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流||风流贵公子痛失爱妻，聊聊民国Old Money曾经过着怎样“纸醉金迷”的生活
广州，5月24日，暴雨过后。
我和蓝小姐去瑰丽洒店，参观嘉德30周年的春拍预展，这是我们每一年最期盼最高兴的时刻，因为可以近距离观看那些只有在传说中才能得见的艺术品。
进门右侧一般来说是重要展品的所有，蓝青底色，上书四个大字《众山皆响》，副题是《画中九友集册》，其实就是以董其昌为首的明末清初的九位大画家的画册。
负责给我们解说的嘉德书画部资深专家胡莹，在分头介绍这九位画家的时候，不断地提到吴湖帆这个名字，原来这九个人的画册珍贵不假，更令人感动的是这九本画册是民国贵公子，书画大家、鉴赏大家吴湖帆花了数年时间倾尽家财才收集而来的珍贵旧藏。
展览的引言里详细说了这件事：吴湖帆自1933年始，至1947年，花了十四年的时间，因缘际会之中才把九个人的画册收集，这其中花费的时间，金钱不计其数，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最后可以完成将九友画册搜罗全豹的“奢望”，七百金也好，六本画册也罢，甚至动用家中五件珍藏的宋瓷去换，所费心血真是不言而喻。
说起吴湖帆这人，可能现在的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是何许人也，但如果你熟悉拍场，就知道这位民国贵公子可是最近几年拍场炙手可热的人物，冠以“吴湖帆”名头的山水动辄上千万，绝对是拍场上的热门“IP”。
比如这幅《锦绣奇峰》，当时估价：1000万至2000万元，从800万起拍，最后成交价：4082.5万元，让人叹为观止。
而2017年6月25日，他的巨作《万松金阙》更是以4300万元落槌，4945万元成交，为当年拍场盛事。
吴湖帆是民国书画大家，被称为中国山水画的最后一人，连狂傲名士张大千都赞不绝口。
抗日战争结束后，张大千在上海举办个人画展，当日各家报纸竞相宣传，有“三百年来一人“之说，大千尝正色对报界人士说：“此言若赞我所画人物，爰或不多让；若言山水，则有湖帆兄在，吾岂敢！”
▲众多名人，稳坐C位的还是我们民国贵公子吴湖帆。
吴湖帆画山水第一人不假，关键人家画荷花又是一绝，张大千题道：“吾友吴郡吴湖帆，山水之外尤擅画荷，红衣翠佩，妍媚欲绝，予偶效装堂法为此……”
而“近代画竹第一人”也是他的众多TITLE之一，作品润格在当时画家中也是头一档的存在。
▲欣赏一下吴湖帆画的竹子，你就知第一人所言非虚。
除了是大画家，吴湖帆更著名的身份是大收藏家，这次嘉德春拍的重头戏画中九友册九种，就是他收藏中的珍品。
清初时的画家，原本画作就流落不齐，要收齐九个人的画册，这桩事，除了吴湖帆，别的人还真是做不成。
有这种见识的没有钱，有钱的没有这种见识，今时今日我们可以同时看到这九位传奇画家的画册，还真是要感激吴湖帆对于书画的用心用情。
▲在嘉德书画部资深专家胡莹的讲述中，我和蓝小姐沉浸式的了解一回民国贵公子吴湖帆的传奇收藏史。
除了书画，除了收藏，吴湖帆还是大鉴藏家，人称吴一眼，送来的画作他一般一眼就能定真假，鉴定过的珍品更是难以计数。
他一生指出赝品无数，其中最有名的包括乾隆皇帝大加赞赏的摹本《富春山居图》，因为气不过，索性自己临了一个。
1954年他临的《富春山居图》，在2011年拍得9890万元，差一点点就进入亿元俱乐部。
▲吴湖帆1954年作《富春山居图》手卷 成交价：RMB 98,900,000
以前常听人说中国没有老钱，但看到吴湖帆的故事，你的第一个念头就是，吴湖帆不就是妥妥的中国Old Money吗！
▲吴湖帆。
什么叫老钱风，看看吴湖帆你就知道了
论出身，吴湖帆是标准的“富三代”“官三代”，他出生于1894年的苏州，也就是甲午战争爆发那一年，祖上世代为官，吴家几世显赫，在当时是绝对的名门望族。
