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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没看过《海妖的呼唤》这么让人酣畅淋漓的综艺了，二刷还是沉浸其中。Netflix 出品的这部韩国综艺，豆瓣评分高居 9.6 分，果然担得起「女性必看综艺」这个标签。
作为一场「饥饿游戏」类型的竞技综艺，《海妖》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召集警察、军人、消防员在内 6 支来自不同职业的队伍，在一座荒岛上进行生存游戏，能在警报响起后率先拔下其他队伍的旗帜就获胜。听上去并不新鲜，但它的特殊之处在于全女性阵容，不仅出镜嘉宾皆为女性，整个制作团队，连编剧都是女性。女性竞技项目总是天然给人观赏性不足、没有男性竞技来得刺激的刻板印象。比拼力量、荒野求生也几乎成为男性主场，去年的《体能之巅》就一语道出女性在生存游戏中的劣势。女孩们不卷容貌、不顾形象，也无需在意身材和表情管理，主打毫不留情开战，彪起来真没男人什么事。同时它还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人看着看着就不自觉泪目。24 个参赛选手，个个都来头不小，做着现实生活中男性就职比例远高于女性的工作，是守护总统的女人、缉捕逃犯的女人、获得柔道冠军的女人......在这样的职场环境下，她们的行进，本就是现实版荒野求生。开篇自白中，有位警察提到：「人们都管男警叫刑警先生，却叫我们小姐」。似乎性别足以擦拭掉一个人的力量、智慧和胆识，天然的偏见已先入为主。
那么没关系，《海妖》里的每一次战斗，都让观众看到她们足以担当起属于各自职业的那份专业与荣耀。
她们的光芒不在于保养得当、身材维持，不因为没有化妆有丝毫的暗淡，身裹泥土和汗水的样子倒更有魅力了。路遇对手立马侦查出对方说谎并通过蛛丝马迹准确推断她得了腰伤：果决的判断，细腻的心思揣测、周全的战略统筹，哪一样不是《海妖》女性的日常呈现，只是以往没有对准她们的视角罢了。看似永远「躺赢」的警卫组在局势稍显不利的情况下立刻分析出合纵连横，与军人组结盟才有取胜希望。一开始因实力强被集体针对的警察组，天然的职业习惯让她们未雨绸缪，早早准备刺探敌情，知己知彼。凭借称呼的微小差别，迅速锁定警卫基地的位置。备受争议的军人组，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和阴险战术，也会考虑一些并不那么磊落的行为。看见结盟组被围攻不施救的「冷血」，时刻提防同盟叛变反戈的「奸诈」，挑战规则踩踏底线的「疯狂」，都让人多少有些不适。
但试想，如果把主角换成男性，多半会被冠以「雄性」、「热血」、「适者生存」的形容。这样的不适观感，多少来自长期浸润在女性要尊严、要体面的规训中，突然看到有人能那么不顾姿态、一心求赢，而被深深震撼和刺痛。战场比拼时尔虞我诈，尘埃落定后仍能彼此欣赏和关心，女性之间的联结远比想象中稳固，不会陷入狭隘想象中的算计和嫉妒，不像他们书写的那样单一。当我们转向挖井比赛，军人组选择不阻碍其他组进度专注挖自己的井，这样的张狂对决又怎么能让人不爱？在劈柴比赛的白热化赛点，她脱掉上衣，爽利地穿着运动内衣，留下不被评判绑架的身体继续劈柴，让人大呼提气。给人的直观感受就是，运动内衣广告都应该照这模版重拍。弹幕里除了泪目共情外，最多的讨论就是该不该用「美」来形容她们。一部分觉得她们展现出来的义气、谋略和无畏就是一种美，另一部分觉得对她们的褒扬只局限在「美」这个字太过浅显。或许，我们可以脱离单一的评价维度，从更高远的视角来看这场游戏。