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给亡夫“配阴婚”，一位农妇不惜花上万人民币从“盗墓团伙”买来女性“干尸”与亡夫合葬……如此耸人听闻的消息，依然发生在2022年的当下！
是的，又是“配阴婚”。去年年底，网红女主播“罗小猫猫子”自尽后骨灰差点被调包“配阴婚”，相关讨论还余波不止，没想到上个月“中国检察网”公布了一批案例，其中山西犯罪团伙多次盗尸贩卖的案件再次引发关注。其实，这几年配阴婚引发的犯罪问题早就层出不穷，往往和盗尸、盗骨灰甚至杀人等情节联系在一起，涉及的往往是女性或女性的尸体，也让人怒斥农村地区部分国人愚昧，他们的无知竟导致女性在死后也无法得到保障尊严；
然而，犯罪者固然可恨，更多人将矛头指向亲人——也就是女性的本家、娘家。在媒体描绘中，这些“家人”为了“彩礼”连女儿的尸骨都“卖掉”，这和吃人血馒头没什么两样。实际上，中国配阴婚或冥婚的习俗，大约在商朝就出现了，如今遍布华人世界。同样的习俗还出现在日本、东南亚；法国甚至还将冥婚写进《民法典》。
然而，在当代中国，是什么导致配阴婚的行为“异化”成严重犯罪呢？小编发现，其实这背后蕴藏着，恐怕是中国结构性问题——是的，这些愚昧的家庭如此操心已经死去的下一代在“阴间”的“幸福”，恐怕是因为他们在“阳间”的时候已经承受太多。当然，我们需要批判的是，即便在“阴间”，女性的尊严依然任由男权社会的摆布甚至羞辱；但我们更要反思的，是一个失衡的社会造成了这“跨越阴阳”的悲剧……山西省长治市长子县虽然面积只有1029平方公里，但其历史可以追溯到上古的尧舜时期，相传尧分封长子丹朱于此地，故得名“长子”。这个名字可以说寄托着古代君王对于长子的重视，简单粗暴体现在土地的馈赠与传承。当然，“长子”得赠疆域，但女儿呢？进入父权社会以来，她们恐怕就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尧将自己的女儿娥皇和女英许配给了舜，算是嫁入帝王家；但更多女性从婚嫁到财产都无法操之于自己，甚至连死后的尸骨，都可能被标上价格，在“市场”上流通……我们要介绍的，正是一宗发生在2021年的长子县的女性尸骨盗窃案。
根据马来西亚《中国报》引述，山西省出现两女九男盗尸案，其中所涉及的配阴婚情节，让这个相关问题再次浮出水面。根据“中国检察网”的起诉书，这个团伙专门在长子县偷盗女性干尸转手卖人！2020年年底，在这个团伙中，段某负责到坟地盗尸，再找到几位“居间人”辗转介绍，以2万元人民币卖出一具尸首，事后这个事实上的团伙中，段某某分得4000元，其他人分得2000-8000元不等。食髓知味，翌年段某再次伙同徐某盗尸。令人感到气愤的是，他们挑的还是中国人慎终追远的清明节犯案！这次，两具女性尸首被卖，分别卖出1000多元和13200元。
民间传奇里的盗墓是为了墓里陪葬的珍宝，小说里的盗墓是刺激的大冒险，到底是什么人出1-2万让这些人盗取一具尸体呢？原来，花钱买下尸体的，都是当地的农民。其中一个是一位村民董某，她丈夫去世后，为了不让丈夫在九泉下“孤单”，特别买来一具女尸“配阴婚”，让她和丈夫作伴。要说这董某也真“大度”，关心丈夫死后的幸福，还不介意陪伴的是另一个“女人”——然而，被盗窃的女性尸体何辜？她是否会想到自己死后连尸体保全的尊严都无法保证？她的父母如果知道自己女儿死去多还要被打扰，该多伤心呢！检察院认为这11名被告以非法牟利为目的盗窃尸骨、亵渎死者人格尊严、居间介绍买卖尸骨，因此以盗窃尸骨罪、侮辱事故罪起诉他们。被告人均认罪认罚。
