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开创的7大热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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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财富》杂志历史悠久。严格来说,这家“93岁的初创公司”属于沉默一代,不仅在互联网之前,也比邮政编码和碰撞测试假人更早,更不用说报道过的大多数《财富》美国500强公司。事实上,《财富》杂志报道重大商业事件和资本主义文化的时间太久,连自身一些贡献都已经遗忘。“群体思维”现象以及20世纪中期奇怪的投资工具“对冲基金”就是两例。两者并非《财富》杂志发明,但都由《财富》杂志命名。
不过说回来,单词或短语是如何创造出来的?
几十年来,在角落办公室,在工厂车间,在商业领袖聚会之处,《财富》杂志的编辑们轻抖手腕,不断努力开创在全球大环境下具有持久意义的表述。《财富》杂志成立于大萧条(Great
Depression)之后,历经了16任总裁、5次当代市场崩溃,还有一场全球疫情,算起来比奥马哈先知沃伦·巴菲特只年长几个月,其实连巴菲特的外号可能也来源于《财富》杂志,出自前任高级主编艾伦·斯隆的笔下。不管怎样,斯隆非常确信在1985年6月为一位杰出竞争对手写文章时首次提到该绰号。
1929年《财富》杂志的发刊词中,创始人亨利·R·卢斯为《财富》杂志风格的定义是:“准确、生动、具体地描述现代商业是新闻史上最伟大的任务。”以下是过去90多年中由《财富》杂志的编辑打造的一些最具代表性的热门词语:
1952年:群体思维
你可能还记得《传播学概论101》(Intro to Communication Theory 101)课程里出现的一个词,因为期末考试中会考,所以经常要加星号、高亮再加下划线,这个词就是“群体思维”(Groupthink)。
1952年3月的一期中,编辑小威廉·H·怀特首次提到该词,灵感来自乔治·奥威尔刚出版不久的杰作《一九八四》(Nineteen
Eighty-Four)中“双重思维”(doublethink)一词。小说于1948年上架,背景是反乌托邦的未来伦敦,书中强烈警告人们要反对极权主义。
作为有影响力的社会学家,怀特的职业生涯还很长,后来还吸引了很多颇具社会意识的作家在《财富》杂志发声,其中就包括伟大的城市学家简·雅各布斯的早期作品。他给群体思维的描述是“人类常年失败行为”,意思是人们经常仿效朋友、家人、同事和熟人,却不愿意听取不同意见。
怀特用“群体思维”是为了描述20世纪50年代的美国文化以及管理研究和实践,当今职场却仍然存在。看看美国史上第二大银行倒闭案,即硅谷银行(Silicon
Valley
Bank)破产案就知道,其背后是老式银行经营模式,只是改换成难以想象的快速版,由社交媒体推动,实际上是由超高速群体思维推动。第一波出问题的传言四散后,监管机构仅用36个小时就关闭了硅谷银行。
怀特解释称,群体思维的危险不仅在于普通人会受到群体中“社会工程师”影响,而且自己也会变成傀儡,“将群体思维当成逃生之路”。
“接受群体思维的人被教导说,人要听别人意见才能够成功,全世界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成为团队的一员。”怀特写道。在你工作的地方,谁是群体思维的受害者,你自己是不是?
1953年:组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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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同事还会把职场中的一面当成自己的个性吗?这已经不符合当前美国职场的新趋势。
1953年5月的《财富》杂志中,当然又有怀特的贡献,该期杂志研究了新兴的管理阶层,他们背井离乡在大城市打拼,然后在适合自己生活方式的郊区定居。此类员工对雇主表现出强烈的奉献精神和忠诚,为“未来的管理方式提供了清晰的画面,”他写道。
“尽管开凯迪拉克(Cadillac)的可能是汽车经销商,还有本地瓶装厂老板,但到最后还是组织人(Organization Man)做出的决策对其他人影响最大。”怀特解释称。
简单来说:他们的生活很大程度受工作的公司影响,个人感觉有强烈的道德义务融入企业文化。
怀特警告说,这一群体正成为美国社会中日益占主导地位的力量,预言将出现缺乏独立、冒险和进步精神的无灵魂文化。
“未来并非由民间传说崇敬的独立企业家或‘粗犷的个人主义者’决定;未来将由组织人决定。”怀特写道。这一概念大受欢迎,后来怀特在同名畅销书中进一步探讨。在引入科学管理概念的“泰勒主义”之后的管理文化文献中,怀特的著作是关键转折点,衔接了1941年詹姆斯·伯纳姆的《管理革命》(The
Managerial Revolution)以及1977年约翰·埃伦里奇和芭芭拉·埃伦里奇推出的《职业管理阶层》(the
professional-managerial class)。
直到今天,怀特的假设依然成立,因为美国仍然由大公司主导,领导权集中在精英手里。新冠疫情和大辞职潮(Great
Resignation)开创了全新的混合办公文化,强调员工的幸福感和选择,员工可以重新安排日常时间,分配育儿职责,改造工作环境,但高盛集团(Goldman
Sachs)、迪士尼(Disney)和亚马逊(Amazon)等大公司已经要求员工重返办公室,证明了在个人选择和服从组织之间的紧张关系是多么普遍。
1955年:《财富》美国500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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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6年:对冲基金
卡罗尔·卢米斯在其漫长而又辉煌的职业生涯中获得了众多奖项,甚至曾经担任过沃伦·巴菲特致伯克希尔-哈撒韦(Berkshire Hathaway)股东年度信函的义务编辑。然而,她对语言的最大贡献莫过于创造了“hedge fund”(对冲基金)一词。1966年4月,卢米斯做了一个有关百万富翁投资者阿尔弗雷德·温斯洛·琼斯(随后也成为了《财富》杂志的撰稿人)的人物专访。尽管阿尔弗雷德被誉为对冲基金教父,但卢米斯才是那个行业的命名者。
1989年:花瓶妻子
如今,“花瓶妻子”(trophy wife)不再是一个光鲜靓丽的称谓,通常具有贬义色彩,往往让人联想到那些嫁给了有钱成功人士的女性,但除了自身的外表,这些女性鲜有或毫无其他个人优点。
2002年:花瓶丈夫
2003年:亨利一族(高收入月光族)
喜欢喝4美元一杯的星巴克咖啡么?
