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nji来源于Dindi,是葡萄牙语的发音,意为宝贝。”我愣了一下,很难想到一张高岭之花的脸,名字背后有这么可爱的含义。于是我打开LJJ的蓝牙,尔湾正午阳光下,在100mph的高速上播放落日飞车——第一次在抖音上刷到Dindi的时候,我以为进错了app,屏幕上出现了跳脱出这个网络世界的一张脸。
没有修饰,没有剪辑,小雀斑和因过敏而泛红的脸,在抖音上显得格格不入。打开评论区,出乎意料地看到广如潮水的评论,有一条说的是:感觉好柔弱,但又感觉很坚强。雷达响起,这可能就是我一直想见到的“破碎感美女”。和预想相似,Dindi是慢热的。我和LJJ在前座讲段子,后排只是偶尔传来安静的嗤笑声。这次拍摄约在了尔湾的O'Neil Regional Park,设想的画面由山水和人构成,柔弱的清冷美女在小溪旁纤妙倒影。于是三个人怀着十万分的期待开过去,结果面前出现的是比石头还小的水坑。我看了看Dindi,太阳把她的脸颊晒得微红,树影斜照在她的脸上,“那就拍一组加州山谷里的野罂粟吧。”我一直好奇,为什么有些人身上会有疏离感。作为一直ENFP的快乐小狗,我很难做到这种看起来完美的防御机制。
而Dindi的抖音主页里,就有一种“什么东西姐都不care”的感觉。“可能是在这边太久了吧,我其实是个很宅的人,在街上是看不到我的。”不知道这是不是每一个清醒的留学生的最终归宿,但在融入过这片土地的热闹、解锁过一些喜闻乐见的留学圈情节后,随着成长慢慢选择淡漠和疏远。
但她也很chill,身上会带一些美女的小调皮。
一起吃饭的时候,聊天的话题突然从“我还在UC Irvine读心理学呢,但其实更想学犯罪心理”,变成了《绝命毒师》里的灭尸场景。两人就“尸体是否能够溶于氢氟酸”,以及“使用氢氟酸溶尸,是否会对使用者造成永久性伤害”展开激烈讨论。“在你研究过的案子里面,有没有哪一个杀人动机,让你印象深刻?”LJJ这么问。他事后告诉我,当时他期望获得的回答,可能是《嫌疑人X的现身》里石神深沉的爱,或者是《白夜行》里“你的光明让我感受到了自己的黑暗”。
“其实最难忘的,也最难让我理解的,恰恰是最常见的杀人动机:激情杀人。”Dindi说,“没有任何动机,只是一时兴起。”“人类进化了这么多年,演变出了高级而复杂的逻辑、道德和情绪,但落到杀人这件事上,最常见的动机依然充满原始的兽性:我生气了,我就是要干你。”他俩越聊越细节,Dindi的眼睛甚至开始发光,而我盯着眼前的冒菜,放下了筷子。正在感慨湖南妹妹是不是都有重口味的小癖好时,Dindi说:只有研究心理学,才能帮助自己保持自我的free will。“我不喜欢说假话,也不喜欢一切假的东西。”Dindi很认真地看着我。这句话让我想到很多加州的瞬间。有很多真实的美丽,也有刻骨铭心的冲击。花了很长的时间去抗拒、经历,最后选择成为一个真实的人。看得出来,Dindi的成长也有很多这片土地的功劳。
拍摄完的那一刻,夕阳正好落下。天空霎时间被笼罩在橙红色的光晕中,一种只属于加州的颜色。
我感慨加州的落日和美女是我最难以忘怀的风景,可惜我离开了。但这里永远有迭代的新人,带着憧憬和年轻的精神气,谱写新的留学故事。- End -
荔枝
一个在纽约的精神洛杉矶人
矛盾文学大师
I had a crush on this worl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