只要出钱配阴婚的“需求”存在，就有人不断铤而走险——没有尸骨，就偷骨灰。去年12月的已故网红“罗小猫猫子”骨灰被盗事件很多人气愤至今——去年10月，一名网红在网上因感情上的挫折，在网上直播喝农药，希望以此挽回前男友。结果当时直播间的网友却起哄、催促她“快喝”，最终疑似患有抑郁症的她受不了压力，真的喝下农药，最终没能被救过来。这名闹得沸沸扬扬的直播自杀案的主角就是“罗小猫猫子”，当时网上兴起了反思网暴的浪潮。谁曾想到，她的悲剧还有下部曲——到了12月，媒体爆出，“罗小猫猫子”的尸骨竟然差点被调包配阴婚！
根据当时《新京报》的报道，“罗小猫猫子”的骨灰火化后，本应由火化工人收殓转交给家属。这个女孩子生前命苦，家人白头人送黑头人，本就剩下骨灰可以留作念想，没想到这骨灰还卷进了一个已经行之有年的黑色产业链。原来，“罗小猫猫子”的骨灰被火化工邵某给盯上了，准备调换出来，寻找买家——我们不知道他用的是什么“灰”来调换，总之有人盯上了像“罗小猫猫子”这样生前未婚、“清白”的女子骨灰。而在另一头，等待邵某骨灰的，是一位开殡葬店的张某和他的同伙雷某。张某的殡葬店在当地非常有名，只是当地居民恐怕没想到，这位张某光赚逝者家属的钱还不满足，连非法买卖骨灰的营生都干！
邵某将骨灰交给负责开殡葬车运送骨灰的雷某，雷某再把骨灰交给张某。等待着张某的，是一位买家。据悉在当地、也就是山东省的黑市里，像“罗小猫猫子”这样的骨灰可以卖到5-7万。幸运的是，这位买家没有挑中“罗小猫猫子”的骨灰，加上在殡仪馆有人举报了邵某的行为。在警方的追查下，邵某、张某和雷某因盗窃骨灰罪被刑拘。根据警方调查，目前在当地的黑色产业链中，像邵某这样调换骨灰的人被称为“内鬼”，像雷某这样负责运输的称为“司机”，而其中“寻找买家”的局中人则被称为“鬼媒婆”。
有行业黑话，说明已经形成巨大的产业。根据《新京报》的调查，原来，在当地殡仪馆，这样的行为可谓“一查一个准”。至于“罗小猫猫子”的骨灰得到挽救后，如今被家人带回老家湖南下葬，总算得到一点点应得的安宁……2016年，在陕西榆林市神木县的一个村庄，一个叫马崇华的无赖正在密谋一件事。偶然的机会，马崇华知道了当地的阴婚习俗，看到了巨大“商机”。但他发现，盗墓的机会成本太高了。辛苦就算了，如果打开发现不是女性，“活儿”就白干了，还容易被发现。马崇华想到了一个丧心病狂的思路：直接杀人配阴婚。当然，杀人就要找最不容易被发现的对象。他到处打听患有精神疾病的女子，告诉对方自己是干婚姻介绍的。其实，这些患有精神病的女性往往要依赖家属，那么家人听说可以介绍结婚，算是给女儿找到一个归属，多半会应允。