他的祖父吴大澂是清代著名的书画家，金石界的大人物，同时也担任过高级将领。
就在吴湖帆刚出生不久，1895年清军对日寇作战失败，签订了《马关条约》。面对两亿两白银巨额勒索，吴大澂自责不已，他向上司表示想用毕生收藏的艺术品折现，来充抵对日战争赔款的一部分，以共度国难。
▲吴大澂。
能有这般毁家纾难的爱国情怀，可见吴大澂种类巨丰、富甲一方的收藏。
按当时的古董市价，吴大澂挑选了各类藏品3200件，作价1000万两，足以抵付赔偿款的二十分之一。以一己之力偿还赔款，足见藏品的价值何等高，这般豪气也难出其右了，只可惜这件事情后来不了了之。
也就从甲午战争后，吴大澂开始辞官归隐，专注玩收藏，过着书画自娱的生活，并着手整理著作和金石书画鉴藏，成为东南一带金石书画界执牛耳的人物。
在这样的家庭里，吴湖帆从小锦衣玉食，从小就接受了良好的传统文化教育，天天面对着各种名家珍品，眼光品位自然就远超一般人。
▲年轻时的吴湖帆。
祖父临终前还传授家藏秘笈，吴湖帆年纪轻轻就从吴大澂手上继承了一堆金石、瓷器、字画、印章等。
而他的外祖父沈韵初为川沙望族，家里同样收藏丰厚，书画、秘籍、金石、碑帖都有所涉猎，国学大师俞樾都曾羡慕的说：“沈家收藏金石之富，甲于江南。”
这些祖父辈的收藏，后来都被吴湖帆继承下来，这正是Old Money的牛气所在，他们生下来首要任务不是为了创造财富，而是守住财富。
▲吴湖帆收藏体系的四大来源。
换而言说，吴湖帆这样的人家，是有家底，用现在的话讲，就是家里穷得只剩下艺术品收藏了！
有个段子，说是国学家文怀沙，解放初期时到吴湖帆家做客，一看大吃一惊，“吴老师，你们家怎么拿汉砖垫砂锅？”吴湖帆一笑，“我们家也没有比这更便宜的东西。”
不说他们家收藏的米芾、郭熙、黄公望之类真迹了，随便拿出一张拓片，不是宋就是明的，再怎么也是个晚清的拓本。
一般的收藏家看到了，恐怕都会眼前一亮，但对于吴家来说，艺术收藏不过就是日常“玩”的用的，就像《三十而已》的顾佳，一个香奈儿包包还得掂量着放在身后，而奢侈品包包对太太圈的富太们只是摆在地上的日用品。
从小就浸淫诗书画印的吴湖帆，自身才情也无敌给力，深谙家族鉴画技能还让他在当时收藏圈子风生水起，将吴氏一门的鉴藏能力发扬光大，从23岁进入书画鉴藏领域，经他鉴定且留有文字真赝记录的存世古书画不下2000件。
吴湖帆有家世，有钱，有收藏品，还是个天生社交牛人，他的朋友圈涉及收藏界、书画界、政界和商界的各种名人大佬，无敌强悍，一般的Old Money有这样的家世、有这样的本事，足以让人艳羡。
这还没完，在感情生活上，吴湖帆同样受幸运女神的偏爱，21岁时迎娶妆奁丰厚的表姐潘静淑，让吴家本来已经非凡的收藏事业更上一层楼。
▲潘静淑与吴湖帆。
潘静淑同样是个Old Money, 潘氏一族在苏州当地也是显赫望族，被誉为“贵潘”，“贵潘”这一家族共出了9名进士、36名举人、21名贡生、142名秀才，苏州老话“一宅贵潘府，半座姑苏城。”
曾祖潘世恩为四朝元老，伯父潘祖荫官至工部尚书，李鸿章任江苏巡抚时赐匾“父子、叔侄、兄弟翰林之家”。
潘家也是江南的收藏名门之一，丰潘家历代为官累积的丰厚家产，使潘家人购买藏品没有丝毫压力，几代人从流散民间的真赝品遴选收藏，历经近两百年的薪火，最终成为晚清江南地区重要的私家收藏家族。
潘家收藏主要是在金石、书画两个方面，收藏的大盂鼎、大克鼎更是国家级宝藏。
▲大盂鼎、大克鼎如今分别成了国家博物馆、上海博物馆的镇馆之宝。
潘静淑这位出身Old Money的千金，从小便接受淑女教育，自幼饱读诗书，擅长诗词丹青，是一名标准的名门闺秀。
而吴潘两家本来就相识而且相交甚好，潘静淑的伯父潘祖荫和吴大澂都嗜好收藏，两人来往频繁，关系十分密切，而吴湖帆的堂姑就是潘静淑的母亲，所以在吴湖帆和潘静淑很小的时候就被家人订下了娃娃亲。
