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人生精彩,不为任何一个情人驻足
我自以为我在写作,
但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曾写过
我以为在爱,
但我从来就不曾爱过
——《情人》
《情人》一开始并不叫《情人》。
杜拉斯的儿子让·马斯科洛编了一本有关杜拉斯生活和她摄影作品的摄影集。杜拉斯要为每幅照片配一段文字,但扬·安德烈亚——杜拉斯的伴侣认为此举画蛇添足,建议她把这些文字串联起来写成小说。而杜拉斯一直觉得影集当中应该有一张渡船渡河的照片,可就是找不到。
这张缺失的照片于是化为了小说中最重要的场景:早熟的女孩站在渡船甲板上,身上的连衣裙磨得几乎透明,头上的男式帽子是从集市上淘来的便宜货,嘴上搽了樱桃红的口红。然后,那个中国男人出现了,闯进了她的生活。
电影《情人》剧照
谁会料到一次稀松平常的出行会发展出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呢?所以完全有可能她根本不会特意拍下照片。但杜拉斯起初是打算将小说命名为《绝对影像》(Imageabsolue)的,由此可见她的执念。如果真的用了这样一个冷冰冰的书名,这部小说还会成为现象级的畅销作品吗?还会得到龚古尔奖吗?我们无从得知。
最终,来到世人面前的是《情人》。最新的中文版封面特意选择了这个“绝对影像”,记忆的黑洞,我们用虚构的创作来弥补。
《情人》(特精版)
杜拉斯代表作,龚古尔奖获奖作品,王道乾经典译本
特邀新锐插画家CiCiSuen量身打造封面
全布面四色彩印,雅昌艺术中心承印
正文采用70克胶版纸,手感温润,悦目护眼
布面精装&高精印刷工艺,彰显极致阅读体验与收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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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写的并不只有情,杜拉斯是把个人经历“似真似假”(mentir-vrai)地揉进了小说。借着新版推出之际,我们也来简单回顾一下杜拉斯的一生,或许会对《情人》有更多的领悟。
1914年4月4日,在西贡郊区,多纳迪厄家的第三个孩子出生了,那时她还不叫玛格丽特·杜拉斯,她叫玛格丽特·多纳迪厄。
父母是再婚夫妻,两人先前的配偶都离世了,在玛格丽特之前,夫妻俩已育有两个儿子。大哥皮埃尔最受宠,一直就是个游手好闲、不事生产的主儿,《情人》中,母亲会单独提起长子,剩下的则统称为“孩子们”,显出了母亲的漫不经心。次子保罗性格温和,杜拉斯从小和二哥玩得好,但二哥在1942年过早地去世了。
亲人死亡的阴影一直笼罩着杜拉斯。父亲去世的时候她才6岁,杜拉斯的母亲也是教师,但一个女人要养活3个孩子并非易事。《情人》中处处透露出“我”一家身为殖民者在精神上的骄傲以及经济上的寒酸,但又要想方设法来掩饰贫穷带来的尴尬。
杜拉斯的母亲在投资方面做出了错误的决定,她用20年的积蓄买了暹罗湾的一块地,等买下来后才发现这块地每年都会被淹,根本种不出多少粮食。《情人》和《抵挡太平洋的堤坝》都提到这事,一家人做着无望的抵抗。投资失利对杜拉斯一家打击很大,令这个岌岌可危的家进一步雪上加霜。生活越来越艰难,母亲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杜拉斯形容她是“破坏一切的怪物”。
少女时代的杜拉斯颇有异性缘,因为她具有东方情调,身材娇小,那双眼睛像猫一样。《情人》开头就写道:“那时候,你还很年轻,人人都说你美。”越南的中国情人并没有占据她过多的青春岁月。17岁的时候,杜拉斯在母亲的安排下回到法国本土继续学业。《情人》中,“我”说想要写作,母亲冷冷地说:数学教师资格会考考上以后,你愿意,你就去写,我也不管了。
初到法国,杜拉斯就和一个富家子弟好上了,还偷偷怀了孕,不过孩子最终是打掉了,这段爱情无疾而终。之后,她遇上了罗贝尔·昂泰尔姆,她的第一任丈夫,也或许是她这辈子的真爱。两人在巴黎第6区圣伯努瓦街5号共筑爱巢。杜拉斯煮菜,招待文艺界的朋友,她用平底锅热咖啡,烹饪越南风味的米饭。有人把这个小圈子戏称为“圣伯努瓦街团伙”,但布朗肖认为并没有什么小团体,如果说有的话,那也只是杜拉斯夫妇和狄奥尼·马斯科洛组成的奇怪的三人行。
罗贝尔·昂泰尔姆不仅是作家,而且在二战中参与了抵抗纳粹的活动。1944年,他遭到盖世太保逮捕,被送入集中营,生死未卜。杜拉斯后来在《痛苦》中提到,为了营救丈夫出狱,她曾经色诱过盖世太保。但大多数人觉得这段并不可信。无论如何,她的确是多方奔走,并且就是在那时候和密特朗(1981—9115法国总统)结下了深厚的友谊。一年之后,也就是在1945年,狄奥尼·马斯科洛从密特朗那里获得消息,在集中营中找到了罗贝尔·昂泰尔姆。
