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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导演阿彼察邦 | 不要认为长片是导演的最终目的地

《记忆》导演阿彼察邦 | 不要认为长片是导演的最终目的地

公众号新闻


策划/毛
采访/Jason Tang
撰文、编辑/君伟
本文转自/小众先锋
 
在许多人那里,他们对阿彼察邦的爱是炙热的。
 
而在另一部分人那里,他们的身体反应非常诚实,昏昏欲睡。

《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海报
 
倒回2010年,阿彼察邦导演的《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在戛纳摘得金棕榈大奖,引起巨大争议。喜欢的非常喜欢,厌恶的极度厌恶。
 
坊间,更是将其归队到“影史50部最伟大的WTF神片”。
 
阿彼察邦的作品太过大胆,太过不同,充斥一种独属于阿彼察邦的神秘气质。影像手段实验,气氛营造神秘,连通古今历史、人鬼两界、自然社会,既有轮回转生的奥义,亦有对政治现实的批判。
 
深爱阿彼察邦作品的人,连带会深爱这个谦虚、温柔的泰国男人。
 
他迷人的微笑,与气息舒缓、柔和谦逊的语调,听君说话,如沐春风。
 


小众先锋(ID:minor-movie)专访了泰国电影大师阿彼察邦·韦拉斯哈古
 
论及电影节、长片短片、教育、创作风格的形成、视觉艺术与电影等话题,阿彼察邦深邃的大脑给出了令人深思的回答。
 
他的世界观与思考事物的方式,已经不仅仅受用于电影创作者、影迷群体,而是对每一个生活在当今时代的人都极具启发。
 
他谈吐中的思想性,已经超越惯常意义上电影、艺术的探讨,而是上升到一种宽广又朴实的哲学层面上
 
如佛家当头棒喝,令人顿悟。
 

01
为什么不要局限于长片?
 
小众先锋:您心目中理想的电影节是什么样的?
 
阿彼察邦:可能就像我对教育的看法,就像影院里和在影院外应该同步,意思是我喜欢实验电影(阿彼察邦的电影经常寻找现实与虚构的边界)。电影给了我自由去思考电影本身,去思考电影制作的可能性。
 
我喜欢这样的电影节,当你走出电影院,走到街上,你看到人们和这个城市同样的兴奋,那是自由的,我真的很享受。
 
我其实不喜欢大型电影节,因为大型电影节总有些像商业活动,需要考虑市场。
 
我喜欢那种看完电影后可以放松的,你可以去大自然里,或者可以喝酒,虽然我不喝酒。但能和其他电影人一起享受,这也非常重要。
 
小众先锋:一个好的电影节应该对创作者和观众做到什么?
 
阿彼察邦: 对我来说,这就像你去了一个很棒的房子,我喜欢放松,喜欢美味的食物
 
因为有时你去参加电影节,它太隆重了。
 
有时其实只需要一些活动来让观众放松,让观众有一个平台来与电影制作人互动,或者参与创作,添加一个海报设计比赛什么的,甚至在电影节上一起做饭。
 
或者,你可以创造气氛,例如,你可以去户外电影院,或者大家可以一起乘船。这些在小规模上是可行的,我喜欢这样。

 
小众先锋:为什么会担任Minute 国际短片节的评委?
 
阿彼察邦:我们已经联系很长时间了。我需要确定我当时的日程安排,因为我的影片《记忆》还不确定会在哪里上映,它被推迟了很长时间。
 
直到发生了新冠疫情,我确定我将有时间参加Minute国际短片节。所以我真的很高兴这件事发生了。
 
小众先锋:这次参加Minute国际短片节,作为终审评委中的年度主席,有什么感受?
 
