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 | 智合研究院 陈元
经济学家认为，社会经济活动存在繁荣、衰退不断交替的周期性波动。2022年，疫情反复、经济下行、战争爆发——世界正处于动荡的衰退期，任何突变都可能形成巨大冲击。对知识密集型的法律行业而言，人才竞争在疫情背景下愈发激烈。
随着近年第一批Z世代（出生在1997-2012年的群体）毕业后涌入人才市场，律师团队将逐渐开始面对95后人才带来的一系列难题。其中，难招的问题尤为突出。
自疫情爆发以来，近年高校应届生就业持续受到影响，人才市场目前形式不容乐观。根据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就业研究所最新发布的2022年一季度《高校毕业生就业景气报告》，与2021年一季度、四季度相比，就业市场景气指数同环比均下降，已降至疫情暴发以来最低点[1]。（该指数基于数据分析所得，通过行业、地区、企业类型等供需指标变化，反映职位空缺与求职人数的比例变化，进而反映就业市场整体走势及景气程度。）
虽然法律行业所属的“专业服务/咨询行业”整体上仍属于就业景气较好的行业，但与去年一季度、四季度相比，就业景气指数也不断下滑。
图表数据来源：2022 年一季度《高校毕业生就业景气报告》
行业就业不景气有多方面的原因，但其中律师应该关注的是，法学生就业意向正在变化。在疫情冲击下，“求稳求编制”逐渐成为不少应届生的第一选择，越来越多法学生将公务员的优先级提到了律所之前。以华政、中政为例，从两校2020届、2021届的《就业质量报告》来看，硕士研究生去向单位中，机关的占比呈大幅上升趋势，律所的占比则呈下降趋势。
图表数据来源：华东政法大学、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2]是什么导致95后产生以上的择业倾向呢？
特许公认会计师公会（ACCA）于2021年对全球9000余位18-25岁的受访者进行了调查，最终形成了《生生不息：Z世代与会计行业的未来》报告[3]。
根据该报告，全球58%的受访者将工作安全感视作重点关注的问题，且51%的受访者对个人幸福感和心理健康心存担忧。在中国，以上问题同样是受访者最大的担忧（详见下表）。该结果与95后成长的时代密不可分。21世纪以来，95后先是经历了2007年的次贷危机，又经历了新冠疫情带来的经济下行。显然，环境的不确定性影响了95后的工作观。图表数据来源：ACCA《生生不息：Z世代与会计行业的未来》报告
由于法律行业的工作压力大，愿意当律师的年轻人在减少。与此同时，当上律师的年轻人为兼顾工作生活平衡放弃这份职业的也不在少数。此前，浙江某律所的主任曾在交流中表示：所里不少年轻律师因为压力，最终选择转行做法务或考公。其实，无论是招聘，抑或是留住人才，归根结底需要的是“吸引力”。对员工而言，吸引因素，或者说激励因素，其实很多。根据德锐咨询人力专家的观点，全面激励人才的体系包括物质激励因素（薪酬福利）和非物质激励因素（职业发展和企业文化）[4]。随着求职者对薪酬看重程度的下降，文化的重要性越来越高。要照顾到95后员工的安全感、幸福感需求，团队应重点进行文化建设。ACCA在报告中对雇主吸引力要素也进行了调查。抛开薪酬福利，中国受访者心中最重要的吸引力要素分别是：持续习得新技能/学习的机会、良好的工作与生活平衡、公司价值观与己趋同、工作安全感。清楚95后真正想要什么之后，律师便可开始团队文化的打造。
理想的团队文化应该是什么样的？
德锐咨询从管理和关怀两个维度，提出了“双高文化”模型[5]。“双高”，即高严格、高关怀，这两者对团队而言同等重要、缺一不可。95后看重的安全感和幸福感，正是来自团队文化中的关怀。但如果一味强调关怀，则可能形成所谓的“和气文化”，宛如温水煮青蛙，让成员失去斗志。同理，过分严格的管理，会产生高压文化，令成员难堪重负。
由于律师本身工作性质，压力在所难免。正因如此，建设“双高”文化兼顾团队效率和个人幸福感就更加重要。根据律师的工作及前文提到95后心中的雇主吸引力要素，团队文化的要点可大致总结为：为便于律师团队领导者落地建设，可以参考下表中的关键行动及示例：
在多种挑战并存的当下，要解决95后律师“难招、难留”的人才问题绝非易事。作为危机中成长的一代，95后的工作观已发生巨大改变。要顾及他们的安全感和幸福感，律师应建设高严格、高关怀的“双高”文化，增强团队吸引力。
当然，解决人才问题有多种途径，建设团队文化仅是其中一种。如何管理知识型员工将一直是律师团队领导者的难题。本文仅从团队文化视角为律师提供引玉之砖，要真正在人才竞争中赢得先机，薪酬福利等诸多因素也都不容忽视。
[1] 2022第一季度《高校毕业生就业市场景气报告》，中国人民大学中国就业研究所&智联招聘。
[2] 华东政法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2020）、华东政法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年度报告（2021）、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2020）、中国政法大学毕业生就业质量报告（2021）。
[3] 《生生不息：Z世代与会计行业的未来》，特许公认会计师公会，https://cn.accaglobal.com/insights/c87/gen-z.html。
[4] 《不给“钱”，就不能激励人才吗？》https://mp.weixin.qq.com/s/4rlPl3b4FnrTAnKY9GzqeA
[5] 《聚焦于人：人力资源领先战略》，李祖滨，汤鹏。
[6] 部分内容参考自德锐咨询《南京市企业文化白皮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