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的甜蜜的》导演谈|人生滋味没那么简单,但终也是苦尽甘来,5.3见!
刘江:这个是台里边安排的。
谭飞:正好也遇到一个咱们五一的电影档期,这么一部电视剧,对撞咱们五一的猛片,也是非常有实力和分量的一个表现。
刘江:对,这正好我们播出就是五一刚过,开始第二天要上班了。
谭飞:就等于大家在看电影或者出去游玩之后,回到家里好好地看这么一部讲情感和家庭的大剧。我们再讲讲这个戏的两个女主角,南飞跟齐家宜。因为导演拍过很多女性角色的戏,那么她们两个主角其实是都有自己的优缺点,但是性格又蛮互补的,您是怎么设计这两个角色的?
刘江:作为导演,我不太愿意从角色的优缺点去说这个事儿,我就更愿意从特点来去说这两个人物。南飞她是从小就是学霸,伴随一路赞扬走到了今天,就等于说她是一个从小很自信的人,永远是万花丛中的那一点红,众星捧月,所以说她一出场观众就能发现,她是一个眼睛里不容沙子的人物,对于这种她认为不对的事,她直接刚,直接正面怼你。而齐家宜她一直从小就有点自卑感,她从小就接受了生活中的不完美,所以她就经常会用一些迂回的方式来获得她的利益,或者得到她想要的东西。所以说她一出场,她跟一个老包工头斗智斗勇,她就用策略把他给征服了,但是南飞她就是直接给你刚。
谭飞:直接刚。
刘江:直接刚,这就是两个人不同的特点。
谭飞:是,其实我做点小猜想,咱们从名字也看出来部分特点,孔雀东南飞,说明南飞还是蛮骄傲的一个女孩,而且很优秀。齐家宜她就是宜室宜家、很懂生活,但是相对胆子小一点的一个女孩。
刘江:对,齐家宜是小家碧玉类型的,没错。
谭飞:那么大概的人物关系是什么?
刘江:南飞跟家宜都是在上海长大的,但是南飞的根在北京,她其实是个北京大妞儿,所以她身上有一种爽劲儿;而齐家宜是土生土长的上海人,她是小家碧玉,很温良,很温婉的这么一个女孩子,各有各的美。
谭飞:那我们也看到咱们这个剧释放了一个欢乐版的预告片,我很少听到“欢乐版”,除了欢乐版还有哪些版本?想问问导演为什么会出一个欢乐版的预告片?
刘江:因为是这样,这个片子包含的内容太多了,并且这个戏的本身它幽默、喜感的成分非常多,这也是这个戏的特色之一。
谭飞:就相当于说它的主类型应该是欢乐的。
谭飞:我听明白了,就是导演这个戏的信息量很大,而且它类型是把几个强类型整合到一起,但我们因为是在五一假期后播,那么欢乐元素可能更吻合当下的这个氛围。
刘江:本身这剧名叫《温暖的甜蜜的》,它就是充满了一个比较温暖的调子,欢乐版预告片还是比较贴题的,也比较符合这个氛围。
谭飞:当然我们从这个欢乐版预告片看得出,导演的构想就是想表达“寻找真心,嫁给爱情” 这8个字,那么最早设计这个剧的方向,包括这两个主角的时候,导演的初衷是什么?包括您想通过这两个角色完成一个什么样的输出?