杜拉斯悉心照料丈夫,后者的身体渐渐康复,但夫妻俩的关系渐渐转淡,杜拉斯爱上了狄奥尼·马斯科洛,后者成了她第二任丈夫,杜拉斯和他生下了唯一的儿子。很“狗血”的是,杜拉斯和第一任丈夫是在1947年4月离的婚,而杜拉斯在1947年6月生下了她和第二任丈夫的孩子。
有人说杜拉斯是个缺爱的人。Renaud Camus是和杜拉斯交好的作家,80年代的时候,他们常常一起共进晚餐,后米在他出版的日记中,他认为杜拉斯“在永远止境地索取爱”。
对于杜拉斯而言,什么是爱呢?她认为是“掠夺”,就像杜拉斯的母亲对待杜拉斯的大哥皮埃尔那样。或者一方面干柴烈火,一方面又相敬如宾、保持距离,但内心却又不可抑制地紧紧联系在一起。微妙的三角关系也是杜拉斯热衷的,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达成了默契,从而使另一个被疏远的女人感到痛苦、折磨。爱,在杜拉斯的眼中,是一种神奇的物质:爱能够唤醒一个人,他自己都未知的一面。
杜拉斯最后一任伴侣人所共知:比她小了38岁的杨·安德烈亚。
扬·安德烈亚是同性恋,但并不妨碍两人一起共度了美妙的16年时光。关于两人的关系,关于杜拉斯的吸引力,作家菲利普·贝松是这么理解的:“她的作品充满了强悍的女性以及脆弱的男性。”
如果从家庭心理学角度来看,杜拉斯是性格最像她母亲的那个子女身,独立、坚韧、像母狮一样保护心爱的人。杜拉斯经历过贫穷的童年,十几岁就独自漂洋过海回到法国去读书。战乱年代,丈夫身陷囹圄,她想尽办法去营救。下定决心要做一件事,就会去做。无论是换丈夫、生孩子,还是写作。
杜拉斯在少年时代就坚定了写作的志向,尽管母亲并不赞成,她先是按部就班地取得了大学文凭,之后就走上了文学的道路。1943年,她完成了处女作《Lesimpudents》,并且开始使用玛格丽特·杜拉斯作为笔名,“杜拉斯”(Duras)其实是法国的一个小村庄,杜拉斯父亲的故乡就在那个小村庄附近。
杜拉斯的创作和她的几段恋情也有千丝万缕的关系。《痛苦》是关于第一任丈夫的,在和第二任丈夫热恋期间,杜拉斯完成了一系列最出色的作品,包括《抵挡太平洋的堤坝》,而那个神秘的东方情人则为杜拉斯带来了灵感,创作了《情人》和《来自北方的情人》。
杜拉斯用《抵挡太平洋的堤坝》的电影版权费买下了伊夫林的一处房产。“它是属于我的,它写在我的名下。这次买房先于写作的疯狂。”杜拉斯写道,“诺夫勒堡乡间别墅的孤独是为我而生的。只有在这幢房子里我才感到独自一人。为了写作。为了写作,但不同于之前的写作。”
王小波说杜拉斯的《情人》读来有种沧桑感,开头那句“我更爱你现在备受摧残的面容”固然出名,这次重读,倒更喜欢上结尾:“战后许多年过去了,经历几次结婚,生孩子,离婚,还要写书……”这语气看似平淡,实则是过境千帆之后的淡定从容,就像面对镜头,杜拉斯毫不掩饰满脸的皱纹,她活出了真实的自我。
反观现在一些舆论,总是在制造女性的容貌焦虑和年龄焦虑,女性脸上多一道皱纹就会减一份魅力,但《情人》中写道:“我注意看那衰老如何在我的颜面上肆虐践踏,就好像我很有兴趣读一本书一样”。外表固然重要,杜拉斯少女时代也称得上美貌,但她告诉我们,可以坦然接受衰老,一个人的魅力源自有趣的灵魂。她一把年纪还能收获杨·安德烈亚的仰慕呢。
就算杜拉斯在《情人》当中把那段爱情写得轰轰烈烈,但我们发现,“我”不是恋爱脑。男主希望“我”留下来,但“我”明白懦弱的男主是无法违抗家族意志娶“我”为妻的,与其耗在当地,不如回法国读书。
爱情只是杜拉斯生活的一部分,情人换了一个又一个,而事业的版图越扩越大,从写作到电影到戏剧。一名女性有了事业,才称得上经济独立,人格独立,才有底气来打破强加在女性身上的枷锁,才能活得更加“任性”,以自我意志来把握自己的人生。
杜拉斯写出《情人》已过去40多年,但《情人》中的“我”和杜拉斯本身的独立精神,放在今天看仍是值得效仿的。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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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玛格丽特·杜拉斯 著
王道乾 译
上海译文出版社
① 杜拉斯代表作,龚古尔奖获奖作品,影响王小波一生的经典小说,采用王道乾经典译本
② 收录中篇小说《乌发碧眼》、王小波的《我的师承》、导读文章《人们为什么不怕杜拉斯了?》
③ 特邀新锐插画家CiCiSuen量身打造封面,全布面四色彩印,赋予当代经典全新阅读趣味
④ 正文采用70克胶版纸,手感温润,悦目护眼,适宜阅读
⑤ 国际著名印刷企业雅昌艺术中心承印,布面精装&高精印刷工艺,彰显极致阅读体验与收藏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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