潘静淑是个很有个性的人物，她长得并不出色，即所谓“娇艳不若桃李”，给人冷若冰霜的感觉，但腹有诗书气自华，她独有她的气度与风华，而且她嫁入吴家时，带的可不仅是金银财宝，最重要的嫁妆为收藏重器。
潘夫人嫁妆中最有名的是宋拓本的欧阳询《化度寺塔铭》《九成宫醴泉铭》《皇甫诞碑》，这三件碑拓和吴氏家传的欧阳询碑刻拓本《虞恭公碑》合而为四，并题为《四欧宝笈》。
一户人家有一件欧阳询的碑拓已经了不得了，吴家娶了个媳妇，一下子就拥有了四件，你说牛不牛？吴湖帆一生以此为傲，四个儿女取名都有欧字。
▲宋拓本欧阳询《化度寺塔铭》。
潘夫人的嫁妆当然不止于此，她还带来了还有慈禧真迹临《梅花双鹊图》与汤叔雅原作。
▲慈禧临汤叔雅《梅花双鹊图》和汤叔雅的《梅花双鹊图》，慈禧雅好书画，常在各种节日以自作书画当作恩物赐予近臣内侍。作为元宵节的恩赏，慈禧将宫中所藏宋画《梅花双鹊图》和自己亲摹一本一同赐给近臣潘祖荫，即潘静淑的伯伯。伯父无子，之后静淑出嫁，父亲潘祖年将这两幅梅花交付爱女静淑袭藏。其中这幅宋代墨梅，《吴湖帆文稿》细述：“图作老梅一树，枝杆盈百，花朵数千，翠鸟欲语，粉香玉色，绝似绵绣画屏”，因而吴将之奉为“宋画中神品也！”
潘静淑三十岁生日时，父亲潘祖年又把《梅花喜神谱》二册送给女儿做生日礼物，吴湖帆遂取堂号“梅景书屋”。
可以说，在那个时代，吴湖帆与潘静淑的成婚成就了两个收藏世家藏品的完美结合，可谓“富”与“贵”的强强联合。
潘静淑带来的丰厚陪嫁，也让吴湖帆的收藏体系更上一层，潘夫人更着意把集纳和延续了晚清三大家族（吴家、沈家、潘家）的1400余件宝藏逐一校录，成就吴湖帆收藏第一家的名头。
婚后，两人因喜好相近，有共同语言自然琴瑟和鸣，潘静淑画画也极有天份，常常是她画，夫君再在上面提字或者补作，夫妻俩常在家里一同吟诗作画，常常合璧作画，吴湖帆在《丑簃日记》中记载了两人一起研画作画雅事：
“余未起身时，静淑先就扑蝶猫画成稿。下午余画大雄猫图，双目俱留，不点睛。余为静淑猫蝶图补萱花坡草，静淑在余画猫图上补绿竹一蜨，停笔时已夜十一时矣。”
他们一起画画，一起看电影，一起鉴赏金石，一起养育儿女，在别人眼中，这真是一对太让人艳羡的神仙眷侣。
两人的生活中可以看到民国时代真正的老钱作派：有家世是不足够的，富也是不足够的，有收藏也是不足够的，一切的后面还要事主本人有文化，有艺术，有修为，这才是真正的风流，真正的雅士。
▲潘夫人爱猫，爱花，画更有闺阁气，静而不媚，非常难得。
潘夫人不仅在生活上照顾吴湖帆，而且在事业上也给予极大的帮助。
有时想收一样东西，吴湖帆钱不够，夫人更会拿出珠宝首饰变卖相助。
就问，这样的神仙眷侣你慕不慕？
▲夫妻两人合作的吉金书画。
当然，神仙眷侣这件事，也看你怎么说。
那个时代的上流社会的男文人，社交生活中就离不开花红柳绿，写个条子，叫个局，在堂子里有一两个相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1925年，吴湖帆迁居上海，妻子留在苏州侍奉姑婆，上海滩风光旖旎，吴公子又系出名门，不知怎的，吴公子就与名妓宝珠遇上了，两相默契，共游西湖，有了一段温存故事。
一向以暖男人设自居的吴湖帆不仅出钱出力帮对方赎了身，而且金屋藏娇了，后来吴湖帆因为炒金出事，无法再负担对方的生活，留下二千元分手费——对比起渣男，这算是体面的结局。
可宝珠哪肯罢休，又是托人传话，又是请律师，说是生是吴家人，死是吴家鬼，报纸上闹得一片乱哄哄。
▲专栏作家李舒找到的宝珠老九的照片，图源水印。
面对宝珠的纠缠，吴湖帆无可奈何，只好写信向朋友求助。后来还是潘静淑从苏州赶回上海，拿出私已钱，加上朋友们的多方斡旋下，此事后来才不了了之。
那个时代的老钱家族，原配遇到这样的事，多半这样处理，对于丈夫，潘静淑就像一个照护周全小妈，对外人的说法是“伲湖帆不争气，弄出这个笑话来了”。
外遇是笑话，回来还是好老公，吴湖帆前半生真是好命，上有渊源家世，中有母亲看顾，下有贤妻照料，自然过得岁月静好。