刘江:它实际上是这样,说到这部戏就不得不提到我10年前的那部《咱们结婚吧》,也是跟湖南台合作的电视剧,当时是央视一套黄金档跟湖南卫视一块播的一部戏,那也是创造了一个行业奇迹。那个戏也是说婚恋的故事,但是那个时期的主要社会话题是剩女、恨嫁,也是逼婚,这个主题随着时代的发展还是没变过,到现在也是在逼婚。但是那个时候它的那个价值观的走向跟现在是不太一样的,当时有一个流行语,就是说“不以结婚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可是现在随着这个社会进步,经济发展,个性独立,“干得好不如嫁得好”这个话已经是过时了。
谭飞:对。
刘江:这个情况它就一去不复返了,现在流行的是叫“不以爱情为目的的谈恋爱是耍流氓”,现在年轻人他对爱情的纯度,对婚姻的纯度要求更高了,他们不需要掺杂各种杂质。比如说适合当老婆呀,门当户对,这种看上去就是有点功利性的这种目的他们是瞧不上的,他更要求一种心动的感觉,更纯粹。这是文明的表现,我觉得这是一种社会进步的表现,也就是我们走进新时代,说实话就是人民走进新时代,它也是一种新时代的、一种新的年轻人的情感现象。所以我们主要是捕捉到这一点社会的进步,就反映当下年轻人的这种情感状况,而且因为这一点,这个话题一出,让很多年轻人都特别有共鸣。
谭飞:就是您觉得这个婚恋观的变化也反映了时代的进步。
刘江:对。
谭飞:或者说反映了年轻人观念上的一个不世俗的想法。
刘江:它一定是进步,它绝不是退步,它是文明的一种发展、一种进步,人们现在的观念更自由、生活更自由,它更尊重个性的独立,个性的自由,这一点我觉得人民幸福指数也更加地高了。过去几代人,很多人都是先结婚后恋爱的。这也当然有社会的一种特殊情况和历史发展的一些特殊背景,但那毕竟不是自然发生的,现在就是更尊重人权、更尊重人性之后,一定是找到心动的感觉,这是一种对人权最大的尊重。
谭飞:我总结一下:以爱情为基础的婚姻,绝不会是爱情的坟墓。
刘江:没错。所以说要甜蜜也要温暖,家庭是温暖的,爱情是甜蜜的,当然是我们的一种期许,当然人生可能不见得会有那么完美,但是这是我们的一种期许。
谭飞:这也展现了导演一直以来的人文关怀,所以这是一部国民的情感生活大剧。当然我再说一个事,就是可能很多人看了这个预告片,会觉得这部剧里有那么多的各种矛盾,包括代际矛盾、家庭矛盾,甚至闺蜜也可能有矛盾,甚至反转也特别多,那你担不担心有人会说那是不是有点狗血?你会怎么面对这样的疑问?
刘江:矛盾跟狗血不是画等号的东西,而且我们是温暖现实主义,它也不是粉饰太平,它也绝不是回避矛盾,我们恰恰是正视矛盾,而且我们是用一个正确的价值观态度来面对这些矛盾。回避粉饰太平,我觉得都是太虚伪,它不是一种现实主义的态度,现实主义创作一定是直面现实,直面矛盾,直面人生,这才是现实主义的创作方法。那么所谓的狗血是你把真事儿给说假了,它没有反映人性,没有反映生活,它就会显得很离奇,我对于狗血的概念是这样的,它脱离了真实,这是狗血。很多的翻转、很多的热闹、很多的意料之外,不代表狗血。我们搞戏剧的人一生都在研究意料之外,但是更多的精力花在情理之中的寻找上。
谭飞:而且如果是生活逻辑上的各种反转矛盾,那它其实是正视现实主义的。
刘江:你只要有了这8个字“意料之外,情理之中”,那它就不是狗血。
谭飞:而且我们确实也看到,原来有些家庭婚姻剧是制造焦虑的,但是我们看到了这个预告片,就感觉它在缓解焦虑,也在缓解社会的焦虑。
刘江:就是说当人们面对现实时,它告诉你怎么治愈。
谭飞:怎么解决。
刘江:对,告诉人们怎么解决,然后给人以希望,而且最后无非就是爱与宽容。当碰到了困难之后,大家不是用自私去面对,而是奉献,奉献之后大家都和谐,最后如果都在抢,那大家都悲催,就是这样的。你越是让,你就越会得到。
谭飞:爱和宽容能让自己跟世界和解。
刘江:对,跟自己谅解。
谭飞:也跟自己和解。
刘江:没错,最后逃脱不掉的一个主题,永远都是爱与宽容。
谭飞:我们再说说我看到一个最新版的海报,很少见到这样的海报,非常有哲学含义,听说是导演您亲自定的,您怎么去给观众解释这个海报的一个寓意呢?
