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重度抑郁女儿的两年,我和她一起“出生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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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乐:Otto A Totland-Weltz
歌曲:David Bowie-Where Are We Now
作者|复元伙伴
来源| 青少年生命复元
因为没能考上心仪的学校,青春期的女儿患上了重度焦虑和抑郁。病情最严重的时候,不仅住进医院,还想尽各种办法自残、自杀。
为了挽救女儿的命,妈妈唐涓曾经跪在浴室地上陪女儿一起灌水洗胃、把沙发拖到女儿门边夜夜守护、每天去医院探视毫无回应的女儿……白天再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去上班。这样的生活,唐涓坚持了一年多。
现在,已经康复的女儿在大学读书,正在为明年去德国读研究生做准备。
一路走来,这个坚强的妈妈究竟抱持着怎样的信念?是什么让她陪着想放弃生命的女儿逐渐复元的呢?
我的女儿原本是个阳光开朗、喜爱文学和艺术的孩子。中学时期,她最大的梦想,就是将来做一名出色的演员或者主持人。
不管是专业课老师还是她自己,都对能考上中国传媒大学或者北京电影学院这样的大学信心满满。但因为疫情等特殊原因,她想去的几个专业都取消了招生。
接连两次收到心仪的学校发来的取消招生的信息,女儿沉默了。
她在学校操场哭、在家里房间哭。高三复课两周后的一个周五,她忽然莫名其妙冲我发脾气:“你别来学校接我!你永远别来接我了!”
那时,我隐隐约约感觉到:我的孩子可能抑郁了。
“我就是个怕死的废物”
重度抑郁焦虑的女儿住院了
“全校学生抑郁,她都不可能抑郁!”
面对我对孩子可能患病的猜测,老师如是说道。
在老师眼里,女儿一直是各种活动中活跃气氛的“开心果”,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跟“抑郁”两个字挂钩。
我带女儿去看了心理医生,想先对她进行一番疏导。没想到的是,看完医生第二天,她就找出一个塑料衣架,想办法剥出了里面的铁丝,割腕了。
这是她第一次自残。她用衣袖遮住手臂,当我发现的时候,她的手臂早已经满是鲜血。
过了一天,她又用家里的修眉刀割伤自己。她说:“妈妈,我看到的世界为什么只有灰色啊?”
当时医护资源紧缺,医生不让孩子住院,我们只能让她待在家里。我和先生赶紧将家里窗户都装上了防护网,轮流在家守着她。
有一天,我在上班时习惯性给女儿打电话,想听听她的声音。
半小时里,我打了30多个电话,女儿那头都没有回音。不一会儿,我就收到她的信息:“妈妈,对不起,我想要放弃了。”
我赶紧驱车往家赶,脑海里闪现过无数我不敢多想的画面。爸爸以为女儿只是睡着了,并没有注意到她再次在自己房间割腕。
我到家看到的是,女儿的整个床上、被单上都是鲜血。
这一次,我找了各种关系,求爷爷告奶奶,终于让女儿住进了医院接受治疗。孩子刚入院那天,整个人目光呆滞、神情恍惚,眼神都不能聚焦,还不断地往墙壁上撞。
给她办完入院手续,我好像松了一口气,“孩子终于有救了”,又好像看到一条未知的灰暗长路摆在我面前。我一下子坐在了医院的地板上,嚎啕大哭。
但在孩子住院的三个月里,我就哭了这么一次。从那天开始,我不断给自己打气:“唐涓,会过去的,会好起来的!”
女儿住进医院后,自残自伤的行为并没有停止。医院不能带尖锐的东西,女儿就把零食包装里的干燥剂拆掉吞下去,还把保湿乳液的硬塑料瓶摔烂,用那些尖利的碎片划伤自己。
女儿告诉我,总是听到一个声音不断地在她耳朵里、脑子里说“你是一个废物,你不敢死,你是一个怕死的废物。”
那时,她整个脸上都是青春痘和脓包,整个手指都被自己抠烂了,手部没有一块皮肤是完好的。
医院只允许一名家属陪伴孩子,她选择了爸爸。
于是,我每天医院、单位、家里三头跑。白天在单位正常工作,下午去医院隔着玻璃门探视她一会儿,晚间再回家休息。
女儿在很短的时间内发病,她已经遭遇了人生最痛苦的体验,我作为妈妈,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陪伴她。
她住院那段时间,我每天去看望她都不会询问她的病情,只会给她分享自己工作上开心的事,分享生活里遇到的小幸运。
她当时的眼神依然是呆滞的,我知道她还不会回答我,但我知道她一定听得到妈妈的声音,感受得到妈妈的关心,我要给她带进去外面的阳光。
一年里自杀了八次
我陪女儿一起灌水洗胃
女儿住院的三个月里,一贯缺席女儿成长的爸爸也变了个人,成了病房里的“热心爸爸”。
他不仅照顾自己的孩子,还跟别的小病员玩得很好,给大家叫外卖、买零食,大家都很喜欢他。
也许在和爸爸单独的相处中,弥补了过往父爱缺席的遗憾,女儿康复得很快。