看准这样思路的马崇华，先是将一名精神失常的女子刘某骗出来，对其注射了四支强力镇静剂，导致其药物中毒死亡，将尸体运到另一个村庄配阴婚，从中获利35000元。见到得手后，马崇华后来又发现一名智力障碍的安某，又如法炮制，结果在运送尸体途中被民警常规查核的时候发现。经过调查，当地公安局发现了马某一系列犯罪事实，以拐卖妇女罪、故意杀人罪起诉马崇华。2019年，马崇华被判处死刑，并于去年年初执行。其实，翻开过去这些年来，和配阴婚相联系的犯罪案件可谓层出不穷，各种情节让人感到匪夷。在2008年的一宗老案中，河北沧州一名女子喝毒药自杀身亡。从当时的报道我们不清楚为何这名女子自杀身亡，但显然在娘家人看来，自己女儿死于非命，非得“要个说法”不可，于是乎就在丧礼上大闹。这种情况被称为闹丧，目的是为往生者争取更好的葬礼。最后婆家花费10万元将其厚葬在祖坟里。没想到，12年后，当婆家人在一次扫墓中，竟然发现坟墓有问题。他们报警后请来专业人员开棺，竟然发现里面没有尸体，只剩下三根大萝卜！
经过调查，刑警队才发现，原来“盗走”尸体的，不是别人，正是该女子的娘家人！他们将尸骨转麦给了同村的一家人，还收了8万彩礼！接下来这俩亲家为了事情真相原委扯起了皮：婆家认为对方“盗尸”是为了配阴婚的8万彩礼；娘家却说，前一段时间婆家把祖坟迁到“风水宝地”，却独独把女儿落在原址，是让他们女儿“一个人孤零零的”。不忍心自己女儿命苦，决定给她另行配阴婚。他们声称怕和亲家起冲突，就连夜偷偷将女儿转运出来，可以配一个好人家。至于礼金，则是习俗，并不是图钱。因为转移走尸骨的人是女子的亲属，当时警方认定这很难算是偷盗，最后决定不予立案。
这一案件另一个重要价值是：配阴婚当中产生的礼金，到底是习俗，还是娘家希望“榨取”女性最后一点价值呢？或许两者都有之。无论如何，当案件中的娘家和婆家在扯皮的时候，当娘家把女子婚配给另一家的时候，似乎最不需要考虑的，是女子的尊严问题，何其悲哀！在中国检察网中如果搜索“配阴婚”，可以发现从2015年以来至少有35宗被起诉的案件与配阴婚有关。而在中国裁判文书网中，在2012-2019之间，则有78起刑事案件涉及配阴婚。由于配阴婚往往涉及的都是女性的尸体，鲜少爆出男性尸体或骨灰被偷盗、被交易，加上尸骨非法交易的金额、乃至于配阴婚时索取“彩礼”的是女方家属，有的彩礼数目甚至要到10万，所以有不少论者都会用这是“女性在死后都逃不过被物化”来直接批判配阴婚的行为。实际上，如果当我们厘清上述一系列案件的时候，都会发现：真正涉及犯罪的，并不是配阴婚本身，而是与之相关的杀人、盗取尸骨或骨灰等行为。因此，有必要重新厘清到底什么才是配阴婚，我们才能对这种行为的性质能够有更清楚的认定。
配阴婚又称为冥婚、配骨、鬼婚，等等，在中国已经有3000多年历史。其实，在一开始，阴婚更多是出于死者家属的朴素想法：比如，在订立婚约后丧生的一对男女，父母出于希望孩子不要在阴间孤单的想法，往往会让双方完成冥婚。在宋朝的时候，阴婚风气非常繁盛。当时如果未婚嫁就丧生的男女，家人会找“媒人”找“门当户对”的往生者，然后举办冥婚。这个情况一直发展到民国时期还在全国各地流行。中国研究阴婚的专家、上海大学民俗学教授黄景春认为，阴婚的背后是传统中国人对入土为安的理念。既然人在死后要考虑花钱、有房子住，自然也要考虑结婚，这就是阴婚的根源。中国古代民间信仰认为，死后形单影只的鬼魂无法投胎，因此必须阴婚。
当然，另一个原因则是考虑在世家族的安宁和发展。传统中国人认为，如果孩子没结婚就去世，那就无法被迁入祖坟，否则会“影响整个家族的发展”，所以必须给他们在阴间找个伴儿。澳洲ABC曾经报道一个中国河南的案例，一名男子死于淋巴癌，他的母亲为了让孩子不要在阴间“孤单”，找到同村另一个家庭，那家的女孩刚刚因肾衰竭去世。两家出席了各自孩子的葬礼，并在女孩葬礼的第二天，举办了一场冥婚婚礼，最后两位孩子一起葬进了男方家的祖坟。