只是人生没有永远的命好，总有些无常你要接住。
1939年，48岁的潘静淑突患腹疾，三天之内就猝逝。
共同生活了24年的爱妻突然逝去，才子佳人就这样被老天爷拆散了，这事给公子吴湖帆带来了前所未有的伤痛。
他先后作词十数首，曾以“愿天上神仙似人间，再盟他生，白头如愿”之语，深切怀念妻子，并更名为“倩”，自号“倩庵”；亲自撰写《故妻潘夫人墓状》，还特地向沪上120位名家征稿，编成《绿遍池塘草》，以此纪念。
▲吴湖帆与潘静淑合作的扇面，潘静淑身前有一句得意词句“绿遍池塘草”，那是1934年春，夫妇俩同游苏州大公园，潘静淑写下《千秋岁词》：“梦魂惊觉，一片纱窗晓。春风暖，芳菲早。梁间双燕语，栏角群蜂闹。酬佳节， 及时莫负韶光老。 正好舒怀抱，休惹闲愁恼。红杏艳，夭桃笑。清明新雨后，绿遍池塘草。拼醉也，酡颜任教花前倒。” 这一句“绿遍池塘草”，让人想起了谢灵运的“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湖帆激赏。
又请著名金石家陈巨来先生为潘静淑刻名章10多方，钤在遗物上，以示悼念。
不久，自家母亲因为儿媳去世悲伤过度引发沉疴也去世。
吴湖帆逢此大变，心境大为忧虑。
三年后，由吴湖帆的二姐吴蕙菁正式向诸亲友宣布将潘夫人使女“阿宝”收房为续弦，那一年吴湖帆49虚岁；阿宝27岁，两人相差22岁。
吴湖帆替阿宝改名顾抱真，教她识字画画，后来顾夫人竟能书写一手端正小楷，且吴湖帆常书联于绢上，由顾夫人上棚架刺绣，并刺红色丝线引首章“顾绣”和题款，也算得一段佳话。
此后三十年，顾抱真则倾尽全力守护着吴公子，直至吴湖帆终老。
▲吴湖帆与顾抱真。
为什么藏品珍贵，更需名家加持
讲完吴湖帆的故事，光是那些藏品，就能看到真正的民国Old Money“纸醉金迷”的生活，当然，这里的“纸”是宣纸、书画，“金”则是价值连城的各类青铜器、古物。
拍卖场上有一规律，就是有些东西如果出自名家，价格就会格外不同，比如吴湖帆，多年来，他的旧藏只要出现在拍场，就总会拍出高价，吴湖帆这一名字，早已成为了拍卖圈公认的顶流IP。
这个时候，就显出Old Money的厉害了，是因为从小衣食无忧，只需学习如何优雅地享受生活，他们在文化累积、品位修养方面绝非一般人可比，加上深厚的家传，所玩的收藏品，自然是顶尖的，而从他们旧藏中流传下来的，也就成了当今拍场上的硬通货。
所以近年，各大拍卖行的重点拍品都强调“名家旧藏”。先不说收藏品的艺术水平高，关键流传的过程清晰明了，有的藏品还因为经过名家的收藏，而发生了许多故事，这些因素的叠加都大大增加了藏品的附加值。
尤其是书画鉴定的难度很大，越是古旧，作者和年代确认无疑的作品越是罕见。这使得拥有“清宫旧藏”“民国名家旧藏”等标签的作品身价百倍。
此次嘉德春拍精品佳构汇聚一堂，且多为名家珍藏，除了前文提到吴湖帆《画中九友集册》，今春首度释出拍场，是重中之中的拍品。
我们还能看到齐白石《花虫人物册》，还有特别策划的专场：《万物静观皆自得：溥心畬的诗画翰墨》特别专场、《可居室藏名人书翰》特别专场、“京城第一玩家”王世襄先生《俪松居守珍》书画专场等。
名家名作名藏，这些名家珍藏可谓大家群星璀璨，待我们一一看来。
▲齐白石（1864-1957） 老舍旧藏花虫人物册。
齐白石的名气自不必说，加上老舍的收藏，这样的珍品自然不可多得。
▲陈澄中的旧藏善本也值得好好欣赏。
而王世襄，也是个Old Money，被民间称为“京城第一玩家”，尽管他本人生前对这一俗称颇有微词，但这一名号已成为对其平生收藏的最好概括。
王世襄以微薄的财力，探究出博大深厚的收藏文化，其藏品之丰富、涉猎范围之广都值得关注，而其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对传统文化的执着，尤其值得今天的藏家学习。
