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问“孔乙己的长衫”脱不脱？——谈未来法律行业

近日，在一次朋友聚会中，一位从事服装行业的老板直言招工太难，一位熟练的车工，月薪上万，包吃包住，招不到人。

一面是招工难，一面是失业潮，如此矛盾，如此魔幻，又如此现实地发生在我们的身边，不禁联想到近期的热词“孔乙己的长衫”。

“学历不但是敲门砖，也是我下不来的高台，更是孔乙己脱不下的长衫。”前段时间，一句“失意书生”的独白登上热搜，引来大量年轻人的共情。他们说：少年不懂孔乙己，读懂已是书中人。

说的是念了大学，却找不到心仪工作的困顿和苦闷。

2023年3月16日，央视网发布《正视“孔乙己文学”背后的焦虑》一文。文章表示，孔乙己之所以陷入生活的困境，不是因为读过书，而是放不下读书人的架子，不愿意靠劳动改变自身的处境。

长衫是古代社会知识分子进入士绅阶层的常服。久而久之，长衫被当作知识分子的标志性符号，用来区别身份。长衫是衣服，更是心头枷锁。

“孔乙己的长衫”是对当下的一类热点社会现象的隐喻，是时代剧变背景下的一种迷茫情绪的弥散，叠加了Chat GPT引领的人工智能来势汹汹、攻城掠地，令人惶恐不安、茫然四顾，于是索性当起了自嘲派和躺平党。

Chat GPT横空出世，让各行各业都对人工智能侧目而视。意大利学者、思想家卢西亚诺·弗洛里迪认为，信息技术变革下的人工智能是继哥白尼革命、达尔文革命、精神科学革命之后的第四次革命，“图灵使我们认识到，人类在逻辑推理、信息处理和智能行为领域的主导地位已不复存在，人类已经不再是信息圈毋庸置疑的‘主宰’，数字设备代替人类执行了越来越多的原本需要人的思想来解决的任务，而这使得人类被迫一再地抛弃一个又一个人类自认为独一无二的地位”。

诚然，Chat GPT所代表的人工智能还远未达到人们期待的水平，但它的出现打破了许多人的短见和偏见。当人们抱怨人工智能语音识别稍显愚钝之时，土味方言和印度三哥的咖喱英语已不再能阻拦人机交互的冲动；当人们自信文学与艺术领域是人工智能永远无法涉足的禁区之时，一首首或优美或雄浑的旋律和乐章、一幅幅意境高远的画作突然如火山爆发般涌现，宛若莫扎特再世，彷佛梵高重生；当人们预言人工智能不可能具备情感和人性之时，人工智能爱上用户的报道却欲言又止，若存若亡；当人们断言人工智能永远无法在组织力和领导力上取代人类的时候，上一次被打的左脸还在呼呼发烫。

那么，终极的人工智能能否实现“类似人一样进行思考和推理，感受和共情”？That’s a question.

如果不局限于当下，而是放眼于未来。尝试加入时间这个维度，用发展的眼光去审视，是否会有不一样的答案。

首先，请扪心自问，我们所有的不安来自哪里，眼下的困境当然不容忽视，更多是来自对未来不确定性的恐惧和焦虑。

如果告诉大家，作者曾神游过2030年，目睹过那里的美好，以Chat GPT100和擎天柱9.0为代表的人工智能高度发达，社会生产力极大解放，国家繁荣鼎盛，人民丰衣足食，夜不闭户，路不拾遗，吃穿用度，予取予求。作者冒着泄露天机的大不韪，带回未来的信息，预见未来的你们还依然焦虑吗？

未来社会是什么景象？大概率会物质极大丰盈，多到你想像不到。就像人类历史上无数个引以为傲的发明都会被新发明替代一样，电灯替代煤油灯，汽车替代马车，电话替代电报，“工作日”必然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取而代之的是“不工作日”。

然而“工作日”是否十恶不赦？根据马斯洛的需求层次理论，人的需求分别为：生理，安全，社交需要，尊重和自我实现。当下通过工作才能满足的前两类需求，未来可以免费供给，这其实也不难理解，就像许多曾经收费的公共配套设施（如公园、公厕）现在已不收费，物质的极大丰盈以及按需配给都是顺理成章的。