阿彼察邦: 真的非常有趣,因为影片的质量真的很好。我这么说不是因为我想推广,我是认真的,我看到了很多好电影。
 
它也提出了很多问题,因为它有不同的类别,实验性的,剧情短片等。但有时我会说,哦,这个短片真的很有实验性,它让我思考该如何判断,如何评价每一个作品。
 
我很高兴看到他们许多人都是年轻的电影人,我觉得这就是未来,尽管这是中国电影人的作品。虽然有的在美国或法国拍摄,它来自不同的地方。但我都很喜欢,它已经突破边界了。

《湄公河酒店》(Mekong Hotel,2012)
 
小众先锋:评审过程中有没有看到一些新的创作趋势或受到启发?
 
阿彼察邦:我喜欢是因为它是特别的。我不跟风,我不太上网,所以我不知道趋势是什么,但我看到的片子非常多样化。
 
当我听取其他评审团成员的意见时,这真的很有帮助。因为有些人,特别是那些生活在中国的人,他们会说,这很时髦,你知道很多人都在做这种表达,很开心了解到这些。
 
但并不是说我们的工作不重要,我只是看看现在的形势。我认为电影制作人的态度,应该是是否拥有某种冒险精神,因为我一直在寻找试图打破常规的人。
 
小众先锋:长片和短片的评审标准是否有所不同?在看片过程中,您的评审标准是怎样的?

阿彼察邦:我想是的,但评审团也要记住,你和谁在一起以及将进行什么样的讨论,所以标准总是在变化。
 
就我个人而言,我根本不喜欢评判,因为我不认为电影是为了评判而创作的,我认为一切都是有价值的。
 
但对我来说,作为评审团成员的意义在于,这是一个看好电影,然后与这群人讨论的机会。如果有另外一群人,我想评奖结果会不一样。
 
小众先锋:在看短片时有没有想具体发现的东西?
 
阿彼察邦:让我感到惊讶的,或者让我喜欢的是,它能引起人们的注意。
 
他们是电影制作人,他们意识到在制造幻觉吗?很难解释。
 
这是一部谈论它自己的电影,这部电影让观众知道,嘿,这只是虚构的,这是拍摄出来的,这样的电影是我喜欢的。当然,这是个人选择。

《湄公河酒店》(Mekong Hotel,2012)片场照
 
小众先锋:在你拍第一部长片之前,也制作了许多短片和视觉作品。有人认为短片是长片的练习,您的看法是什么?
 
阿彼察邦:我认为一切都是练习,短片是长片的练习,长片也是短片的练习
 
电影总是会有规则,对我来说电影制作是关于限制和如何绕过这样限制。长片和短片都有很多局限性,所以他们互相滋养
 
短片也确实可以给我带来一些长片无法给我的东西。但无论是 10 个小时或者是一分钟,这种自由和限制都存在。所以就是这样。
 
我上学的时候没有评分系统,没有人给你打A、B、C。你可以拍10 秒、30 秒或 10 小时,这完全取决于你自己,你只需要能为你的作品辩护就行,你知道是怎么回事,能够回答其他电影制作人、朋友提出的问题就行。如果你能做到这一点,你就过关了。
 
小众先锋:有什么想对年轻导演说的吗?
 
阿彼察邦:我只想说,谢谢你与我分享,然后,继续拍摄。
 
无论你在做什么,都不要问自己太多的问题,就去做。
 
不要总试图制作长片,不,我的意思是,不要认为长片是你的最终目的地。因为短片可以成为探索多种表达的一种方式。
 
 
02
有价值的教育是怎样的?
 
小众先锋:就您的个人经历,您觉得什么样的教育是对创作者有帮助的?
 
阿彼察邦:我认为人在课堂学习的东西和社会是紧密相连的
 
比如在泰国,我感到自由处处受限。泰国的教育也是这样,我们的教育充满了恐惧,对权威的畏惧。
 
当我到了芝加哥(阿彼察邦在芝加哥艺术学院学习电影专业并获得硕士学位),我有了更多的自由,学校之外的生活也更自由。我当时不太知道自由意味着什么。起码我可以说我想说的,做我想做的,其他人不会说你这样是对或者是错。起码在我的学校是这样的,所以我非常珍视我的这段经历。
 