▲王世襄在把玩老物件，这是一件玩蝈蝈的火葫芦，本次春拍预展上就有展示。
▲祥、鸿两家制王世襄火绘松竹花卉纹各式葫芦成堂一匣。
王世襄出身名门世家，高祖曾官至工部尚书，伯祖为光绪年间的状元，父亲曾任北洋政府国务院秘书长。
王家诗文风鼎盛，从小在书堆里长大的王世襄，也是个爱玩的，大有京城贵族提笼溜鸟的做派。年少时就弄鸽子、耍大鹰、捉兔，成年后玩书画、雕塑、家具、竹刻……最终由“玩”而成“学”，成为一代收藏大家。
▲养鹰是王世襄从小的一大爱好。
尤其在古典家具领域，王世襄更是具有极高的口碑。他收藏过的明式家具，屡屡在拍场上拍出千万甚至过亿天价。
1985年9月、1989年6月，王世襄的《明式家具珍赏》《明式家具研究》在香港三联书店先后出版，由此奠定了他在明清家具收藏研究的宗师地位，也成为家具收藏者的必读经典。
这次嘉德30周年春拍，得到王世襄家属的支持，呈现《俪松居守珍——王世襄先生藏书画工艺品》专场。
其中书画、《营造法式》手绘图稿（共计86张）、古琴、葫芦、鸽哨、蛐蛐罐等多为王世襄、袁荃猷最为珍爱之作，而且还是首次呈现，是难得的一场文化盛宴。
▲王世襄家旧藏也被观众追捧。
▲出自王世襄旧藏的元 “金声玉振”朱致远仲尼式琴，这是王先生为爱妻所收。
▲现场有王世襄公子亲自弹奏讲解。
除了名家名藏，这次拍卖预展，最震撼眼球的还有多件大师手笔的重头拍品，包括——
傅抱石远溯顾恺之以文创画的《云台山图》；吴冠中极为难得的丈二巨制《丰收》，还有张大千至为稀见的《黄山十二胜景》册，为大千在巴西时亲赠远来探亲的爱女。
这几位都是拍场上亿元俱乐部的常客了，印象最深的是傅抱石《云台山图》。
这件傅抱石钻研顾恺之的力作，格调古雅，笔法飘逸，特别是流畅的线条，给人仙气飘飘的感觉，既有古典美，又有自己的风格特点。
据说是见证傅抱石艺术风格转变的重要作品，名家名作，还是首度亮相拍场，自然是这次拍卖的重磅看点。
▲傅抱石《云台山图》。
艺术传家，ole money也可以从你做起！
此次春拍，除了可以见识Old Money们的古典收藏，还有当代艺术的版块，毕竟优秀的当代艺术作品最终也会变成艺术经典，可以传家，惠泽子孙后代，后代从小接受文化熏陶，在潜移默化中提升家族的修养与文化品位。
这幅陈逸飞的油画真让人心动，放在室中就令空气变得安静美好，关于陈逸飞的故事，我们之前也说过，这里可回顾。
中国的大富之家多数还停留在买豪宅、穿豪衣、开豪车的消费水平上，而一间房子的价值能够看出主人的财富，而房间的陈列，收藏的艺术品，最能反映主人的生活品质和品位，这才是Old Money不同于新贵的“软实力”。
▲刘野《蒙德里安、迪克布鲁纳和我》。
▲格奥尔格⸱巴塞利兹（Georg Baselitz）
所以，构建家族收藏何时都不为晚，而且也不一定需要大富大贵才能玩家族收藏，此次嘉德30周年春拍也云集了不少优秀年轻艺术家。
除了在内地活跃的艺术家外，此次还特别推介了港台地区的三位艺术家：禤善勤、刘建文和范扬宗，这些新锐力量的作品同样各具特色，未来升值潜力可期。
▲禤善勤《我在通州街公园》（一组9件）。
其他的珠宝首饰、名酒佳酿等也都是精品荟萃，现场还有详细的真人解说，还可以上手仔细端详，拍卖场上的东西不同于名店，说不定有缘还可以捡个漏。
珠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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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4克拉天然哥伦比亚祖母绿配钻石戒指，未经注油
5.11及4.98克拉天然哥伦比亚祖母绿配钻石耳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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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绿项链，宝格丽设计
水果锦囊雕刻彩色宝石及钻石胸针
水果锦囊雕刻彩色宝石及钻石胸针一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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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5克拉浓彩黄色钻石配钻石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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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12克拉天然缅甸「皇家蓝」
蓝宝石配钻石戒指，未经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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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27克拉天然缅甸「鸽血红」
红宝石配钻石戒指，未经加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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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然翡翠配钻石「双环」耳环
名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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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73年产全棉纸葵花牌茅台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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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卡伦耀红珍藏系列40年
高地单一麦芽威士忌
今次中国嘉德2023春季拍卖会即将开启，预展及拍卖日程放在下图中，感兴趣的朋友届时可以关注一下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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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ld Money也好New Money也好，艺术是无价的，人生是短暂的，我们都只是这些艺术品的过客，在这一世尘缘中，若能与美好的艺术品亲近，也算是人生的幸事一件。
醉于画纸，迷于金石，这样的“纸醉金迷”人生，Old Money的风华，真让人神往。
作者：墨言、小黄
责任编辑：Nico
出品：蓝小姐和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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