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心细如丝,胸襟狭小的民族,是没法领导世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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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齐鲁晚报发了一条微博,说新版的新华字典当中,删除了“倭寇”这个词语。还把这个条消息置了顶。齐鲁晚报置顶的意思也很清楚,暗示出新华字典的商务印书馆里出了内鬼,要替日寇洗白,所以删了这个词。过去一年,出现了许多类似的事件。比如北京工业大学出版社的丁汝昌投降图事件、比如毒教材事件、比如在南京寺庙供奉日本战犯事件,每一个都定点引爆,成了流量密码。这个丁汝昌投降图,是日本画师为了给军国主义扩张张目,所画《日清战争锦绘》中的一张,极尽丑化和编造,把当时已经死了两日的丁汝昌画成向日本人投降。然而这么一个伪作,竟然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一本名叫《写给孩子看的中国史》的历史读物中,还特意在右下角添上“丁汝昌投降图”的简体注释。新华字典是我国首部现代汉语字典,50年代问世以来成为扫盲利器,因此这本字典并非辞海一般的大部头,而是一本相对短小精悍的字典。这样一本小小的字典,显然不会收录所有的汉语词汇。从第一版开始,新华字典倭这个字下边,就没有收录倭寇这个词。1957年版新华字典
很显然,因为字典篇幅有限,一直没有收录倭寇这个词,那也就谈不上删除了。既然没有“删除”,那“故意”也就谈不上,也就没有齐鲁晚报暗示的“内鬼”了吧。实际上,同样是商务印书馆出版的篇幅更大的《现代汉语词典》和《新华词典》中,都收录了倭寇这个词,如果商务印书馆里真的有内鬼,为何不在这些一直收录“倭寇”的词典里删掉这个词呢?实际上,这样的狼来了的乌龙故事不止“删除倭寇”这一件。前些日子,网络曾经爆炒,说统编版语文课本删除了岳飞的《满江红》,暗示连岳武穆都不被当成民族英雄,不教学生“民族大义”。可实际上经过核实,统编版语文教材从来就没有满江红这篇课文,删除更是无厘头。一个民族信心强大的时候,往往心胸也广阔,民族弱小的时候,就会过度自卑,就会过度敏感。
如果你穿越回9世纪的阿拉伯,你会发现一千年跟现在女人蒙面,男人文盲的封闭且保守的阿拉伯世界完全不同的一番场景。当时阿拉伯人武功威震中东地中海,他们的文明与科技也让西欧相形见绌。现在英文中AL开头的词,许多就是当时中东的阿拉伯人的发明,比如代数Algebra,酒精Alcohol。阿拉伯数字也是当时阿拉伯人发扬光大的。当时阿拉伯人的开放程度甚至到了鼓励阿拉伯学者大规模翻译所谓异教徒的典籍文献并加以珍藏的地步。以至于15世纪欧洲文艺复兴的时候,因为黑暗中世纪太多西欧典籍焚毁丢失,还是从阿拉伯语版本重新翻译找回的。如果翻看一千零一夜,你会发现当时的阿拉伯社会相当开明,女子自由程度甚至比一千年之后的沙特和伊拉克更高如果外星人在公元九世纪来到地球,他会认为地球文明的中心在阿拉伯半岛,这个时候中国正陷入唐末血腥的内战之中,黄钟毁弃,而西欧则陷入黑暗中世纪的无边愚昧之中,只有中东的阿拉伯人在测量地球的大小,研究三次元方程的解法,求解圆锥和圆球的体积和绘制金星和木星的星图
然而,近代以来的衰落,让阿拉伯人产生了一种深刻的受害者心态。这种受害者心态让阿拉伯人越来越敏感,越来越保守,以至于一千年之后的巴格达的女性,还不如一千年前他们祖先更自由。中国近代以来的积贫积弱,也让不少人产生了这样的受害者心态。心态过于敏感,喜欢过度解读,有点玻璃心,容易上纲上线。而国内文教系统内也真的有一批道貌岸然的文人,喜欢在各种教材中夹带私货,崇洋媚外贬低中国,又进一步加重了群众们的敏感程度。某些文教体系内的人,故意删除《谁是最可爱的人》,有这帮人潜伏在各处使阴招,也难怪民众会异常警觉
像这种对外国人的超国民待遇,也刺激起了许多人对外国人的反感
结果就是,许多原本很正常的事情,却被上纲上线成民族感情问题。比如澳大利亚一所大学在考试时用中英文双语打在投影幕上:我无法容忍学生作弊。结果就被某些人过度解读成辱华:用中文写禁止作弊,就是暗示中国人喜欢作弊。可实际上,澳大利亚这个大学的班上,人数最多的就是澳洲本地人和中国留学生,用双语警示实在无可厚非。这也能上升到辱华实在有点无厘头。
甚至连模特眼睛不够大,修图没有去雀斑都变成辱华的口实。过度解读的风气甚至严重到,许多影视剧原本想要搞点中国元素讨喜中国市场,却被各种神解读给吓破了胆,唯恐避之而不及。比如在大陆公映取得票房佳绩的《灌篮高手》电影,导演兼作者井上雄彦特地用中文和图画来感谢粉丝,却被人解读成H换了黄色,暗指支那辱华,实在有够飞来横祸。实际上井上雄彦给各国庆祝票房的时候,都会把那个国家的第二个辅音字母给变成国旗的颜色,比如越南也是红底黄星的国企,所以Vietnam的第二个辅音T也是黄色,跟China的第二个辅音H变成黄色是一样的。这本是作者的巧思,却被过度解读成辱华……
中国的国力快速增长,总有一天是要重新回到他历史上的常态,成为世界的中心。心细如丝,胸襟狭小的民族,是没法领导世界的。余见天下州城,为唐旧治者,其城郭必皆宽广,街道必皆正直,廨舍之为唐旧创者,其基址必皆宏敞。宋以下所置,时弥近者制弥陋。人情苟且,十百于前代矣。
当年盛唐,对胡人一视同仁,大量吸收胡人进入本国文化,才成为天可汗,号令中西。政治上不分畛域,张开怀抱,经济上不分族别,竞争谋生,宗教上不分信仰,相互容忍,族别上不分胡汉,悉为臣民。胡人几乎融进了城市生活的各个方面,“汉着胡帽,胡着汉冠”。一份自信,一份豪壮,一份担承,一份敢把天下纳入我胸怀的大气,可以接纳胡人的“胡说、胡来”,可以大啖胡人的“胡桃、胡椒”,可以欣赏“胡姬的胡旋舞”。
实际上,许多国家,已经开始将我们放在了世界的领导者地位上,而我们自己的国民性,却远远没有盛唐的气度。比如约旦学者萨米尔在2009年就写了一本叫做《文明的追随》的书,这本书里就提到,中国的崛起是饱受战乱、原教旨愚昧、社会动荡的中东各国的福音,追随中国的模式和道路,依靠中国的经济和科技,中东也将重新返回繁荣与富强,中国是个值得追随的先进文明。正是这些精英的潜移默化,咱们才能在中东破局,调停伊朗核沙特,组织建立中东联合舰队,驱逐美国在中东的影响力。即使不考虑领导世界这样的恢弘目标,作为世界工厂,咱们也总得把商品卖到全世界去。开门做生意,来的都是客,也不能太玻璃心。流量驱使之下,“辱华”乌龙越来越多,有点万众“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之感。狼来了喊多了,反倒让公众对真正的该关注的丧失了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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