查。看看这个地方有没有骨头上的问题?是不是和肿瘤破坏进展有关系?如果排除了肿瘤的因素,再来治疗其他问题,相对来说,没有这么棘手。

我也挺担心他的。因为仁济医院距离他家很近,我建议他先去看看仁济医院的急诊,在急诊先做核磁共振看一下癌症病灶是否发生转移。

我们的很多病人每天都在碰到问题,即使是按时治疗后回家了,病人也要监测白细胞、肝肾功能,可能会有一些治疗反应。有些病人会来问,“我这么多天没有大便了,我肚子胀得很,我该怎么办?”也有人来问,“今天的护理导管超过时间了,要不要紧?”咨询的情况各式各样。

最多的一天,我接到了五十多个电话,今天(4月23号)也有五六个病人来咨询我。肿瘤病人离不开医疗照护,随访、定期检查,对他们来说是很重要的。

张琇文。

其实,平时病人遇到相应的问题,他可能不会这么着急。因为他知道病情有变化,随时随地都可以得到医疗资源的照顾和治疗。但现在情况不一样,病人有了病情变化,他就显得特别焦虑。

有一个宫颈肿瘤的女性病人住在嘉定,距离我们这边非常远。嘉定那边很多医院(因为疫情)也受到了限制,没有办法收治她。这个病人也没有办法到浦东来。

她是带瘤生存的病人。宫颈肿瘤摘除了以后,转移在心包上面,这个部位是非常危险的,对心脏、肺呼吸都产生了压迫症状。去年8月份,她病情最严重的时候,心脏没有办法循环代谢,整个人都是肿的。治疗之后,恢复得很好。

但是这次疫情,她的治疗中断了,最近有一些不舒服,情绪上也非常焦虑。我随访了她挺长时间,她手头上还有一些口服的药物,能起到控制肿瘤的作用。我建议她在没有特别不适的情况下,还是要坚持服用药物。如果真的影响到了呼吸,产生像8月份肢体浮肿的情况,推荐她到就近的嘉定区中山医院急诊,或者瑞金医院急诊,赶紧住院治疗。

有一个乳腺癌病人还是比较幸运的。她确诊阳性后被接收到了定点医院浦东医院,刚好碰到了肿瘤科的医生,医生非常理解她的病情,也非常熟悉她的治疗方案。这个病人在一边治疗新冠的情况下,还一边把两个周期的化疗给做了。

这个病人年纪很轻,本身肿瘤有治愈的机会,她的治疗是非常有意义的。

肿瘤病人化疗的周期一般在21天到28天,(现在)很多病人的治疗可能要延期到28天,甚至再延长一点。我们建议病人在家把身体调养好,把精神调养好,后续随着疫情的控制,马上就能做接下去的化疗了,情绪上的调节对自身免疫功能也是有影响的。

上海疫情也在慢慢好转,如果稳定了,各大医院应该会有序开放急诊、门诊,包括对肿瘤病人的服务也会逐步打开。


病房里的告别


现在救护车的需求量很大,一些出院的病人很难叫到救护车,也没有公共交通工具。我们医院就派平常运送标本、医疗器械的救护车把这些病人送回小区。

留置下来的病人很多是不具备出院条件的。还有的病人家属全是阳性住在方舱,他回去没人照顾,这些病人就留置在医院里。日常的后勤保障医院里肯定是没问题的。

目前,肿瘤科有20多个住院病人,都是上海本地的中晚期的病人,还有好多病人没有来医院。

让我非常感慨的是,有一个老爷爷,每天早上我们去查房的时候,他就像看到亲人一样,非常激动。每次都要掉眼泪,“哎呀,你又来看我了。”还会给我们敬礼,表达他的谢意。

因为疫情,家里人没法过来看他。我们穿着防护服,他其实都看不清你是谁,但他非常高兴,觉得在医院里还有人在关心他。

这个老爷爷是肠癌患者,多次手术以后,消化功能不太好。他年纪大了,活动需要有人搀扶。他家里人都在隔离,他也没办法回去,医院有陪护的护工照顾他的日常生活。

病情符合出院标准的病人,我们都会打电话一一核实家里的情况,再决定是否让他出院。如果家属有条件接病人回家,我们才会让他回去。因为有的老年人和孩子不生活在一起,如果现在回去,生活确实没有保障。