我在芝加哥遇到了我人生中最好的老师,他们让我相信我是有天赋的。老师或者教育者应该做的是了解学生的才能所在,帮助学生将它展现出来。这里面没有对或者错。你就是你,不应该为社会中其他的条条框框所限制。我觉得这样的教育是有价值的。

《热带疾病》(Tropical Malady,2004)
 
小众先锋:所以在现在这样的教育对创作者还是很重要。
 
阿彼察邦 :是的,我办工作坊时会尝试用这样的方法。我试图找到学生想要的、喜欢的或擅长的,然后尝试朝那个方向推进。
 
但我不会要求学生必须做成什么样。我不会说你必须像我一样拍一部电影,或者你必须拍一部慢片。如果你要拍动作片,如果你需要强烈的冲突,都可以去做。

《幻梦墓园》(Cemetery of Splendor,2015)
 
小众先锋:您刚谈到泰国受到的限制,当您面对审查制度时,如何处理?
 
阿彼察邦:问题是我年轻的时候,我不知道这是审查制度,我只是盲从。甚至我会自我审查,同样,我也不知道我在自我审查。这是一个让我恐惧的系统。
 
直到后来,当我从芝加哥回来时,我开始问问题。所以我认为,这种意识伴随着生活。生活在一个不断进步的社会中,年轻人开始提出问题。这不是关于你说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这是关于一个人的感受,你是否能在这个空间里感到自由。
 
 
03
如何形成自己的表达方式?
 
小众先锋:您在哥伦比亚拍摄了《记忆》,您说过《记忆》与您之前在泰国拍的片子有很多相似之处,这种相似性是怎么存在于您所有创作之中的?
 
阿彼察邦:刚在哥伦比亚拍摄的时候,我没有预料到这一点。拍摄进行了一段时间之后,我发现我还在像以前那样拍。因为对于我来说,这是唯一的一种方式。当我尝试不同的方式拍,我会感到别扭。所以这次对我来说也是一次启示。
 
而且我认为这也与团队合作有关,因为电影制作始终是一个协作的过程。我有很信任的摄影指导和助手,哥伦比亚的团队也都非常支持我。
 
我可以在这个空间里自由地穿梭。自由还是很重要,我可以听自己的声音,想我在这个镜头中真正需要什么。我意识到,这和我看泰国的景观和看待泰国人的情感的方式是一样的

《记忆》(Memoria, 2021片场照
 
小众先锋:这种一致性或者说这种方式是怎么形成的?您是在什么时候意识到这种一致性的?
 
阿彼察邦:其实我不知道,我觉得这种方式是通过很多年的积累发展出来的,而且这种发展还在进行中。
 
明年我计划拍短片。这是一种持续的探索。
 
我真的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总是告诉学生,多做,不要质疑自己,尽管去做,然后你才能发展,能知道你想要什么
 
小众先锋:是一种直觉,一种属于您的表达方式。
 
阿彼察邦:是的,就像你喜欢什么样的食物,喜欢什么样的颜色,喜欢什么样的裙子或者牛仔裤等等。经过几年,你会有你的的风格,然后你可能会不再喜欢现在这样,可能会改变。这和长大一样。

《记忆》(Memoria, 2021片场照
 
小众先锋:在《记忆》的开头有巨大的爆炸声,您提到这种声音是您在生活中经历的,当时您有巨响综合症(loundnoise synonym),会有这种幻听。您经常把身体的反应或身体记忆带入作品中吗?
 
阿彼察邦:是,我会这样。因为我真的很喜欢冥想,不仅仅是静静地坐着闭上眼睛那种冥想。当我在做一些事情,比如走路、坐车、在火车上时,在开始的时候我会很放松,感受我的接触和呼吸。我认为真正了解自己的感受对艺术创作是很重要的,这样你才能真正地传达你的情感。
 
 
04
做视觉艺术与做电影有什么不同?
 
小众先锋:您的许多作品会在电影院放映,也会在展览中放映,在展览和电影院放您的作品有什么不同?
 
