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美一周年记事
这个礼拜正好是我们一家赴美一年的日子,我们居住的地方,四季分明。用飞逝的时光来形容这一年最合适不过。
突降暴雪的圣诞前夜,生平第一次体会到几个小时内气温骤降20度,推门是扑面而来的鹅毛大雪,暴露在外面的皮肤刺骨的寒冷,冬天的夜那么长。和广州短促的春天相比,这里的春天可以感知万物发芽,一夜之间院子里的草就发芽了,春风吹过后是满街满树的花,某个午后春雨一飘,整条小路都铺满了粉色的花瓣嫩绿的叶子,空气微凉带着雨意。七月,满眼仍是绿意,却可以感觉夏季正在褪去,午后太阳仍然刺眼,傍晚就开始感觉凉意。
全家在这里快速安顿下来,基本是肖先生的功劳,小到申请电话卡大到买车买房买保险,都是他一力搞定。虽然我们也吃了点人生地不熟的小亏,例如肖先生居然被电话诈骗讹走了几百刀,还有例如初来乍到和在中国一样娃发个烧就屁颠着去了医院,收到医院的账单吓出一身汗,居然医生费要400刀(虽然大部分保险可以覆盖),这也就是和医生见了五分钟让回去自服退烧药,果然网上说的不是什么快要命的毛病不能去医院是真的。
下半年爸爸妈妈第一次来了美国,我们的生活水准有了质的飞跃:豆皮、热干面、饺子、包子、烙饼、韭菜盒子各种家乡美食都上了我们的饭桌。我70岁的父母亲,适应力超强,孜孜不倦的在方圆几里发掘各种改善生活的妙招,路边采的韭菜后院竹子长出的芦笋,都上了我们的饭桌,还有和邻居大爷大妈们一起采下的蒲公英金银花地菜花拿来泡水煮鸡蛋,美国出行不便,不会开车的老人们也只能如此自己找乐趣,都是为了儿女做奉献。
最大的收获当然是Sam和弟弟的成长。
Sam仿佛一夜之间长大了,还没满14岁的孩子已经比我高半个头。
对待新学校新环境,兄弟俩淡定自如。面对我不断的“在新学校有没有交到朋友“的追问,Sam十分镇定,”有一些“,”还没有很好的,有可以交流的”。弟弟则是自始至终秘之自信的坚称“全班同学都是朋友”,两个人每天回家都是嬉笑打闹如常。
Sam继续他超常的记忆力,毫不费力就记住了美国的州、城市,NFL的所有球队,等等,迅速的远比我更加了解这个国家的历史、文化、过去与现在,小屁孩就是我的AI和行走的百科全书。他对语言学习非常感兴趣,在西班牙语班里迅速的赶上了其他同学的进度,吵吵着去拉美旅游要给我们当翻译。
我们又变成了 “外国人”的身份,Sam开始对政治异常的感兴趣,特别关心中美和全球政治,热衷于参与大人们的讨论,经常撇着嘴对我说,班里的同学对时政不感兴趣,喜欢看Tiktok,太幼稚。
去新加坡的时候,他才一年级,现代而多元化的小新国和国际学校的环境让他无忧无虑的成长,即便是和来自中国的孩子们一起,他们也只用英文交流,学校的中文学习十分基础,文化和历史的学习非常有限。从新加坡回到广州的四年对Sam的成长和身份认同感异常的重要,他交到了好朋友,有中国人的认同感和自豪感,同时也有强烈的愿望融入到美国文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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