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现代婚姻不可能三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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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年轻人该怎样选择自己的婚姻模式才能获得幸福?
现代人,尤其是中国人,在几十年剧变的过程中,以家庭为单位的传统秩序受到了严重冲击。表现为离婚率飙升、结婚率下降、生育率下降,以及衍生而来的男女对立等社会现象。
不难感受到,现代人对婚姻越来越迷茫,各种解释层出不穷,但似乎没有一种理论把“现代婚姻关系”中的问题做出归纳。
因此,我想提出一种理论,我将其称之为“现代婚姻关系的不可能三角”,旨在阐明哪些要素在现代婚姻关系中产生主要影响,并提供一些婚姻建议。
据我观察,当三种要素同时具备时,婚姻关系将难以维持,甚至破裂。这三个要素是:贫穷、生育和现代价值观。
用下方视频的案例说明:一位贫穷家庭的女人独自带娃,丈夫在外干体力活,本来日子还能凑合过,结果女人有天突然开始羡慕起闺蜜逛街下午茶的生活,遂和丈夫提出了离婚,想要去追求自己的幸福。
我们先不评价这位女性的行为是不是能让她获得自己想要的幸福,但她的婚姻关系确实导致了其生活水平的极速下降。经济条件的恶劣,使孩子完全占据了她的闲暇时间,而全职妇女又使其经济状况进一步变差。
过去,她只是穷,而因为孩子的存在,她还失去了闲暇和娱乐。对他的丈夫而言,痛苦也增加了,意味着他从承担一人的开支变成了三个人,劳累程度上升为三倍。
但我们也会发现,这样类型的家庭,在00年代以前的中国,或者现在的农村中并不罕见,很多人依然能在一贫如洗的状态下生育一大堆子女,而且离婚率也不高。
究其原因在于,视频中的女人,接触了现代价值观并觉醒。现代价值观区别于传统的农村宗族观念,以个人的幸福和自由为核心,小共同体要建立在个人本位之上。
在视频的案例中,我们可以看到,此对夫妻家庭的破裂恰恰同时满足了三个要素:贫穷、生育和现代价值观,三个要素无法兼容,形成了不可能三角。
但是,如果三个要素中只满足两个,则婚姻关系可以存续。
第一种模式:贫穷+生育:
就像传统的农村宗族模式,压抑个人自由,强调集体责任,将生活的意义建立在传宗接代上,把劳累以文化和小共同体责任的方式平常化。
这也是很多“乡土派”和“男权主义者”对西方个人自由观极度排斥的原因,认为西方文化是减少生育、破坏家庭关系的罪魁祸首,荼毒了这个民族的生育文化。
然而,女权主义者和现代文明的支持者则会说,传统的家庭秩序是建立在压抑天性和自由的基础上,是以男女关系不平等为前提的。
我个人认为,现代价值观是挡不住的,只要你选择与世界接轨、城市文明,就一定会有现代价值观的进入,这不是西方的发明,而是植根人性的本质。
因此,贫穷+生育模式,只能存在于信息闭塞的农村和落后地区,而且随着城市化和互联网基建的推进,会越来越少,这是进步的表现,也带来了生育率减少的副作用。
第二种模式:现代性+生育:
普遍见于有一定物质基础的城市中产,生育不会占用过多的享受,使家庭和个人生活得到平衡。
城市中产一般有一定的经济水平,可以通过购买家政服务、或者请家中老人帮忙照看孩子的方式,把自己从监护子女的工作中一定程度的解放出来,从而获得更多的闲暇时间,发展事业或爱好。
等农村人口基本都进入城市后,城市人口的增加主要依靠中产的生育,但我们现在的问题是,高房价、低福利、教育内卷和过于拥挤的城市环境侵蚀了中产阶级的扩张。
另外,过长的劳动时间和加班,使物质上处于中产阶层的人依旧没有足够的闲暇时间,日韩也存在这样的问题,相比之下欧美的城市中产生育率要更高。
韩国为0.78,中国1.2,德国1.5,即使和经济发展和城市化水平更高的国家相比,东亚主要国的生育率也没有优势,这也是未来我们可以努力的方向,让城市中产的生活向欧美看齐。
这样能在保证质量人口的前提下提高生育率,而通过第一种方式“越穷越生”提高生育率是毫无意义的。
第三种模式:现代性+贫穷:
这就是现在一些年轻人“躺平”的状态,我可以谈恋爱、结婚,但我绝对不生育。
贫穷状态下不生育,收入虽然少,但能保持基本的体面和享乐,更重要的是有闲暇时间留给个人,关系也能维持。
另外,城市中的育儿成本要比农村高的多,不生育意味着能省下上百万(大城市可能省几百万)在房产和子女教育上的花销。
这些钱可以创造大量的物质享乐,环游世界、潜水冲浪、商业社会下精心设计的消费娱乐,再不济,电子产品和互联网提供了廉价奶头乐,算法深谙你的多巴胺分泌逻辑。
有这么美丽的花花世界,干嘛要生一个负担,享受人生不好吗?这就是年轻人不愿生育的底层心态,这个现象你无法干预,只能接受。
总结一下就是:贫穷、生育和现代价值观不能同时存在,要么选择现代价值观和贫穷下的躺平,要么就在闭塞的地方贫穷和生育,要么有经济基础,追求现代价值观和生育。
我提出的这个理论,对当代年轻人的建议是:
如果经济基础较好,就不需要太担忧生育的问题,如果经济条件不好,就看自己和伴侣的价值观和生活方式,是偏向现代还是传统。
你可以根据自己的所处情况,选择三种不同的生活方式。这三种方式都不会给你带来太大的痛苦,但如果你全都要,那我建议你对结婚这件事三思而后行。
关于作者
仝麟阁,前财经记者、投资公司董秘,发表文章累计超过100万字。百万级报道数篇、千万级报道作者,网易年度影响力创作者,人民大学经济系在职研究生,研究领域为政治、历史、经济和社会问题,曾为500强公司、地方政府做舆情和社会分析,在多家教育机构任兼职讲师,现居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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