阿彼察邦:我认为就像短片和长片相同但又不同。所以我觉得每个作品有属于它自己的空间
 
在展览中,观众更自由,可以四处走动。他们可以调整距离,也可以随时走开。这样在如何沟通方面会有另一种挑战。
 
对我来说,这总是关于与自己交流。我会想象如果我是观众,在这个空间里我会想看到什么样的作品。所以这种沟通是关于如何处理时间和空间的
 
你知道,在展览中人们的注意力持续时间较短,所以我会想如何创作适合这种情况的作品。我认为这是一种不同于电影的令人享受的体验。

《同步性》(Synchronicity, 2018)
 
小众先锋:您是视觉艺术家也是导演。这两个身份,是怎样相互影响的?对您来说做视觉艺术会不会比拍电影简单?
 
阿彼察邦:确实是这样。但这些身份并非是非黑即白的。对我来说这两种身份都是我,只是资金来源和分享的地点是不同的。但是当我在创作的时候,很多时候我的感觉是一样的,就像冥想,倾听自己的声音
 
小众先锋:您在进行视觉艺术的时候,创作方式是什么样的?和创作长片和短片的时候有什么区别?
 
阿彼察邦:可能在创作刚开始进行的时候是一样的。我总是会从一个地点,或者一些话,或者某种感觉入手。
 
之后会有不同。我会想好吧,长片,两个小时,这两个小时应该怎么办,怎么慢慢发展。开始的时候创作的方式会是一样的,但是每部影片也都会有不一样的地方。
 
对《记忆》来说,因为是在另外一个国家拍摄,所以我花了很长时间去哥伦比亚尽量多的地方,和不同的人交流。如果是在泰国的话,我也会走很多地方,和人们聊,但不会像在哥伦比亚那样那么多。主要会和我的演员,会在电影中出现的人聊,聊他们的生活,跟他们闲聊。
 
但对于视觉艺术来说,它会更抽象。我会随着一个概念,或者关键词,尝试在纸上勾勒,将它视觉化,考虑技术上的问题。因为我认为视觉艺术是我进行试验的地方,尝试不同摄影和不同风格的地方。它可以是一个屏幕或者五个屏幕,或者是黑白的,是非常自由的。所以我在起草的时候也会考虑这些因素。

《记忆》(Memoria, 2021片场照
 

05
音乐是时间的印记
 
小众先锋:我很喜欢您在电影里用的音乐,《能召唤前世的布米叔叔》结尾的歌曲《恐高症》很好听。您在其他影片里也会用一些歌曲,这些歌在电影里起到什么作用?
 
阿彼察邦:跟你一样我也很喜欢那个歌。拍摄的时候有的人会放歌,对我来说这些歌像这段时间的印记,能让我记起这段时间,其实就是这么简单。
 
比如在拍《记忆》的时候,我会去到不同的地方,有一次去了一个音乐学校,我听到一段音乐,我把它录了下来,然后重新制作,让音乐人去重新做一个类似的音乐,把它放到《记忆》里。对于《记忆》来说,我总是会从现实出发,然后再发展。

《能召回前世的布米叔叔》(Boonmee,2010)
 
小众先锋:您平时喜欢听什么歌?
 
阿彼察邦:我很多年不去听歌了。我在片场的时候或者在车里,或者团队里的人会给我推荐歌听。以前我喜欢听八十年代、九十年代的歌,但我现在不怎么听了。我以前什么样的歌都会听,我特别喜欢坂本龙一,他特别多元,从古典到电子,很多风格混合,我很喜欢。
 
小众先锋:接下来有什么计划,在为下一个项目做准备吗?
 
是的,现在我正在准备在电影院和剧院中混合的表演,它将在虚拟现实(VR)中进行,所以观众会带着耳机。因为我不知道,这就是为什么我喜欢找出答案。
 
这是明年的项目,明年年底进行表演。我准备了很久。我不知道怎么说,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关于睡眠的项目。我不知道这将是电影,还是什么?
 
然后还有一些视觉艺术作品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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