刘江:这个是来自设计师阿海。
谭飞:黄海做电影海报很厉害。
刘江:对,他是个大设计师了,他几乎没给电视剧做过海报,是我们有一次在聊这个戏,他一开始以为《温暖的甜蜜的》它是个甜爽剧,这名字看上去很甜。但是他一听我说这个事儿发现不是这么回事,这部剧讲的是当我们遭遇人生的困难、苦难时,该如何面对?他发现这是一个有份量的故事,那么他说好,我来给你设计一版。这个概念是我们达成一个共识之后,他体现出来的,一只蜜蜂它想竭力地采蜜,但却遇到种种困难,因为采蜜的花是朵冰花,但往后看这朵冰花的花心却是温暖的。那么它的寓意是什么呢?就是说人生不易,我后来用几句话就是来总结,我就即兴写了一段:人生不易,我等愈挫愈奋!苦尽甘来,方享人生滋味。快乐和痛苦是相伴相随的,真正尝过人生的酸甜苦辣,才能理解一顿饱饭、一个安稳的睡眠的可贵。用罗曼·罗兰的话说:这世上只有一种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这是什么意思呢?海报上的这只蜜蜂,就是我们人类,我们渴望获得幸福,但过程并不容易。
谭飞:挺难的。
刘江:只有你经历了各种苦难之后,你才能真正采到蜜,才能尝到人生的滋味,这没有那么简单的。我就是要告诉大家,生活并不是单纯的甜爽就能解决问题的。
谭飞:那是否咱们可以这么理解?冰花可以用“世界以痛吻我”来解释,就是冰花很美,但是采到蜜却很难。人们想获得这种美太难了,所以当世界以痛吻我时,我最终要战胜痛苦获得幸福。
刘江:可以这么理解,蜜蜂就是我们,我们都想获得这个幸福,但是这并不容易。
谭飞:但是从这部剧中获得的精神是我们要百折不挠。
刘江:百折不挠。
谭飞:再难我都要获得它。
刘江:因为蜜蜂身上给的是一个暖光,它在竭力地愈挫愈奋。
谭飞:其实我看到的时候蛮震撼的,因为这个海报我觉得它很有哲理。
刘江:我跟阿海就说了一个概念,我希望这个海报一看,大家能看到说这不是一个甜爽剧,那就OK了,就行了,你慢慢看吧。我们反映的问题,每一个问题都是扎根很深的,不是个简单的谈恋爱就行的。
谭飞:而且我觉得蜜蜂的概念它得叮。
刘江:对。
谭飞:叮上它再采,它其实是扎针的,伸进去的。
刘江:所以说这个海报达到这个效果了,阿海真的厉害,我们一说完这个概念之后我觉得特别好,就跟主题是完全契合的。
谭飞:就是又欢乐又深刻又讲了爱,讲了小爱也讲了大爱。
刘江:我们不要把人教育成一个浅薄的人,我们还是要直面人生苦难,做一个追求真理的人。所以说这样在认识价值上才有一定的意义,否则光娱乐至死是没有前途的,这也不是我们搞文艺的最终价值。
谭飞:这也展现了导演的审美,就算任何东西它简约,但它也不简单。
刘江:当然。
谭飞:可能我们看到的海报中它并没有太复杂的意象,因为也没有堆太满的元素,与众不同。
刘江:对,它还是有一种与众不同的东西。
谭飞:那我们现在5月3日就要开播了,对导演来说,也是一个应该说又期待又紧张又煎熬,同时又兴奋的这么一个阶段,您有什么话想跟观众说?
刘江:5月3日这个日子是个特别好的日子,去年的5月3日,我正在拍摄,在上海拍摄《温暖的甜蜜的》,而我在一年前的5月3日正好是被困在了酒店里边,那么现在可以讲是一个苦尽甘来的时候。疫情让我们足足有三个月的时间是停工的,没有拍摄,很多人问我说你们被疫情耽误拍摄,是什么感想什么感受?我觉得这都是好事,我觉得一切都要去接受它,也是个积攒福报的过程吧,我相信福报。所以说回想起一路拍摄这部戏的不易,然后到现在马上开播,终于能看到海报中这只苦尽甘来的小蜜蜂了。希望观众能够体会到,真正人生的甜蜜跟真正的温暖,人生的滋味没有那么简单,但最终它还是会苦尽甘来的。
谭飞:好,我们也希望这只小蜜蜂飞到每个观众心里。
刘江:谢谢,说得好。
谭飞:谢谢刘江导演。
周楠 | 王小帅 | 余涛
《四味毒叔》由策划人谭飞,剧评人李星文,编剧汪海林、宋方金、史航五人发起,编委会成员有马戎戎、毛尖、王雁林、李尚龙、路金波、赛人(以姓氏笔画为序),是一家影视文化行业垂直视频表达平台。欢迎有个性、有观点的导演、制片人、编剧、演员、经纪人、评论人、出品人等前来发声,或脱口秀,或对话,观点不需一致,但求发自内心。“说” 责自负,拳拳真诚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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