未来并非人人都需要工作（工作从这个时候开始用“事业”来表达会更为准确），没有工作（事业）也并不意味这没有收入，有疑问的读者可以了解一下UBI（Unconditional Basic Income）。一定也会有人选择不工作（事业），沉寂于奶头乐的世界之中。

工作（事业）并不会消失，只不过工作（事业）的意义和价值发生了变化，从为了养家糊口转变成为了情怀和理想，少说也得是“治国平天下”起步，上不封顶。工作（事业）不再是一种手段，而是成为一种目标，工作（事业）至此纯粹是精神需求了。

接下来，不愁衣食住行之后，人生的母题就是如何好好地才能不辜负这一生？

不妨先思考一下未来的工作（事业）有哪些呢？

请跟随作者一起开启一段思考的旅程：

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思考和答案，作者认为未来的工作（事业）机会大概率会集中在服务行业，包括科学研究，教育，医疗养老，文化、体育和娱乐业，软件行业（含游戏），住宿和餐饮业，金融业，社会保障和社会福利业，居民服务和其他服务业，公共管理和社会组织，国际组织等行业。

包括医生、律师、教师在内的服务行业的“冠玉”并不会被人工智能取代。这其中最有前途的当属心理医生，早就听说，穷人为物质所困，富人被精神折磨。未来，当人们都成为“富人”的时候，心理医生就会开始不够用了。

律师行业之所以不会被人工智能取代，缘于人工智能可能成为哈利波特手中的那根魔法棒，但永远无法成为哈利波特。人工智能是工具，是合作伙伴，它可以极大提高律师的工作效率。这是福音，而不是有些人理解的灾祸。

想必很多人都听说过国外为了一块钱都要打一场官司的故事，早些年港台剧中坏人叫嚣着让对方等着收律师信的场面也记忆犹新。这些都将会是最普遍的现实，未来律师行业的业务量将裂变式暴增，原因有二：其一，未来的科技高速发展裂变，新兴业态新型法律关系层出不穷，辅以人工智能的高效率，人类社会的快进速率即将迎来极限，其中夹杂的争议纠纷将持续以几何倍数增长；其二，当更多人开始追求精神富足的时候，就不再是钱的事，而是要个理，古语“舍身取义”，便是精神追求的极致，因此法律维权势必激流勇进。

曾经不少人把“人无我有，人有我精，人精我快，人快我变”奉为圭臬，概括来讲，就是我要成为最强的那个。人工智能时代，很可能会变成“我快机变，我精机快，我有机精，我无机有”，这个时候，我们就一定要差异化竞争，做到“机有我无，我有机无，它玩它的，我玩我的”。

概括来讲，就律师行业而言，三点能力可以成为人机差异化竞争的主要方面：第一，表达能力，尤其是人与人之间沟通时独有的默契，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能力；第二，老律师的经验，一针见血的能力；第三也是最核心的能力，就是签名“背锅”的能力。

一言以蔽之，律师行业大有可为，担惊受怕大可不必。

你的心中是否已有答案？

小孩子才做只有对错的判断题。

长衫是什么？长衫者何为？谁可以定义？

凡是过往，皆为序章。我们所学习的每一份知识，每一次独立思考，都不会凭空消失，它们共同化为了今日之你。

长衫只是器物，认知永存于心，穿上或者脱下都不会妨碍“腹有诗书气自华”。

古语有云，大学之道，“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矣”，不要纠结于长衫是否脱下，“物物而不物于物”。

分享一点笔者的感悟，希望对大家有所启发或坚定。

笔者一直对身边的伙伴们强调，我们要做的是难而正确的事。

这里面包含两层含义，第一，一定要是正确的事，投机取巧昧良心的事我们不做，不该赚的钱不赚；第二，要做难的事，这是关键。我们必须对简单的事保持警醒，因为正确的事的对立面，不是错误的事，而是简单的事。我们要避免在简单的事上浪费时间和精力，而要去挑战难的事，有条件要迎难而上，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也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