女儿出院后,我把她接回了家休养,并坚持做一件事——进行了半年的心理咨询。
我很感谢咨询师教会我怎么带我的孩子,也教会了我反思自己。
在女儿的笑容背后,她一定是积累了很多情绪没能及时表达,并不是在考大学这一件事情上被压垮。
一个事事都要做到最好、能独当一面的妈妈,和一个常年“缺位”、几乎不出席女儿所有重大仪式的爸爸,也许是她患病的根本。
女儿出院后,我们喜欢在家里一起追剧、读书,饭后一起散步、骑车,她的状态在慢慢变得积极起来。
但很不幸的是,女儿住院时认识的网恋“男朋友”这个时候跟她提出了分手。那是她除了父母之外最重要的情感寄托,突然一下,这根线断了。女儿又一次陷入情绪的深渊之中。
分手后的一年里,女儿闹了至少八次自杀。
有一次,她把原定量4颗的药一次性吞了20多颗;她试图从窗户上跳下去;还用剪刀和一切她能摸到的锐器捅伤自己……
在这期间,作为妈妈,我一次次体会到什么叫做“煎”和“熬”,那是真的比把我放在火上烤还痛苦。
当时,我脑子里始终保持着一个念头:我不能失去女儿,我要让她好好活着。
自杀到第八次,她依旧是用吞药的方式。这一次,我把她带到卫生间里,拿来了两个大塑料桶和两个水瓢,放满水,加上盐水。
我先喝了一大瓢水,让女儿也喝一瓢,我告诉女儿:“妈妈知道你很痛苦,妈妈陪着你。”
说着,我一边哭一边用水瓢给自己灌水喝。
“我想知道你承受的痛苦,你一直说没有人能体谅你的痛苦,那妈妈今天来体会一下。”
“妈妈就想陪着你尝试一下,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
听完我的话,女儿一下子坐在地上,她边喝边吐,最后抱着我,对我说:“妈妈,不要哭了。”
从那天起,女儿再也没有自杀过。
“她不是疯子!”
妈妈的爱让孩子重新站起来
后来,通过女儿闺蜜之口我才知道,那一晚之后,女儿是真的“醒悟”了。
她曾经告诉过闺蜜“我觉得我要把妈妈拉进地狱了,却是为了一个没见过的人,我怎么能这样做?”
这之后,女儿肉眼可见的一天天好起来。
我们一起去唱歌,去看电影,我带着女儿尽量多走出房门,多参与娱乐活动。那一阵,我们每两个月要去调一次药物,但过了几个月,就不需要服药了。
女儿情况稳定后,我们给她重新找了学习机构去补习。在这里,一个学习组里学生很少,我跟老师沟通了很多孩子的特殊情况,所以她比在传统学校里得到了更多的关心和照顾。
在陪伴女儿“抗郁”的路上我还坚持着另一个信念——不能让孩子脱离社会,也不能让我自己脱离社会。
不管女儿病情好与坏,我从来没放弃过工作。其实,我工作那一点收入,与女儿的治疗和教育花销对比起来,微不足道。但我告诉自己:我不能和女儿一起封闭在家里。
我需要工作,她也需要接触社群,社会环境和关系才能影响和改变她,才能给她原本空洞的眼神带来一点光。
爸爸和家里人曾经很担心我这样把孩子带出去的做法,他们怕孩子在外面出事。我告诉他们:
“只有这样才能帮助到她,她在慢慢康复,我不可能就让她在家里关着,这样会加重病情。”
“她不是‘疯子’、‘神经病’,她现在只是情绪有障碍,需要环境来疏导和帮助。”
女儿就读机构期间,我给她买了一只小兔,她每天下课回来,就要负责给小兔喂食、添水、处理粪便。养了小动物,让女儿更有珍爱生命的体验。
我会每天晚上去她的宿舍看望她。好几次,我“死皮赖脸”地请求女儿让我留宿,她看起来很不情愿,但还是答应了。
我们挤在一张小床上,宿舍床很窄,我就蜷缩在她床的另一头,靠着她的脚睡觉。她不太愿意跟别人的身体靠太近,有时候碰到她的手,她都会收回。
但我能感觉到,半夜里她会轻轻地给我盖被子,害怕我着凉。或者使劲往外挪一挪,给我多腾一些空间出来。
有时候,她也会遇到一些情绪困扰,但她知道求助我,“妈妈,你帮我挂号吧,我想看看咨询师。”或者“我感觉这个事情很不舒服,但是过几天再看看吧。”
她心情不太好时,会告诉我,请求我安静地坐在她旁边,做我自己的事,她尽情地在一旁抽烟、喝酒、大哭,哭完就没什么事了。
即使中途又经历过一次“失恋”,她也只是把对方拉黑,不再联系,没有出现任何过激行为。
就这样,我发现,女儿已经能找到更多办法去调节自己的情绪,这一点更加让我坚信:不能总是把她看作一个“病人”。
女儿复元后,复读了一年,考上了自己喜欢的专业,目前正在积极筹备明年的留学。她想去德国读艺术方面的研究生,还想努力拿奖学金,我们能做的,就是继续支持她。
在这一两年里,陪着女儿走过了抑郁焦虑的阴霾,是我最辛苦又最自豪的事。
我觉得自己是“一直看得到光”的人。因为我尽量只往好处想,告诉自己:总会好的。
这是我最常说的话。
也把这句最平实的话,送给和我有相似经历的父母们。那是我们最亲的孩子,好好爱他们,陪伴他们,他们一定会有重新站起来的时候。
作为家长,该怎么给予孩子无条件的爱呢?
是在生活里,真实地“看见”孩子、陪伴孩子、稳稳地接住孩子的情绪。
或许在这里你就能找到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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