这样双方商议的冥婚在广大农村地带并不罕见。黄景春个人认为，如果仅仅是习俗的阴婚，应该理性对待，但如果涉及买卖尸体、杀人卖尸在，自然要严厉打击。阴婚、冥婚在海外华人社会也非常流行，比如在我国台湾，有所谓“娶神主”习俗。如果一个家庭的女儿过时，家属就会把生辰八字放在一个红包里，放到路边待人来捡。如果捡了的男子就必须迎娶“鬼新娘”——于是乎在当地，长辈就会告诫小孩，路边红包千万不要乱捡。当地人甚至很希望捡了钱包的男子是有婚姻、有子嗣的，那么子嗣可以作为鬼新娘名义的儿子被“过继”，那么这位女子就有了合法子嗣，可以得到祭拜。法国是欧洲少数有冥婚规定的国家。法国《民法典》允许一方配偶在订婚后死亡，另一半配偶则可以通过申请举行特殊的死后婚礼。在世配偶无法继承已故配偶的财产或金钱，但他们可以被称为寡妇或鳏夫，也有权领取抚恤金。他们的孩子也不会是“私生子”。
实际上，类似的冥婚仪式在华人社会也多有发生。在上个世纪60年代的台北，时任台北市长高玉树的长子高成器就曾和过世的女友举行冥婚。
因此，冥婚并不可以简单用华人“落后的传统”来评价，它存在于很多文化背景中，也有不同形式，不可一概而论。我们需要反思的，或许是为何某些冥婚最终发展为犯罪行为，而且在中国北方农村成批成量的出现，其反映出怎样的现实问题呢？► 一具具被盗的女尸，背后是广大农村地区成千上万的光棍如果是男女双方在生前就郎有情、妾有意，或者一方在世和过世的伴侣两情相悦，这样举行的冥婚相信很多人并不会介意，相反会献上祝福；如果是男女双方在生前并不认识，但通过家族协商，出于社会习俗的原因举办象征性仪式，也不存在男方家庭强迫或用“彩礼”利诱女方家庭，那么虽然我们感觉这样的习俗或许应该革新，但也不好说什么。然而，在上述这些扭曲的案例中，完全不符合上述的情况，恐怕已经成为扭曲性的“配阴婚”恶习，我们就必须来探究到底是为什么导致这样的情况，才可以试图治本。通过各媒体的调查，我们发现中国北方农村的配阴婚为何扭曲成犯罪的温床，源于一个我们无法回避的现实——中国农村严重的“光棍”问题。
是的，光棍问题，中国社会的老大难，前几个月我们热议的拐卖妇女问题，不正是源于农村光棍问题吗？农业社会重男轻女，希望生儿子扛起生产重责、进而传宗接代，本就让男女容易失衡，加上数十年的生育政策，只能生一胎的话，自然很多家庭通过怀孕时期的性别甄别，放弃掉女胎，也要生一个儿子。终于，我们现在全体社会要承受严重的男女失衡。2021年，中国的男性比女性人口比例达到105.07比100，男性人数比女性多出3490万人。在广大农村地区，男女比例更加极端失衡，因为本来就稀有的女性全都去城市里打工，她们不再愿意忍受传统农村对于女性的恶意约束。
这就形成了农村光棍现象，也就是大批留守在乡村的单身汉，这在中国宗法社会是无法忍受的情况，是绝对的耻辱，所以就出现了很多衍生问题，如人口贩卖。因此，原本就存在的配阴婚需求因男女失衡被进一步扩大：有很多男方家庭可能几年下来都找不到女方家庭肯配阴婚。那么，买不到这些家庭会怎么办？谈不成，就去抢、去偷，这就形成了为什么有男方家庭花钱找鬼媒婆，鬼媒婆联络犯罪分子盗墓、偷骨灰、甚至杀人。——是啊，既然在世的光棍家庭为了结婚连买卖人口都能做出来，偷已经死去的尸体在他们眼中根本不是问题。这就是为什么上文“罗小猫猫子”事件中鬼媒婆张某的妻子在接受《新京报》采访的时候对于丈夫为何犯罪毫无反思。在她心目中，被偷骨灰的女子不过是“苦命人”。怨不得人，自己丈夫只是“不走运”被逮到。