这是“高收入月光族”(High Earner, Not Rich
Yet)的典型消费选择,他们一般生活在高消费城市,不在乎每月花了多少钱,一领到薪水就会开始“买买买”。如果你的收入达到六位数,却没有足够的储蓄或投资让自己得以跻身“富人”阶层,那你很可能就属于亨利一族(HENRYs),也是所谓的“高收入月光族”。
肖恩·塔利在1978/79财年加入《财富》杂志,任研究员一职,目前仍然是《财富》杂志的作者,2003年,他提出了“亨利一族”的说法,并在2008年11月一篇介绍年收入超过25万美元却被征收“富人税”人群的文章里重新探讨了这个话题。
出于加税目的,当时还是美国总统候选人的贝拉克·奥巴马和其他国会民主党人常将这些高收入者称为“富人”和“最富有的美国人”,但正如塔利解释的那样,这种说法值得商榷。
塔利解释说:“大多数‘亨利一族’不需要像上百万美国普通百姓那样担心还不上下个月的按揭或信用卡,但把他们和真正的富豪相提并论未免有些言过其实。”
接受塔利采访的亨利一族大多属于双职工家庭,他们表示,联邦税、州税和财产税的增加是造成他们“手头紧”的主要原因,“然后(替代性最低税)又砍了他们一刀”。在孩子身上的投资,比如私立大学的学费、日托班和私人课程(例如舞蹈、网球或体操)的费用也给他们增加了许多压力。
如今,“亨利一族”依然大有人在,和2000年代初一样,除了利率上升造成的压力,他们也在承受着全球经济调整拉低房价带来的痛苦。如今的“亨利一族”大多是千禧一代,他们背负着史上最高的学生贷款,在这代人中年龄最大的一批达到40岁前,他们已经经历了两次历史级的经济衰退。但面临重重压力,谁又能够拒绝一杯星巴克的咖啡呢?
2007年:PayPal黑手党
在开始打造直指火星的重型火箭、设计脑机接口、自称“推特老板”前,美国首富埃隆·马斯克还曾经是“PayPal黑手党”(PayPal Mafia)的一员。
在《财富》杂志的2007年11月刊上,《财富》记者杰弗里·奥布莱恩用“PayPal黑手党”一词报道了带领该公司快速崛起、缔造传奇的管理层,不仅让世界知道了马斯克,也让彼得·蒂尔等未来科技名人走进了大众视野。虽然奥布莱恩在报道中使用了这一名号,但他却不是该词的发明人,真正拥有“版权”的是该公司一众大名鼎鼎的创始人和开发者,包括YouTube的联合创始人陈士骏、查德·赫尔利和贾维德·卡里姆。和战后的美国有组织犯罪团伙一样,经过合并,几家彼此竞争的支付初创企业都赚得盆满钵满。在当时还处于起步阶段的PayPal,风险资本家彼得·蒂尔才是“老板”。
曾经的PayPal是马克斯·列夫钦和蒂尔的“智慧结晶”,志在“改变互联网进程”,如今,该公司已经成功跻身《财富》美国500强。
2002年,PayPal作价15亿美元卖给eBay,此后,该公司大多数关键员工离开了公司,但彼此仍然保持联络。
如今,在许多独角兽企业、初创企业、《财富》美国500强公司都可以看到这些PayPal老员工的身影,比如YouTube、Affirm、特斯拉(Tesla)、推特(Twitter)、领英(LinkedIn)、Yelp、Palantir
Technologies、SpaceX和Yammer。
“PayPal的许多老员工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他们都是擅长数学的高智商工作狂人。”奥布莱恩写道:“没有兄弟会成员、工商管理硕士或者什么运动员。”
不过受负面经济环境影响,PayPal的快速增长最近画上了休止符,裁员、股价下跌随之而来,首席执行官也黯然离职。
彩蛋:《财富》杂志创刊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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