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大主因叠加,中国第四次失业潮汹涌而来
近期多项数据显示,中国经济内需和外需同时收缩,消费疲软,出口下降,复苏动能不足,特别是就业困难,尤其是青年失业率高企,内卷趋向严重。
去年3月份,受上海疫情封城影响,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升至5.8%,4月份继续升高至6.1%。走出疫情、复工复产后,城镇调查失业率有所降低,但仍保持在5.5%-5.7%之间。
2022年全年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平均值为5.6%,年末全国城镇调查失业率为5.5%。2022年年末全国城镇就业人员45931万人,按照5.5%失业率计算,去年底全国城镇调查失业人口为2526.2万。
其中占城镇劳动力的八成以上的25—59岁就业主体,保持在5.0%上下。
而16—24岁城镇青年劳动力调查失业率逐月上升,去年7月升至19.9%的年内高点。
近三年,青年失业率一直居高不下!
今年5月份,16-24岁青年失业率超过20%。
2020年数据,16-24岁青年人口总量约为13059万,其中城镇和农村青年人口分别为5694、7365万人。按照20%计算,青年失业人口高达2611.8万。
需要说明的是,相比城镇青年失业率,农村青年失业率只高不低。
1970年代以来的第四次失业大潮正席卷而来。有专家预测,这次失业潮将持续三年,失业规模持续扩大,至2025年达到高峰。
1970年代以来,中国经历四次失业高峰:
第一次失业高潮,从1968年至1976年,因“文革”停工停产和停学,大量初高中生除了所谓“造反”,实际上处于辍学而无业状态。为了社会安定和缓解就业压力,中央推动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运动,2000万知青被下放到农村,实际上是一种变相转移失业潮压力。
这次转移失业潮分为三个阶段:
第一阶段,1968年至1969年,主要是“老三届”毕业生分配到农村、边疆;第二阶段,从1970年到1973年,国民经济恢复,一部分在乡知识青年通过招工回城,一部分应届初、高中毕业生留城;第三阶段,从1974年到1977年,国家采取经济“紧缩”政策,其中一条措施就是严格控制职工总数的增长,城市中学毕业生无就业出路,又开始以上山下乡为主,至1977年最后一批下放知青。
第二次失业高潮,从1977年至1979年,下乡的知识青年要求“返城”产生的就业危机。
第三次失业高潮,从1998年至2001年,国企改革带来的下岗潮,造成大量4050提前内退和职工下岗。据不完全统计,仅1995年至2002年,国有企业和集体企业就精简了6000多万名职工。
第四次失业高潮,指2020年疫情爆发后,失业规模逐年攀升,预估2025年达到历史高峰。
这一次大规模的失业,跟第一次有类似又不尽相同的情况。走出疫情之后,需求收缩、供给冲击和预期转弱三重压力叠加仍然存在,更加上中美之间“脱钩”加剧,出口订单大幅度减少,内需疲弱,导致原先大面积停工停产的企业并没有完全恢复起来,整体形势不好。
此次失业潮,可以用“哀鸿遍野”成语4形容。
国家统计局的数据表明,2022 年中国城镇就业人员比2021 年减少 842 万,60年 以来首次下跌。
中国城镇青年失业率从2018年的13% 攀升至今超过20% ,预计今年更高。——这一数据没有包括:
①今年应届大学毕业生。国家统计局数据预计,今年大学毕业生有 1158 万人,将有 800 万大学生失业,创 2020 年3 月以来新高。
去年同期,全国毕业大学生失业率为 6.1%,单在上海市,应届毕业生平均就业率只有32.8%。
②不包含农村年轻人失业。根据失业率的统计调查,抽样对象主要是有居住地址、有固定居所的人,农村很大比例没有纳入调查。
③不包括灵活就业人口中的失业。国家统计局公布,截至2021年底,中国灵活就业人员已经达到2亿人。这是一个不稳定就业人群,今天就业,明天可能失去工作。
因为青年就业率居高不下,令人担忧的是,年轻一代对前途感到渺茫,信心严重不足。
实际上,到底有多少青年人失业,即使统计局数据也只是抽样调查。比例不到0.07%,覆盖面很低。而且“16—24岁城镇青年劳动力”这一概念,范围狭窄。
有学者根据联合国关于青年的定义,将青年人口定义放宽到40岁,比官方定义的24岁再加了16岁,使得人口基数扩大,最后得出5400万的青年失业人口。这应该是相对保守的。
再说几个现象
一家山东国企最近招聘员工数量砍半,只招 千 人,报名人数竟高达 10 万,履历如泄洪般涌入,企业为节省成本,还直接动用 AI 先进行淘汰。
A股上市企业,平均职工数量比疫情前缩水11.9%,包括腾讯、阿里、美团、百度今年第一季度裁员率达9%,旅游、教培、房地产业裁员更是严重。
全国青年全职职工约2.5亿人,若依上述企业10%裁员率推算,青年在岗失业人数约2500万,加上农民工因为失业而返乡,其中60%为青年人,推算疫后三年共新增5400万青年失业人口。
四因素叠加引发第四次失业潮
①不可否认疫情带来重大打击。除了大面积停工停产外,疫情带来的返乡潮,大量沿海城市农民工回到家乡。根据统计,约有2.5亿农民工返乡,最后返回城市的农民工约1亿人。因为已经回到城市的人,带回消息说,根本就没有工可做、没开工,有1.5亿农民工没回到城市。
②美西与中国脱钩,国际产业链重组,一方面是外资大量撤出中国,另一方面是中国出口订单持续下滑,外资企业和出口导向的企业用工需求锐减,也是失业问题恶化的主因。
根据商务部公布的数据,外贸带动就业人数达1.8亿,占了全社会就业人口的近四分之一。其中外资企业带动了约4000万人的就业,占全国城镇就业人口的十分之一。
③舆论环境和政策走向对民营企业不利,占市场主体总量的95%以上、吸纳80%以上就业的民营步履维艰,才是造成青年失业率高企的主要原因。
要知道,这些民营企业才是真正吸纳劳动力的主要企业。但包括腾讯、阿里巴巴、微博等大型民营企业,最近几个月都宣布裁员。字节跳动、美团、百度等,在校园招聘上不是徵才砍半,就是直接盖牌。
④房地产业下滑后,大量的建筑工人找不到工作。2021年,全社会建筑业企业用工人数达8180万人,超过全社会就业总数的10%,其中主要是农民工。这还不包括装饰装潢、建筑材料、家具等产业链上的就业人口。现在房地产看不到复苏迹象,建筑业及其相关产业就业困难也将持续下去。
显然,本次就业危机,肇因于百年不遇的疫情、国际经济环境陡变、国内宏观调控和市场整顿等综合因素冲击。这些因素仍将在今后几年起着重要作用,所以本次就业危机一时半会还难度过。
有专家预测,未来几年将是就业形势最严峻的时刻:不仅要消化过去3年的失业存量,还要面对未来5年每年继续积累的500万青年失业。假使问题没改善,每四五个家庭就有一个失业人员,将引发一系列深层危机。
呼吁政府,花大力气,改善内外市场环境,让青年人的创业梦想重新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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