在这座连公布规则、守卫旗帜的都是女人的岛上，很多外界强加的枷锁被悄然放下。我们不知道她们的年龄，也不知道她们有没有结婚、有几个小孩，从事这样的职业怎么平衡家庭与工作......所有的访谈都很简短，她们谈论比赛本身，分享职业特点和作战策略。在这里她们就是她们自己，可以无所畏惧地表露野心，毫不掩饰自己对胜利的渴望和对力量的崇拜。她们要在这场游戏中找到破局的方法，为了明天能吃上一口烤五花拼劲全力就是当下最重要的事情。和长久以来含蓄隐忍的女性形象不同，她们张扬、狂妄甚至有些目中无人，光是敢大胆地表达自己的喜好和不满，已是很多人羡慕的能力。不必像《女孩们的地下战争》提到的那样，为了保持和平、被人喜爱，需要照顾别人的需求而掩盖自己的真实需求。这才是女性可以自由生长的样貌，也是我们迫切看到的，不被他人评价束缚手脚，生命力充盈的样子。没有知名度也不需要讨好观众，她们仍用满点技能征服大家。原本和我们的人生毫无交集的女性，用躯体和智慧，为更多「敢要」「想赢」的人破开了一道裂缝。最让人难忘的是镜头对准的那一道道眼神，写满了坚毅和自信。没有哪一种赞美可以用来指代一种性别，「美」也同样。不需要靠煽情和说教，这些女性的行为本身就足以说明，我们能自己定义女性，什么才算真正的「我们女孩怎样都可以」，侵略可以，脆弱也可以。这也是节目名《海妖的呼唤》的另一层含义，据说海妖因长相丑陋捕不到猎物，渐渐进化成美丽的女人，被认为是对女性污名化的名词。从女性综艺的角度来看，《海妖》蛮反叛的，把一群女性聚在一起不是为了看她们漂漂亮亮的，而是让她们从泥里来，到火里去。而节目真实呈现出，多元的生存姿态无需仅凭「变美」这一条狭窄的路径，让这样的污名不攻自破。岛上的生活环境很简陋，除了基地外只配备了医务室、训练场和商店。她们只允许带能装进巴掌大小收纳袋的东西，有选手表示为了荣誉甚至决定不穿内裤。心理学家苏珊·菲斯克提出过这样的理念，如果一个女性想要被认为有工作能力，就必须放弃被视作一个「温暖」的人。而在《海妖》里，不对等消失之后，这些专业领域的精英哪怕旗帜被拔、基地被占，也能大方潇洒地向前走去，因为知道自己足够好，不会因跌倒而否定价值、自我批评。很多时候对自己更严厉和苛责的往往是女性，觉得自己不够漂亮、没什么才华、不配被喜欢......过多反思自己「本可以」，无形中给本就负重的自己再上一层禁锢，逐渐「失声」。倾向迂回、保守，最终在不断加压下由果敢热烈走向「友善」、「讨巧」。《海妖》女性撕掉了这层更舒适妥帖的防护，每一次声嘶力竭的呐喊、拳拳到肉的出击，都代表着勇往直前的主打挑战，在无尽的冒险中寻获自己的发光源，而不再依附别人的目光。有一条豆瓣高赞评论，「如果早几年看到，或许我的人生会不一样」。看过综艺后对于女性力量能多强大有了更深一层的实感，更能体会张桂梅校长带着一群女学生所念校训的深意：「我生来就是高山而非溪流」。感染着这样的勇气和意志，直到看着女性可以突破重围，登顶传统上只属于男性的神龛。无论命运会有怎样的不同，唯一确信的是，不以男女为界。可能会是从小崇拜李娜，现在用自己的战绩慢慢向她靠拢的郑钦文。可能会是受港坛女打星的影响，全心投入动作片领域斩获奥斯卡奖项的杨紫琼。
可能会有越来越多女性，朝着超越张伟丽、谷爱凌的目标迈进，能高空作业、能保卫边疆也能研发改变世界格局的技术，事实上也已经做到了。当女性叙事不再局限在一隅偏地，女战士们将一刻不停歇地开疆扩土，即便身陷泥地也会大步奔来，这也是看《海妖》让人不断泪目的真正原因。法网双打夺冠｜并肩作战的女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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