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度 | TikTok让我们变得更好了还是更糟了?
据Vox新闻3月29日报道 你可能听说过美国政府正试图禁止TikTok。立法者希望迫使TikTok从其母公司字节跳动剥离,成为一家完全位于美国的公司;如果这行不通,禁令可能会以行政命令的形式出台,禁止与TikTok进行商业交易,也就是说,禁止它进入苹果和安卓应用商店。
政府对所有这些复杂、令人困惑的表面证据是国家安全从国会议员提出的许多问题来看(有人想知道TikTok是否能接入他的“家庭WiFi网络”),官员们似乎几乎不了解TikTok是什么,他们要么把它描述为孩子们在网上搞的所有恶作剧的罪魁祸首,要么把它描述为针对美国的心理战。
虽然这些担忧并非毫无意义,但它们并没有解决TikTok在美国手机上已经存在了五年(超过1.5亿用户)的更现实的问题:TikTok是一种有益的力量吗?在互联网上什么是“好”?
TikTok与Instagram、YouTube、Twitter、Facebook、Snapchat、BeReal(至少还在使用它的人是这样),或其他任何吸引我们注意力的社交应用程序有着本质上的不同。如果失去了TikTok,我们会失去什么?这款应用到底值不值得用?以下是支持和反对TikTok的不同说法。
TikTok实际上很好
2018年TikTok出现时,大多数人对它的唯一了解就是它很尴尬。TikTok上的用户主要是儿童和青少年,他们对着加速版的流行歌曲对口型,TikTok花了几个月时间才摆脱了这些蹩脚内容。然而,越来越多的人被它独特的视频编辑工具、易于复制的模因格式以及一种新兴的极其愚蠢的喜剧形式所吸引。在隔离的深处,TikTok提供了一种逃避的方式,无论是浏览可爱的乡村核心内容,还是一家人一起待在家里学习舞蹈动作。
使用TikTok的体验使它有别于竞争对手。尽管TikTok令人上瘾,但它不会像Facebook和Instagram那样不断地要求你关注它,用不断的通知来吸引你,当你花一个多小时刷屏时,TikTok会鼓励你休息一下。
即使在大流行之前,TikTok显然也是一个非常强大的沟通工具。首先,它很简洁:直到最近,所有TikTok视频的上限都是3分钟(最初的上限是60秒)。其次,即使你没有任何粉丝,你也可以像病毒一样传播:视频是根据每个用户过去参与的内容通过算法提供给他们的,即使是小账户的视频也可以通过滚雪球效应在人们的For you页面上获得关注。第三:大多数时候,当对方说话时,你会看到对方的脸,这比你只是阅读一条推特或听播客更能建立一种更强、更熟悉的联系。你不会觉得自己在看着一个陌生人,相反,当你看到一个人和你交谈足够长时间,他们就会开始觉得自己是一个可以信任的人。
TikTok也鼓励年轻人投票、参与地方政治,并组织起来。它帮助一些青少年在互联网上接受自己的平庸。它激励人们制作有趣的冰咖啡饮料,追求艺术和娱乐事业,浪漫化他们的生活,更积极地看待自己的身体。它是绝症患者的欢乐之源,是悲伤的发泄口,是酷儿和有疑问的孩子的天堂,是刚出柜的跨性别人士的日记。
莎拉·杰克逊(Sarah J. Jackson)在2019年的一篇专栏文章中为推特对文化的影响进行了辩护,她认为,尽管推特有“粪坑”的名声,但这款社交应用实际上让我们成为了更好的人。同样的理由也适用于TikTok。她写道:“像所有的技术工具一样,推特可以被用来作恶,也可以被用来做好事。推特在很多方面都不尽如人意。但这十年,它帮助普通人改变了我们的世界。”在最好的情况下,TikTok可以成为普通人、民主、辩论和话语的捍卫者。
TikTok实际上很糟糕
也可能是垃圾,至少有15名13岁以下的儿童因试图参加病毒式传播的“停电挑战”而死亡。
看多了TikTok,你就会开始看到一个极端扭曲的世界,在这个世界里,只有最响亮、最极端的人性版本才值得注意。在TikTok上,很容易产生这样一种感觉:每个人要么美丽,要么丑陋,要么有才华,要么畏缩,要么亿万富翁,要么一贫如洗,原因很简单,极端才是最受关注的。作为一个算法驱动的平台,TikTok奖励用户最基本的本能。
实际上,TikTok不是问题所在
TikTok加剧的问题,与整个由算法驱动的社交媒体加剧的问题是一样的。TikTok被禁的唯一赢家将是Meta和Alphabet(即Instagram和YouTube)。
《注意力被偷走:为什么你无法集中注意力》的作者约翰·哈里解释了社交媒体是如何通过将毫无意义的争议推到我们面前,分散我们对重要事情的注意力的。“如果我们不能倾听,不断地对彼此大喊大叫,不断地通过旨在让我们彼此愤怒和憎恨的媒介进行互动,我们怎么能走到一起并取得任何成就?”他问道。然而,社交媒体让我们错过的不仅仅是集体行动;哈里认为,当我们的注意力不断分散时,你就会错过充实生活中那些无形的方面。“如果你不能集中注意力,你就无法建立深厚的友谊,也就无法完成有意义的工作。如果你没有经历深度和关注,你就不会有有意义的生活。”
包括哈里在内,很少有人主张完全禁止社交媒体。它根本不符合自由开放的互联网理念,但这并不是说应该允许大型社交媒体公司像过去15年那样做任何他们想做的事情,吸引人们尽可能多地花时间在他们的网站上。
哈里举了20世纪70年代的母亲们如何团结起来反对铅工业的例子,几十年来,铅工业故意给儿童造成了精神和心理问题。“他们没有说,‘让我们禁止所有的汽车和汽油’,”他解释说,“他们说:让我们禁止含铅汽油,迫使这些公司转向一种不同的商业模式,这样就不会毒害我们的孩子。”
如果社交媒体不优先考虑用户在应用上花费的时间,那么它的商业模式会是什么样的呢?哈里建议采用类似订阅模式的模式,让社交媒体网站的用户成为真正的客户,而不是广告商购买用户的数据。另一种模式可能是像BBC这样的独立媒体机构,这是一家部分由纳税人资助的媒体机构。他说:“想想下水道:在我们没有下水道之前,街道上有污水,人们会感染霍乱,这很可怕。我们都出资建造下水道,共同拥有和维护下水道。我们可能想要共同拥有信息管道,因为我们正面临着霍乱的威胁。”
做出上述任何一种改变都需要巨大的精神飞跃,尤其是对美国人来说,对自由市场的忠诚是我们身份的核心。但哈里还是鼓励我们去想象。他说:“我们不是中世纪的农民,在扎克伯格国王和马斯克国王的法庭上乞讨,从他们的餐桌上得到一点关注。我们是民主国家的自由公民,我们拥有自己的思想。只要我们下定决心,我们就能一起夺回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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