肿瘤是一个慢性病,好多都是我们的老病人,他住到医院也比较安心。但也有极个别病人情绪波动比较大,一定要得到家人的陪伴。

有个老爷爷,只有一侧耳朵稍微有点听力,他听不懂普通话,只能和老伴讲本地话。他有两个肿瘤,一个是肺癌,一个是食道癌。肺部的肿瘤影响他的呼吸,他稍微坐起来活动一下,就会觉得气喘、胸闷,要过好长时间,用了药才能缓过劲来。食道上的肿瘤影响他吞咽东西,只能吃一点流质。

之前老伴经常来看望他,他的病情比较稳定。封控以后,家属长期不能过来,有的时候,他一天不吃不喝,就觉得好像是家里人不要他了。我们跟他解释,但老人家比较固执,不听我们的。他也没有手机,不会用视频和家里联系。

有时候,我们给他吃的喝的,他吃完喝完了,我们一回头,他就自己把头磕床上了。头上皮肤也破了,谁看了谁都心疼。

后来,我们跟他儿子商量让老奶奶过来照顾他,他们老两口陪伴一辈子了。医院给他单独批了一个隔离病房,里面还有一张床位老奶奶可以休息。

老奶奶一到病房门口,他就知道家里人来了。两个人真的是抱在一起,抱头流泪。当时我们这些陪护的医护人员真的很感动:人一辈子不就是亲情的陪伴吗?

当时老爷爷的生命已经进入倒计时了,靠静脉营养维持。过了一个礼拜,4月15号,他去世了,走得很安详。

印象很深刻的,还有一个母亲,得了胰腺癌,已经到了非常晚期。

之前儿子一直陪着她,但她儿子的工作非常特别,3月份东航客机事故的时候,她儿子从病房赶到云南处理事情。等到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他妈妈已经病危。他就一直没回过家,住在我们医院对面的酒店里,住了挺长时间,等着申请进来看他妈妈。

医院要求非必要不探视,但病人到了生命最后,就是必须要得到探视的情况了。在符合疫情防控规范的操作下,我们还是要考虑这方面的因素。

经过院方协调,4月2号,他穿了防护服进来陪护,一直到他妈妈4月4号走了。

其实,肿瘤不单纯是一个疾病,它对任何一个家庭来说,都是很沉重的负担。

像这对母子,你一看就知道儿子、儿媳非常孝顺。之前晚上陪夜的时候,儿媳妇给老人擦身、喂饭、弄大小便,我们都看在眼里。所以这个儿子提出来探望,我们肯定想尽一切办法让他们见上最后一面。


当病人滞留在外地


还有些病人是从外地到上海来治疗的,现在他们留置在山东、江苏、浙江等地。他们也会来问,“我这次做了这个治疗方案,你看可不可以?”“我做完了化疗,这个药要不要吃?” 也有病人说,等疫情好了还要来这边治疗。

其实,上海很多大医院都会面临病人滞留在外地的问题。比如有从黑龙江乘飞机过来看病的,三个礼拜来做一次化疗,真的挺不容易的。既然他们这样信任我们,我们对他们发过来的询问更要仔细认真,对他们负责。

我现在像是回到了住院医生的一个状态,24小时都在医院里面。常规的治疗都安排在早上,巡房早上一次、下午一次。到了晚上,可能有临时的问题,护士还会再找我。除了在巡房和在给病人做治疗,我穿着防护服没法回复消息,其他时候都第一时间回复。

从做医生开始,我的电话就在床边,特别是医院内部打来的电话,不管睡没睡,肯定是响第一个铃声就接起来的。所以我的睡眠质量肯定不好,这个可能是一个职业习惯,我相信很多医生、护士都是这个状态。

疫情前,张琇文(中)在病房巡房。

对病人家属生活上、治疗上的需求,我们也会想办法满足。有一个病人的家属手被鱼刺刺了以后,整个手指、手臂全部感染,肿胀发红。他去看了两家三甲医院的急诊,给他开了口服药、抗生素,让他在家服药。但他觉得不放心,想住院治疗,这个病人就把家属推荐给我。

因为他是一个有点严重的感染,我推荐给医院骨科的大夫。骨科的大夫联络了仁济医院、曙光医院的骨科专家线上给他会诊下来。觉得之前两家三甲医院给他的治疗已经非常规范了,这个家属后来也很放心。

所以说肿瘤和其他病不一样,(患者)他很信任医生。一开始也会觉得把自己的微信给到病人,会比较烦。但是我体会下来,很多病人是真的需要,如果能够给病人一些建议,帮到他们解决一些问题,是再简单不过的(治疗)方法了。