根据媒体调查，目前中国冥婚引发恶性案件最多的地方是山西、陕西，这两个地方因为煤矿业发达。早年山西很多年轻人在黑矿井下挖煤，死亡率很高，导致男女比例更加失衡。很多丧子家庭出于悲痛、愧疚，也出于对风水的重视，拿着钱却找不到女尸，终于铤而走险。当然，很多论者都将矛头指向中国男权文化对于女性尊严的践踏，这绝对是毫无疑义的，必须大加挞伐。没错，在上文那些形形色色的案件中，被盗的统统都是女尸，这固然和男女失衡问题有关，但也和中国宗法社会认为女性就是传宗接代工具有关。在生前，女性是生育工具，结果在死后，女性尸体的任务居然也是为了解决男性在“阴间”不能打光棍的问题，何其悲哀。这也难怪《人民日报》公众号“长安剑”在去年评价“阴婚是对女性的最后一次物化”。从这个角度，再去看阴婚里女方家庭索要的彩礼，我们很容易看出传统习俗中“吃人”的本质，进而一股脑批判阴婚就是封建流毒。这样的解读完全在理。
然而，简单将问题简化为批判“落后文化”，真的能解决问题吗？毕竟，目前阴婚本身并不犯法。因此即便认为阴婚本身十恶不赦，也只能通过批判、宣传，让广大农村地区逐渐淡化这一习俗。但是一来就将阴婚的习俗和文明对立起来，这样的宣传真的能让广大农村社会接受吗？黄景春教授就表示：“仅仅用愚昧、迷信来嘲笑阴婚（对打击相关犯罪）是无济于事。”实际上，就像世界上本来没有鬼，我们对于神鬼的想象源自现实的投射。阴婚在今天的“异化”，不正是男女失衡造成的光棍问题“延伸到了阴间”吗？
和今天中国的很多问题一样，阴婚并不是孤立的现象。那些看似愚昧的家庭，他们养活了秃鹫般的盗尸贼、交易骨灰的贪腐者和杀人分子，其实这些家庭离我们并没有那么遥远、他们面对的那个我们想象中荒凉、冷漠的农村宗法社会，并不存在于另一个世界，而是植根于这片土地。我们可以继续站在道德高地上批判那些愚昧的人，我们更应该做的，是去反思悲剧的根源，探求解决之道。因为如果现实面男女失衡问题的“因”得不到解决，孤立地去批判阴婚引发犯罪的恶“果”，除了让我们自我感觉良好之外，无济于事。这也是为什么，经过去年热热闹闹的全网追“罗小猫猫子”热点后，一翻开司法纪录，配阴婚相关案件仍然层出不穷。因为各方消费了热点之后退场，农村还是那个农村，男女失衡仍在。
去年，山东省民政厅表态对阴婚现象进行“彻查”。我们相信，通过运动式铺天盖地的打击，阴婚在当地必然不敢明目张胆。但我们恐惧的，是阴婚及其扭曲的相关犯罪行为转入更隐秘的地下，让当局更难察觉和打击，让我们更难听到那些悲痛的女方家族的呼声。
欢迎关注更懂英国的微信号
“英国大家谈”（ukdajiatan)
— The End —
文/沃特宝, 编辑/Yugi,
文章参考 中国检察网, 中国新闻周刊, 澎湃新闻
新京报, 人民网, BBC, Reuters, HRW.org
中国报, 光华日报, ABC (Australia), LTN
Sunday Guardian, 联合晚报, Oriental Daily
图片来自网络, 版权归原作者
👇点击“阅读原文”，任意输入关键词
搜索你想要看的各种英国好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