有个家属在浙江舟山,他看新闻上海疫情比较严重,特地跟我说,要我保重身体。这个病人去年12月份已经过世了,但家属没有把我删掉,还在关注我们。

还有病人家属说,上海菜那么难买,我在常州,我们这边蔬菜很多,我叫快递给你送过来。我说我们这边快递进不来,你的心意我领了。真的会有这样的家属,病人也过世了,他还会想到我们。

所以我觉得人与人之间建立的感情,不是用一个疾病来衡量的。


“我的父母也确诊了”


目前,有150多位医护人员吃住在医院里,整个医院处于高位负荷运转。我们现在能安心工作,处理临床问题,其实医院给我们提供了很多后勤保障。尽管吃的菜很简单,但都是新鲜的、卫生的。也有洗澡、洗漱的条件。在疫情防控方面,我们也得到了国药国际、国药医疗的各级领导及外省市兄弟单位感控部门专家的很多帮助。

我从2003年开始做肿瘤科医生,也有过畏难的时候,特别是刚刚入行的时候,也想过要换职业,觉得很累、很疲劳。但是过了那个阶段,慢慢学会体会到病人的情况、家属的心情、以及这个职业的价值,我就没有再怀疑过自己职业选择。

4月11号,我妈妈新冠确诊。他们小区疫情非常严重,前一段时间她楼下有人确诊了,隔了两天对门也有人确诊了。当时,我妈妈居家隔离了一段时间,4月18号,被转运到外高桥方舱。4月20号我爸爸确诊了,目前还在等待转运。

我爸爸76岁,妈妈72岁。可能考虑到爸爸年纪比较大,需要安排到老年人指定的方舱,所以还在等待床位的安排。

因为父母确诊的时间不同,转运的地方也不一样,他们对于这种不确定性比较焦虑。我每天都打电话鼓励他们,他们的症状可能不会特别严重,就是类似于感冒的一些上呼吸道症状,我也告诉他们不用担心。

目前,我的爱人和十岁的女儿单独在家隔离。有的时候穿了防护服也不大方便联络,可能孩子睡了,我发微信问一下爱人,孩子今天学习怎么样,功课做的怎么样。

其实我做医生以来,从来不和家里人谈论我工作上的事情。不管是收治病人的情况也好,还是工作的环境、工作的强度也好,也不想让他们有过多的想法和担心。

我自己的心态就是,首先是做好眼前的事情,想办法不要出差错,不要出意外,对得起自己的这份工作,对得起自己的白大褂。

疫情期间,我每天早上穿4到6个小时的防护服,给病人做治疗、巡房。但4月4号到4月10号这一周,倒班最吃紧的时候,护士从早上7点半穿上防护服,一直要到晚上9点多才脱下来,13个多小时不吃不喝,不上厕所,夜班护士也是如此。

很多护士的年纪都很小,“90后”,甚至是“00后”的小姑娘。在家里,可能她们也是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她们在这里照顾病情这么重的病人,在这样的环境里工作这么长的时间,真的是很不容易的。

3月份,我们所有的医护人员都参与了核酸检测的培训。之前最多的一次抽调了医院里50名医护人员参与核酸检测工作,现在有二三十人补充进来,相对来说人手稍微充足一些。

现在病房人数比以前下降了,我们尽量把病人分隔开,有一部分病区是单人间和双人间,可以起到物理隔离的作用,万一有情况发生,把损失减少到最小。

由于防疫要求,我们在病区要穿戴防护服,佩戴口罩、护目镜等,有时候护目镜起雾了,或手上的操作没有以前那么方便。

相对来说医生还好一点,更多的是护士打针、引流的一些操作,比如说放胸水、放腹水,防护肯定是要做到位的。保护病人,也是保护我们医护人员。

封控的这段时间,医院的护工也没有回老家或离开,都还在岗位上。目前肿瘤科有7个护工,基本能够满足病人需求。

医生、护士、护工是一个完整的团队,大家像一家人一样。

可能有人觉得,肿瘤科的医护人员看到这么多死亡、这么多病痛,会很不开心、很压抑。其实不是的,我觉得我们科室的医护人员家庭关系都特别好,特别热爱生活,因为看了这么多在病痛中的人和这么多家庭的痛苦,我们更珍惜日常的幸福,亲情的可贵和健康的来之不易。

4月28日,上海长航医院多学科联合抗疫工作组。


本期编辑 邹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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